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早上昏昏沉沉的起來,吃了我狂做的早餐,天書拎著裝了手提電腦的公文包,一如既往的開車去上班。

來到公司,喝了一杯咖啡,清醒一下頭腦,即開始忙碌的工作,直到中午過半被劉正山叫去吃飯,這才感到腹飢。

來到公司附近的小餐廳。

「天書……」劉正山欲言又止。

「嗯?要說就說,不要吊我胃口。」天書的食慾很好,叫了雙份牛排,正在和炸牛排搏鬥。

「你和你妻子現在怎麼樣?」

「還好,老樣子。」除了現在做飯給我吃的是她親戚以外。

「是嗎……」

「怎麼了你?吞吞吐吐的!別告訴我,你看上我老婆了。」一邊把牛排往嘴裡填,一邊不忘開玩笑。

「少來了!沒什麼,可能是我多慮,有一次我偶爾在外面,看見和你妻子很像的人,很親密的挽著一個男人……」

「去你的!竟敢懷疑我老婆紅杏出牆,小心我揍你。」天書示威性的揮揮拳頭。就算是老友,這種事也不是可以隨便亂說的。

「好嘛,我知道也許是我看錯了。」劉正山也知道分寸,沒有把握也不能隨便破壞人家夫妻感情。

「不是也許,是一定!」

突然感到口袋中的震動,天書連忙放下了刀叉,掏出手機。

「喂,你好,我是文天書……好,那就拜託了,不好意思,老是麻煩你……嗯,好的,你在酒店下面等我……對,十一點……好,那就這樣,」收起手機他繼續埋頭苦吃,吃飽了才有勁應付下午一大堆的工作。

「誰?」劉正山好奇。

「我狂。他說他今晚可以來接我。」天書已經跟劉正山說過夢蘭這位親戚的事。

「這麼麻煩做什麼,叫輛計程車不就行了!?

劉正山也是今夜參加應酬的人之一,他和天書是主事人,不用說一定會被灌得很慘。

他已經做好準備,今夜就在那家酒店附近訂家客房。

「我不想把車子停在酒店外一整夜,也不想第二天坐公車上班,更不想酒後開車出事故或被警察抓,而且我也想回家。」天書舉了一堆理由。

「那叫秦我狂接?他很閑?有事沒事開車送你接你,他沒自己的事么?」

劉正山還沒有見過我狂,只知道他這段時間經常接送天書,但總是無巧不巧和他擦肩而過,所以自然也無法得知,他就是那晚他在夜之羅曼看到的男子。

「有啊,他說他正在找工作,可是又不願來我們公司工作。」

「為什麼?」

「因為他怕人家說他是靠裙帶關係。其實,他完全沒有擔心這個的必要,我覺得他是個很出色的人,不過他不願,我也不能勉強。不好意思,請把胡椒粉遞給我。」

「給。對了,如果工廠開始建立的話,『小窩』那邊的資金是不是照舊?」

「不管公司發生什麼事,只要不倒,『小窩』那邊每月的撥款都不變。」

「了解,我會這樣傳達給財務部。」

*****

深夜十一點,天書在劉正山的護駕下,總算從酒宴中逃出。做了替罪羔羊的劉正山,則慘兮兮地帶著客戶去夜總會唱歌。

搖搖晃晃的來到酒店下面,一出門,就看見某人正抱肩倚在他的跑車上,凝視地面。

夜風一吹,腦子就更不清醒了。

天書雖然是生意人,按理說酒量應該很強,可是不管他怎麼訓練,三杯啤酒下肚,就能讓他醉個稀里糊塗,所以每次辦事,他都是能不喝就不喝,但今天的主顧都是公司的大頭,對方拚命灌酒,躲都躲不掉。

喝了將近半瓶白酒、兩瓶啤酒,能夠自己走出來已經值得表揚了。

「嗨!我狂,我在這裡!」舉起手臂大喊,引得為他開門的侍應生心中直罵醉鬼。

某人抬起頭。瞧這樣子,今天醉酒的程度大概要超過七成。

「你今天怎麼……這麼酷?泡妞么?要不要大哥我……給你介紹?」邊說,天書三步作兩步跨下台階,滿臉嘻笑地靠了過來。

人家說正經人不能醉,一醉就跟換了個人似的,看來這話沒說錯。

猜錯了,應該是十成醉!

「你酒量差又何必喝那麼多?今天你的副總沒有幫你擋酒么?」我狂接過醉鬼的公文包,打開車門,把人塞進去。

一等我狂坐進車中,天書就整個人抱了上去。

「老婆……」

我狂伸手一擋,不耐煩的說:「你給我坐好!你老婆在家睡覺呢!」沒必要跟個醉鬼作假,我狂露出了本性。

嘴一癟,害怕寂寞的天書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老婆……我好想你……」多日沒有雲雨的他,今天好像興緻很高昂。嘴裡嘟噥著,雙手也不老實的開始在人身上亂摸。

平日里的文天書,就是打死他,大概也不會在外面對人這麼上下其手吧,可見酒粘這東西確實害人不淺。

我狂一巴掌把他的手拍開,冷著臉給自己繫上安全帶,也不管對方,逕自啟動了車子。反正喝醉酒的文天書,第二天會把所有的事情給忘得一乾二淨!

被跑車衝出的後勁一帶,天書的後腦勺「咚」的一聲敲在椅背上。

「唔……」揉著腦袋,天書腦中的意識一塌糊塗。明明是我狂來接我,為什麼夢蘭會來呢?嗯,果然是自己老婆愛用的香水。

見他把臉衝進自己懷中,在他身上嗅來嗅去,我狂即感到莫名其妙,也覺得此人礙事。空出一隻手臂來推他腦袋,想把他推回助手席。

「嘿……」以為對方在摸他腦袋,天書對妻子撒嬌的傻笑起來,抱住對方的手臂死活不肯放開。過了一會兒,競抓住對方的手掌親吻了起來。

先親親掌心,再親親手指,一向很保守的他竟藉著酒意,學習愛情片上的男主角,張開嘴巴,把手指一根根含了進去,含就含了,他還賣命的舔弄對方敏感的指縫和指尖。

如果夢蘭在此,大概會表揚他很有情調也說不定。

我狂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很想給他一巴掌讓他清醒一下。

「別舔了!弄得全是口水!」我狂覺得噁心。又不是什麼大美女,讓一個男人舔,除了噁心還是噁心!

「唔……老婆,我想要……」

「要你個頭!回去睡你老婆去!就怕她不願讓你睡。蠢豬!」鄙視的看了一眼抱著他手臂向他求歡的男人。連自己的老婆都搞不定的男人,你還算男人么!

再也忍不住,在下一個紅燈處,我狂兩手並用硬是把天書推了開來。順便在對方襯衫上,把自己的手指擦得乾乾淨淨。

天書愣住了,不明白老婆為什麼要拒絕他。難道真像腦中一個聲音說的,她在外面有了別的男人?

其實他心中,也隱隱約約有點明白,夢蘭對他在床上的表現不怎麼滿意,所以他也有在偷偷努力,比如說,藏在辦公室里看愛情片學習性愛技巧之類。

愣了半晌,越想心裡就越悶得慌。

從小缺乏親情關懷的他,原以為娶了妻子后,這個遺憾會被彌補,可是妻子的若即若離讓他心悶,以為自己還不夠努力。如今竟發展到拒絕,這個事實讓他很是難受。

見身邊的男子總算老實下來,我狂也得以順利的把車開到文家公寓下的停車庫。

「你不下車么?」冷冷的詢問呆坐在一邊的男子,「文天書,如果我的計畫不是毀掉你整個人生,現在你大概已經被我揍個半死!滾下去,去嘗你妻子給你準備的安眠藥!」那樣的毒婦盪娃,正好配你這個狗操的兒子!

「親……別生氣。」雖然弄不清楚對方話語的意思,但對方不高興的氣氛,他也能體會得出。

天書迷濛著雙眼,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撫摸眼前的愛人,手指尖滑過對方的眉宇、鼻尖、嘴唇,感受著愛人的溫馨。

閉上眼睛,他張開堅實的雙臂,想以自己溫暖的懷抱感化對方的冰冷,頭靠近對方的耳邊,喏喏的道:「親,讓我愛你好不好?我學了很多……」

被他溫熱帶著酒味的氣息弄得痒痒的,頭一次被個大男人抱這麼緊的我狂,渾身都不習慣。

「我警告你……」他話還沒說完,就感到自己的要害處被人探進、揉磨。

雖然奇怪手掌中傳來的感覺,可是一心把對方當成自己妻子的天書,放棄去想這些不合理的事情,只是努力表現自己學來的技巧,何況他現在情慾的興緻也很高漲。

不同於女人的,也不屬於自己的,男子修長的手指,揉磨的力道恰到好處,配上耳邊微微的喘息,奇妙的,我狂感到下腹一緊,一股熟悉的強烈抽搐從鼠蹊部竄上。

我是不是應該給他個教訓?

雖然奇怪自己被男人摸,尤其是被他心中恨的要死的男人,摸揉幾下就起了反應,而感到不可思議,但我狂把這歸類成為另類的興奮勃起——比如說,他心中正在想著要怎麼教訓對方,想到興奮處,再被他揉弄幾下,會有感覺也是正常。

甩甩頭,丟開這個惱人的問題,不習慣主動權被人控制的他,決定好好耍弄一下醉酒的天書,也算小小的報復,出口惡氣。

手掌摸索到靠背椅下的把柄,用力一推,助手席的椅子完全倒下。

「文天書!天書,把衣服脫了。」

「嗯?」

「我讓你把衣服脫了。」

「噢。」以為妻子終於被他挑逗出興緻,天書迷迷糊糊的想,原來那些真的很有效。

開心之餘,乖乖地按照妻子的吩咐把衣衫解開。可惜不聽使喚的手指把領帶拉開了,卻和鈕扣纏鬥了起來。

「唔……」正經人也會有犯急的時候。怎麼解都解不開,只好可憐兮兮的看向心目中的愛人——意思是你幫我解。

此時的天書頭髮凌亂,沒了平日的一板一眼。衣衫半解,不知是醉酒還是因為車內的燈光,讓他裸露出的肌膚呈現出不同於平時的魅色。帶醉的朦朧雙眼,因為情慾漾出水光,面頰酡紅,氣息微喘,企盼的神情,糅合出了一抹奇異的情色。

舔舔嘴唇,我狂突然覺得有點口渴。眼前的男子,和平常古板正經的他實在相差甚遠,讓他有點詫異。

「老婆……」拉開衣衫,湊近他眼前,想讓他幫助自己。

「你想和我玩?嗯?」看著他的雙眼,男人勾出一抹邪惡的笑容。

玩?覺得這台詞像在哪裡聽過,「嗯。」男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我幫你把衣衫拉開,褲扣解開,但你要自己把衣褲全部脫掉。OK?」我狂伸出手指靈巧的解開衣扣、褲扣、拉開皮帶。

五分鐘后,天書只穿了一雙襪子,渾身赤裸的半依在助手席上。

雖然喝醉,潛意識裡仍舊對赤身裸體有抵抗感的天書,忍不住紅著臉,用雙手在身上遮遮擋擋,身子也越縮越小。保守古板的他做到這種程度已是極限。

我狂眯起眼睛,心想這小子四肢修長,肌肉分佈平均,腰肢柔韌,面頰白皙,肌膚卻呈現小麥色,和他印象中的白斬雞完全不同。真不知道他老婆到底嫌他哪一點。

早泄?不挺?還是笨手笨腳?不過,剛才的愛撫還真……他媽的幼稚!

我狂勾勾手指,示意他靠過來。

等了半天也不見他有行動。

「過來!」

天書搖搖頭。勇氣消失,他想睡覺了,緩緩蜷曲起身體,在助手席上側躺下來。

「喂!你不是要和我玩的嗎?」

「對不起……你玩……你的……我只睡一會兒就好。」

「我玩我的?文天書,你不要後悔!」

「嗯……」有聽沒有懂的人。

*****

第二天,天書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他很奇怪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腦中一點印象也沒有。

最奇怪的是他身上的青青紫紫,像被人揍了一頓似的。可是骨頭並不痛,只是青紫的地方有點刺痛。

等他著衣的時候,他又發現了個大麻煩。胸前的柔軟小粒禁不住衣衫的摩擦,一碰就痛,且比平日紅腫許多。

難道昨夜我和夢蘭做愛了?趕緊審視下身,果然變化顯著。大腿柔軟的內側肌膚還多了些莫名其妙的紅痕。夢蘭會熱情到這種程度?天書臉紅了。

早上看到難得早起的妻子時,因為一向的保守,讓他根本問不出口,只能表示關心,給她拉椅子,扶她坐下。

看到我狂用一種奇怪的表情看著他的,他以為昨晚的熱情讓他聽到,有點不好意思看他。

之後的幾天,天書發現我狂變得喜歡碰觸他。他認為我狂終於把他當自家人看了,心中有點喜不自勝。家中又多了個純真粗獷的大弟弟,這下子越發像個家了。

「你在笑什麼?」劉正山沒有敲門,直接闖進總經理室,正好看到天書哨著筆頭在傻笑。

「我對一家之主的概念越來越有感覺。正山,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男人要不顧命的打拚事業、努力工作。真的,我現在覺得無論多辛苦都很值得。等我將來有了孩子,我想我會是個好爸爸。」而且妻子也很體諒他的辛苦,每夜都特地熱一杯牛奶讓他養精神,這讓他很感動。

「好了,不要拿這種話題來刺激我這個孤家寡人。我問你,這份計畫書你真的準備實行?」劉正山揚揚手中的:檔案。

收斂好表情,天書把心思重新轉回工作上。「沒錯。日方表示願意提供技術。我們只要準備好工廠、員工、備品,待日方派來技術人員就可動工。」

「條件是,我們一次性買斷他在中國境內的品牌銷售權?」

「不,就像上次我回來跟你說的。對方採納了我方的意見,表示願意出一部分資金開拓中國市場。當然,全部經營權仍在文興公司手上,日方並願意無條件提供技術。」

「我知道,我看到賬已經打到公司。不過,真有這麼好的事?不但出資金,還願意無償提供技術?經營權也完全歸我們?那他們賺什麼?」劉正山也是老油條,根本不相信世上會有這麼好康的事。

「我們每年經營該公司產品銷售利潤的四成。」

「四成?倒是合理價格。」

「你沒看我寫的計畫書嗎?」

「看了,只是想再證實一遍。你知道,我天生小心,和你的粗心大意正好相反。」劉正山扮個鬼臉。

「我哪有!工作上我也向來小心翼翼。」

「嗯,只是注意不到細微末節而已。」嘴巴上這樣說,劉正山還是很佩服他這位勇於開拓、對做生意很有一套的老友兼老闆。

劉正山猶豫了一番,「這生意不是不能做,但我總覺得其中不是那麼簡單。天書,開工廠的事,我看最好再緩一緩。這筆資金不是小數目,一旦投下去,短期內收不回來,我們公司將要陷入資金周轉不靈的局面。」

「我也明白。但是對方已經和我們簽下台約,並已經將資金送至我們公司,現在就等我們的工廠開工,生產該公司的電子產品。我們現在的風險,只是這家工廠的投資金額,對方不但不要求我們出錢買斷品牌,並且同意自生產賣出后再分所獲利潤,這樣的條件,不可能再輕易找到。

「而且我去日本看過該公司的生產地和經營狀況,應該不會在短期內有倒閉的可能。只要他們不倒閉,工廠一天不開,損失的是付錢的他們。」

長吸一口氣,天書看著劉正山的眼睛,正色道:「正山,這個生意如果我們做成,文興公司將擴大至現在的三倍以上。一旦我們有了自己的工廠,產品成本降低,再由鉚1自己的貿易公司來銷售,想想看這筆利潤吧!等我們培養出自己的高科技人才,到時我們甚至可以創造自己的品牌,正山……」

「天!別說了,我都被你說的心動不已。好吧,等籌到開設工廠的資金,我們就買地動工。」

「啪!」一聲,兩人帶著興奮之色,互擊一掌,一切盡在不言中。

「嘩——」天書按下應聲鍵,「小張,什麼事?」

「文總,總經理夫人來找你,現在方便么?」秘書張麗問道。

「啊,麻煩你請她進來。」

「好的。」張麗的聲音很愉悅,顯然她很欣賞老闆這樣尊重她。

「嘿嘿,文總,你對收服人心一向很有一套。」劉正山拍拍他。

「什麼?」天書被他讚揚的莫名其妙。

「我說公司員工百分之九十五都很喜歡你,你要比原來的文老總得人心多多。」

天書苦笑一下,「老爸他做人有時候確實很……」

「刻薄。」劉正山做下評語。

「別這樣說,他畢竟是我父親,而且已經去世四年了。」天書的神情有點灰暗。

「名義上的父親而已。你在國外讀書那麼多年,他關心過你幾次?除了必要的學費,他連生活費都懶得給你寄,如果你不半工半讀外加拿獎學金……哼!說起來你還是公司小開呢!還不如我這個公務員的兒子。如果不是他們突然出車禍,我懷疑他們到死也不會讓出這家公司的管理權。」

和天書從穿開檔褲相交到現在,看盡他家中冷暖的劉正山,對他父母很不以為然。

「正山……」

「天書。」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夢蘭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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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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