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動也不動的賴在尹紊身上，安澄羽好整以暇的看著來者大步走向自己，臉上的微笑沒有絲毫變化，宛如一張完美的面具。

待來者在自己跟一型止定后，安澄羽才啟口說道：「律師，晚安吶，好久不見了。」

「我的確是好久沒見到你了，親愛的偽天使。」

被稱為律師的男人有著一張斯文俊秀的外貌與輕柔似春風的微笑，身著品味不俗的西裝，看來就是一個標準的社會菁英份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已將近三個月沒在不夜城見到你了，你這段時間失蹤到哪兒去了？」

「我一直都在，只是這幾天沒有過來不夜城閑晃而已。」安澄羽伸手圈住尹紊的腰，黑色頭顱學著貓兒撒嬌似的在他頸窩磨蹭。

「你的幾天還真久，將近三個月呢！偽天使。」男人移動腳步，自動自發的在安澄羽的身側坐定。「你怎麼忍心這麼久都不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偽天使。「

你知不知道因為找不到你，我這三個月徹夜難眠，你要怎麼補償我所受的相思之苦？」

「補償你？」安澄羽輕輕笑了起來，清澈的瞳眸看來卻邪氣勾人。「律師！憑你的條件想有個好覺也很難吧，怎麼把責任全推到我身上了？」

「誰教你這麼迷人，讓我一直念念不忘。不夜城裡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你，偽天使。」男人柔柔一笑上言詞曖昧不清。「你今晚有空嗎？」

「想請我吃宵夜？」安澄羽回以無邪的一笑，纖長的手指不安分的把玩起尹紊軟軟的髮絲。

「這會是其中之一。」男人微傾身貼向安澄羽，臉上的笑容凈是溫柔，但卻不懷好意。「不過，我希望你能在床上陪我到天亮。」

「律師，我相信你的眼鏡度數很夠，不至於看不到我坐在哪裡吧？」安澄羽伸點點男子的額，微微一笑，不著痕迹的推開男人過分靠近自己的臉。

「坐在一個野男人身上。」男人伸手握住安澄羽白皙的手，將之貼在自己的頰上。「不過，那又怎麼樣呢？偽天使，你還是可以陪我的，不是嗎？」

「律師，你的記憶力退化了嗎？」柔柔一笑，安澄羽以巧勁抽回自己的手，更加偎向尹紊。「如果你忘了的話，我可以提醒你，只要我決定好了我晚上的伴，就不會再更改，這點你還記得吧？」

「我怎麼會忘呢？」男人勾起一彎淺笑，身體向後倚著吧台。「我知道你一日一決定事情就不會再改變，不過夜晚是如此漫長，你可以留一點時間給我呀，偽天使。」

「不要。」安澄羽露齒一笑，笑得像個孩子般純真，直截了當的吐出拒絕的字眼。

「偽天使，你的答案好傷我的心吶，難道你一點都不想念我嗎？」男人的眼神變得哀怨萬分，活像被良人拋棄的怨婦。

「律師，我似乎沒有想念你的必要吧！」安澄羽因男人的瞬間變臉而失笑。

「再說，就我所知，你這三個月夜夜春宵，沒有一天是寂寞的，不是嗎？」

「但是我心裡只有你一個呀，偽天使。」男人的眼神深情款款，臉上的笑看來更是溫柔。

「那又怎麼樣呢，律師？心裡只有我一個的人，不夜城裡隨便捉都能提到一打以上，這點你很清楚。」安澄羽偏首笑望男人，眼底悄悄滑過一抹不耐。「如果沒別的事，請你去找另一個獵物吧，律師。今晚我不想陪你。」

「就因為這個你現在坐在他身上的野男人嗎一．」男人仍是笑著，就連眼神也不會變過。「他應該不是不夜城的人吧！」

「他不是。他是wolf，我的WoIf。」安澄羽露齒一笑，趕人的出息圖非常明顯。「所以，不夜城裡只有我能碰他！懂嗎？」

「你養了一隻寵物？」雖然眼睛看著的人是安澄羽，但男人的話卻是針對始終沒有以正眼看他的尹紊。

「你是我的寵物嗎？紊。」安澄羽沒有回答，而是把問題直接扔回給尹紊。

被點到名的尹紊雙手收緊，有力的雙臂牢牢環住坐在自己腿上的安澄羽。「如果你認為我是，我就是。」

尹紊的聲音很輕很低，聽來竟有幾分澀然。

「好奸詐的回答吶，紊，你怎麼把問題丟回來給我？」安澄羽眸底含笑，不介意被尹紊摟得死緊。

尹紊不說話，只是以複雜的眼神看著安澄羽。

對安澄羽來說，他的存在大概只是一個聽話、好看，但一點也不可愛的寵物吧！說不定他連寵物也稱不上，只是他一時興起撿來的玩具，只要膩了，隨時都可以拋棄。

尹紊的心臟猛地揪緊，因這種猜測而莫名的心痛起來。

「紊，好難得你會主動抱我。」迎視尹紊難解的目光，安澄羽只是輕輕一笑，把話題拉到別的地方。

看著安澄羽的微笑，尹紊閉了閉眼，鬆開圈住安澄羽的手。

「為什麼要放手，我還滿喜歡被你抱著的感覺。」安澄羽撒嬌似的抬手撥弄尹紊額前的發，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抱我。」他提出任性的要求。

尹紊沒有異議的照辦。

不可否認，他很喜歡抱著安澄羽的感覺，雖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會突然抱住安澄羽，不過抱著他的感覺真的很好，這樣的感覺，就像是他只屬於自己一個人。

雙手圈著安澄羽，尹紊沒有發現，自己對懷中的天使少年，竟產生了不該存在的獨佔欲。

「偽天使，你就這麼想趕我走嗎？」不甘被人晾在一邊的男人提出抗議，臉上仍是掛著斯文有禮的微笑。

「律師，我還以為你不會看人臉色。」安澄羽回眸一笑，有如最純潔的天使。

「你沒看到我正在忙嗎？」

「你的這位WoIf真有這麼重要嗎？」男人的語氣聽來有些不甘心，不過臉上的笑容倒是沒有半分改變。

「他是個美人，而且，一點也不可愛。」安澄羽露出類似自豪的微笑，輕扣住尹紊的下顎讓他面向男人。「你……好象比不上他。」

看清楚尹紊的臉，男人呆了呆，接著才自錯愕中回過神來。「紊?!」

面無表情的看著男人，尹紊一言不發，讓人讀不出他的心緒為何。

「你怎麼會在這裡？」男人詫異的盯著尹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見。

尹紊一聲不吭，只是將視線移至笑得自在的安澄羽身上。

他從剛才見到這個人時，就很想知道他為什麼會跑到這種地方。他以為這個尹家的律師不會涉足這種出入份子複雜的場所，不過他更意外的是三個人竟然是安澄羽的舊識，或者該說是情人。

一股陌生的沉悶感襲上尹紊，像是絲線一般纏繞住他全身上下，讓他難受得就要窒息。

尹紊為此感到不解。他不明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因為這種事而覺得不舒服。照理說，安澄羽有幾個情人都與他無關，不是嗎？他不過是安澄羽所豢養的一隻寵物罷了，沒道理在乎安澄羽的感情世界，對吧，是這樣沒錯吧！

那，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感到不舒服？

眼神黯了黯，尹紊不願再想。「與你無關。」他看向男人答道，聲音冷硬如石，態度擺明了拒人於千里之外。

「怎麼會與我無關，紊，我找你找了將近三個月了。」男人臉上漾開一抹溫柔的笑。「能在這裡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你找我做什麼？」尹紊的視線飄向男人後方—不看他，也不看安澄羽。

一直到現在，他才發現這個人和安澄羽好象，真的很像。不管是看來無害的微笑，還是表裡不一的性格，或是把心思全藏在笑臉之下的行為，這些，他們兩人幾乎是一模一樣。可是，為什麼他能接受安澄羽的碰觸，但卻一點也不能忍受這個人的接近？

「你無端的從尹家消失，我當然得找你，而且我還必須在所有人找到你之前找到你。」男人對尹紊的冷漠不以為意，臉上仍是漾著暖暖的笑。

「很久以前我就說過了，尹家的一切與我無關。」尹紊終於再度將視線放到男人身上，語調之冷然，更勝於北極的寒冰。

「但你身上的確流有屬於尹家的血，這點你不能否認，而且你還繼承了尹總裁名下所有的動產與不動產。」男人頓了頓，神色變得有些嚴肅。「沖著這點，尹家人絕對不會不做什麼，你應該很清楚才對，紊。」

「那又怎樣？」冷著一張陰柔絕美的臉蛋，尹紊的眼神充分透露出不悅的訊息。

「紊，我不放心你。」看著臉色不豫的尹紊，男人的表情平靜如死水。「這就是我到處找你，到處打探你下落的原因。」

「我的事，不勞你費心。」尹紊決然的別開眼，將視線投往遠處的舞池。

「可是我擔心你。」男人專註的看著尹紊那張堪稱是完美的陰美俊臉，輕輕揚起一彎微笑。「紊，待在我身邊吧！至少我可以保住你的安全。」

語畢，男人不再開口，只是一味的看著尹紊，而尹紊則是定定的看著前方，完全沒有開口的打算。

「律師，可以麻煩你說清楚點嗎？」面帶天使般的微笑，始終沒有加入兩人的交談的安澄羽，在兩人無言對峙時，開口打破了這份靜默。「我想知道尹家現在的事情，還有你的真實身分，如果不介意的話，請你詳細說明。」

安澄羽的眼神，是一種不容人違抗的堅決。

對於安澄羽所說的話，尹紊無動於衷，怛男人卻立即看向面帶淺笑的他，眼中閃過屬於震驚的情緒。

不能怪男人對安澄羽的話有這麼大的反應，因為他所認識的偽天使，是個絕對不會插手管與自已無關之事的人，冷血到就算有人現在就死在他眼前，他也會視若無睹、袖手旁觀，但這樣的偽天使，竟然會主動過問完全與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男人臉上那抹溫雅的微笑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銳利而不失穩重的詢問目光。「偽天使，你知道你剛才說的話代表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律師。」柔柔一笑，安澄羽的手偷偷摸摸的搭上尹紊交環在自己腰際之處的雙臂。

凝神細看了安澄羽好半晌，男人似是沒轍似的扯開一抹帶著縱容意味的微笑。

「偽天使，才三個月不見，你變了很多。」

「我沒有變，你會覺得我變了，是因為你不夠認識我，律師。」抿唇一笑，安澄羽開始在尹紊懷中尋找適合聽人說黑色故事的姿勢。

見到安澄羽的行為，男人搖首失笑，犀利的眼神柔和下來。「好吧，我就從我自己的事情說起。我本名藍慎堂，目前的職業是律師，所屬的律師事務所是尹家的產業。」

「我聽過這個名字。」安澄羽淡淡一笑，眼神沒透露出半分情緒。「藍慎堂，律師界的後起新秀，出道至今未曾有過敗訴的記錄，因而又被人稱為「不敗狐狸」，目前名列中區黃金單身漢第四名。」

「偽天使，你可以把狐狸這兩個字省去。」藍慎堂啞然失笑，眼神卻閃爍著讓人讀不出思緒的奇異光芒。「不過，會知道這些八卦……偽天使，你的身分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三生嗎？」

「我是一個很平凡的學生，只不過我念的學校是蔚心學園，而我的父親正巧是億帆的主事者。」噙著一抹甜甜的笑，安澄羽如閑話家常的道出自己不為人知的秘密，「我是他的兒子，雖然他的年齡足以當我的祖父，不過我身上的確存有屬於他的DNA。」

「原來你就是那個從來沒有曝光過的繼承者，安澄羽。」藍慎堂露出恍然大悟的微笑。「沒想到偽天使竟然會是一個出身尊貴的少爺。」

安澄羽勾唇一笑，不否認，卻也不承認，只有距離他最近的尹紊，才能感受到在他的認知里，安澄羽是一個沒有半點破綻可言的人，他從沒有想過安澄羽也是需要被人保護的，從來都沒想過。

「律師，尹家又是怎麼回事？。十指輕鬆交握，安澄羽看向藍慎堂的笑臉，那是一如以往的微笑，一種看似溫柔，實則冷血的天使微笑。「為什麼他們會這麼想找到Wolf？

」

「尹家人想要的，是尹總裁留下的遺產，而那些失去主人的動產與不動產，現在全都登記在Wolf的名下。」藍慎堂隨著安澄羽而改變對尹紊的稱呼。「Wolf是尹總裁與一位護士所生的孩子，但當時尹總裁已婚，他與護士的感情，一直被尹家人視為最大的羞恥，所以尹家人堅決不承認Wolf，也不給他該有的地位與身分，更不讓他住進尹家主宅，因此一直以來，WoIf都是一個人住在尹總裁名下的一楝別墅里。」藍慎堂停了下來，看向安澄羽。

安澄羽下巴輕揚，示意藍慎堂繼續說下去。

瞥了眼依舊面無表情的尹紊后，藍慎堂才又繼續說：「上個月，尹總裁被施打了安樂死藥劑，在醫生簽署完死亡證明書之後，包括我在內的五位律師，便公布尹總裁在兩年前所上止下的遺書，內容大概是交代職務的承接與遺產的分配，而尹總裁把自己名下的所有動產與不動產全部都留給WoIf，保守估計，那些財產的價值扣除遺產稅的話，大概有六百萬美金。」

「wolf現在的法定監護人是推？」安澄羽不說半日廢話，直搗問題的核心。

「在wolf成年以前，他的法定監護人都是他的外祖父，不過他已在一個月前名暴斃，死因不明，不過……。藍慎堂看向尹紊，發現他眼中閃過一道冰冷的殺意。「尹家脫不了嫌疑，畢竟能把事情弄成這種無頭公案，恐怕也只有他們的財力和權勢才能辦到。」

，「那麼，尹家現在的情形呢？」安澄羽的微笑沒有半分動搖，仍是甜甜的掛在天使一般的臉上。

「尹家現在大致可以分為兩派，一派是努力打官司以爭取到

WOlf的監護權，另一派則積極的想殺掉他，這兩派目前共同的目標就是找到WoIf，不過由於彼此有利害關係，所以這兩派已經產生內鬨現象，至於剩下的尹家人，則打算坐收漁翁之利，所以，WoIf……」藍慎堂望向像個旁觀者的尹紊。

安澄羽的眼神在瞬間黯了下來，在尹紊尚未發言前，他早了一步開口：「Wolf不會和你走的，律師。」

天使的笑臉仍是無害如昔，但他的眼神卻凌厲迫人，冷寒得教人望之卻步。

藍慎堂因安澄羽的話而看向他，一瞬間，他被安澄羽的眼給震懾住了——他從沒見這樣的偽天使，他現在的眼神，比瘋狂的野獸更危險性；這種眼神，會讓人打從心底發寒。

沒想到偽天使會為了紊露出這從不示人的一面，不過說什麼他也不願意放手，因為紊對他而言，有重要意義，就像紊對偽天使的意義一樣重要。

暗暗深吸了口氣，藍慎堂氣定神閑的迎視安澄羽如冰矛般的視線。「偽天使，我想這件事應該與你無關才對吧？」

「怎麼會與我無關，律師。」安澄羽不冷不熱的瞅住藍慎堂。「他是我的WOlf。」

尹紊輕蹙起眉，不是因為安澄羽的話，他早就知道，也早已認定自己是安澄羽的。他皺眉，是因為手臂上傳來的痛。

看著安澄羽的十指深深陷入自己臂上的肌肉，尹紊有些訝異安澄羽的力氣竟然這麼大，不過他更訝異安澄羽此時的行為。

不解的望向安澄羽，尹紊不明白向來都把情緒藏在笑臉底下的人，為什麼現在會這麼激動。

靜靜的看著面帶有禮淺笑，眼底卻波濤洶湧的安澄羽，霎時，尹紊突然懂了安澄羽的心思——他不願讓自己跟藍慎堂走。

但，為什麼？

尹紊更加困惑了。

尹紊不明白安澄羽為什麼會對他的去留與否而激動；對安澄羽而言，他不過是一隻寵物罷了，不是嗎？對於從垃圾堆旁撿來的寵物，有必要這麼在乎，甚至而和自己的舊情人決裂？

更河況，他這個一點也不可愛的寵物，還會為主人帶來麻煩。

或許，他應該和藍慎堂走，雖然他非常厭惡藍慎堂覬覦自己的眼神，但跟他走的話，起碼尹家人的行動不會波及到安澄羽……

尹紊完全沒有發覺，在不知不覺間，他已把安澄羽的安危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

「偽天使，你憑什麼說WoIf是你的？」俊眉一揚，藍慎堂挑釁似的笑看同樣面帶微笑的安澄羽。

「我是商人。」安澄羽天外飛來這麼一句尹紊似曾相識的話。「從來不做虧本生意。」

尹紊好奇的瞅著安澄羽，猜測他接下來可能會說出口的話。

「前陣子，在條件一父換下，我救了WOIf

命，所以他屬於我，他是我的WOIf。」唇角彎起屬於溫柔的弧度，安澄羽的眼神卻是與其笑容不搭的森寒鋒利。

近距離的看著安澄羽的眼，尹紊被那雙澄澈大眼中一閃而逝的獨佔欲給震住了。

他是不是看錯了？為什麼安澄羽會有這樣的眼神？

凝娣著自己熟悉，看起來卻又陌生的安澄羽，尹紊的腦袋頓時成了一團被貓玩亂的毛線球。

「偽天使，每個人都有人身自由權，這點你應該知道吧？」藍慎堂沒有被安澄羽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寒氣逼退，反而正面與他抗衡。

「我當然知道。」安澄羽輕輕一笑，笑得讓人不寒而慄。「不過，WOlf是自願留下的，所以他不會跟你走。」

「這就很難說了，偽天使。」藍慎堂笑得很詭異，看來就像個得道老狐狸。

「如果WOlf待在我身邊的話，他會很安全，起碼不會有任何尹家人找上門，但是如果他待在你身邊，以他現在的搶手程度……」他拉長了尾音不語，改以眼神挑戰安澄羽。

「會怎樣嗎？」安澄羽接下藍慎堂的挑釁目光，毫無認輸之意的揚起一抹好戰意味極重的微笑。

「他恐怕會為你帶來一連串麻煩。」藍慎堂的聲音緩緩降低，形成一種極具說服力，或者該說是具催眠作用的語調。「偽天使，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把wolf交給我才是明智的決定。」

「律師，你大概不知道，我最大的興趣就是製造麻煩。有麻煩，生活才有樂趣，不是嗎？。不為藍慎堂言語所動的安澄羽，突然抬首給了尹紊一笑，眼底的尹紊不常見的笑意。「我可不希望我的生活樂趣被你剝奪，所以WOIf只會待在我身

邊，懂嗎？」

再度看向藍慎堂，安澄羽漂亮的眸子罩上一層厚厚的冰。

「老實說，我不想懂，偽天使。」藍慎堂搖搖頭，也看向尹紊。「不過，你如果堅持要

WOIf待在你身邊的話，那你就要有與我為敵的心理準備。」

「哎呀，還真是火藥味十足吶，你們。」一道清脆的聲音以絕對霸氣的姿態介入兩人之間，聲音的主人，是一位甜美嬌俏，相貌精緻的女子。

看著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安澄羽露出奇異的笑容。

「晚安，店長。」

不約而同的，安澄羽與藍慎堂都向來者問安，臉上的微笑竟是相似的友善。

店長？她就是安澄羽要探望的那個同伴嗎？

尹紊因安澄羽所喚的稱呼而望向來者。在見到來者后．尹紊一向無波的心湖，竟莫名的因而起了波動。

一種非常非常不舒服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