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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雲看看手錶,嗯,還差20分鍾就20點了,從這兒走到河岸公園應該足夠才對。希望不要遲到給大地留下壞印象。
一想到大地,李淑雲不由甜蜜的笑了起來。真看不出來呢,大地看起來那麽粗獷的一個大男人,竟然那麽會照顧人。越跟他相處就越能體會到他的好,長得高大有男子氣,工作收入又穩定,人心腸好脾氣也好從沒見他跟學生髮過火,喜歡孩子,而且做得一手好菜。像這樣的男人如果成了自己的老公,那一生不是會過得很幸福?
可是大地他好像太靦腆一點了吧……。交往快三個月了,別說沒有進一步的要求,就是接吻也只不過蜻蜓點水了那麽一下下。他難道就不想更進一步了嗎?自己是女孩子總不能主動地問他「晚上要不要留下來呀?」,如果真地提出來,被他拒絕了,那豈不是要羞死人。
還有大地好像也太顧著朋友了吧。就算是同居人,也沒有必要為了回去做飯給男朋友吃,要從和女朋友的約會中特地跑回去吧?唉……我跟他說,讓他不用來接了,只不過是客氣話,他怎麽就聽不出來呢?竟然真地就不來接我了!雖說路很近,可是人家是女孩子呀,就不能更加關心一點嗎?而且人家今天特地打扮了一下,看網上[今日星座運氣]上說「天秤座的自己今天穿白色更能引起巨蟹座男性的熱愛情緒」,人家這才大著膽子穿了白色的。希望會有效果才好。
懷著略微忐忑不安的心情和即將見到男友的興奮,李淑雲走在去往河岸公園的路上。就快要到了……
張朗見她好像是去赴約而不是在家門口等人來接,那麽也就是說用車子就不方便跟蹤了。想把車子放下,可是附近又不見停車場,只好路道停車。──希望不要被警察查找車牌才好。
在距李淑雲大約百米的地方緊緊跟著,眼看她轉進了河岸公園的大門。張朗正準備跟進去,忽然覺得後頸一陣發涼,身體的四周似乎捲起了一陣陰風。腦中閃過關於河岸公園的某些城市傳說,張朗突然不想進去了。但是!不進去不行……
比做賊還要做賊心虛似的,張朗越發小心翼翼。不住的轉頭四處掃視,準備一看到不妙的東西就拔腿跑路!──張朗張大少爺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是怕鬼而已,嘿嘿!
夜晚的河岸公園雖然為了方便晚上出來散步的人、拍拖的情侶們,在每條路上都點綴了不少形狀各異的彩燈,但出於以形狀和顏色為出發點考慮的彩燈,亮度並不是很亮,僅僅能看清自己身邊人的樣子而已。樹木較多、假石山點綴、沒有彩燈的地方就顯得比較陰暗。比如說張朗現在藏身的小樹林。加上又靠近河邊,不時地有冷風嗖嗖的吹進,枝搖影移,沙沙,沙沙,暗影叢叢……
張朗躲在一株樹後,拿出數碼相機不時地探頭望向手扶在河欄上,面對河面而立正在等待某人的李淑雲。忽地,眼角有什麽閃過!
哇!那是什麽?速度好快!張朗差點嚇得大叫出來。
定睛看去,好像是一個人……,唔,從背影上看好像是男人?他在做什麽?張朗順著那個可疑人物的目線看去──似乎和他目標相同,都在偷看李淑雲。
哈哈!張朗樂了。我就知道這個李淑雲肯定不是個好貨色!你看,除了我以外,還有別的人跟蹤她。說不定是以前被她甩掉的男友或者是現在的進行式,再不然就是勾引了別人的男友被對方的女友雇請偵探在查她。
嗯……,要不要和那位仁兄打打招呼呢?順便交換一下意見和經驗。
就在張朗準備找那個人壯膽的時候,那位仁兄行動了!
不會吧!張朗睜大了眼睛……
他,他竟然看見那個人掏出了一把亮閃閃的手術刀!──變態電影看多了一看就知道那是什麽類型的刀。
啊……那個女人可惡到有人想殺她的地步嗎?盯著那個男人慢慢的小心的接近著李淑雲,張朗緊緊閉上嘴巴,哼哼!就讓這個人教訓教訓那個討厭的女人好了。老子我就在這兒看戲!等會兒你白衣沾血配上淡紫色的衣裙想必好看得很。
李淑雲披在肩上的秀髮被河風撩起……
等等!
披肩長發……白色的線衣……妙齡女子→李淑雲。披肩長發……白色的線衣……妙齡女子→變態碎屍魔。李淑雲→變態碎屍魔。
……噢!My-God!想起來了,那個變態碎屍魔!怎麽辦?怎麽辦?叫人嗎?喊救命嗎?出去救她嗎?──以為只是誰的玩笑、頂多是恐嚇的張朗明白了實情的嚴重性。
叫人要是引來了那個變態的報復怎麽辦?出去救……,可是,可是萬一我打不過那個變態怎麽辦?那把刀看起來那麽鋒利……
唔唔,人家不想去救那個女人啦……。也不想被刀子捅……,戳到身上一定會很痛!搞不好連小命都玩玩!人家還沒有活夠啦!不去不去,堅決不去!頂多,我幫你把兇手的樣子照下來,然後通知警方來為你報仇羅。張朗抱著最後的一絲良心暗中許願。
眼看變態魔一步步靠近了毫不知情的李淑雲,就在他把手術刀高舉到頭頂準備插下時……
一聲虎吼,「你在干什麽!」聲至人到。
只見來人一個猛撲,竟然赤手空拳地去抓那把鋒利的手術刀。李淑雲聽見吼聲轉身,繼而發出尖叫──「啊……!」
「大地!」張朗驚呆!還沒有來得及想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張朗已經撲了出去!
從後面繳住變態魔的頸子,張朗一邊用勁一邊罵:「我讓你凶!我讓你狠!我讓你欺負大地!我剁了你!我勒死你!還不快把手放開!王八蛋!」
變態魔丟掉被大地緊緊抓住的刀子,松出雙手去解勒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二人纏鬥起來。
大地不敢鬆開右手,刀子割得太深了!血順著大地的拳頭朝地下滴落。當他發現和凶魔纏鬥的竟然是張朗時,大地急得眼睛都紅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以握著拳頭的狀態下,一咬牙抽出了鑲嵌在手掌心內的那把手術刀,就待上前幫忙。
此時,在一旁驚呆的李淑雲反應了過來,見大地的手在滴血,哭著撲到大地身上,手忙腳亂的掏出手帕想要幫他包紮傷口。
「大地……,大地你受傷了……,快,把手伸出來,我幫你紮上止血。……然後我們再打……電話報警……」李淑雲緊緊抓著大地的手不放。
急得要命,想要推開她,又怕傷到她。偏偏那個凶魔看起來似乎力大無窮,眼看就快要掙開張朗的束縛了……
「淑雲,不用了!這個血用手帕是止不住的,我不能鬆開手!你先放手,我要去幫阿朗!你先跑出去叫人打電話叫警察……」
就在大地想掙脫李淑雲的手臂時,那個頭戴面罩的凶魔見久不能掙脫張朗的手臂,竟從口袋裡又掏出了一把手術刀向張朗的小腹刺去……
「不……!」大地見之,什麽都顧不得了,一把推開李淑雲飛撲上去。
可是,晚了!當大地一拳搗進凶魔的腹部時,刀子已經深深的插入了張朗的體內……
張朗鬆開緊緊繳住變態魔的手臂,一個踉蹌跪倒在地上,身子慢慢的往地面傾斜倒下。
「阿朗!阿朗!」大地怒髮衝冠!滿面充血!趁著變態魔還抱著肚子彎著腰的時候,一腳狠狠踹了過去。把對方踹倒在地,再是一腳踩在對方的小腹上,拎起對方的衣領,一拳一拳狠狠的重重的打下去。大地從來沒有在打人的時候下過如此重手,身材並不矮小的變態凶魔在大地練了二十多年的正宗武家重拳下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口鼻流血髒了面罩。又是一擊重擊,確定對方已經完全昏厥,沒有再次行兇的可能性後,大地丟下了手中像是爛泥一樣的對手。飛步跑到張朗的身邊,托起他的上半身,不停的呼喚:
「阿朗,阿朗,睜開眼睛看看我……,阿朗,你沒事吧?」見張朗的小腹流血不止,大冷天的,大地脫下身上的衣服扯開內衣襯衫捂在阿朗的傷口上,同時用外套蓋住,再用手壓住。該死的混蛋!為什麽要把刀拔出來?!該死的!該死的!大地仇恨之極的盯著那個癱在地上的凶魔,你存心想讓阿朗死是不是?!竟然把刀從阿朗的傷口處拔出來……!該死的!如果阿朗有個什麽,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轉頭對還傻愣在那兒的李淑雲大吼一聲:「我讓你出去叫人打電話你沒聽見嗎?!快點打電話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