第四章
或許是忌於擎天堡的威名吧！尉翔翱和凝霜得以一夜安眠，軒轅山莊沒有人敢來打擾他們。
天剛亮，尉翔翱和凝霜相偕在軒轅山莊的庭園內漫步。他們不得不承認，軒轅山莊實是北方難得的美麗莊園，美得有些虛幻不真實。
「兩位真是好興緻啊。」軒轅澤從樹後走出來，雙眼直看著凝霜。昨兒個他沒發覺凝霜的美貌，今天一見沐浴在晨光中的她，真是驚為天人！
「二莊主有何貴幹？」尉翔翱看得出他眼中的火光是什麼意思，飛快移身擋在凝霜前面，阻隔軒轅澤充滿慾念的雙眼。
「別緊張，我對別人的女人沒興趣。」軒轅澤瞭然地看向尉翔翱，「有這麼個貌美如花的美嬌娘想必很辛苦吧？尉兄可得好好看牢，免得會紅杏出──」
「出你個大頭！」凝霜忍不住從夫婿的身後站出來破口大罵，這個軒轅澤果然不是善類。
「嫂子別誤會，小弟只是擔心有太多人覬覦嫂子的美貌，提醒尉兄要多留意那些喜歡偷香的採花賊罷了。」軒轅澤對於凝霜這麼容易就被激怒，覺得很有趣。
「嘖，黃鼠狼給雜拜年！」凝霜在尉翔翱摟住她的肩時低聲罵道。
「如果軒轅兄不介意的話，我想和拙莉在貴庄走走看看。」尉翔翱藏起對軒轅澤的不悅，仍舊溫和地說。
「其實小弟在此候著尉兄和嫂子是有原因的。」軒轅澤惺惺作態地微一躬身，「小弟久聞尉兄武功蓋世，想向尉兄討教討教。」
「就憑你？」凝霜看出這人根本沒武功。他大不了就是腦子比一般人靈活許多，卻沒用在正確的地方。想來他腦子裡都是如何篡奪家產、掌權很勢吧！
「怎麼，小弟不夠格嗎？」軒轅澤皮笑肉不笑的問。
「沒錯。」凝霜明白的說。
「其實尉某不過是順路送姚姑娘和少莊主回來罷了，不是特意來向誰炫耀武功的。」尉翔翱微微收緊放在凝霜肩上的手，示意她別再多話了。依她這直來直往的性子，恐怕非得把所有人都得罪光她才開心。
「那也好。」軒轅澤收起笑臉，一臉陰沉森冷地看向他們，「勸你們別多管閑事，趁早離開吧，不然……就算你們是擎天堡的當家，我照樣不留活口！」
說完，他無禮的轉身就走，一點也不擔心會激怒他們。
「你──」凝霜怒火高張，伸手探向腰間，才發現她的劍沒有帶出來，要不然她一劍就刺穿這狗奴才的心窩！
「凝霜！」尉翔翱難得嚴厲地看著她，等她火氣略消后，才放柔眼神。「別中了他的計。」
「這還用你說，我又不是白痴！」凝霜甩開他放在她肩上的手，「放開我，你抓得我好疼。」
「是，娘子。」尉翔翱蒲灑地一揮手，讓凝霜先行。「凝霜，我們離開吧！」他在妻子身後提議道。
「你現在才覺悟？」凝霜回首白他一眼。
要不是他昨天不知發什麼瘋，應軒轅政的邀請留下來過夜，他們現在就不會在這受人威脅了。
尉翔翱伸手摸摸俊挺的鼻樑，看來凝霜真被那軒轅澤惹惱了。
凝霜走了一會兒，都不見跟在身後的尉湖翱追上來，她停下腳步回頭看他，等他緩緩走到她身邊時，她才怯生生地伸出手握住他。
尉翔翱笑咪咪地睨她一眼，反手緊緊握住她，兩人就在沉默之中，品味道無聲勝有聲的甜蜜氛圍。
★★★
在軒轅牧及姚湘琪的送別下，凝霜和尉翔翱離開了軒轅山莊。
「你想最後軒轅山莊會是誰的呢？」凝霜坐在夜神的背上，問著與她並騎的夫婿。
「不是軒轅牧的，就是軒轅澤的。」
「廢話。」凝霜睨他一眼。瞧他不正經的。
尉翔翱則是還她一個閃亮的笑臉，又把凝霜給迷惑住了。
「我們要回客棧嗎？」她現在不想離開他。即使她想，也沒辦法，她知道尉翔翱不會讓她離開的。
「不，我們回擎天堡，給他們一個驚喜。」
擎天堡？那不是……「可是我還有事沒辦完。」她倔強地看向他。
「你是說報仇？」尉翔翱在心中一嘆，了解她卸不下身負的血海深仇。「非要殺光仇人，你的心才能真正得到平靜嗎？」
「沒錯，報仇是我現在心中唯一所想的。」凝霜直視前方，不願看見他眼中將有的嫌惡。
「報完仇呢？」尉翔翱心疼的看著她，為了無法一解她的仇恨而苦惱。
「我……」凝霜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早認定了替家人報仇后，就等待她兩年半前吞下的毒藥發作，她就可以無牽無掛的跟隨家人而去。沒想到竟遇見了他……看見她眼中的失措，尉翔翱著實不忍。
輕嘆一口氣，他提起精神望著遠方聳立的老樹，「凝霜，比比看誰先到那裡。」
「又沒獎賞，這麼拚命幹嘛？」凝霜沒好氣的丟給他一句。
「只要你贏了我，自然有獎賞。還是……你的夜神是中看不中用？」尉翔翱挑戰地看向她，而夜神彷佛聽懂了他的輕視，抗議的嘶嗚兩聲。
「那好，別忘了獎賞。」話沒說完，凝霜和夜神便一馬當先沖了出去。尉翔翱微笑的看著她與夜神融為一體的身影，也催動坐騎追趕而去。
迎著白雲、和風，所有的憂愁都暫時散去……
★★★
她後悔了！
凝霜遲疑地看著眼前高聳的建築。
回擎天堡的這一路上，尉翔翱不斷跟她訴說他家人的事迹，從他的爹娘到最受大家疼愛的老五，一個不漏。雖然他三年沒有回家了，可是他一直掛記著他的兄弟，總是隨時打聽家人的消息。
從尉翔翱口中，她得知他溫和的大哥娶了個來自不同世界的怪異女子，冷傲的二哥娶了當今的嘉璇公主，連脾氣急躁的老四也娶了杭州的第一美女霍漣漪。
而她，只是一個普通平凡的女子，甚至已經二十歲，早過了適婚年齡，她很沒出息的開始擔心他的家人不接受她。
「走吧！他們看見我們回來會很驚訝的。」尉翔翱因為回到家而心情大好，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
凝霜緊張得說不出話，只得點點頭，不安地跟在他身後進入擎天堡。
只可惜受到驚嚇的不是擎天堡的人，而是尉翔翱和凝霜。
尉翔翱瞭大雙眼看著大夥都在前庭歡迎他們，想來他們要回來的消息早走漏了。也不知是多嘴的毛家兄妹告密的，還是擎天堡的眼線功力太好了。
「翱，歡迎回來。」擎天堡的大當家尉翔勛率先上前歡迎弟弟。
「終於知道回來了。」二當家尉翔做擁著他嬌蠻的妻子，冷冰冰的開口。
他就是聽說老三要回來，才丟下手邊待理的事務回到擎天堡的。他有幾年沒見到老三了？從他和晶兒成親后，有三年了吧！
「老三，你太不夠意思了，當年要逃跑也不找我一起走，害我受苦受難了這麼多年。」尉家老四尉翔軒老早就等著要報老三和老五當年棄他於不顧之仇，但現在不是好時機，得等到他們獨處的時候。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尉翔翱沒有悔意的淡笑道。然後他將站在身後不發一語的凝霜拉到身邊，「我已經娶妻了，你們應該聽說了吧。」
「什麼？！」眾人大大吃了一驚，「這毛三話只傳了一半。」
果然是毛家兄妹多嘴！尉翔翱和凝霜相視一眼。
「那好，我正好可以正式的向大家介紹我的妻子，冷凝霜。」尉翔翱驕傲的眼神對上凝霜惴惴不安的眸子，用他淺淺的微笑安撫凝霜緊張的情緒。
凝霜被大夥審視的眼光看得頗不自在，勉強露出一個僵笑。天哪，她以前偷偷跟爹到戰場上都沒遠么緊張過。
「歡迎你加入尉家。」好媚的人兒！尉翔勛忍住喝釆的衝動，微笑歡迎凝霜。雖然這是個大意外，可也是個驚喜。翱的眼光真是一流！
凝霜想要感謝他的歡迎，又緊張得說不出話，掙扎許久后只綳著臉微微點頭，算是謝謝他。
大夥對凝霜的冷淡稍覺不解，看向尉翔翱尋求解答。
「她只是緊張害羞而已。你們也不用費勁去猜想她是哪家的千金，她是我半路撿到的小囚犯。」尉翔翱的眼裡藏著一絲戲弄。
「你！」凝霜轉頭瞪他，陰媚的雙眼滿是怒火。人家對她的印象已經不是很好了，他怎麼還惡意的在大家面前嘲弄她呢？
她顧不得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氣得抽出長劍宜往夫婿砍去。眾人一鬨而散，避到安全的地方觀戰。
「大哥，要不要去阻止他們，免得到最後血流成河？」老四尉翔軒一邊觀戰，一邊不是很熱中的問。
「你去啊！小心被他們兩個高手大卸八塊。不過你別檐心，我會再幫漣漪找個好夫婿的。」李晶窩在她的駙馬尉翔傲的懷中，譏笑小叔。
「嗯！雖然她的功夫比不上翱，但要對付我們幾人是綽綽有餘的。」尉翔傲的眼光緊追正在繼斗的兩人。
他想，老三大概是要讓他妻子不這麼手足無措才放意激怒她的。
「碓實是好功夫。」尉翔軒看著凝霜招招見狠，不禁替老三控把冷汗。
翱打哪找來這麼兇狠的女人？可真不輸他們那兩個嫂嫂──孟翎和李晶啊！說不走還更勝一籌哩。
「凝霜，我只是開玩笑的。」尉翔翱邊喊邊躲避著她的劍鋒。她一氣起來，還真是不知道留情哪！
「給你一點教訓，讓你知道嘴巴有時候要閉緊點。」凝霜瞇著眼，又一劍刺向他的胸口。好在尉翔翱早有預防，閃得快。
「好了，凝霜，該收手了。」尉翔翱怕凝霜會無意間傷到無辜的人，連忙喊停，可是凝霜好象已經打上癮了，一點都沒有停手的意思。
尉翔翱看著她專註的小瞼，輕嘆一口氣，輕鬆奪下她手裡的劍，一拳打在她肩頭，害得凝霜收不住勢子，直往後飛去。
即將臨盆的孟翎剛洗好操，打開澡堂的門，一個物體忽地從她面前飛過，摔在澡池裡。
她張口結舌地瞪大眼，看到有一名男子正氣急敗壞的跑來。哈！那不就是失蹤了好幾年的老三嗎？
再轉頭看向正從操他里爬出來的女子，也是面色不善，看來即將有場龍爭虎鬥。為了避免傷到她肚子里快出世的小寶貝，她識趣地先閃人，把澡堂留給他們享用。
「凝霜，你還好嗎？」尉翔翱歉疚的看著凝霜一臉委屈地從池裡爬出來，全身濕漉漉地站在他面前。
凝霜狠狠的白他一眼，抿住嘴不發一言。她這次真的生氣了。
★★★
用晚膳時，凝霜冷著一張臉接受大家的打量，也不管身邊的丈夫對她呵護備至，只專心吃她的飯。
「我說是誰被摔進澡堂，原來是我們老三的老婆啊！」孟翎受不住詭異的氣氛，率先打開話匣子。
凝霜抬頭看她一眼，「原本是，但是我現在後悔嫁給他了。」
「別這樣嘛！告訴你，尉家的男人一旦和老婆進了澡堂的話，絕對逃不出咱們女人的手心的。」
「是嗎？」凝霜輕哼。
「是啊！像我、晶兒還有漣漪在進門前都先在澡堂里泡過，保證以後會甜甜蜜蜜地共度一生。」孟翎和夫婿對看一眼，強烈的情感讓眾人都覺得熱了起來。
「哦？」她只輕哼一聲，沒把孟翎的話聽進心裡。她的生命只剩短短的數個月，怎麼可能甜甜蜜蜜地共度一生呢？
在她身旁的尉翔翱感受到她的無助，悄悄地握住她的手。生了他一下午悶氣的凝霜，這次並未生氣的抽開手，而是輕輕的反握住。
是啊！她能夠和他相聚的時間已不到半年了，還跟他斗什麼氣呢？
孟翎看見他們夫妻間的小動作，放心的微微一笑。
凝霜或許是冷了點，但她是愛翱的，而翱的心意更是明顯的表現在臉上。或許他們不像她和尉翔勛那般大膽，但他們有自己表達情意的方式。
★★★
凝霜勒住馬兒，望著一望無垠的草原嘆了口氣。
她會丟下復仇之事隨著尉翔翱回來，就是想和他多相處一些時間。但他太受歡迎了，整天被人拉著走，今天她從早膳過後，就沒見過他了。
跟他回擎天堡已有一個多月，或許是她的個性太冷了，除了說話有些粗魯的孟翎和膽子似乎很小的漣漪有空時會跟她上聊上幾句外，她一個朋友也沒有。
雖然翱千交代萬交代，最近牧場附近聚集了一群山賊，她絕不可以一個人單獨到牧場來，可是她整天關在堡里實在難過。
她已經開始想念以前在外流浪時的無拘無束了。
放開馬韁，凝霜讓夜神放蹄飛奔，讓自己的思緒四處飄蕩，直到她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領域。
有人！
她微蹙眉頭，左手探向掛在馬鞍上的劍，準備隨時出手。果然，當下兩支箭直朝她射來，她抽劍揮掉那兩支箭，飛身躍上對方躲藏的樹上，劍鋒抵在那男子眼前。
「你是誰？」凝霜輕吐冷語，亮晃晃的劍鋒隨時可取那男人的腦袋。
「姑娘饒命。」那男子抖著雙手，兩眼直盯著在他面前的劍，生恐凝霜一時疏忽，制了他的鼻子。
「這是哪裡？」凝霜四處打量，想要探查回擎天堡的路。
「山寨。」那男子斂起慌張的神色，淫笑了兩聲。「姑娘，你現在是在山寨的範圍內，我勸你收回你的劍，不然，現下就有好幾支箭正瞄準你，隨時可以取你的小命。」
「你們就是近來騷擾擎天堡的山賊？」凝霜從眼角發現到在她左側的樹上有兩個人正拉弓搭箭，目標當然是她了。
「是，就是我們。」那男子奸笑幾聲，邪惡的眼光讓凝霜不舒服到了極點。「你呢？你又是誰？」
「不干你的事，我要見你們首領。」凝霜不多言，一腳把那男子踹下樹，也飛身躲開射向她的箭。
她轉身躍上那兩人藏匿的樹上，一人一劍把他們劈下樹，才又穩穩落在他們面前，冷眼看著他們倒在地上哀號。
「起來，不然我就殺了你們三個。」
「你要見我們頭頭幹啥？」最先被凝霜踹下樹的張老五問。
「宰了他，讓你們不再有機會擾亂擎天堡。」雖說她對擎天堡沒什麼感情，但不管怎麼說，擎天堡都是翱的家，幫他是應當的。
「你為什麼要幫擎天堡？你……」張老五站起身，恍然大悟。「聽說擎天堡的三當家帶著他武功高強的妻子回來，你就是擎天堡的三夫人，對不對？」
「廢話少說，走。」凝霜持劍指向三人。
「好好好，三夫人，這邊走。」三人交換著算計的眼光，領在前頭往山寨走去。
呵呵！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三頭目三番兩次想遠個擎天堡的重要人物來勒贖，正愁沒機會下手呢，這個嬌滴滴的女人倒自己送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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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頭兒！」張老五一進寨里就大聲吆喝，「擎天堡的三夫人親自登門拜訪來了。」
大夥聞言都驚奇不已地轉頭看若他們一行人。
這張老五平常沒啥長處，就會吃閑飯、吹牛皮，他們才不相信張老五真有此能耐哩！不過大夥也其的朝三頭兒的座位移去，好奇的想看熱鬧。
「嗯？」山寨的三頭兒──趙一平，躺在大頭目專用的大椅上不悅地睜開一眼。
他可是趁著其它兩個頭頭都出門了，才有機會坐上大頭目的位子，享享虛榮的，居然馬上就有人殺風景的來給他搗亂，真是可惡。
「擎天堡的三夫人來了。」張老五的話讓趙一平從椅子上跳起來。他看見三個手下被一名絕美的女子押了進來。
「你就是山寨的首領？」凝霜淡淡掃看這個山寨的組成分子，都是惡煞之類，沒有一個看得順眼的。
「也算是。你是擎天堡的三夫人？我如何能相信你？」趙一平上下打量凝箱，似在思忖凝霜身分的正確性。
「信不信隨你。不過，要是你們不乖乖退出擎天堡的範圍，小心我殺光你們。」凝霜冷冽的聲音像來、風般吹入在場每個人的心裡。
「這……」趙一平被她的陰冷震住了片刻，他從沒見過這麼『寒』的女子。輕顫過後，他便開始轉動他不正經的腦袋。
與其直接向擎天堡要贖金，還不如連擎天堡的三當家一起抓來，一起要贖金，如此走可大賺一筆。那三當家應該是不會讓自己的妻子被人逮住的。
雖然大頭目和二頭目都不贊成他老向擎天堡挑釁的舉動，但他認為那是因為他們都太軟弱了。這次是一個好機會，他要讓大頭目和二頭目瞧瞧，他也是有能力的。
打定主意后，趙一平懶洋洋地躺回大椅里，「你先休息一下，讓我考慮考慮好嗎？」
「三頭目……」眾人以為趙一平真的要在大頭目和二頭目不在時解散山寨，都慌了。
「閉嘴！」趙一平瞪向眾人，等大夥在他的眼光下屈服，他才滿意的點點頭。「三夫人先放了我那三個手下吧？」
凝霜打量四周，收回劍。她是要勸降，並不是要血洗山寨。
「張老五，過來。」趙一平招招手喚他上前，然後附在他耳邊低語，「你趕快去擎天堡放消息，說他們的三夫人被我們抓到了，要他們的三當家一個人獨自前來贖回他的妻子，要不然就等著見她的屍首。」
「嘎？」張老五微張著嘴，一臉呆傻。
「快去！」趙一平喝令。
「是。」
凝霜看著趙一平胸有成竹的神情，心中微感不安，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