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隨著薛植安的情婦一個個「現形」,梁若晨的心也一度度降了下來。
容貌冶艷,多在歡場上打滾,他薛大爺好闊的手筆,總是奉上一疊高額的鈔票,珠寶、首飾不斷,還花錢給對方開店做生意。
相形之下,她只收到他四朵花,該哭還是該笑?
「唉,薛植安什麼都好,就是……」
又是欲言又止。
唐未未和梁若晨發現這幾名情婦結尾時總要懸著一句話。
「就是什麼?」這次她們決意問到底。
塗著濃厚眼影的俏眸四下瞄了瞄,像是要說什麼重大的機密。「我偷偷警告你喔,薛植安……那方面不行。」
「那方面不行?」
鮮艷的紅唇隨即嘆了聲。「要不是看在他給我這麼多錢,憑著點道義,我早跟狗仔隊爆料說,薛氏集團的小開是個性無能。」
「性無能?」這麼慘?
「唉。」女人好委屈又好惋惜地嘆口氣,這麼帥的男人,就是對那檔事沒性趣,竟害她芳心寂寞。「我怎麼暗示、明示,衣服脫光光他就是不肯,你說,那不是性無能是什麼?」
看眼女人豐腴多汁的身材,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可是……」梁若晨迷惑了。
唐未未則興奮難耐,急著向姐姐求證,「喂,他是不是真的性無能?」嘿嘿,這聳動的內幕,她要不要孝敬給她的「姐妹們」知道?
可不對,梁若晨怎知道?「我姐姐又沒跟他怎樣,怎麼會知道他那麼多事?」小臉轉向薛植安的情婦大表不滿。
梁若晨沒答腔,她如何告訴那兩個人,她和薛植安……他很行的啊!
瞧,現在,他像只哈巴狗似的,門一開,就往她身上撲。
「我回來了。」薛植安好興奮,他每天下班就往這裡奔,就算有公文也帶回來看。
沒有備用鑰匙,可他只要快到時打個電話,車庫的門就會為他而開。
進門第一件事就是丟下所有東西,抱著他心愛的女人先親熱再說。
梁若晨暗忖,這樣叫性無能嗎?
懷抱倏地空虛。「喂,你怎麼了?」他睜大眼,呆愕地看著她推開他。
她今天怎麼了?臉上寒霜再降,和他近日看慣的笑顏大不相同。「你生理期來了?」
「去死吧你!」
哇,還咒他。
「還是我做了什麼事讓你不高興?」
他每件事都令她憎惡。
「若晨。」長指拂上她。
「別碰我!」好臟。
怪,他不是被譏為性無能?那不代表他和那個女人沒怎麼樣?可,就算那個女人沒有。也難保所有的女人都一樣!
而就算如此,她對感情的潔癖也讓她不能容忍。
「你在生氣。」而且是非常、絕對震怒的狀態,雖然她表情仍舊看不出來,可依他對她的了解,夠清楚明白了。
腦子飛快閃了一下,該不會他為她下的餌,已經有人吞下了?
她身邊有三名劍客,其中一個特愛管閑事,再加上她的公主妹妹,呵,他快要收線啦!
可同時,心裡有一抹傷感,他預期將有的暴風雨也隨之而來。
「你今天先走吧!我很累,沒心情應付你。」好累好累,為什麼心裡覺得悵然失落,還發酸、痛著?
「就算你那個來,什麼都不能做,我也可以陪你、逗你開心啊!」
她開心得起來嗎?「你回去吧。」梁若晨恨自己重蹈覆轍,差點步上媽媽的後塵,成為他眾多的女人之一。
「那好吧,我明天再來。」
「明天起你不用來了。」
「咦?」這話大有文章。「為什麼這麼說,我們不是已經……」
「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她砍斷他的話。「逢場作戲,這種事你不是常做?」
薛植安眼睛眯了起來。「你是說我們之間的『遊戲』結束了?」
「是吧!」她拒絕看他,怕心裡後悔。
「這種事,通常是我決定的。」他臉上沒有半絲笑容,是梁若晨所陌生的陰森。
「你如果想玩遊戲,我可以奉陪,我們都不是三歲小孩,我在你身上花了那麼多心思。沒理由這麼快就罷手。」
「你在我身上花了什麼心思?」她發怒。「幾朵玫瑰就想把我擺平?你對那些女人所花的錢,足以蓋好幾家孤兒院!」
「嘖,原來你是嫌我在你身上花的錢太少。」早說嘛。
天啊!梁若晨捂住嘴巴。她說了什麼?從她口中冒出來的話像在嫉妒。「我才不屑你的錢。」
「那你是在吃醋嘍?」薛植安臉上浮現自大的笑容。
「我幹嘛為你吃醋?」
「噯,還說沒有。」手臂無賴地攀了上來,他摟住她。「你看,你氣得嘴巴嘟起,讓人更想吻你。」
「薛植安!」她把他的手臂甩開。
「唉,別鬧彆扭,男人的本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過幾個女人沒錯,可我現在愛的是你嘛!」
「你這種人,還敢跟我談什麼愛不愛的。」眼睛氣紅了,她真想揍他,沒想過,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好好好,你正在氣頭上,我不想火上添油,明天我再來陪你。」遇到女人不講理的時候,最好是逃之天天,免得遭殃。
「薛植安,我說過明天你不必再來了!」她遇上他,註定轉性,冷靜的氣質全無,還變成了瘋婆子。
「那你總該記得明天要去我辦公室吧!我們吵架歸吵架,合約總是要簽,我爸還在等著看唐風集團擬出來的合約內容。」
由宋知然起草的雙方合約,原訂明天在薛氏大樓簽定。
他現在還能夠想到公事?這一點,她真的要自嘆不如,而且內心惶恐。
搞什麼?梁若晨,薛植安真迷倒了你?
腦中閃過一幕幕鏡頭:他嘴巴叼著花、突然傾身吟詩、他從薛氏大樓朝她奔來……她閉上眼。
再睜開,眼前的男人有些陌生。
他變得世故的表情……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明天,我等你。」拋下最後一句話,薛植安稱了她的心,離開了。
可幾乎同時,她好想開口叫他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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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麼叫性無能?」小手不規矩地在一副厚實的胸膛上磨蹭,唐未未滿帶好奇地問。
「你問這做什麼?」被干擾的戴仲禹,放下手中的財經雜誌,專註地看著懷裡的小女人。
「沒什麼,就好奇嘛!」
呼!好險她的男人很正常。
「未未。」戴仲禹既要控制自己強烈的慾望,又要專註於她的話題。「你不會隨便問問,除非你腦袋瓜正在想這件事。」
唉:在他面前,她像是赤身裸體,一點秘密都藏不得。「薛植安他性無能。」
「哎呀,你別告訴別人哦!這是秘密。」對不起她的「姐妹們」了,她的男人理當要最先知道她所有的秘密。
「你怎麼知道?」當然不是懷疑她和他有「一腿」,而是這小女人又做了什麼好事?
「哎,你抓著我的手好痛。」他是想要來點不同的嗎?
「咳!」察覺她臉上的暖昧,石刻般的俊容難得覆上紅暈。
「嘻嘻,你這樣最帥了。」小嘴嘟著湊過去,被他攔住。
「說,你又做了什麼?」戴仲禹拉下臉,眼神鷙寒。
噫,她好怕。「沒有啊!」再企圖用柔情攻勢轉移他的目標。
「給我說清楚。」他不準備讓她敷衍了事。「你這幾天一直很怪,我不想拆穿你,是讓你有招供的機會。」
嗚,不要啦,他板起臉會讓她害怕。「我真的沒做什麼,你不要疑神疑鬼。」
「不招供,我就去逼問黎一飛。」
哇,共犯的名字都被揪出來了,她還敢怎麼辦?「我招、我招。」
隨著更多的秘密吐露出來,戴仲禹的臉色比大便還臭。「你吃飽太閑,誰叫你去查薛植安?」
喝!「我是為了我姐姐啊。」名義正當,且有滿滿的愛在裡面,任誰聽了都只會對她豎起大拇指,可只有戴仲禹——
「我看你是為了報你個人的私仇吧!」
哎唷,她的心思真這麼容易被看穿?「呵呵,順便嘛。」誰叫薛植安幾個月前做什麼程咬金,害她和他硬是晚了好幾天才能互吐心聲。
嗟,平白害她流了一缸子的淚,還在大媽面前鞠躬,這麼多老鼠冤,她不報才怪!
「你真是……」該怎麼說呢?這小女人讓他又氣又愛的。「你唷,要你每天乖乖的,很難嗎?」
「是不難,只要你多愛我一點,再多抱我一下。」
他遂了她的心,抱她、寵她、愛她……
唐未未滿足地輕嘆。「噯,我就是希望我親愛的姐姐也能像我一樣,有一個好愛好愛她的人。」
小公主不是全然調皮搗蛋,他的小公主啊!戴仲禹輕喟一聲,將她深摯的心愿納入唇中。
良久,他抬起頭,語帶含意。「未未。你別操太多心,你想這些問題,老頭沒想過嗎?」
「什麼意思?」
「你等著看,我相信答案不久之後就要揭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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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她是懦夫吧!她承認,一向自認為剛強的她,這天竟不敢單獨地踏進薛氏集團,還拉了好朋友做伴。
宋知然不解其中的來龍去脈,陪著梁若晨進了薛氏大樓。
樓上,薛氏總裁的辦公室,薛平海看著兒子。「你昨晚終於回來睡了,你媽和我還以為你要搞失蹤。」
「怎麼可能?我不是每天準時上班。」薛植安不理會父親的埋怨,還笑容滿面。
「你最近這陣子晚上究竟在忙什麼?」
「忙你和媽要我做的事啊!」
這個兒子。「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和你媽要的是什麼?」他八成在裝糊塗。
幾年前,兩夫婦就不斷暗示,可他不當一回事。
「知道啊,不就是抱孫子。」
「切!」別說孫子,他連個兒媳婦都不敢妄想。
兩年前,薛家的晚宴到處是人選,可這小子只是禮貌寒暄,也沒見他對誰動過情。
那也就罷了,至少他條件好,誰都想把女兒送上門,可這兩年。薛家晚宴的人數是越來越稀少,終至門可羅雀,就因為這小子轉性啦!
突然從一個有為青年變成花花公子,緋聞不斷,讓有名望、家世清白的人不敢再推薦自己的女兒。
「聽說你最近又有了新歡?」
「是啊!」薛植安瞥見門外清雅的身影,知道一切都在掌控中,他算準時間,要員工直接讓梁若晨上樓。
門半敞,讓人不難聽見裡頭的應答,尤其在有心人的刻意安排下。
聽到「新歡」兩個字,梁若晨原要敲門的手立刻縮了回來,讓身後的宋知然不解。
「聽說她就是我們這次合作的對象,唐風集團的財務長?」兒子的事情,老子都是聽說來的,悲不悲啊?
「是沒錯。」薛植安再次坦言無諱。「她同時還是唐育漢的私生女。」
「什麼?」門裡門外同時響起抽氣聲,只是門裡是喊出來,而門外,卻是梁若晨心裡的駭聞。
他、他知道?
「你怎麼知道?」薛平海好奇。
「當然是唐育漢親口告訴我的。」
原來他自始至終都知道她的身份。
「哎,」薛平海嘆氣。「是不是私生女並不重要。只要你喜歡她、愛她,我和你媽都會誠心地接納她,歡迎她嫁到我們家。」重點是只要他結婚,什麼都可以。
「爸,我又沒說要娶她。」有意向門外瞥去,薛植安就算看不見此刻梁若晨臉上的表情,也可以想象那該有多麼慘白。
不忍,可沒有辦法。
早知道的,他對她不可能真心,雖沒想過嫁他的問題,但聽他親口說出來,梁若晨居然有被刨心的感覺。
「若晨。」宋知然想扶正搖搖欲墜的她。
她拒絕,身子站得又直又挺。
「那你打算怎麼辦?玩到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不太好吧?」薛平海為兒子擰眉擔憂,這浪蕩花心的個性,不知遺傳自誰?
「爸,你不知道,唐育漢在死前留下一份遺囑,梁若晨她可是握有唐風集團的一份凈利。」
失德哦!「我們家又不缺錢,你幹嘛去算計人家。」
「爸,那只是部分福利,梁若晨長相不錯,身材又好,在工作上我們又有利可圖,這一舉數得的事,我不做才是傻子。」現在他看起來,無疑是史上最標準又最富心機的花花公子。
「薛植安!」宋知然按捺不住,他一直站在梁若晨身後,看著她的肩膀有如遭到重擊般顫動,無法剋制的抽氣聲像心碎了般。
震怒之下,他越過她,開門衝上前去,迎面就給薛植安一拳。
薛植安連防備都來不及,硬生生地往後跌。
「天啊!」他這一拳可不輕,國家級教練的資格,把薛植安的俊臉毀去一半不說,還恐有腦震蕩之虞,讓薛平海快嚇掉一條老命。
「植安,你有沒有事?」薛平海快步扶起兒子,察看兒子受傷的程度。天,他的臉腫得像豬頭,鼻子、嘴角都出血,還好牙齒沒斷。「你是什麼人?」老臉抬起怒斥來人。
「你管我是什麼人?為何不管管自己的兒子,讓他到處欺騙女人的心?」熊熊怒火之下,宋知然準備再出擊。
「夠了!」一聲冷到骨子裡的斥喝制止了他。
「若晨。」宋知然轉身看著好友。
梁若晨強自撐起的冷傲身子,怕是一陣風就可以吹倒。
「天啊!」薛平海又發出一道驚呼,老臉布滿尷尬神情,原來,梁若晨本人來了。
兒子啊兒子,瞧你怎麼收拾這爛攤子。
「你來了?」比起父親,薛植安狀似一派輕鬆——雖然他五官都腫了,實在讓人辨識不出他的表情。
薛平海擔心地看著兒子,想抽張面紙幫他拭血,可又怕宋知然再攻擊他。
「原來,你是這樣才接近我?」單薄的身子直挺地走向他,全憑一股傲氣。
「別裝出一臉吃驚的樣子嘛,男人的真面目,你不是向來都很清楚?」薛植安推開父親的攙扶,巍巍站直,他還笑得出來,只是臉腫了,看起來有點可笑。
梁若晨絕望地發現,看他受傷和被他傷害的心痛程度是一樣的。
「你從老頭那裡看清男人的本質是見異思遷、是喜新厭舊,對我的所做所為,你有什麼好驚訝的?」
「薛植安!」拋去斯文面具的宋知然露出嗜血的另一面,他急欲補上一拳,卻讓梁若晨和護在薛植安身前的老人攔了下來。
「唐育漢和我們現在要談的沒有關係。」提起她不願面對的問題,她心裡再度蒙上一層霜。
「唐育漢是癥結所在,為了他,你拒絕全天下的男人,你恨他在你媽媽之後又愛上一個朱采微,褻瀆了你媽媽的愛也背叛了你對他的期望。」
「我對他有什麼期望?」她冷冽一笑。
「你愛他,也期望他愛你。」
冷箭不期然,一舉射中她的心。「別開玩笑了,我不愛他。」
「那個大雄一直沒有長大,她躲在你心裡的一角,要不,你那天為什麼哭?」
太過分了,啪!
這下可好,他帥氣的臉成了練拳的沙包,又是國家級教練、又是教訓負心漢的女人。
「我的天啊!」薛平海徒然在一旁瞪眼,無法插上手。
宋知然心裡卻覺有蹊蹺,不解薛植安為什麼一再在若晨的地雷區打轉?
每個人心裡都有塊別人碰不得的傷口,自從她揭開自己的身世,他才知道,老頭是若晨最大的罩門。
「我沒必要在這裡聽你胡說八道!」他不斷在她傷口上撒鹽,讓她的心已痛到麻痹,強忍住欲浮涌的淚,她絕對、打死都不能被他看輕。
「抱歉。」她把臉轉向薛平海,毫無血色的。「這份合約書我先留在這裡,我沒有資格決定要不要和貴集團簽約,但我會請別人來代替我。」
她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合約書遞到他面前。
薛平海能感受到她強行壓抑的顫抖,這女孩,蠻特別。
「又要逃了吧?」他什麼時候變成這麼劣質的壞蛋?薛植安譏誚諷刺地在她背後再射冷箭。「你又要逃回你那個白色世界嗎?」
「薛植安!」雖然感覺他居心叵測,可宋知然還是不願見好友傷心。
梁若晨拉住宋知然,同時再度勒緊自己的心。
「你為你自己營造了那個『無塵室』,根本是懦弱的做法,你以為那樣就安全嗎?你永遠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麼。」
「住口、住口、住口!」梁若晨終於崩潰,她的淚水潸然而落,心碎成一片一片。
「若晨。」宋知然伸出關懷的雙手。
「帶我走。」她像個倉皇無助的小女孩,吐出破碎的話。
薛植安——你是個十惡不赧的大混蛋!沒有人發現,被打腫的豬頭臉惟一可以辨識的雙眸,浮上一層霧水,他在心裡痛罵自己。
拿他的感情做賭注,他的勝算很難說,換作任何一個賭徒都不想下注。
可他愛她,沒有下這一副重葯,她永遠無法悟出唐育漢有多愛她,也無法坦然面對美好的將來。
「兒子啊!」看著宋知然摟著孱弱不堪的梁若晨離開,薛平海語重心長地嘆了一聲。
「爸,你喜不喜歡她?」含在嘴裡的話幾乎模糊難辨,薛植安好不容易才咽下喉中那塊硬團。
「你被打傻啦?」天啊、天啊!兒子變笨了,問了這麼一個問題,他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
「爸,你喜歡她嗎?」他漸漸回復明亮的眼神,似在說:你不點頭我就跟你沒完沒了。
「喜歡啊。」那女孩令人心疼。
「那就好。」薛植安露出疼痛的笑容。哎唷,他稍微一動就扯得臉好痛。「那你就禱告我夠幸運,能把她娶回來當你的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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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失態了……」凄涼破碎的哭聲在風中飄零,車水馬龍的路旁,她緊緊攀附在宋知然身上,再也無視所謂的自尊和驕傲。
「若晨。」宋知然佩服薛植安,能讓唐風集團最冷的一座山變成如此。
轉念,城府深沉的他再想,為什麼薛植安一再在老頭身上著墨?
薄倖的人,通常會為自己的花心找理由,可他剛才簡直是急於招認自己的罪行,還讓自己變成一個人人喊打的大豬頭。
「好了。」收斂起狂飆的淚水,梁若晨強打起精神來。「我很沒用吧!明知道男人的本性,還是把一顆心丟失在那種人身上。」
「若晨。」他聽出一點竅門來。
「怎麼,你還想進門為我出氣不成?」瞧見宋知然鎖著眉頭,她也皺起眉,心一凜,梁若晨,難不成你還會為那種傢伙憂心?
「不,他若真是個混蛋,就不必髒了我的手和浪費你的淚水。」宋知然語帶雙關。
「他不是……一直都那麼混蛋的。」她陷入自己的回憶,語音幽渺。
「怎麼,你還愛他嗎?」他觀察人微。
「不!」她發誓,這是她最後一次想他了。
「回去吧,我要向老大說明薛植安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用在場,我會修飾我的說法。」
「知然,謝謝你。」這時候更體會有好友在身邊,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除了唐風集團的三名劍客,她決不會再相信任何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