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裴採薇形單影隻地坐在餐廳里用餐。
慕容琰到美國出差，原本預定兩個星期，不過已經快三個星期卻仍不見他的蹤影。她不好意思問人，只能暗暗數著難熬的日子。
自從那天早上過度親密和發現自己喜歡上慕容琰后，她就無法忽略他；在公司里，只要他的身影出現，她就無法自已地盯著他。
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大花痴。
這十幾天里，她的心情因為他不在身邊而低落，人懶懶的，工作起來一點精神都沒有。
「小薇，我可以坐這裡嗎?」一名看來年輕有為但又有點內向的男子接近她。
她收神抬眼看著同事李天和。「當然可以，坐啊!怎麼這麼多天了，你還是每次都問我?」這些天小李常常來和她聊天。
李天和是公司里的重要幹部，也是眾多暗戀裴採薇的同事之一，就是抓住了慕容琰不在的機會才敢接近她。
「小薇，你和總經理真的是情侶嗎?」李天和略帶緊張的問。唉，其實他問這些做什麼?很明顯嘛!總經理對小薇呵護備至，是他們都望塵莫及的，更別提總經理給她的其他特權。
不是情人又怎麼會這麼貼心保護?
但是小薇對總經理又有點閃閃躲躲的，不像是一般情侶的親密，所以他想要親自求證。如果他們真的是一對，他也只好祝福他們了。
「啊?」她困擾的皺眉。她想起上次問過慕容琰，可是他沒回答她啊!「說實話……我也不確定，我們之間有點曖昧不明。」
李天和微微發愣，「那……你到底是不是總經理的女朋友?」
「應該不是吧!」她囁嚅說道。
「如果不是，總經理為什麼對你這麼特別?難道你們原本就認識?」他不懂，為什麼連小薇都一臉為難，說不清呢?
「其實那應該只是他好心吧!我們是在一次偶然機會中認識的，他知道我的經濟狀況很不好，那時我又剛好丟了工作，他就引薦我進公司，至於他對我的照顧……大概是把我當成了他的責任吧!」除了這麼解釋，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解答慕容琰對她做的一切。
「噢。」他還是覺得怪怪的。「那……如果我追你行不行?」
「追我?」她迴避他的視線，同時在心裡直發噱。難道她不但「出運」了?還犯桃花?她可消受不起啊!
「不行嗎?不是你覺得總經理才是你的選擇。」李天和失望的說。
「不是的，我……唉，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她敢交男朋友嗎?她背了一堆的債，恐怕一說出來小李會嚇得不再理她吧?
李天和看著她愁苦的臉，不敢再追問她，只是裴採薇沒有拒絕他，所以他可以試試看嘍?
但他這是拿自己的事業在做賭注耶!他……還是先緩緩，看她和總經理之間到底怎麼回事再說吧!
???
慕容琰上了車子后就像累癱似的橫倒在後座。
他這趟美國之行並不順利。先是與客戶的談判非常不順利，因而拖延了時間；又回程又因為飛機誤點，他在機場折騰了一整天，最後才得以搭上飛機。
「一切都好嗎?」他閉著眼小憩，順口問了來接他的周剛。
「哪方面?」周剛裝傻。
「你說呢?」慕容琰沉聲反問，他冷冷的聲音暗示手下別再耐他。
「二哥是說裴採薇吧?」周剛可不想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連忙回應。但再想想，他接下來的話好像不太合慕容琰情緒不佳時說。
慕容琰沒應聲，他等著周剛回話。
「呃……她……一般都很正常，隨時隨地都有人保護她。」如果能混就這樣混過去，其他的事讓他自己發覺比較好吧!
「嗯。然後呢?」慕容琰問的是出差前千萬交代過的事。
「吃飯很正常。」
「嗯。」他滿意的抬起唇角。他在離開前威脅裴採薇，如果她少吃一餐被他發現的話，他要開除她，而事實證明，她還挺乖的。「其他的事呢?」
「都是些小事。」周剛握著方向盤的手開始冒汗。
「說。」慕容琰微微收緊眉心。她為了賺錢忙得團團轉，連睡眠都不夠了，還能有什麼小事?
「公司里有個人想追她。」
「什麼!」慕容琰跳了起來，布滿血絲的眼睜得好大，不敢置信有人敢「他的」女人。
周剛心驚膽戰，感覺身的一的殺氣往他身上砍來。
「是誰膽子這麼大?」他一向不喜歡壓抑怒意，這回亦然。
「李天和。」周剛為那愚蠢的老實人感到悲哀。希望二哥不會氣到出重拳把那瘦巴巴的人打成肉餅。
「那她呢?裴採薇怎麼說?她答應了嗎?」慕容琰從後頭扯著周剛，雙眼閃著陰沉沉的寒光。如果她敢答應那小子，看他怎麼修理她!
「二哥，我在開車啦!」周剛拍開他的手，以免他們死在高速公路上。
冷靜、冷靜!慕容琰不斷告訴自己。
「說!」他兇猛地命令周剛。
「不知道，她似乎很困擾。」
「她沒拒絕他?」慕容琰意外的沒有怒意勃發，但他縹緲難測的聲音卻更加嚇人。
「別問我，我又不像你天到晚粘著她、把她的心思抓得一清二楚。」周剛被他逼問的煩了，頂了回去。
「看來我還是不太了解她……周剛，先別回家，載我到公司去。」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那個敢有二心的女人。他覺得遭人背叛。
「幹麼?去抓姦哪!」
慕容琰狠狠地從後頭踹駕駛座的椅背。「你再說一句我就把你丟下車!」
好不容易，車子開到公司前，還沒停穩慕容琰便已經等不及的步下車子。
「哇，這樣不慘了嗎?依二哥的性子準會吵起來的。」嘴裡喃喃說著的同時，周剛也拿起行動電話撥了號碼，給幕後指使者報告這個大消息。
???
細碎耳語聲在午後漫延開來，還來不及猜想什麼事造成這般旋風，她的眼角出現一隻皮鞋，一隻手指憤怒地點在她的桌上。
「你進來!」慕容琰壓抑的說完后便轉身離開。
會計室一陣嘩然。畢竟總經理雖然疼愛裴採薇，即從未霸佔過她的上班時間；他才從美國回來就急著找她，羨煞了會計室其他女職員。
「一定是總經理太想小薇了……」一群年輕女孩嘰嘰喳喳的，還投了好幾個羨幕的眼神給她。
可是裴採薇卻不這麼樂觀。
她覺得慕容琰不太開心耶!她雖來不及抬頭看見他的臉，不過光聽聲音就覺得他的火氣頗旺。幾天沒見，她應該沒惹到他吧?
她在眾人關愛的眼神注目下戰戰兢兢地走向總經理室。
「你回來了。」她望著躺在大皮椅里的慕容琰，他的臉拉得好長，陰鬱的眼神像是她欠他幾百萬——噢!她欠的債一還不夠多嗎?別再這麼想了。
「怎麼?嫌我回來得太早了?」他挑眉，嘲弄說道。
她搖頭。
「有沒有話要對我說?」她一臉無辜，這樣更是惹火他。
她再搖頭。
難道要對他說她這些時間裡想他到連作夢都會夢到他?她可說不出口。
「我聽見一些關於你的事。」他見她站得很遠，對她勾勾手指，「過來，到我身邊來。」
她豈敢不從?
她才走到他身邊，他長臂一伸，硬是將她拉到他腿上。
「別這樣，同事會看到的。」裴採薇推著了，可是他的力量太大了。
「你擔心被李天和看見，壞了你的好事?」他的怒意再也控制不住，他緊緊箍住她纖細的手臂，不顧她痛楚的表情揚聲問她，「你和他在一起?」
「沒有。」她也提高了聲音，被他嚇得哭成淚人，門外也擠來了一堆人關心。
「滾出去!」慕容琰猛地一吼，所有人一鬨而散，還順道替他關了門。
「你到底在發什麼瘋?」她猛力掙扎，狼狽的摔在地上，不顧羞恥手腳並用的爬向門口，也現在只想離這個發瘋的男人遠一點。
「想逃離我?沒這麼容易。」他長腿一跨便追上她，雙手箍著她的腰將她提起，「我可不是這麼容易打發的人，把話給我說清楚!」
「什麼啊?」她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鬼話。
「李天和追你，你答應了?」他將扭動不停的她緊緊制住，她單薄的身子貼著他急速起伏的胸膛上。
她停止掙扎。「你生氣是因為李天和追我?」
「嗯。」見她冷靜下來，他才放開她，不過他可還不平靜，他急切地需要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否則他會被自己沒頭沒腦的醋意殺死。
「你別管!告訴我，你答應他了嗎?」她要是敢點頭，他就不顧紳士風度一拳打我也!
「沒有。」她抹著淚水煩躁的吼回去。多虧他一個多月來拚命往她肚子里塞東西，現在她可是中氣十足了。
他的火氣稍減。「那麼拒絕他了?」
「沒有。」她垂眸瞪著他西裝褲上的折線，憤怒的回答。
一雙魔爪狠狠地截住她的肩膀——
「為什麼不拒絕他?」她故意的嗎?故意利用李天和讓他吃醋?那麼……他得承認，她的確辦到了。
「我……」她原本想向他解釋，但，這是她個人的私事，公司又沒有不許員工發現辦公室戀情。「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現在拒絕他。」他獨裁的命令。
「我不要。」沖著他這句話，她發怒了。他憑什麼對她這樣吆喝，沒道理啊!
「為什麼?難道你不知道我……」他的話梗住了，望著她倔強的臉，看見她雙眸閃著盈盈光彩、紅唇氣嘟了、豐潤的雙頰也染上迷人的紅霞，他的敢……消了。
「知道你什麼?」她仍舊氣呼呼的。
「我喜歡你。」他輕聲回答。
因為他突然溫柔的低語，她原本的張牙舞爪全被他給擊潰了。「我沒聽錯吧?」她梭巡著他的臉，想找出他開玩笑的證據。
「如果我是開玩笑，我何必為了吃乾醋而氣成這樣?」他疲憊的抹臉，「在美國我歸心似箭，卻被那幾個頑固的美國人纏住，想你想得快瘋了。」
「我不信。」她不安的閃躲他的視線。
他輕柔的收緊雙臂，將嬌小的她包圍住。「你沒得選擇，我就是喜歡你。」
發現了自己的真心，他才明白自己繞了多大的圈子。原來幫助她、處處護著她不是因為可憐她，是因為自己早已愛上她了。
「可是為什麼?你應該知道我的慘狀……或許我會連累你……」她的話被他吻去。
他封住她柔軟的唇，在她錯愕時他的舌侵入她口中，擷取她的香甜。
早想佔有她的唇，今天總算如願，他終於有這個色膽了。
他感覺到她的手爬上他的肩頭，在他的哄誘下她熱情的回應——雖然她生澀得很，卻依舊讓他慾火焚身。
不能再繼續了，否則他們會在公司上演香艷刺激的行為，而她就不能再待在公司里了。他撤開，原想推開她，卻又依依不捨的扶著她的腰，低頭輕啃她的香唇。
「你還是太瘦了，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你吃得很少?嗯?」他著迷的流連她的唇。
「沒有。」他的聲音勉強喚回她的意識，她嚶嚀著側開臉，不料她這樣卻更展現了她優美的頸部曲線，他理所當然的轉移目標，在她頸間輕啃。
「我們這樣不好吧?」裴採薇無力的靠在他懷中輕顫，她從來沒有讓男人這樣子過……
「你喜歡嗎?」他想做的可不只是這樣，他想要脫光兩人的衣服徹底瘋狂。
「嗯。」她呻吟著，在推開他與任他妄為之間掙扎。
該死!他下流的幻想幾乎逼死了他。再這樣子下去他會失控的。
撤開身子，他看著她沉醉的神情，抬手輕刮她的臉。「小薇……」
「嗯?」她恍惚的睜開眼。
「下回再繼續。」慕容琰戲謔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驅散了滿室春情。
她猛地睜大眼，意識到自己和他幹了什麼好事，然後她哀鳴著將臉埋在他胸前。「糟了。」她沒臉見人了。
「這下，沒人敢動我的女人了。」他滿足的說著。探手一摸，將放在桌上的小盒子——他一直都帶在身邊的禮物，塞到她手裡。「送你的。」
「我要怎麼對他們說?」她指的是在外頭議論紛紛的同事。
「說你是我的女朋友。」他乾脆利落而非常肯定的說。
「這樣不好吧……」她是擔心他們扯上關係，她會拖他下水。
他臉色一沉。「你還要考慮?難道你認為李天和是個不錯的對象?去!他算什麼東西?」她居然敢看他之外的男人，她不知道他有一堆手下隨時可以……
啊，他怎麼忘了她最討厭流氓，他不能因為一時衝動而傷了她的心。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看低人?「你怎麼這樣說他?好歹他也是個人嘛!」她替李天和抱不平。
「我不管，你現在去拒絕他，否則我開除他。」他絕斷的命令。
「你在威脅我?我警告你，你如果敢因為我的緣故開除任何人，我和你沒完沒了!」說完，她將他才塞給她的小盒子甩回給他，氣沖沖的離開總經理室。
求愛不成反倒惹火愛人的慕容琰手中捧著他在百忙之中替他挑選的禮物，傻傻的站在原地，許久之後他才發出如雷般的咒罵。
他壞事了。
???
一拳拳重拳擊在沙包上，卻感覺是結結實實打在他身上。周剛咬牙抵禦慕容琰幾乎瘋狂的發泄。
難道這個男人從不覺得累嗎?他已經快癱了耶!
「二哥……」他虛弱的出聲喊人，想求饒。
沉默發泄的人仍舊不斷的出拳，他抱著沙包連連退後，最後他受不了，猛地放開沙包閃到一旁——
慕容琰重拳一揮，沙包飛得好高，然後重重的打回來……
周剛望著被沙包擊昏的慕容琰，總算鬆了口氣。
不過是情侶間吵吵嘴，他又何必氣成這模樣?
他粗手粗腳的把慕容琰丟回房間后立即下樓，而慕容雲天和慕容琲則盯著他，等待他的解釋。
「我的寶貝兒子明明在越洋電話里喊他累得快掛了，回來卻打了整整兩個小時的拳?你得解釋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慕容雲天冷靜地說，不過臉色沉重。
他猜得出來兒子難得的失控原因為何，這麼說事情有變嘍!難道裴家小姐不喜歡他的兒子?他的算盤是否打得太好了?
周剛聳聳肩，「依我看來……像是情人間的吵嘴。」他將李天和追求裴採薇的事和今天下午兩人在辦公室里曖昧不明，再到裴採薇氣呼呼的曠職都說了出來。
慕容雲天聽完整件事後怒火狂飆。「把那個不要命的小子給我打一頓，他是做建築的，要畫圖是吧?那就把他的手砍了……」
「老爸，別急，事情沒那麼糟。」慕容琲慢條斯理的壓住他的火氣。那個沒腦筋的年輕人該感謝她救了他的小命。
「什麼意思?」他看著大女兒，殺氣騰騰的，仍想將壞他好事的小子宰了。
「周剛，你累了一下午，先回去休息吧!」慕容琲讓看來飽受摧殘的周剛休息。有個活力十足又難惹的主子，想必他活得很痛苦。
「謝謝大姐。」周剛鬆了口氣。慕容琲看起來雖然冷冰冰的，事實上她很細心而且溫柔，比起他現在的主子好太多了。
「女兒，我有何高見啊?」慕容雲天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怒氣一會就壓抑住了。
「在我看來那個愚蠢到敢和自己老闆爭女友的笨小子不算阻力，反倒可以成為琰的助力——只要你看上的媳婦真的喜歡我那個沒長處的弟弟，她是逃不掉的。」
「怎麼說?」慕容雲天更專註的聽她說話。
「這樣吧!明天我讓小珂去一趟琰的公司，你也知道小珂翻雲覆雨的功力一流，如果那女孩在意琰，她不會視而不見的，這樣僵局不就打破了?」慕容琲淡淡的扯高一邊嘴角，精明的雙眼在鏡片後頭閃耀。
「哈哈，我就知道我養這些孩子是有用的。」慕容雲天會意之後也開懷大笑。
而樓上那呼呼大睡的慕容琰不知道自己又被設計了。
???
一名身材纖勻的年輕女子自信滿滿的走進來，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她靜靜地掃看了廣大的辦公室，找到想找的人後她垂眸望著不遠處的男子，上前搭住他的肩。
「請問……你們總經理在嗎?」她帶著光澤的唇誘人地吐著清脆的話語。
「呃……他在……辦公室里。」被挑上的男子吞吞吐吐的說話，他盯著那天使般誘人，卻又帶著幾許邪氣的美人，幾乎無法喘息。
「那好，我現在進去應該不會打擾到他吧?」年輕女子對他微嘟紅唇，挑逗著。
「應該不會吧!要問秘書……」
「嗯，謝謝你。」拋了個媚眼，年輕女子不爭著進去找人，反而先繞行公司一圈，風騷的挑逗所有人，然後大方的走進會計室。
「我聽琰說有個女孩子一直糾纏他，是誰?」猶如女王般睨視會計室所有小姐，最後她玉雕般的指尖點向右邊的人。「是你吧?我看你是裡頭最年輕的，琰一向喜歡欺騙小妹妹，告訴你別傷心哦，他最愛的還是我。」
說完，得到預測的反應后，她高貴優雅的離開會計室，步入總經理室，將門合上。
裴採薇氣紅了臉。
孰可忍孰不可忍，她的包容力可沒這麼大，讓人踩到頭頂羞辱她!
就算她負債纍纍、就算她與慕容琰是不同階級的人，那女人這樣做未免太過分了!
她雙眼冒火、緊嘴角，在眾人低聲勸阻聲中跨步走向總經理室，猛地將門踹開，一進門就見那個女人居然寡廉鮮恥的「掛」在慕容琰身上。
「小薇?」慕容琰知道她誤會了，一把將突然出現的妹妹甩開。
「好哇!慕容琰，你的話說得真好聽，我倒想請問你，你到底讓多少女人當你的女朋友?」她不想當妒婦，但是他真的惹火她了。他真的以為她如此輕賤?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只是家道中落……
「只有你一個。」慕容琰急急忙忙做解釋。昨天她氣得蹺班，晚上他到酒店去找她，但是她不領情，今天也是對他冷冰冰的，連他為她準備的早餐都不吃，更別提理他了。他被這困境綁得快喘不過氣。
「那我呢?」如天使又像魔鬼的女子在一旁不甘寂寞的叫著。
「你滾一邊去!」慕容琰粗聲罵道。
雖然討厭那女人，但基於同仇敵愾，裴採薇怒瞪慕容琰。「你用這種態度對女人的?好險我還沒真的陷下去，否則我不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你給我聽清楚了，她，不是『我的女人』，她，是我妹妹!」慕容琰抓緊她的肩，一字字仔細的說給她聽。他已經夠煩了，小珂又來湊什麼熱鬧?
「你……妹妹?」裴採薇忍不住尖叫。「可是她剛才明明說……」她指著受指使特地來搗蛋的慕容珂忍不住呻吟。難道慕容一家都是怪人?她不想再認識其他慕容家的人了。
慕容琰危險地瞪一臉得意的妹妹。「你對她說了什麼?」
「呃，我是昨天聽到周剛對爸媽說你的事，我想你可能需要一點幫助，所以特地犧牲形象，來幫你的唷!」慕容珂乘機打量他懷中的裴採薇。嗯，雖然不算絕頂的美不過也清秀可人，配她這個莽撞的二哥……綽綽有餘，而且還委屈她了。
不過她脆弱的模樣的確會讓人忍不住心疼，難怪二哥債討不到，反而倒過來一點一滴的幫她還債。
「幫個屁!」慕容琰忍不住怒吼。
「嘖嘖嘖!怎麼在女朋友面前說這麼粗魯的話?難怪她不要你了。」慕容珂表面看來十分悠閑，事實上她如坐針氈，怕待會會被二哥報以拳頭修理一頓。
「你們……真的是兄妹?」裴採薇被他們弄糊塗了。
慕容珂走到他們面前，對裴採薇微笑。「唉，我這麼做也是用心良苦啊!你要知道，昨天我二哥心情好差，打了整整兩個小時的拳，還因此昏了過去呢!整個家都因為他而雞犬不寧，老爸老媽都一個晚上睡不著覺。就請你行行好，安撫他一下，免得我們家人為了你們之間的戀情受苦。」她說的是太誇張了，不過這樣效果才強嘛!
有這麼嚴重嗎?慕容琰一臉莫名的打量妹妹。
裴採薇仍舊不好意思讓人將他們說成一對。「我跟他又不是……」
「你敢說不是!」慕容琰雖然急欲與她和好，卻又忍不住低聲警告她。
裴採薇埋怨的瞪他一眼，「誰叫你惹我生氣。」
「我保證他下次不會了，對不對，二哥?」慕容珂笑睨猶如困獸的慕容琰。
慕容琰在兩個女人的眼神逼視下點了頭。「我只是吃醋嘛!你應該知道我是多麼在乎你的。」他對裴採薇解釋，同時不著痕迹的對慕容珂擺擺手，發出逐客令。
唉，連聲感謝都沒有。「既然我的任務達成，就該功臣身退了。裴小姐，下回有空一定要來我們家玩唷!」說完，她飛快的閃身，以免二哥改變主意修理她。
當門一關上，慕容琰馬上收緊雙臂，將裴採薇摟在懷中，饑渴的唇霸道的覆上她的，狠狠的蹂躪。
「不準再生我的氣了，只是一天我都受不了。」結束纏綿熱吻后，他埋在她的頸間嘆息。
「嗯。」她知道昨天自己太衝動了，卻拉不下臉向他道歉。她發現自己愈來愈嬌寵了，都是他造成的啦!
「那麼……你一定要拒絕李天和。」
這男人!「已經拒絕了。」
「那好，他保住他的工作了，噢!」慕容琰被她賞了個拐子。
「你不怕我身債務會連累你?」這是她唯一的擔憂。
「怕就不會要你了。」風浪過後，他的狂傲又溜了出來。
白眼一翻，她不再與他計較。「拿來。」
「什麼東西?」慕容琰瞪著她的小手，一臉不解。
「你昨天送給我的禮物啊!」她彆扭的開口。
「待會再給你。」因為他要再嘗嘗她。
被強壯的臂膀呵護著的裴採薇欣然接受他的熱情。
恐怕她要一陣子才能習慣他這種讓人發噱的模樣吧!她在心中輕嘆，嘴角的笑容卻愈來愈甜美。
在認識慕容琰之後，人生彷彿有了其他意義。
她懂得了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