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嘛！老闆，我明天就回去上工，行了吧？」香緹拿著話筒，躺在床上哀嘆。

早知道她就不要這麼有良心地打電話回總公司報平安了。現在可好，老闆用合約強迫她暫停休假，回去工作。

其實她也不能再玩下去了，她還有一堆工作沒做，再這樣下去，她會被台灣媒體封殺的。

掛上電話，她跳下床去找陸強。打從一大早她就沒見到他，聽陳美馨說他是去找一個女人。

陳美馨告訴她，他今天中午以前一定會回來，現在已經是下午了，他應該回來了吧！

她繞過綠意盎然的院子來到黑堂的大廳。每次到這裡來，她心裡總有一股說不出的莊嚴感。或許是因為它實在是太大了，而整個大廳只有簡單的幾張桌椅和牆上巨幅的字畫，感覺起來冷冷清清的，再加上佇立在一旁面無表情的守衛，不嚴肅也難。

她問過蕭明虎，為什麼要這麼浪費，蓋這麼大的大廳，台灣的土地不是寸土寸金嗎？蕭明虎伸出一隻手指在她面前搖了搖，「我們還嫌它不夠大呢！每年春節的時候，都會有很多人來向咱們黑堂的陳爺拜年，這個大廳都快擠不下了。」

香緹從冥想中回神，倏地停下腳步，冷眼看著陸強正溫柔地攙扶著一名女子，還體貼的替她擦眼淚。他為什麼從不曾這麼體貼的對自己？她看著他們兩人越走越近，自憐的想著。

陸強一抬眼就看見香緹臭著一張臉，不知道是誰惹了她，但他現在沒有心情研究這些無關緊要的事。「香緹，去找人要個醫藥箱，到我房間找我。」

「你房間？」香緹尖聲的說著。

「快去，我沒時間跟你蘑菇。」陸強惱怒的瞪她一眼，這時香緹才發現到他扶著的女人臉上青肯紫紫的，顯然是挨了一頓痛揍。

「好。」她應聲而去。雖然她不喜歡看見陸強對其他的女人這麼關心，但是她也沒有壞心到看見那女人受了傷還在吃乾醋。

＊＊＊

「她是誰？」香緹站在陸強的身後輕聲問道。

「她是我以前的……」陸強的話只說了一半。不知為何，他不太想讓香緹知道阿玉是他以前的女人。

「什麼嘛？」香緹上前有著上了葯，已然睡著的女人。

「朋友。」陸強好不容易才想到這個說詞。阿玉也可以算是他的朋友啊！他有點心虛的在心中辯解著。

「哦？想必是很好的朋友。」說是朋友還算客氣，應該說是情婦吧！香緹想到這兒，就更提不起勁了。

「你怎麼這麼沒精神？」他今早接到阿玉打來的求救電話，便急急忙忙出去了。難不成有人趁他不在的時候欺負她？

「沒有。」香緹看著昏睡中的女人，剛才陸強在上藥時，她聽到陸強喊她阿玉。「我有話要跟你說，我們出去談吧。」萬一吵到了病人，那就不好意思了。

來到房門外，香緹轉回身看著陸強，「我明天就要回去上工了，先跟你說一聲。」

「明天？」陸強皺起眉頭。前幾天那群尋釁的小混混還沒解決掉，萬一他們把怨氣發在香緹身上，他可就對不起她了。

「是啊！」香緹死氣沉沉地點點頭，「我老闆說如果我再不工作，他就要告我毀約，讓我賠上一大筆錢。」

「可是那天的事情還沒解決，我怕那些小混混會對你有所報復，畢竟是你對他們開槍的。」

「還沒解決啊！你的辦事效率怎麼這麼差？要是邁洛的話……」香緹突然想起跟他說這些沒什麼意義，便閉上嘴。

「邁洛？」陸強挑起一道眉問。

「對，邁洛。但是你別問，他不干你的事。」

「誰要問了。」陸強逞強的說著。

「是啊。」香緹有氣無力的回答他，然後拖著步伐走回自己的房間。她這種懶散的姿態，任何人見了，都不會相信她就是名聞全球的模特兒寇香緹。

「邁洛？」陸強盯著她的背影，反覆念著這個名字。「難道是她的男朋友？」

他用力甩甩頭，不喜歡自己的猜測。

＊＊＊

「哎呀，我的香緹寶貝，我好想你喲！」盧麥克依舊是捏著手指、邁著蓮花步，走到香緹的跟前。

陸強瞪著站在他們面前男不男、女不女的人，詢問的望向香緹。

香緹只淡淡地掃視一眼，沒理他。「嗨，麥克，臨時插進來，希望沒亂了你今天的時間表。」

「沒有，沒有，昨天公司的人已經通知過我了。」盧麥克秀氣的揮揮手，擠進香緹和陸強之間，親熱地拉著香緹坐下。「今天是要拍雜誌的封面，對不對？」

「嗯。他們應該跟你討論過造形了。」香緹從鏡子中看見陸強皺著眉在沙發上坐下。

昨天她跟他說要回來工作的事時，他沒什麼反應，她還以為他為了阿玉的事沒空理她，害她昨天晚上心裡一股怨氣直冒，覺都睡不好。沒想到他今天早上倒是先來敲門把她叫醒，還送她到公司來做造形。

「香緹，他是誰？」慮麥克湊近她耳邊小聲問著，「我剛才把你帶過來的時候，他好像要砍我一樣，好可怕喲！」

「他是我的保鏢。如果有人敢碰我，他就會馬上——」香緹用手在脖子上比了比。

「啊？那我剛才不是……」盧麥克雙手交握靠在他肥肥的下巴下，害怕的咬著厚厚的嘴唇，那模樣像極了女人。

「哈哈，麥克，你真好騙。」香緹揮揮手笑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啦！」麥克真是好玩，比她還像女人。

「就是你登報尋找的那個？」

「沒錯。」香緹得意的點點頭，「我找到他了。」

盧麥克和香緹「姊妹倆」一同回過頭對直盯著他們的陸強微微一笑，然後又繼續咬耳朵。

「他很帥?，斯斯文文的。」慮麥克崇拜的說。

「嘿，你別妄想，他是我的。」香緹警告地瞪著他「我只足覺得他很帥，欣賞而已嘛。你這麼緊張幹嘛？」慮麥克嬌嗔地跺著腳。

「那就好，反正他也不會對你有興趣。」香緹放心的點點頭。

「看來你已經對他採取行動了。怎麼樣，他是個好情人吧？」慮麥克先偷看了一眼還死瞪著他們的陸強，然後不正經的挑挑眉。

「你別想歪了。我是挺喜歡他的啦，可是還沒有——哎呀！你知道的啦！」香緹可不習慣和人討論這種親密的事情，尤其是跟個男——呃，中性人。

「噢。」盧麥克本來還想再多打聽一點消息的，可是他又從鏡中收到陸強凌厲的殺人眼光，心想還是趕快把這個漂亮寶貝打扮好，讓她上場。

陸強手上雖然捧著雜誌，但是他的眼光根本離不開香緹和那個娘娘腔。只見他們低聲交談了一會兒，然後又一起轉頭對他傻笑，不知道香緹那個傻妞跟那個娘娘腔說了些什麼。

看著他們親熱的模樣，他真想把香緹帶回黑堂。她太耀眼了，任何人都想要接近她，圍繞在她的身邊。他想要把她藏起來，不讓她在任何人的面前賣弄風情，除了他以外……他猛力搖搖頭，不願深思自己哪來這種怪異的想法。他習慣性的掏出口袋裡的煙要點上，卻在鏡中看到香緹不贊同的眼神。他聳聳肩，起身往外面走去。到外面抽她可沒意見了吧！

＊＊＊

「嘿，這造形怎麼樣？」

陸強吸完了煙正要轉身回到工作室，卻被站在門口的香緹嚇了一跳。「你站在這裡幹嘛？」

「我剛化好妝，想給你看看嘛！誰知道我們這麼有默契，我正要出去找你，你就進來了。」香緹可憐兮兮的說。

「好了，別擺出一副被虐待的表情。我知道你的臉皮超厚，罵你幾句根本傷不了你。」

陸強從來不覺得自己的脾氣有多好，而當他碰上這個傻傻憨憨又愛鬧人的小女人時，更是加倍的暴躁。

「那你說嘛，你覺得這個造形怎麼樣？」香緹見她的偽裝被識破，也不裝可憐了。她在陸強面前轉了個圈，期待的看著他。

「化得跟鬼一樣，瘦得好像營養不良的非洲難民，只有沒眼光的人才會喜歡你。」陸強口是心非，其實他是驚艷不已。身著珍珠色薄紗洋裝的她美得不可方物，穿上高跟鞋后，她都快跟他齊高了。

「你……」香緹氣得揮動她的「爪子」，想要在他的臉上留幾道抓痕，但是為了保持她的形象，她打算待會兩人獨處時再來跟他算帳。

「我的天，你抽什麼煙！臭死人了。」香緹用力推開他，被他濃重的煙味熏得嗆了一下。

陸強看著香緹氣呼呼的走了，也轉身跟在她身後。要不是怕那些小混混會找她麻煩，他幹嘛這麼無聊受這個女人的氣？

他伸手探進口袋，才想到剛才他已經把身上的煙全抽完了。看見香緹氣呼呼地進了電梯，他散漫的腳步馬上加快速度，在電梯門關上前跨進電梯。

「你還跟來幹嘛？既然這麼不耐煩，就不要再跟了嘛，又沒人要你來受我的氣。」香緹瞪著電梯內的樓層指示燈，沒好氣的說。

「誰說我是跟著你？我是想上樓去看那些比較有肉的模特兒。」陸強有意無意的打量著香緹過於纖瘦的身材。

香緹活動了好久的爪子終於再也忍耐不住，直往他臉上撲去。電梯門恰巧在此時打開，香緹轉頭看見電梯外有幾名工作人員正瞪著她僵著悄臉、半轉身子、雙手高舉的怪異姿勢，原本兇惡的臉馬上換成明燦的笑容，轉變之快，讓陸強自嘆弗如。然後她搭著陸強的肩，故作無事的晃出電梯。

「你這大混蛋，給我記住。」香緹面帶笑容，咬著牙在陸強耳邊撂下話。

「難不成你是在吃醋？」陸強拍開她搭在他肩上的手，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吃醋？你連以前的情婦都帶回來了，我還吃什麼醋？」香緹驚覺自己失言，轉身就走，不讓陸強有機會取笑她。

陸強抿著嘴跟在香緹身後走進攝影棚。

「對不起，先生，非相關人員不可以進來。」一名工作人員攔住陸強，卻被他冰冷的眼神駭著了。

「沒關係，他跟我一起的，讓他進來。」香緹回頭喊了一句，順勢又瞪了陸強一眼，她的氣還沒消呢。

陸強走上前和香緹並肩坐在一起。沉默籠罩在兩人之間，直到香緹被阿娜喚去試燈光和培養拍照時的情緒。

「今天的主題是「憤怒」，你現在可以開始培養情緒了。」打好光后，現場指導對香緹交代。

「憤怒？感謝老天，我今天連培養情緒都免了。」香緹忍不住瞟向陸強，見他也正望著自己，連忙撇開臉，雙頰卻不爭氣地浮起一陣紅暈。

「香緹，他是誰啊？」阿娜雖然不想干擾香緹培養情緒，可是她實在很好奇那個帥帥的男人是誰。

「你再看仔細點就知道了。」香緹氣呼呼的又瞪了正打量四周的陸強一眼。他真的是來看其他女人的？

「啊！他不就是那個見義勇為的——」

「哼！」香緹沒好氣的冷笑兩聲，「見義勇為？狗屁！」

「香緹，你怎麼——」阿娜張著嘴，不敢相信這種粗魯的話是由如此美麗的人說出來的。

「要是你見識過他的爛脾氣，就算他救過你一千次，你都不會感謝他。」香緹越瞪他就覺得怒火越形高張。他居然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內衣皇后」，他為什麼就不曾用那種眼神看她？！

「香緹，你培養情緒不用這麼過度，會讓你身體僵硬的。」攝影師見香緹火冒三丈，出聲提醒。

香緹調回視線點點頭。今天讓陸強跟來還真跟對了，他讓她非常順利地進入情況。

「好了，可以開始了。」攝影師對她招招手。

香緹再度瞪了眼還在欣賞那些身上沒幾塊布的模特兒的陸強，才氣呼呼地走到白幕前。

在開始拍照前，她的眼光又忍不住飄向陸強，但這次他不再四處張望，反而專註的看著她，害她的心臟突然猛跳了幾下。

「專心一點，你的注意力不夠。」攝影師皺眉瞪著心不在焉的香緹。

「抱歉。我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香緹這次真的打定主意不去理那個色胚子了，工作要緊。

陸強著迷的看著香緹展露他從未見過的魅力。鏡頭前的她，不再是那個老愛纏著他的花痴女人，她時而多情、時而冷漠，就像是蕭明虎特意給他看的照片上那個冷艷的女子。

看著攝影師上前撥弄香緹掉下的長發，輕聲和她調笑，他倏地站起身，激烈的動作讓大家都停下手邊的事看著他。

他僵著臉踏著重重的腳步走出門外，留下大家面面相覷，而香緹則是莫名其妙地瞪著眼看他離去。

他又怎麼了？

她剛才專註的投入工作中，可沒有惹到他，誰知道他又是哪根筋不對勁了。她收回視線，發覺大家都將目光放在她身上，她知道他們誤會了。陸強才不是她的情人，一切只是她在自作多情……＊＊＊

「你要去哪？」陸強大步追上香緹，一把拉住她。他只不過離開了一下，她就急著放他鴿子？

「要去服裝秀會場試裝。」香緹冷著臉抽回被握住的手，「如果你還有事，儘管滾開，我有阿娜陪，不用你這麼勉強的跟著我，我又沒花錢請保鏢。」

陸強瞪著眼，忍不住想要把她打一頓，只可惜他從不對女人下手。

「上車！」他拖著香緹往他的車子走去。

「喂！先生，你別亂來，我要喊了。」阿娜見香緹被人架走，緊張的喊著。

「要就一起來。」陸強沒好氣的回頭瞄瞄這個嬌小的女子。

阿娜看看一臉怒氣的香緹，再望望臉色同樣難看的男子，哎呀，他不就是香緹的恩公嗎？他們在爭執什麼？不管了，她的工作是把香緹看好，香緹去哪，她都得跟去。她帶著忐忑不安的心跟著跳上陸強的車。

＊＊＊

「穿這麼少？你嫌台灣天氣太熱了？」陸強掃視香緹身上薄短的服裝，沒好氣的批評。

「我就愛露，怎樣？」香緹叛逆的瞪著他。其他模特兒穿得少他就兩眼發直的盯著人家看，為何她穿得性感一點，他就板個臭臉大肆批評？她的身材有這麼不堪入目嗎？難道她就這麼不討他喜歡？

「去換掉。」專制獨裁的口氣更加惹惱了香緹。

「這是人家分配的，我沒權利說不。」她是模特兒，又不是採購時試穿衣服，哪有得換？

「去換掉，要不然就不要上台。」陸強依舊堅持。

「瘋子。」香緹沒理他，轉身就走。他又不是她老闆，憑什麼對她頤指氣使？

陸強在台下不悅的瞪視香緹。看著她在舞台上展現風情，對工作人員調笑，剛才她還得意的告訴他，明天她要跟偶像明星貼著身子跳艷舞……他怎麼都壓抑不住莫名的怒氣。

他不要其他男人碰她，不要其他男人用那種淫邪的眼神看著她，不要……老天！她只不過是一個纏上他的大麻煩，他該死的為她發什麼瘋？

故意不理會她向他投來的示好眼神，他平靜的撇開眼，讓才想和他和解的香緹又氣黑了臉。

「阿娜，我們走。」一排完台步，香緹拉著不明所以的阿娜轉身就走。

「那陸先生呢？」瘦小的阿娜被香緹拖著走，見陸強沒跟來，便放聲大叫，「陸先生，走啰！」

香緹生氣的翻翻白眼，她就是不想讓那個不解風情的討厭鬼跟來才偷偷摸摸的溜走，誰知道阿娜一根腸子通到底，她還來不及開口阻止，就讓她把陸強喚來了。

「還要去哪？」陸強追上她們，責備地瞪著香緹，口氣十分不善。

「去死啦！」香緹潑辣的回嘴，拉著阿娜就走，把暴怒的陸強甩在身後。

「你不要亂跑，他們那些小混混發起狠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別不當一回事。」陸強趕上她，抓著她的肩用力搖晃。

「命是我自己的，要生要死我自己有權決定，你既然這麼討厭我，就離我還一點！」香緹咬著牙把他推開，直往外走。

在不遠處，有兩個身形猥瑣的年輕男子看見拉著阿娜的香緹正橫過馬路。

「就是她？」

「沒錯，她就是陸強的女人。」

「給她點教訓，讓陸強知道我們也不是好惹的，看他還敢不敢扛著『黑堂」的名聲在外面欺壓人。」

「嗯！」

兩人一同往香緹走去，沒注意到陸強也正從大樓里快步走出來。在靠近香緹時，其中一人掏出懷裡的刀，狠狠的向香緹刺去。

「香緹，小心！」陸強看見那兩人臉色不善的朝香緹走去，又發現其中一人正掏出亮晃晃的刀直往她殺去，他一邊狂叫，一邊奔過馬路用力推開她，那把刀直直插進他的腹部。

「陸強？！救命，殺人啊！」香緹和阿娜見陸強中刀倒地，驚慌的大叫，引來眾人的注意。

「糟了，是陸強，快閃。」兩名混混見殺錯了人，那兩個女人又拚命大喊，引來了許多人圍觀，便匆匆忙忙的跑開了。

「快叫救護車！」香緹雙手壓著陸強不停滲出鮮血的傷口，阿娜則趕緊掏出手機叫救護車。

「我沒事。」陸強虛弱的說。看著她滿臉的淚水，他想舉手拭去，卻被她顫抖的手握住。

「對，你會沒事的，我們馬上送你去醫院。」香緹用染血的手把臉上的淚抹去，狼狽的模樣一點都不像超級模特兒。此時此刻，她只是一個為了心愛的男人哭泣的女子。

＊＊＊

「好個英雄救美，結果居然救到床上去了，真遜。」蕭明虎嘖嘖有聲地打量躺在床上的陸強。剛聽說陸強被殺時，他根本不相信，還是香緹哭哭啼啼的把整件事說完，他才連忙趕到醫院。好在這刀刺得不深，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啰唆。」陸強閉上眼，懶得理他。

「陸強累了，虎哥，你出去好嗎？讓他休息休息。」香緹硬是把來看熱鬧的蕭明虎推到門邊。

「你也出去。」陸強又丟了一句話。

「什麼？」香緹和蕭明虎一同轉頭看他。

「統統給我出去，讓我一個人安穩的睡一覺。」陸強閉著眼說，他快被他們幾個聒噪的人吵死了。

香緹聽他這麼說，當下黯了小臉，失望的先走出陸強的病房。

蕭明虎看看她落寞的背影，再看看陸強的臭臉，直替香緹感到不值。她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女孩，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偏偏就看上這個不解風情的陸強。他要是不替她討點公道，他就不叫「笑面虎」。

「真可惜了這個小美人，年紀輕輕的就被套牢了。只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要是哪天她又遇上了個條件比原本那個爛人更好的男人，她很容易變心的。」

「廢話說完就快滾。」

蕭明虎不在乎地笑笑，還是無動於衷？沒關係，就憑他的三寸不爛之舌，還怕這小子不被他念煩嗎？反正陸強現在只能躺在床上當病貓，打不到他的。

「現在你受傷了，誰照顧她呢？明天她要走秀，萬一那群小混混又想對她不利，誰能像你這樣拚命的保護她？」

陸強打了個呵欠，「我困了，讓我這個傷患休息行嗎？」

「好，你行，你夠穩，萬一明天香緹有什麼不測，我會來通知你的。」撂下話，蕭明虎轉身離開房間。

確定房裡沒有其他人後，陸強才睜開眼，深思的眼神飄向合上的門。要是那花痴女人在這時候受了傷的話，他這刀不就白挨了嗎？

他抓起電話，「小馬，替我辦件事。找幾個兄弟替我看好一個人，千萬不要讓她受到一絲損傷，不然我要你們負全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