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要……人家好累……」小晴子虛軟地被攬在慕昂天懷裡,紅著小臉,不敢大聲地抗議著不斷撫上身子的大掌。
兩人的慾火早就從書房延燒至慕昂天的寢房裡,卻還撲不滅。
她不想再惹他生氣,因為從昨日的纏綿中可證明,她愈大聲抗拒,只會成為他肆虐她的理由。
慕昂天笑得邪肆,收緊大手中的胸乳,順勢將舌滑入她的檀口翻攪吸吮著,身下的慾望已然僨張。
「呃……」她猛然發現,就算他的行為孟浪得令她承受不住,心底卻陷得更深、更加難以自拔地狂戀上他。
「再一次,我就放了你。」說完,慕昂天毫不浪費時間地將男性的碩硬送入她的體內,「唔,你這麼緊又這麼熱,令我百嘗不厭……」
他的粗指不忘探向她發脹的花核搓揉、撥弄,她感到身子一僵,突如其來的快慰來得又快又猛。
「砰!」地一聲,外頭突然傳來響亮的推門聲響。
韓玄烈天一亮就直奔慕昂天的寢房,一到門口,他連門也沒敲地就直接闖入。
「昂天,昨兒個的情形,你是不是應該說來聽聽?」還沒見到慕昂天的人影,韓玄烈就耐不住氣地大喊著。
再如何沉淪溫柔鄉,慕昂天依然聽到一陣腳步聲正向寢房這頭而來。
「停!不準進來!」慕昂天粗聲阻止。
韓玄烈動也不動地停在原地,再怎麼神經大條,也聽得出慕昂天嗓音中的欲求不滿。
所以,為求自保,他當然選擇聽話地不敢造次。「嗯……請繼續,我先到外頭等。」
識趣的韓玄烈帶上門,很努力地憋著笑。他從沒想到好友在享用女人時會介懷被他撞見,呵呵呵!
「你不去見韓少爺嗎?」小晴子問著仍深埋在她體內的慕昂天。
「該死!別吵,先滿足我再說。」他埋在她的胸乳上,眼底有著怒火,渴望的堅硬碩大抑不住衝動地侵襲,她被迫配合地擺動著美臀與他共乘欲浪。
一波波接踵而來的極致快感下,伴隨的是大量的濕濡感,激得兩人全身弓緊、嚶吟連連……
「啊……」她虛軟地癱在他懷中,口中已發不出任何抗議。
見著她敏感不已的反應,他邪肆地噙著笑,衝刺的動作一次比一次加重、一次比一次更深入,直到陣陣強大的酥麻快意在兩人的交接處爆發……
慕昂天面容一冽,粗重的鼻息稍平,「先休息一下,待會兒我就回來。」
「嗯。」小晴子仍在微喘,蜷縮著身子窩在棉被裡。
首先,他必須先擺平外頭的「擾事者」才行!由於慾火被中途打擾,慕昂天此時的表情兇狠得想殺人!
「你還真是不拘小節啊!」慕昂天抿起薄唇,語氣微諷地朝韓玄烈發泄。
「嘿嘿。」乾笑幾聲,韓玄烈馬上轉移話題,「犯不著火氣這麼大,反正只不過耽誤了你一點點時間而已。」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認為依你的智慧,毋需我多言才對。」慕昂天見韓玄烈一派不在意的模樣,火氣不消反增。
「哇!真不夠意思,連一點消息也不透露。」韓玄烈忍不住發著牢騷。真是令人氣結,口風怎麼這麼緊啊?
今日如果不挖出什麼內幕,怎麼對得起自個兒呢?
韓玄烈一笑,「不過真沒想到,慕家大少竟然是喜好同性的一分子?」明著揶揄,暗則想套個什麼蛛絲馬跡來聽聽。
聞言,慕昂天利眸一掃,再遲鈍也能發現四周的眾多奴僕們個個耳朵豎得老高——
嘖!大夥都吃飽了沒事幹是吧?
慕昂天咬著牙說:「難道沒聽過好奇心足以扼殺一隻貓……或是一個人?」
眾人一聽,全身僵硬,外加冷汗直冒。
「到書房談。」再度迅速地瞪了在場每個人一眼。
眾人接受到主子威嚇十足的目光,立即一鬨而散。雖說八卦人人愛,但是主子最大,飯碗重要嘛!
慕昂天不打算讓自個兒的事淪為大夥閑磕牙的話題,不再多說就跨步離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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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說吧!」
一進書房,韓玄烈立即替兩人倒了茶,儼然一副看熱鬧的不怕死模樣。
看到好友的表現,慕昂天的神情綳得更緊,「我並無斷袖之癖。」簡單地一語帶過,果然非常符合他冷冽、不拖泥帶水的脾性。
「豪爽!但……這也太過敷衍了事了吧?」真是死個性,自始至終都沒改過。
「不然?」慕昂天瞟了韓玄烈一眼。
「至少有個前因後果之類的吧?」
反正沒交代不放過就是了!通常慕昂天面色一冽,沒有人敢喘大氣、話大聲,但韓玄烈仗著與他十幾年的交情,就是不吃這一套。
慕昂天忍不住攏緊濃眉,「事實上,『他』其實是個女人。」這樣應該講清楚、說明白了吧?
「女人?」韓玄烈真的有聽沒有懂。
「沒錯。」慕昂天認為話點到為止就行了,他根本不想在外人面前透露太多有關小晴子的事,與以往將獵艷經過與好友分享的不在乎大大不同。
「算了。」瞧了慕昂天一眼,嘆了口氣,韓玄烈已然了解能聽見這幾句回答已是極限,再追問下去,皮癢的是自個兒!
現下的情況應該是——喬裝男子的「小青子」,如今成了臣服於慕昂天袍下的女人之一。
唉,又多了個傻女人要心碎羅!韓玄烈在心底由衷地為「小青子」祈求有個好下場。
「我看這會兒你理當是遇上了真命天女。」韓玄烈不加思索地預言。
慕昂天的面不改色摻了幾分不確定,「一大早腦子不清醒嗎?還是此話是說笑?」
不確定?這個字眼不應該出現!慕昂天的臉色倏然僵化。
對於一個身世不清不白的乞兒,連當他的小妾都招非議了,更遑論「真命天女」所代表的含意可是慕府的當家主母。
她……哼!承擔得起嗎?
「喔,這很明顯的有濃厚的瞧不起意味。」韓玄烈眼帶懷疑,直覺告訴他後頭一定有好戲,不能錯過。
「絲綢的部分,應該告一段落好一陣子了吧?」換了個話題,慕昂天不經意地問。
「你……你該不會是在趕人吧?」韓玄烈差一點就被茶水噎到。已決定久留此地,等著看好戲,怎能在節骨眼上走人?
「很好,你倒滿識相的。」屈指輕敲桌板,慕昂天毫不客氣地道。
對他而言,之前見著好友與小晴子略為曖昧的交流,著實令他十分不悅。
韓玄烈忍不住發笑,「怎麼好似有股很濃、很酸的醋味啊?」
「你在胡說什麼!沒吃醋這回事。」彷若被說中,慕昂天刻意綳著臉怒斥。
「吃醋?我可沒這麼說。」
「算了,不說了!」慕昂天起身。
「怎麼看都像個醋罈子。」韓玄烈聳聳肩,沒頭緒地斷言。
「韓、玄、烈!」慕昂天已然忘了平時該有的冷靜,咬牙切齒地喊著好友的全名。
「別火大……讓我繼續留下來,不然叫個人來評評理,絕對也有嗅到醋味的錯覺。」韓玄烈揶揄著慕昂天。
「隨你住下,但前提是不準再拿這件事作文章,我相信你很清楚我的脾性才是。」慕昂天瞪了韓玄烈一眼,手一揮袍,坐定在原位上。
「呵,當然、當然。」韓玄烈笑著應道。還是回歸利益面要緊。
「對了,昂天,你曾聽說過『鑫記』這家布莊嗎?」韓玄烈嘻笑的面孔立刻換上正經表情。
「嗯,有點印象。」慕昂天舉杯輕酌。
「據風聲指出,鑫記有意搭上慕府近期招標的布匹生意。」
韓玄烈話來得唐突,卻別有用意。
「喔,鑫記何來的自信能參與此次的招標?憑著他們常耍的賄賂手法嗎?」
「不!聽說這次打算用上『美人計』呢!」韓玄烈立刻解釋。
「呵,若單單以美色就能得到生意,那也未免太瞧得起自個兒的身價。」這種小角色,慕昂天哪會放在眼裡?不等韓玄烈開口,慕昂天發揮了敏銳的觀察力。「不過這種小角色能激起你的注意,想必其中另有隱情是吧?」
韓玄烈一笑,「知我者昂天也!」接著笑容一收,眼神認真地問:「昂天,還記得我曾提過遺失多年的家傳『紫金秘笈』嗎?」
「嗯,看來鑫記與紫金秘笈的遺失脫不了關聯。」聞言,慕昂天大概也能猜到八九分。
「沒錯,據我所派出的探子回報,近日眾多競標者所呈送至慕府的布匹樣本中,鑫記的布匹最為奇特、奪目。」飲了一口茶,韓玄烈接著道出:「於是在多次暗中查訪下,已肯定確實是紫金秘笈中的染法之一。」
聽到這,慕昂天大概也能猜出對方的盤算。「好吧!廢話不多說,相信你必有所求,兄弟多年不妨直言,要我怎樣幫你?」
「既然你這麼說,我就直言羅!」韓玄烈眼眸噙笑。「我想拜託你將計就計,幫忙我得回紫金秘笈,將之物歸原主。」
「將計就計?」慕昂天眼睛往韓玄烈一瞟。「你是說……」
「沒錯,只是要你以『男色』去擒服對方的『女色』,這對你而言輕而易舉不是嗎?」韓玄烈一派輕鬆地道出心底的盤算。
「話雖如此,但你的『男色』也不遜色於我啊!」慕昂天可不是省油的燈,要幫忙得要有個理由才能說服他。
「我也想啊!只不過我的身分不容親力而為,再說這份差事也沒啥損失嘛!還可采陰補陽呢!」
一方面是為了慎防對方是竊取秘笈的第一手;另一方面也顧慮到能夠盜取「紫金秘笈」,必定早已對雄霸南方的韓家莊有一定的了解,為了不打草驚蛇,以他的身分追回東西絕對不妥,必定會成為計畫中的絆腳石。
「好吧!」慕昂天算是被說服了。「如果有進一步的策畫,就先說來聽聽。」
「夠義氣!」韓玄烈贊聲說道,接著,他仔細地將計畫逐一道出——
當兩人擬定好對策后,就只等著瓮中捉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