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居然強暴了她。
從前他視女人於無物的冷靜到哪去了?
不再對女人動心的決心又在何時被打碎了?
為何她能輕易地將她幾年來所遵循的一切完全顛覆了。
怎麼會這樣?
難道就因為她的美貌?
她是很美,但他真的是為了她的容貌而想要她嗎?
很怪異的,他不但想要她的身子,還想要她更多……但只怕她給不起,他也收受不了啊!
這麼對她,似乎太殘忍了,她只是為了尋人而來,他卻毀了她的清白之身,又這樣無情的蹂躪她,她口中喊著恨他,顯然是發自內心的……
哼!這也怪不得他。
她只是個俘虜,如果他不想要她,他大可將她賞給手下玩樂,與其如此,不如他獨佔了她,還算是善待她了。
她想走可以,但她得先交待來此的用意,和她究竟想要尋找誰。
大局為重,一名女子根本不算什麼。
蘭沁在身體陣陣的痛楚中轉醒過來。
她坐起身,發現肩膀已經被重新包紮過,但是痛楚更深了,還有她的下身也是疼痛不已,一定是剛才他對自己施暴時傷害到她的。
好痛……
她想下榻,卻因為全身上下的痛楚而軟倒在榻上。
烈巽他是想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
他到底是怎麼了?難道他曾對她的好全是假的?
她原以為他或許還有些可取之處,但是今天他的行為完全走了樣,像個暴君似的蹂踴了她的身心……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蘭沁承受不住心裡的痛楚,趴伏在榻上痛哭失聲,將心中的委屈完全釋放。
她不知道自己趴了多久,哭累了就昏睡,醒了又開始哭……直到一雙手將她扶起,她望進一對深邃凝重的眼眸。
是烈巽。
「你就一直待在榻上?」他滿臉的不可思議。從早上到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啊!
蘭沁撇開臉不想看他。
「是因為傷口太疼了,下不了榻?」他猜測應該是如此。
她依舊不吭聲,除了實在沒力氣,她也不願再搭理他。
「不理我嗎?那我只好自己找答案了。」烈巽嘴角淡淡一笑,握著她手臂的大掌向上挪移,壓住她的傷處,當他聽見她細碎的啜泣聲,他滿意地一笑,「就是這裡了。」
總有辦法叫她開口的。
「為什麼你要這樣折磨我?」她嘶啞地哽聲問道。
「你說呢?」他取來藥箱,小心翼翼地為她上藥。早上他那麼粗魯,沒讓她流血至死還算慶幸的。
「既然你想折磨我,又何必替我遼傷?我死了,不就省事了?」她像個木偶任他擺布,連遮擋赤裸身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現在的他又和早晨時不一樣了,或許她該感激他沒有再對自己施虐。
「那可不行,現在你還很重要。」烈巽替她遼傷時瞄了她一眼,說不擔心她的模樣是假的,只是他不會承認他會為她感到心疼,因為她只是個女人,而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女人來煩擾他的心。
「如果我沒有用處,你就會不要我了?」她突然轉頭看他,紅腫的大眼裡滿是哀凄。她竟碰上這樣可怕的敵人,不只替自己害怕,也替族人擔憂。
「是啊!」他敷好葯,然後拉她站起,幫她穿上衣服,「走吧,有點事要你去做才行。」
「什麼事?」她跟著他向外走,但腿間的疼痛,讓她腿軟的撲倒在地上。
「怎麼了?」烈巽回頭訝異地看著她痛楚扭曲的小臉。
「痛……」她咬著唇,抵抗身下傳來一陣陣的痛楚,她痛得快要昏過去了。
「不是已替你上藥了嗎?你還有哪裡有傷?」他眼中透出一絲不悅,猜想她是故意想要藉此得到他的憐惜。
「你今早太粗魯了……」蘭沁控訴地瞪著他。
「是嗎?」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將她抱回榻上,「讓我看看。」
「不要!」她縮在榻上,不想讓他再羞辱自己。
「煩!」他撥開她的手,撐開她緊閉的雙腿,發現她的私處紅腫不堪,還沾有已乾涸的血跡。
怔忡了一會後,他起身走到門口,對著帳外的士兵低聲交待,然後再折了回來,把布沾濕,來到榻邊。
「我來替你擦拭。」
「不用你假好心!」蘭沁羞窘地閃躲著。
她敵對的態度惹火了他,他眯起眼不耐地甩開布巾,「那好,你跟我出來!」
說完,烈巽硬是將她從榻上拉起,往外頭拖。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她掙脫不開他的大掌,只能忍痛追上他的步伐,幾次跌倒。烈巽倒是沒有狠心地拖著她走,而是靜待一旁等著她自己站起來。
烈巽沒有理會她的問話,將她拖到刑場上。
「你又想傷害誰了?我沒有逃跑啊!」她望著魚貫被押過來的人,「旭烈?」還有她的族人。
她大力地扯著烈巽,艷艷的臉蛋被嚇白了,「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給過你很多的機會,讓你自己說出你來這裡找誰,但是你不肯說。既然這些人對你這麼重要,或許以命相逼,你就肯說了。」烈巽示意手下將十來名俘虜綁上刑架。
「你想要……」她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實,烈巽居然要當著她的面處死她的族人,「處死他們?!」
「兩軍交戰之際,處死戰俘是很理所當然的一件事。」烈巽將她往前推,冷眼看著她會怎麼做。
「蘭沁,你怎麼還在這裡?」當旭烈看見姐姐非但沒有離開,反而還站在烈巽身邊時,幾乎狂跳起來。
「旭烈……」蘭沁奔至他身前,緊緊摟著他,「對不起,我沒成功,沒救你們離開……」
「別說了,你快逃吧!要我們的族人千萬不要屈服!」旭烈瞪著朝他們走來的烈巽,眼中滿是仇恨。
「我……」她有苦難言,只能垂首不語。
一隻有力的手臂強行攬住她的腰,將她往後拖。
「她不可能逃走的,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烈巽冷笑睨著眼前的年輕男子。
原來蘭沁為的就是這名男子,他是誰?是她的情人?或是親人?他知道這男子是這些人的首領,地位不低。
「蘭沁快告訴我,他說的是不是真的?」被綁在刑架上的旭烈激動地想掙脫綁住他的枷鎖。
「對不起,旭烈,我……」蘭沁羞愧地垂下臉。
「烈巽,我要殺了你!」旭烈怒瞪著烈巽。
烈巽桀然一笑,「那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辦法。」
「放開我!」蘭沁也在他懷中努力掙扎,她始終掙不脫他的雙臂。
「怎麼,你想和他們一起死嗎?我不會讓你如願的。」烈巽揚起霸氣的濃眉,寒意從眼裡射出。
「烈巽,你只會為難弱女子,算什麼男人!」旭烈朝著他大罵。
「反正我這鎮北大將軍的名聲早就又臭又爛了,哪還會在乎多一個欺凌女子的惡名?行刑!」他將她往後拉,示意手下行刑。
「烈巽,你要殺就連我一起殺吧!」蘭沁悲苦地喊叫著。
「我可不想讓你這顆美麗的人頭落地,更何況這場酷刑是為了你才舉行的。」
「為了我?你是想逼我吐實?」
「是,我要知道你是誰,又為什麼要救他?」
「你……放過我們吧!」如果他還有一絲人性,他就不該這麼做。
「不可能。」
見行刑者已經開始走向族人,蘭沁也知道軍令如山,她若是再不說,就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旭烈和族人死去。
「如果我說了,你就不殺他們?」她得等到他點頭才能說,他反反覆復的心緒讓她無從捉摸。
「我會考慮。」烈巽好整以暇地望著她,不因她的凄慘絕境而又一絲退讓。
她憤怒地打起他,「答應我!」
「你先說。」烈巽一派的無所謂,反正急的又不是他。
「我說……」她無力地開口,「旭烈是我弟弟,我們都是宏吉剌部族長的孩子,你得到答案了,可以放開他們了吧?」
「我什麼都沒答應你。」
「你……」她尖叫著推開他,往刑架衝去……
烈巽早料到她的行動,反手打昏她,他對高哲使了個眼色,不顧身後傳來旭烈的咒罵聲,抱起昏迷的蘭沁,往他的帳篷走去。
「旭烈……」蘭沁尖叫著驚醒過來,她滿身是汗,發現自己回到了烈巽的榻上,她掀開被子下床,往門口急沖……
此時烈巽正巧掀帳進來,阻住了她,他詫異地望著她,接著靜默的把她帶到榻邊。
「放開我!」她憤怒地扭動著身子。
「你想去哪?」烈巽不耐煩的在她微翹的臀上拍了一掌,用著不算溫柔的力道把她丟回榻上。
「旭烈……」她還想再爬起來。
「現在還來得及嗎?」他抬手壓住她的肩,眼神冷然地諷道。
聞言,她的嘴唇慘白,微微顫抖,身子立即一軟地倒回榻上,不信地喃道:「你當真處死他們了?」
「你就是引起漠北混亂的那位郡主?」雖然說戰亂不能歸罪於她,但是她的名聲早就傳遍漠北。
原來漠北之花就在他的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