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荷亞瑢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見到岳霆。
她赤足走在街上,滿臉倦容、衣衫不整,岳霆迎面朝她走來,依舊是那般的優雅、俊秀,讓她更加感覺到自己的狼狽。
他彷彿完全沒有看見她的異樣,興匆匆地衝到她面前,高興得笑咧了嘴。
「我就知道自己一定會找到你!」
他像個找到寶藏的興奮小孩,滔滔不絕地說著:「這一定是上天安排我與你相遇。如果只是一次的偶遇,可能是巧合,但接二連三地不期而遇,就是一個徵兆。」
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狼狽的樣子,只顧著傾吐愛意。
荷亞培呆站在路中央,不知所措。「什……什麼?」
岳霆又是嘆氣,又是興奮的說著:「自從你那天偷偷離開,我就懊惱著自己為什麼沒有把你留下來。我每天都在找你,天天都去那家PUB,也一定會到公園去,其他的時間我甚至放任自己在外面閑晃,滿腦子都是想見你,只想見你的念頭。」
啊,我也是,我也好想見你,荷亞瑢在心中回應著。
但她什麼話也說不出,只能傻傻聽著岳霆說活,忘記自己雙腳磨破了皮,忘記自己沒有化妝、沒有穿著時髦的衣服、沒有漂亮的髮型、沒有光鮮亮麗的外表,只有一身凌亂。
「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原本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一想到這個可能,就讓我覺得好痛苦,這幾天我徹夜末眠,就是在責怪我自己……」
她心疼地說:「不,別怪自己……」
岳霆溫柔地握住她的雙手,將它們放在自己胸前,眼中充滿柔情地要求道:「不要再從我的眼前消失,我的心無法承受這個。答應我,否則我絕不放開手。我真的很需要你,我想,我大概是愛上你了,無法自拔、無法剋制的愛上你。你會嘲笑我嗎?像我這樣一個為了愛而昏頭轉向的男人,很沒用吧?」
她的眼眶慢慢地湧起淚水——喜悅的淚水。
「噢,不要哭……」
岳霆體貼地為她拭去淚水,溫柔的動作讓她的淚更加一發不可收拾,有如決堤的河水,泛濫了她的臉。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對荷亞瑢說過這樣的話,他的八誠感動了她的心,一下子就把她從地獄的深淵拉起來,讓她冰凍的心融化,讓她受的傷癒合,不再感到痛苦。
她想,自己或許很早就對他動丁心,只是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的。不過,那都不重要了。
歷劫歸來,荷亞瑢身心受到很大的創傷,但是一見到岳霆,很快就讓她忘掉那段不愉快的記憶。淚流滿而的她,很努力地擠出一個甜蜜的微笑。
緊抓外套的手鬆了下,露出被撕裂的襯衫,岳霆這才察覺出她的異樣。
他吃驚地望著她,注意到她一身的慘狀,連忙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怎麼了?你的衣服——」
「沒事。」她立即又抓緊領口,不想讓他看見。
「不,一定有事。」岳霆低頭見到她沒有穿鞋子,「你的鞋子呢?還有你的腳……啊!我看看……流血了。」
「只是磨破了皮。」她不安地想隱藏。
他擔心的彎下腰,查看她的雙腳,發現不單是磨破皮那樣簡單,部分傷口都已經血肉模糊。
「這是怎麼一回事?快告訴我!」
「我……」她說不出口,只是搖頭嘆氣。
岳霆二話不說,果斷地抱起丁她。「抱緊我。」
荷亞瑢已經累得無法再堅持什麼,靠在他的胸膛,滿腹委屈的她情不自禁地啜泣起來。
岳霆的胸膛與懷抱!就是她的避風港。
「別怕,不管你受了什麼委屈,現在都有我在。」他在她耳邊輕輕說著。
※※※
「眼睛哭腫了,就不好看了喲。」岳霆擰了一條毛巾,輕輕覆上她的眼。
荷亞瑢笑了一聲。「反正我本來就不是什麼美女。」
「嘿,你這句話可讓很多自認是美女的女人恨死你了。」
岳霆忙進忙出,一下子為她遞上毛巾,一下子又拿出藥箱,跪在她面前,細心地替她處理腳上的傷口。
荷亞瑢瞧見自己的腳擱在他的手掌上,不好意思地漲紅了臉。
「還好,都只是皮肉傷,等會兒幫你上繃帶,以免被細菌感染。」
她低聲地說:「謝謝。」
岳霆將傷口處理好之後,雙手擦腰,嚴肅地望著她。
「這是怎麼一回事?能告訴我嗎?」
一想起王文華的所作所為,就讓她反胃。這麼丟臉的事,她根本不想讓他知道,生怕他會看不起她。
荷亞瑢低垂著頭,一語不發。
她不說,岳霆也可以猜出大概。一定和那個劇團的編劇有關,但是她不是自願和他出去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雖然搞不懂,但是看見荷亞瑢這一身狼狽的模樣,還有她剛才哭得如此傷心,岳霆心中有些可憐她。
「好好休息,你一定餓了吧?我去找點吃的。」
他才準備轉身,衣角就被她緊緊抓住。
荷亞瑢的眼神還留有恐慌,她坐在椅子上,身子卻縮成一團。
「陪我,好嗎?」
岳霆被她的神情影響,停下離開的腳步。他原本只是想幫她包紮傷口,讓她休息一下,然後送她回去,但是此時心中有個聲音告訴他——把她留下來。
「還是……你若不餓,我送你回去……」他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荷亞瑢不願將手放開,注視著他的眼眸里閃爍著奇異的光亮,岳霆被吸引住,不自覺地握住她的手。
「好,我陪你。」
他在她身旁坐了下來,眼睛直盯著她,彷彿是頭一次見到她似的,目不轉睛。
荷亞瑢被他瞧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知道自己的臉漲得更紅,心跳得更快,呼吸也亂了起來。
眼前的岳霆對她產生了莫大的吸引力,兩人四日相視,荷亞溶在他的黑眸里,也看到了跳躍的火焰。
「謝謝你。」
「不客氣,換成是別的男人看見你,也一定會和我一樣……」
男與女的化學作用產生了。
「一樣什麼?」她的眼睛滿是迷惑。
荷亞瑢想要與他更靠近,想聽他的心跳、想聞他的味道,更想嘗嘗被他擁在懷裡的感覺。她對自己竟有如此的反應感到震撼,但是心中湧起的愛意源源不斷……唉,她該怎麼辦才好呢?
岳霆的手輕觸著她的臉龐,每一次的接觸,都彷彿帶來一股電流。
她用不著思考太多,岳霆已經忍耐不住地將她摟住,在她耳旁輕輕吐了口氣,把她的耳朵搔得痒痒的。
他不慌不忙地尋覓到她的唇,以他的唇包裹住她的,舌頭先在她唇邊舔繞,然後才長驅直人,盡情挑逗,彷彿正對她的嘴做愛。
她喜歡這種感覺,情不自禁地回吻。荷亞瑢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們之間將進入另一層關係。
想讓她變成是自己專屬的。
想讓她只是他一個人所擁有的。
※※※
啊,她是在天堂嗎?還是在夢裡?
荷亞瑢四肢無力,軟綿綿地躺著,但還是可以感覺到從身旁傳過來的熱度,以及還摟著她腰肢的那雙手。
她忽然想起那些火熱的場面。
不是夢,而是真實的。
她的心頭有些訝異,一直以為做愛要經過練習、等到彼此熟悉對方身體后,才有可能達到滿足。但她只是頭一次,竟然就感受到肉體結合的魅力。
啊,如果她現在還有力氣的話,一定會大笑,甚至大喊。她要告訴至世界的人,她終於懂得愛了。
身旁的岳霆稍稍動了一下,轉過身側躺,荷亞瑢失神看著他的模樣。
老天,他真完美,如一座無瑕的雕像。
她想離開他身上,但一起身,便又被閉著眼的岳霆抓回去。他雙手從身後摟著她,親吻著她的脖子、肩膀,順勢搔著她的胳肢窩。
「啊,停一停……哎呀……不行,快停下來……」
荷亞瑢一向怕癢,連忙向他求饒。
岳霆一個翻身,將她壓制在床上,他以手肘撐著身子,眼睛注視著她,另一隻手則撫摸著她的胸部、腹部。
「這樣呢?這樣會癢嗎?」
她搖搖頭。「不會,我喜歡你這樣,你有一雙很奇妙的手,我懷疑你是不是個鋼琴家,或是雕刻家。」
「為什麼?」他好奇地問。
「有沒有看過『一曲相思情未了』?片中傑夫布瑞吉演弟弟的角色,他是個很棒的鋼琴家,他的女伴在做愛的時候就稱讚他有雙神奇的手。」
岳霆燦爛的笑著,陽光穿過他背後的窗子灑在他身上,他那模樣彷彿是個發光的天使。他握起她的手,親吻了一下。
「很特別的讚美,你也有著神奇的嘴唇,它超乎我的想像,不但很會說話,還善於親吻……」
說完,他又吻上她,先是輕輕的淺嘗,隨即迫不及待地佔領。
她原本以為自己沒有半點力氣,但岳霆給了她力量。
荷亞瑢情不自禁地回應,甚至還攬住他的頸項,將他拉近她的身體,讓結實的胸膛與她的胸部緊密貼合。
任何事都變得不重要了,儘管現在已經是日正當中,岳霆在公司還有會議要開,荷亞瑢的劇團排練也已經開始
※※※
她深深地熟睡著,為了怕刺眼的陽光曬進來,岳霆將窗帘拉起,只剩下些許餘光透射過布簾,讓室內不至於一斤漆黑。
岳霆已經起身沖了個澡,他只在下半身裹了條浴巾,坐在沙發上注視著床上的荷亞瑢。
他有滿腦子疑問想問自己。他到底是怎麼了?很顯然的,床上的女人輕易地讓他沖昏了頭。
女人對他來說,通常只是洩慾的工具。只要長得還不錯,身材惹火,兩人就可以一拍即合。他當自己是英雄,在他身體下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服服帖帖的,但他自已卻從來沒有這樣銷魂的感覺——和荷亞溶的結合,讓他以為上了天堂。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怎麼會如此失常?
原本只是想當她是泄恨的工具,和她玩玩,然後羞辱她一頓;沒想到,到頭來自己卻臣服於她之下。
岳霆扯著頭髮,相當的懊惱。
他不知道等會兒該怎麼面對她,該跟她說什麼。
然而更讓他恐慌的是,自己竟然對與她的纏綿感到眷戀不舍。他眷戀她的身體,喜歡和她共同達到高潮的刺激。
熟睡的荷亞瑢當然對岳霆的想法一無所知,她正做著美夢,嘴角還露出一絲笑容。
直到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才將她從夢中吵醒。
坐在沙發上沉思的岳霆也被鈴聲嚇了一跳,跳起來將電話接起。
荷亞瑢揉了揉眼睛,只見岳霆頻頻點頭,卻沒出聲應半句。她坐起身子,伸伸懶腰,接連打了好幾個呵欠,微弱的光線,讓她分辨不出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岳霆掛電話后的臉色相當難看,她正想開口問他,他卻急促地將她從床上拉了起來,口氣有些緊張。
「快,把衣服穿上,有事情發生了,」
「什麼事?」
「別問了,我們得快點趕到醫院。」
光看岳霆的神色就知道一定是很嚴重的事情。荷亞瑢不再多問,儘速將衣服穿上,隨著他衝出門。
開著車的岳霆緊閉雙唇,表情難看得可以逼死人,荷亞瑢的心裡七上八下,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將油門踩到底,快速地闖了好幾個紅燈,到了某家醫院大門才猛踩煞車,險些害她的頭撞上了擋風玻璃。
岳霆的腳步匆忙,荷亞瑢得小跑步才跟得上他。
他沒有等候電梯,而是慌張地期七樓跑去,直接衝進病房。
「爸!」他大喊。
病房內的人聽見他的喊叫,都停下手邊的動作,轉過頭來望著他們兩個人。
「小怡?!」荷亞瑢驚呼。
她吃驚地發現,李怡竟然躺在病床上,看起來奄奄一息,還吊著點滴,病床旁是岳霆的父親岳之清,也吊了瓶點滴,坐在輪椅上。
這是怎麼回事?她一頭霧水,但很快就從醫生的口中得到答案。
「岳先生,令尊剛才只是暫時昏了過去,並無大礙,請放心。倒是這位李小姐,吞了一堆安眠藥又割腕自殺,還好發現得早,目前已無生命危險,不過得好好地看緊她。」
岳之清對兒子笑了笑,「我已經好了,沒事的。別太大驚小怪,我只是過來這裡看李怡。」
聽見父親沒事,岳霆鬆了口氣,但一看到父親擔心地守候在李怡身旁,還牽著她的手,他又一肚子火,惡言惡語如火山爆發般脫口而出——
「你為什麼還要來這裡?不是要你在家好好休息,為什麼跑到這裡來?這個女人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她這麼做,只是為了讓你可憐她,以便你予取予求。為了這樣一個女人,你竟然拿生命開玩笑,再一次昏倒,害我差點急死了!」
送岳之清到醫院來的管家有些後悔自己沒在電話里說清楚,害岳霆氣得跳腳,於是連忙安撫他。「接到李小姐自殺的消息,先生就迫不及待地跑來,一時情緒太激動才會昏倒的。這也是人之常情嘛,畢竟——」
「住口!」岳霆斥責管家。他再次將眼光移到父親身上,「爸,別被她騙了,那只是一個手段,假裝自殺騙取你的同情……」
岳之清嘆息又搖頭,這一次他不能再欺騙自己,李怡說的對,他該為自己而活,而不是為了兒子,他已經把一切身外之物都交給了兒子,剩下的該讓他自己決定。
「你的偏見太深了,兒子,她不是你所想的那種女人。」
岳霆根本就不想聽。「哼,女人我可見多了,一見到家財萬貫的男人就恨不得死命倒貼,即使當不成豪門貴婦,換一些珠寶回來也是值得的。她們根本就不會真心付你,只當你是棵搖錢樹。」
搖錢樹!他竟然說李恰當他父親是棵搖錢樹?他的心是鐵做的嗎?
李怡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誰看了都覺得不忍,為什麼岳霆的心卻如此殘酷?
一直忍耐不說話的荷亞瑢終於沉不住氣,她簡直不敢相信耳中聽見的事,但它偏偏是真實的。
她握緊拳頭,心如刀割地注視著岳霆。「你也是這樣看我的嗎?」
這時,岳霆才回過神來。情緒的激動讓他完全忘了荷亞瑢的存在,面對她的質疑,他頓時啞口無言。
他認定李怡是那樣的女人,一開始確實也把荷亞瑢當成她的同類,但是經過昨晚,他的感覺卻變得不再肯定,甚至還有些質疑自己的想法。
岳霆對荷亞瑢的感覺完全改觀,但是卻改變不了曾做過的事。
荷亞瑢逼問他,「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是李怡的朋友,甚至知道李怡拜託我去勾引你的事,對吧?」
「我……」
這些問題根本不需要答案,就已經很清楚地知道結果。
是的,是的,是的。岳霆的眼神完全無法否認。
強烈的受騙感佔領了她的心,委屈、難堪隨之而來。
他怎麼能這樣對她?他怎麼可以……
荷亞瑢氣憤地摑了他一巴掌,「你好差勁!你一直在配合我演戲對不對?然後還在心底嘲笑我,這個女人的演技真差,想勾引一個男人,卻連上床都還會發抖!」
「其實我……」
他連一句澄清的話都說不出來,荷亞瑢多希望他可以信誓旦旦地對她否認,說他從來沒有以這種眼光看她。但是沒有,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她的心在痛、肺在燒、胃在割,更氣得渾身顫抖。
「你憑什麼這樣武斷,認定天底下的女人心裡只有錢,不會真心去愛一個人?我想是你自己打從心底就這麼想,所以才認為別人的想法都和你一樣。你看看李怡,這個躺在病床上差點沒命的女人,她真的是因為想騙取你父親的感情嗎?哼,那她根本就不需要拿自己的命來賭,如果不是其的對愛情絕望,她就不會不想活下去。是什麼原因讓她絕望的,是你,是你,你這個劊子手,無情的劊子手,卑鄙的劊子手,是你、是你……」
噢,不,他不想讓她誤會。
「給我機會解釋……」岳霆試著讓她冷靜下來,伸出手想將她摟進懷裡,卻被她推開。
荷亞瑢已經無心再聽他說話。剛剛的一席話,已經將他的想法表露無遺,她很清楚自己在這場遊戲中扮演的角色。
她只是個復仇的工具,他將對李怡的仇恨全轉移到她身上。
再次印證自己的無知與天真,荷亞瑢的心全涼了,對人過於信任的下場,就是被傷得體無完膚。
她將自己的全部都給了岳霆,她相信他,她愛他,但這一切卻都只是個謊言,是一場戲。
她輸了,徹底的輸了,心被掏空,連最後的尊嚴都被奪走。
但她不想讓岳霆看扁。
荷亞瑢咬著牙,挺直背脊。「岳先生,我只是個拜金女,一個你玩弄的對象。現在你的目的已經達到,毋需再配合我演戲,請你放我一馬吧!」
她奪門而出,強忍著眼中的淚水,為了僅存的小小自尊。
岳霆追了出來,抓住她的手。
「你聽我說!我——」
「放手,你聽見了沒?放手!」
「不,我不放,除非你好好聽我說。」
她根本沒有臉再待下去,也不想聽岳霆說什麼,頂多又是一些羞辱人的話罷了。荷亞瑢用力地咬了他緊抓住自己的手。
「啊!」
受不了疼痛的岳霆將手鬆開,但仍不死心地堵住她的去路。他想留住她,好好地對她解釋,偏偏腦子一片混亂,想不出半句話。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心痛的感覺,更沒有如此低聲下氣地請求一個女人聽他解釋,誰來告訴他,他究竟是怎麼了?
岳霆不知道自己為何有心如刀割的感覺,他只曉得不能讓荷亞瑢這樣離開。
然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高杏良從電梯走了出來,迅速走向他。「岳霆,怎麼回事?這女人是誰?」
當她看見荷亞瑢的存在,下意識馬上挽住岳霆的手臂,親密地靠在他身上,以行動向荷亞瑢證明這是她的男人。
岳霆想甩開高杏良的手,但她偏偏就像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
「你到一旁去,我——」
她嘟著嘴撒嬌,「不要,人家……」
這就是他的未婚妻吧!
果然是千金小姐,從頭到腳的氣勢都足以把她這個鄉下來的土包子給比了下去。
高杏良察覺她在打量自己,狠狠地瞪著她,「看什麼?還不快走!」
「不,亞瑢,等等,我還有話對你說——」
「說什麼啊?親愛的,你直接告訴我就好了,她不過是個外人……」
趁岳霆被高杏良纏住分不開身,荷亞瑢迅速地向樓梯跑去,岳霆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從樓梯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