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日子快得很,一會兒又到了月底。
喬安看著每個月該來的信件里沒有催錢的話,而換上了幾句問候時,拿信的一雙手確實是有些顫抖。
是什麼改變了?她不知道。
媽媽甚至還叫她回去參加堂姊的婚禮,堂姊耶,那種幾年沒見上一面的堂姊耶,媽媽竟為了這種理由要她有空就回家裡去看看。
雖然語氣仍是生硬,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心裡的雀躍,像第一次吃到糖的小孩。
「這麼高興?」經過她的辦公室,秦項磊停留了下來詢問她臉上的喜色。
「我嗎……我媽叫我有空回去。」他藏不住滿臉笑意,揚揚手上的信紙。
「好久沒看見這種通訊方式了,你怎麼不教教你媽傳簡訊給你?」
「瘋了,光想到她拿著手機按注音符號,我就覺得我的頭比他還大。」她吐吐舌。
他笑了起來,「說的也是,不過買支機子給你媽媽倒是滿方便的,下次我陪你去選。」
「好。」喬安幸福的回應完了之後這才領悟過來。
這……等一下!這兒不是辦公室嗎?!和他私下對話慣了一時還沒轉換成功,加上剛剛一時太高興,結果……她有股不妙的預感。
她緩緩抬起眼看一下不遠處的其他辦公桌女同事。
果然,在中饋轉入自己的辦公室之後,那來自四面八方的眼睛便將她團團圍住了……
第一個開炮的果然是潘珊妮,她走了;來,那手叉腰的茶壺狀讓膽小的喬安嚇出了幾斤汗。
「我說小安安,剛剛和你對話的那個是秦經理,我沒聽錯吧。」
她指甲好尖……好長……喬安吞吞口水,「呃……是他沒錯。」
「那麼,你似乎和他很熟喔。」
「還……還好……」
「你這個小妖精!」潘珊妮氣呼呼的對著喬安吼。
天哪!眼看這凶女人就要抓花她的臉了?!喬安膽小的連眼睛都不敢張開。
可那氣呼呼的聲音竟又轉了尖度,「竟然藏得這麼緊!難怪我一直覺得最近少了什麼,就是少了秦經理罵人的聲音!原來……」
「不、不是……」怎麼辦啊!那個秦項磊怎不出來幫幫忙啊……
「還說不是!我觀察我們那個帥哥經理幾年了!我早就在懷疑你們了!要不然你說說看,你看過他對誰在公司里說過一句私人問話了?」潘珊妮下巴抬得高高。
字字精準,她這個女朋友可能還沒她來得了解透徹。
「珊……妮……我……」她安慰也不是、否認也不是,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
豈知那個始作俑者竟在此時還火上添油的探出辦公室補了一句。
「喬安,隔些日子我載你回台中看你母親……」然後才裝蒜的假裝不曉得外面已是聚集了這麼多的「聽眾」,再將頭給縮回辦公室去。
完了!
這、這男人!故意的!
這下子根本連黃河在哪裡都不用找了。
喬安滿臉羞紅,看著同事又叫又鬧的要她請客。
「不、不要叫了啦,珊妮……」她簡直不知如何是好。
「那叫經理請客好了。」有人不知是突發奇想還是想趁機敲一筆,洪出了這麼一句。
「對啊、對啊!叫經理請客!」眾人一下子全鼓噪起來。
媽呀!喬安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
哪知,辦公室里的那個男人此時竟還真的走了出來,對著圍在喬安身邊的同事點了點頭,「那有什麼問題,想吃哪裡的餐大賓想想,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好了。」
「耶!」眾女高聲歡呼。
這、這是什麼情況……
同事們高興的一鬨而散,而她呆了很久很久才發覺短短几秒內她竟是換了個身分。
坦心中那滿滿的幸福真是筆墨難以形容。
當車子開上了南下的高速公路一個半小時后,喬安的緊張還是遠遠勝過那個開車的男人。
她不由得再問一次,「你……真的要陪我去看我媽?」
「都載你到台中了,不下去問候一聲這不是很說不過去?」他的不動如山,還真顯得她的搖搖欲墜。
「我可以假裝我自己搭車到的,我想我媽應該不會介意。」天哪,一個這樣的男朋友,母親會不會以為她隨時就要嫁了。
「你媽不介意我介意。」
這人講話就一定要這樣簡單扼要嗎?
又心急又混亂的喬安越是接近家越是坐立難安。
「我家很小,你可不能留下來過夜,會沒地方睡……」
「台中多的是五星級的飯店,我想我會睡得很舒眼,當然如果你要來陪我睡的話,應該會更入眠些……」
這男人怎麼這樣討厭啊!
「我現在已經很緊張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講這種話?!」她轉頭瞪著他好看的側臉,氣極了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平心靜氣的講這種讓人心慌意亂的話。
「奇怪了,是我去見丈母娘,又不是你去見公婆,你怎麼比我還緊張啊。」他依然平靜,且看來還心情很好。
「噢……你不是去見丈母娘!我求求你,別在我媽面前亂講,我會吃不完兜著走……不,是你會吃不完兜著走,我媽會叫你也寄錢去給她!」她擔心、真的擔心,那她會連人賣給他都不夠賠。
「那就寄啊。」
「你說的簡單!到頭來我還不是要做牛做馬還你!」
這女人還搞不清楚狀況,他也懶得再說,只握了握她汗濕的手,你以後不會後悔寄錢給自己的母親的,相信我……拜託,你的手怎麼濕成這樣?」
她生氣的抽回自己的手,和自己生起悶氣來。這個男人!就是這樣成熟到讓人討厭!
「你為何不和我一樣緊張啊?這樣顯得我好像小孩子一樣。」
他笑而不答,這女人還算有些自知之明,「到了。」
「誰說到了……」她這個主人都還沒說到,他這個外來者會比她清楚路?可是她再仔細一看,還真的是到了。
黎明路上停車方便,他精準的停好車,拉了她下車。
「我、我看我還是回台北去好了。」她下了車又想爬回車上。
可是男人五指緊緊交握著她的小手,貼緊的程度怕是連AB膠公司都要來詢問其成分。
唉。
然後接下來的情況她已經想不起來了,只記得媽媽也沒比平常熱絡的招待項磊,也沒冷談的問都沒問,也沒嚴厲的東問西問,一切就這樣家常而……溫馨。
對,就是溫馨,這讓沒感受過母親溫柔的她真是感動到有點呈獃滯狀。
結果晚上他並沒有去住什麼五星級飯店,而在夜裡與她同睡一張單人床,緊緊握著她的小手,像握她進門時一樣。
她理不出來這個神奇的男人做了什麼,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啊,為何……
她第一次覺得「家」是這麼溫暖的地方。
直到隔天回程路上,他轉著山路、省道,沿路帶著她從台中玩回來,在苗栗采草莓的美麗山區,他拿給她一本存摺時,她才無可遏止的倒在他的懷裡大哭。
那是她每個月寄回去的錢,-筆都沒少,金額將近五十萬。
他在山風吹拂的很舒爽的氣氛下轉述母親的話給她,「你媽說,她無能為你留下些什麼,只能在你有能力之時緊緊的叮嚀你存錢、幫你存錢,也許給了你許多壓力,可是她希望你未來會感激她為你做的這些,而不是怨她。」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她倒進他懷裡邊哭邊訴,簡直不想原諒他沒告訴她。
他點點頭,可是沒告訴她,在第一次接到她母親的電話之後,他便私下拜訪過她的母親了。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台中!」她哭濕了他一整片T恤,喊著現在就要回去。
可他還是穩穩的拍著她的背,騙她進車子里睡一下。
卻在她睡著后,把她帶回了台北,待她醒來,她已是在她自己的床上。
若不是透明背袋裡透出存摺,她會以為她剛才作了個夢,而事實證明,那一切不是夢,她有個神奇的男人解了她最耿耿於懷的心結,然後,讓她看見了母親的愛。
她起身找男人,不知該對他說什麼,回想與他的開始到現在,燃的懵懂他照單全收,她的無理取鬧他也完全接受,她吃醋他不多問多說的用行動安慰她。
這男人原先是像鍾馗一樣的啊!動不動就罵她豬投胎、動不動就吼得她滿頭包的啊!
卻讓她了解到什麼是真正的疼、真正的愛。
她起身,拿起電話第一次拔他的行動電話號碼。
一整顆滿溢期待、甜美的心像第一次成為女人一樣。
要命的是,接電話的卻是一個女人。
那錯愕與落差讓她險險說不出話來,「我……對不起,我找秦項磊。」
「找阿磊?你是……」白羽晨聽出了小助理的聲音,故意再問一次。
「那、那沒關係,我……我待會兒再打。」讓他回去睡覺吧!當她沒醒吧!
!
「阿磊正在洗澡耶……我也正要進去洗,你可能要等一會兒喔!」
喬安多希望她沒撥這通電話。
而剛從新房子院子進來,沒接到電話的秦項磊問了白羽懇一聲,「我的電話響嗎?」
「不是,是我的電話,這兒什麼都好,就是電話收訊不太好你覺得如何?」
「屋況我很喜歡,可是真的有些偏僻,有沒有再熱鬧一點的地方?」
「那我們再往山腳下看看吧。喏,你的機子。」
「好。」他取了機子,走出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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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看見眼前的辭職信,而遞辭呈的是他的女人時,他的火確實是從頭項冒了出來。
他不動聲色、面無表情靠向椅背,「我可以接受你的辭職,可
是我不接受你的態度。」他又想解領帶了,老天,他真的會短命。
看了女人一圈,女人一句話都不吭,黑得一塌糊塗的眼圈證明她昨晚一定沒睡。
這女人不會是只跟他談離職這麼簡單而已。
他兩手交握,忍住捶牆的衝動,「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她吐出想了一夜的台詞,「我想我們順便分手,反正我現在手頭上也有些錢我不需要你了。」
男人真的火山爆發了!
他將桌上的卷宗高高抬起再狠狽的丟到地上去,刷地一聲,重要的文件散了一地。
「你發的是什麼瘋!你現在就給我回去好好唾一覺再來和我談!」
不怕他獅吼,她鐵了心,「不用談了,不過我確實是要去睡覺!」她身子一轉,就要走出去。
還是在開門之際就被他給攔截住,但他可不是要把她扯進辦公室來,顧不得外面的同事會用什麼眼光看他,他抓狂的扛著她便往外走,反正也不是沒扛過,一回生、兩回熟,這次是連她的叫聲他都覺得順耳多了。
「秦項磊你這個魔鬼!你給我放手!放我下來!」她又踢又捶。
這種情況一點都不適合出現在正常的辦公室內,尤其主角還是大家的主管。
但他頭也不回的就在眾人下巴掉下來還沒扶正之際,將她帶進了電梯,一路往地下室停車場去,將她丟進車子,然後要她從駕駛座進去再爬過去副駕駛座上,以免她逃跑。
他簡直越來越有經驗!
氣得喬安直想將鞋子脫下來敲昏他!
但是一切都沒有他開車的速度快,他疾速的開出停車場,往路上飆去。
看他的開車路線,她不得不問:「你究竟要去哪?!」
「我家。」他口氣硬得像石頭。
「平日你不是金屋藏著嬌不敢帶我去你家,你現在確定好了,要帶我去了?還是你那個嬌願意了?!」她氣昏頭,膽子似也壯大起來,說起話來既毒且辣。
要不是平常受薇萍訓練已久,他還真可能會被她氣到腦充血。秦項磊深吸一口氣,「我是說要帶你回我老家,有我爸我媽的家。」
潑辣女腦袋一時與他所說的話接收不一,瞬間當機。
兩秒后才開始轉動!
「我幹嘛要去見你的父母!我和你非親非故!放我下車!」她拼了命的拍車門。
「戴喬安!你再鬧試試看!我一定綁著你去見我父母你信不信!」
鍾馗的獅吼確實是見效了,女人安靜了幾秒后,卻滴滴答答哭了起來。
「嗚……嗚……」
哭得他心煩意亂,停在上山的路邊,將她摟緊了來。
「小姐,我求求你,體諒我年紀大心臟弱,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子嚇我?我真是會被你嚇出病來,你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可以嗎?」
她抬頭看他,看他的亂髮、看他慌張的眼,她這才稍稍願意理智的面對他。
她明明知道昨天那通電話該是白美女的惡意欺負人,可是她就是想把罪全倒在這男人身上!她受不了三不五時就要和那個女人勾心鬥角一番,更氣這個男人為何讓別的女人接他的電話!
她不懂當場反擊、也沒那種成茲到不行的可以原諒白美女或是他,她只是個簡單的二十歲出頭的女生,說她無理說她幼稚都算了,她就是想狠狠給他一拳!
可是看他這樣異於平常的失控,他還是一陣心軟。
「我問你,昨天我睡著之後你去了哪裡?」她嘴嘟得高高,眼睛還是一片紅。
「去看房子。」他一雙眼不敢稍離的望著她。
「準備和那個初戀情人白頭偕老的房子?!」她說著,一雙眼又汪洋了起來。
「你是豬投胎嗎?!我和她是不可能有未來的,你發什麼神經說我和她要住一起!」他雙手往自己發里亂耙,媽的!他快瘋了!
「那你們為何一起洗澡?!」
「我幾時和她一起洗澡!論洗澡我只替個懶蟲洗過,目前還沒榮幸讓人共浴服務的經驗!」這女人今天說的是什麼瘋話?
「可是她昨天親口告訴我,她要和你一起進去洗澡了。」心情受到平反,她的怨氣正一點點消彌中。
「原來昨天真的有電話進來,就一名笨蛋!」
「你知道有電話還沒接!你真的是在洗澡!」他呼天喊地就要判他死刑!
「我在院子里,而機子是之前就擺在屋子裡拜觀音,你這笨蛋!」他氣極的往椅背捶去,震得喬安更加光火。
「你才是笨壹!誰教你讓她接你的電話?你不知道光是這樣我就會吃醋了嗎?!」
一時吐得太快太直,這下子……
車內無聲的停了很久很久,男人才鬆了一口氣。
「原來笨蛋吃醋是這副模樣……」他笑著將她摟來身上,越來越喜歡她貼在身上的感覺,這是前所未有的新體驗,過去的女友不曾讓他有過這樣的想法。
「我還在生氣!你別碰我那裡!喂……」
這嘴真是吵,他決定讓她消音幾分鐘,而消音的方式適巧是他最喜歡的……
然後,車內只差幾個小步驟,便邁向車床族的新境界,若不是現在天色太亮、路上車太多,他一點都不懷疑他會在車上就要了她,而且就是現在。
他一定要放開她,困難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來。
「瞧瞧你吃醋造成的後果,現在總不能要我這個樣子去見我爸媽吧!我爸媽可能會馬上叫我和你進房去把該解決的事解決后再說。」
「你怎麼這樣討厭啊!每次都說這樣的話!」讓人臉紅心跳!
「要不然你低個頭看看,就會知道我現在的苦處!」不懲罰她,他就不姓秦!
「我不要!」她緊緊捂住眼睛。
他大笑,啟動車子,往前開到不遠處一間溫泉旅館,「不敢看就只好做嘍。」
他牽她下車,她還是滿臉通紅,那雙單眼皮大眼睛可是直愣愣的直視正前方,生怕一個不小心角度稍微往下,便瞧見了不該看的東西。
「你真的很色耶!」手被牽在男人手裡,她臉紅到不行。
他點頭如搗蒜,當她的嬌嗔是讚美。
「我也是最近才發現。」他熱呼呼的在她耳邊承認。
結果,直到下午五點,躺在床上的兩人才發現,這一整天兩人竟是只吃過早餐,然後就什麼也沒吃了。
「要不要起來泡個溫泉?」他愛憐的按摩著她過度被愛過的後背及大腿內側。
「啊……那個地方好酸……對對……就是那裡……喔……」
「你可不可以閉上嘴!」他被她那唉唉叫的聲音弄得渾身不對勁。
她眼珠子一轉,撐起上半身看他,然後像發現寶一樣大叫!
「第三次!」
「什麼第三次?」他往下撫,在她的俏臀溝上徘徊不去。
「臉紅!」
「閉上你的嘴!」捏她一記小屁屁!
要她閉嘴?!她可是越激越強的實踐者,當下扮起0204。
「啊……喔……對對……喔……你好棒……喔……」她還誇張的吸氣,然後再換上嬌喘,「喔……呼呼……恩……磊……」
她甜膩的聲音當場將他的男性性格再次挑起。
「閉嘴!」他真的會被這女人打敗,她時而害羞,時而頑皮浪蕩,他真的……
「啊……嗯……磊,你……好快……太快了……」哪有人按摩這麼快的?
「女人,你最好閉嘴。」他的心臟快被這女人玩裂了。
「嗯……」她還想鬧,幾秒后,「啊!磊……」
這次是真的,而且是來自於她身後,她緊緊抓住身子前的枕頭以免昏過去。
直至男人與女人的結合到達極致后,她才真的連一點兒玩笑都鬧不起來。
那是無法形容、掏心掏肺的愛蜜結合。
他心疼又愛憐的從身後摟緊她,長腿卷在她嬌妙的腰上,為剛剛的粗暴不知該如何是好。
「疼嗎?」
她搖搖頭,然後,轉過身來正向他笑了起來,原來男人與女人的結合可以這樣的原始、這樣的奔放,她不曉得這樣亂上八糟的話真的會讓男人變成另一副迷人的樣子。
她膩在他完美的厚實胸膛前,「你愛我對不對?」
所以在這樣的強烈需要下,他還是沒有弄痛她,而讓她完整的享受到了結合的完美。
他說不出話來,這個年輕美麗的身體讓他次次都有不同的體碎,除此,那個調皮的腦袋才真是讓他愛她到不能自拔的程度。
可他說不出甜言蜜語,捏捏她俏鼻,還是損她,「這樣有自信了還吃醋!」
「秦項磊!你真的是很討人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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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這場球賽踢到了下午七點半,秦項磊還是堅持一定要去他家,無論剛剛他愛憐的女人如何苦苦哀求,他都堅持要在今天讓她和他的父母見面。
車子越行越近,喬安在車裡又開始退縮。
「我這身衣眼你叫我怎麼去見你父母?」
「我覺得很好了,比你剛剛的樣子好很多。」他眼裡的她還停留在一絲不掛,縱使那是他最滿意的衣著。
「秦項磊!為何我覺得你越來越色?!」
「所以你最好不要再像今天這樣嚇我,我會一次比一次色,而且不會倒退回去。」他是真的被嚇到了,所以今天非讓她和老爸老媽見面不可,若可以他簡直想今天結婚。
「你一點都不講理!而且也沒事先對你父母說起,這樣唐突我才不要!」她攀著車門直想跳車而去。
他真的離發瘋不會太遠!為何一卡車的女人巴不得他帶她們去見他的父母,而他最想娶進門的這個,卻是這副巴不得跳車逃逸的模樣!
偏偏他就是只要她!這該死的女人!
「你心裡頭在罵我對不對?」她把頭抵在他方向盤下往上看。
他揚起僵硬的嘴角,快速看了她一眼,咬著牙,「沒有。」
「我覺得你有!我不管!你不可以帶個心裡暗罵的女人去見你的父母!」
他會不會瘋掉啊……
停好車,他連拉帶扯像拖只野猴子似的將女人帶到父母跟前。
進了家門,他的母親還算幽默。
「你。」她指指自己的兒子,「剛從非洲回來?」
喬安,在沉默幾秒的空間里第一個爆出笑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