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有充分的理由懷疑，羅菁菁真的對他施法了。

楊其浩站在雨中，望著自己的車頭與前車正緊緊Kiss著，他終於可以了解陳連恩恐懼的心情了。

他現在真的很想衝到最近的廟宇中，求神明保佑──即使他是無神論者。

"你是怎麼搞的？這樣子都可以撞上來？燈耶！"前車駕駛走過來，皺著眉頭抱怨。

"對不起，我一時閃神……"他苦笑著道歉。

"咦？你不是楊其浩嗎？"前車駕駛眼尖地發現半夜開車竟遇到名人。

"呃……"

"你是楊其浩對不對？別不承認了，我常在電視上看到你。唉，大記者，被你撞到，還真是我車子的榮幸。"前車駕駛眼中閃過金錢符號，看了看自己車子的后保險桿，原本被撞之前就搖搖欲墜的保險桿應聲落地。他滿意地笑了笑："那，你說這下要怎麼辦？"

楊其浩望著掉在地上的保險桿，嘴角僵硬一扯。"我會負責賠償的。"不然呢？誰救他是肇事者？被坑也是他活該。

他保持微笑掏出皮夾，奉上不薄的鈔票，前車的駕駛滿足地上車離開，掉在地上的舊保險桿他看都沒看一眼。

楊其浩苦笑著回到車上，才發現自己剛才沒穿外套就下車，早就凍得手腳冰冷。

"那小妖女真的會作法？"他噥咕著開動車子。

這一個月來，他一輩子的衰事大概都遇上了。

他和陳連恩的一個企劃案居然被另一個部門的主任搶先一步遞上，還在主管耳邊說壞話，還說現在他的地位由翻黑了──事業不順，這是她那天詛咒的第一件事。

後來他又在秘密採訪時被識破，遭到一群暴民迫打，險些慘遭亂棍打死，也真的見了紅──血光之災，這是第二件。

再來──破財。

這點說起來就更是讓他無力了。

這個月里，三不五時有人要他請客，而且次次都師出有名，他請得是莫名其妙又推不了；最誇張的一次，是請了全部門的下屬及親屬，在五星級飯店席開三桌──他的荷包可真的是大失血。

再加上今天晚上他恍恍忽忽地去追撞人家的車子，他真的心裡發毛。

除了他這陣子原本身邊就沒有女朋友之外，那天她說的每一項都發生了。

最讓他不懂的是，以往他是眾人最畏懼的角色，現在怎麼人人得而欺之？除非是有不可抗拒之外力，又怎麼會讓他落得如此凄慘地步？

羅菁菁，她的心胸真狹窄，不過是跟她吵吵架，她幹嘛這麼生氣。

好啦！他承認是他不對，那天明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還故意挑起她的怒火，而且還是因為莫名的妒火。

他怎麼會為一個不算熟識又還沒發育的女孩起妒忌之心？

不熟嗎？他都看夠她的醜態，也認識她的家人，更是摸透她的個性，算熟了吧？他在紅燈的路口停下，一個人傻傻笑了起來。

最讓她生氣的，是他說她沒發育那件事嗎？

她氣鼓臉的模樣實在……

唉，太可愛了。

明知道她還有那麼一點點崇拜自己，又誤會了他當時替她解圍時說的應酬話，還故意讓她難堪；她又不是會按捺脾氣的人，他居然還被自己的火氣沖昏頭，真是……

明天去看看她吧！雖然又是為道歉去的，不過這次他依舊誠心誠意。

最近他花了不少時間在分析，他訝異羅菁菁對自己的影響。當天他只因以為她的注意已經轉向他人就氣得刺傷她；他更訝異自己在發覺她其實還藏著對他的喜歡而歡心，甚至傻笑了一整天。

想著想著，他鎖緊眉心。

不會吧？他的臉上出現驚恐的表情。

他真的被那個無厘頭、脾氣不好，又有所謂"特異功能"的二十歲小女生吸引了嗎？已經轉綠燈了，但是驚訝萬分的他並沒發現。

他的確得再見她一面，才能確定自己到底是否真的對她有感覺。

老天爺保佑，最好不是這麼回事。

羅菁菁臭著臉坐在飯桌前，她難得的絕食行為讓身為叔叔的羅錦龍擔心，尤其這情形已經好幾天了，他懷疑他侄女是失戀了。

問題是──沒戀愛，哪來的失戀？

他靜靜抬腳，在桌子底下踢一旁侄子的腳，要他開口勸消瘦的侄女多吃點──雖然菁菁少吃點，可以替家裡省下不少糧食，可是做叔叔的還是擔心嘛！

怎麼沒反應？他又踢了踢，還頻頻擠眼。可是羅少廷只專心地吃著飯，頭連抬一下都沒有。

"叔叔，別踢了啦，會痛耶！"羅菁菁的眼睛從電視移到他臉上。

啊？還踢錯人了喔？

羅錦龍低頭吃飯，不敢再造次。

"哈羅，有人在嗎？"外頭響起清亮的女聲。

"啊，我們在裡面。"羅錦龍的聲音有點不自然的輕鬆。

自助餐店老闆娘笑盈盈走了進來。

"你們都在哦？難得哦！喂，老羅，你一天到晚開伙，我都賺不到你的生意。"她凝看他的眼神有著說不出口的暗示。

可暗示就是暗示，有些人哪，非得"明示"才懂人家的意思，例如羅錦龍就是。

"呵呵，明……明天開始我天天捧場！"羅錦龍突然尷尬起來，身體不自在地左扭又拐，眼神不敢看向嬌俏的老闆娘，還頻頻伸手抓著腦袋……

"告訴你，要吃得等上幾天，過年我也得休息吧，我又不是超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開店。"老闆娘笑著擺擺手，然後遞上一包東西。"喏，這是我今天早上做的一點年糕，我想你們就三個人，大概不會自己做，所以……"

她聳聳肩，笑望老鄰居。

"哎，不用這麼客氣啦……"羅錦龍難得羞答答，他的侄子侄女對望一眼，一個受不了地挑眉、一個做出受不了的鬼臉。

蠢叔叔！

"謝謝老闆娘，那改天我叔叔請你看電影。"羅菁菁看不下去，起身接過年糕，暗暗拐了她死叔叔一肘。

羅錦龍詫異地瞪著侄女，才又鎮定地望向老闆娘。"呃……對，謝謝你，我們哪天一起去看電影，你說好不好？"

"嗯……"老闆娘的臉突然變亮了，又跟三人聊了幾句，才踏著輕快的腳步離開。

"唉，你以前是怎樣我不知道啦！可是我很懷疑，老闆娘可能是從小就跟你暗示到老，你再不行動，她大概會暗示到死，最後悔恨不已地在閻王爺面前數落你的不解風情。"羅菁菁把玩手中的年糕，瞪著她的死叔叔。

"什麼跟什麼？"羅錦龍歪著頭，真的不懂她說的話。

羅菁菁嘆口氣，看向專心吃飯的人。"喂，聰明的來幫解釋一下。"

"菁菁覺得你們男未婚、女未嫁，又都過了適婚年紀，也對彼此有好感，乾脆就配一對好了。"羅少廷簡單扼要，完全沒有廢話，犀利地切中要點。

羅菁菁目瞪口呆望著做事一向乾淨俐落的哥哥，她很佩服他的解釋法，但，也未免太直接了吧？

"什……么……啦！"羅錦龍更加不自在。

"人家對你有興趣耶！多難得啊，像老闆娘這種貨色更是可遇不可求，你別再裝傻了行不行？"羅菁菁用力推薦善良賢淑又能幹的老闆娘。

"我哪有裝傻？我……是真的傻啦！"原來阿棋對他有興趣喔？難怪從很久以前她就老愛找他聊天……

羅錦龍搔著頭，被侄於侄女瞧得不自在，清清喉嚨，指著羅菁菁，開始展開轉移焦點的指控。

"那你呢，失戀啦？幹嘛一個星期絕食？還是你突然覺得你家死叔叔做的菜難以下咽？那你說呢？"他又指向鮮少發表高見的侄子。

"很好吃啊！"羅少廷聰明地巴結他，免得以後得自己下廚。

羅菁菁則是暗暗吃驚。

"沒、沒有啦……"原來有人發覺喔？

"還說呢！平時一包米只能吃半個月，現在一個月了還沒吃完耶！你說，到底是哪個沒良心的敢害你消瘦？"意思是，她是家中的大米蟲。

"沒有啦。"她還是老話一句，眼神更加哀怨。

她是有滿腹委屈，可是她只有一個沒神經的叔叔和一個有著很寬的代溝的哥哥，至於朋友，她的怪異讓她很難有可以說真心話的朋友。

她發覺自己寂寞得可憐。

為什麼從前她沒有發現？她覺得現在這樣的自己，好可憐哦……

都是楊其浩啦！是他讓她發現自己的寂寞的。

從前有他，她還覺得自己的生活有點喜悅；但現在，他害她對生活失去興趣。

都是他害的！

"如果要盤問犯人，我的功夫不錯，要不要讓我來試試？"一道身影斜靠在牆邊，帶笑的聲音劃過憂鬱女的耳際，帶來壓抑不住的喜悅。

"你……怎麼會來？"她一轉身就看見楊其浩靠在她身後的牆上，臉上掛著的，是瀟洒的笑容。

她以為她已經徹徹底底對他死了心，可是現在她又無法自己地盯著他看……

應該死到徹底的心，此刻居然跳得猛得很。

"來拜早年。"楊其浩直起身走到她身後，也顧道對其他兩人傾首打招呼。

"喔，那大概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他就在身後，羅菁菁不敢回頭，兩隻大眼直視前方，身子也僵硬得緊。

她討厭他靠得這麼近，近到她可以聞到他的古龍香水味，還感覺到他的體溫……

楊其浩懶懶挑眉。"你要當自己是雞，那我也沒辦法了，只是你何苦把你的家人也拖下水？他們願意當雞嗎？"

他怎麼敢這樣說？"楊其浩！你在我的地盤上，還敢這麼囂張？別忘了，這裡不是你可以欺負我的地方。"

羅菁菁轉身，氣呼呼地回嘴。

正中他的下懷！她果然禁不起人家激。楊其浩淡扯嘴角。

啥？原來他就是害家裡米飯滯銷的元兇。"你欺負……"

羅錦龍正要罵人，腳邊傳來痛楚，他收到暗示閉嘴了──而且他很肯定，侄子踢人的準頭比他強多了。

"請問，我是怎麼欺負你了？"楊其浩冷靜地追問。

羅菁菁瞪著他，嘴巴張了又合，說不出一句指控。

說她以為他把她當成女朋友，結果是她自己想太多，然後又被他識破，她自己惱羞成怒嗎？

不過他亂髮脾氣也是事實。

"你故意激怒我！"她指控。

"喔。我以為你是要提被我笑是沒發育的事。"他一臉無辜地說。

他習慣性地和她鬥嘴，然後馬上在心裡後悔了。他是來求和的，不是來跟她互咬的。

"沒發育？你這笨記者說這什麼話？我家菁菁就算不是Ｄ的，起碼也有Ｃ好不好？"羅錦龍憋不住，終於開罵了。

羅少廷嘆口氣，起身搭住他的肩，笑著把他拉走。"叔叔，我們來研究除夕夜要做什麼年菜吧？"

羅菁菁撫額嘆息。

唉，羅家之恥。

不過，還真要感謝叔叔捧場，她……沒有Ｃ啦！

楊其浩也瞪著還不死心的羅錦龍，想著想著，笑了起來。真是個有趣的男人。

因為笑容而轉柔的瞳眸轉凝望著羞紅臉的羅菁菁。他知道之前他是太過分了，跟她一個小女孩計較，但是道歉可不是他習慣做的事，他就繼續裝傻嘍！

"你……幹嘛一直看著我？還用這麼色眯眯的眼神，當心我又誤會喲！"羅菁菁不自在地轉著大眼，芳心怦然跳動，不爭氣地又被他一個眼神挑得胡思亂想起來。

楊其浩望著她怪表情不斷的臉，她愈可愛，他就愈喜歡。

"那你就繼續誤會吧。"他在發現了她的與眾不同后，開始懂得欣賞她了。

她甚至比電視台里的打工小妹還單純，怎麼會有人怕她？

興奮又不安的光彩在她眼中流蕩，但，她怎麼敢相信？

"你……你又挖陷阱讓我跳了，對不對？告訴你，楊其浩，我不會再受你騙了！"他能不能不要再耍她了？這樣她怎麼再喜歡他？

唉，他真的已經列入黑名單了啊？望著她氣憤難當的忿怒表情，沮喪讓楊其浩低頭思索。

"告訴我，要怎麼做你才會相信？"他收起失落，振奮精神，有雙眼神瞅著她，催促她開口。

對她，也只能單刀直入了。

"呃……"遇見他之後，她常常像這樣不知所措，連話都說不出口。

"以你不靈活的腦袋，我想你一時半刻也想不到，這樣吧！我幫你想辦法，你覺得，用一個吻來定情如何？"楊其浩彎腰，把臉湊近她的，故意逗弄她。

就如他所想，羅菁菁嚇傻了。

"吻？不不不，我……"他，楊其浩，她的偶像，居然說要吻她？

所有想說的話在她的腰被楊其浩攬住之後，全都被抹去，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只剩跟前的俊秀男人。

溫熱的鼻息輕拂在她臉上，她在不知所之際，只能硬梆梆地站著、閉起眼睛不敢目睹自己被吻。

她感覺到柔軟的唇壓上她的，剛開始只是輕輕試探，接著他的舌入侵她口中，她嚶嚀一聲，身體因為這親匿的接觸而更緊繃，但當他的大掌貼著她的背，把她壓進他胸前，溫柔的吻換了節奏之後，她只能喘息著任他……呃，任他……

他的吻真的好棒……

楊其浩的身體愈來愈熱，撫摸她的手也愈來愈煽情，他心裡屬於正常男人的那部分正在動著壞念頭；他愛死了她香甜的芬芳，和軟綿綿的身體，還有她不安時發出的呻吟聲……

他幾乎無法撤退，但只要想到屋裡還有她的叔叔和哥哥在，他的熱情之火馬上就被澆熄了。

他嘆息著結束這個吻，同時也決定，這只是他們的初吻，以後還有更多個吻在等待……因為他真的很喜歡她。

羅菁菁把紅透的臉埋在他也急速起伏的胸膛，發覺他不是那麼冷靜，她有點竊喜，心裡也平衡多了。

如果讓他知道這是她的初吻，他一定又要取笑她了吧？

磨磨蹭蹭一會，楊其浩心思已經轉了千百回，最後終於鼓起勇氣問了："你後來真的有作法咒我嗎？"

羅菁菁想了一會，才記起她曾經說過她要……她努力壓下笑意。

"你說呢？"她抬頭對他挑眉。

哈哈！嚇死他！

"應該有吧！"他委屈地開始訴苦："除了我原本就沒有女朋友會拋棄我，你當時講的每一句話，都在我身上應驗了。我的工作真的出問題了，也嚴重破財，採訪的時候還被人追打受了傷，真的有血光之災……"

"你受傷了嗎？哪裡？"她在電視上怎麼沒看出來？

放寒假的她，有更多時間了，不只看他的目擊現場，連他一天兩節的新聞都可以收看──

她知道自己沒骨氣，但她對他像是上了癮，戒不掉了。

"一點小傷啦……"他壓住在他身上四處亂摸的小手。她大概不知道男人的邪念會維持很久吧？

羅菁菁想了想，點點頭。

也對，有事的話他哪還有力氣親她？但是……

"等一下！你親我是不是以為我對你作了法，你想用美男計教我替你解咒？"她推開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他又算計她了！

"我是那種卑鄙小人嗎？"楊其浩眼中的慾火一刻間轉成怒火。她讓人抓狂的功力實屬上上之層。

"是。"直覺性的，羅菁菁眼睛不眨就這麼回答。

"天哪……"他無奈地嘆息，這就是他曾經使過心眼所要受的懲罰嗎？一輩子都得不到她的信任？

多年工作的勾心鬥角，他的確忘了什麼是純真，所以他才會為了新聞不擇手段，傷害了她。是他自己活該。

但他當然不會就這樣放棄，他會以追求新聞真相的執著精神，讓她知道他不會再傷害她了。

"吻你，很單純地就只因為想吻你，不行嗎？"他瞅著她猶帶怒意的臉，不善流露情感的他，雙眼射出的電流把羅菁菁電得全身都酥了。

別相信他……相信他……別相信他……相信他……

管他的！她也想要他吻啦！

"你不覺得我怪？"她很自卑。

"是很怪。"怪怪美少女也沒什麼不好。

"你不覺得我年紀太輕了？"他有戀童癖嗎？

"差點就未成年了。"他點頭點得很用力，同時也很堅決，不讓她拿這個當拒絕的理由。

"你不覺得我們不太合，一見面就會吵架？"

他繼續點頭："難得，你居然也有觀察力。"

她很努力想要找理由拒絕，卻讓他更想要她。

或許一個個性大剌剌的小女孩和他平時的"口味"不同，大概會讓一堆巴望他"臨幸"的妖繞女性們氣到吐血；可是跟她在一起，他是會生氣或抓狂，但心底又有一股甜甜的感覺，像是學生時代純純的愛……

當然，身為正常男人的他，還是有點邪念在啦！

而且，有個人就在他身邊傻傻地讓他逗，他怎能浪費？

"那你還……"望著他擺明著耍賴的臉，羅菁菁笑開了。

她認輸了，他想怎樣就怎樣吧！

管他的，誰規定愛情一定要有模式？誰又規定她這個怪怪的女孩不能得到好男人的喜愛──

好男人？想到他這張賤嘴讓他的魅力從火山爆發變成北極圈，這點她保留，等著以後她慢慢發覺。

"我也不確定自己對你是什麼樣的心情，不過，我想試試看。"楊其浩穩定的聲音再也沒有遲疑，他確定就是她了。

"喱，你拿我來試試看？"笑聲泄溢，想拐他發火的計謀失敗了。

"我覺得我的感覺沒錯，試的好。"他的手穿過她滑顧青絲，笑容又轉而放鬆。"如果我剛才沒聽錯的話，你應該沒有對我作法吧？"

她剛才說溜嘴了嗎？

"唉，你人這麼聰明做什麼？"讓她也有機會耍耍他嘛……

"夠聰明才能解救像你這樣沒頭腦的笨女孩子啊！"玩弄她髮絲的大掌滑到她腦後，在她開口回嘴之前，率先封住她的唇。

"等等……"她推開他，讓他有些失望。

"又怎麼了？"他的眼盯著她的唇，雖然他努力警惕自己不要變成色男人，可是跟她親親感覺真棒。

"那意思是，我們算是在交往了？"羅菁菁瞪著他，還沒發現他對親親比較感興趣。

楊其浩回神白她一眼："什麼叫算是？本來就是好不好。"

"嗯。"她滿足地靠在他懷裡，沒一會又抬頭。"看在我們有交情的份上，待會我要叔叔升壇幫你收驚。"她阿沙力地拍拍他胸口。

"不……不用啦！"他又不信這套──雖然他原本就是為此事而來。

羅菁菁孩子氣地垮下臉。"你不要的話，我要生氣了。"

"好好好……"她想怎樣隨便他，只要能讓他再親一下就好……

羅菁菁抬手擋住他的嘴。

"還有一件事。"

他挑眉，她扭捏著開口："我叔叔說的有點誇張啦！我只有Ｂ……"

只有Ｂ？她在說什麼？喔，那件事啊……

她傻傻看著楊其浩鬆開她，笑得蹲在地上，一臉愕然。

她說了什麼好笑的話嗎？還是他覺得Ｂ太小了？

不然怎麼辦？她窮人家又沒錢去"二度發育"。

楊其浩抬頭看著她委屈快落淚的臉，連忙起身摟住她。

可愛，實在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