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香3(湊字數)
第十七章這是哪裡
林水生猛的回過頭去,卻什麼都沒有現。
打開的窗子吹進冷冷的風,讓他打了一個寒顫。
天已經亮了!
林水生腦袋昏沉沉的,就想睡覺。他無力的撲在大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時,房間里一片幽暗。只有敞開的窗子里灑進一室的月光。
林水生伸了一個懶腰,睡得很舒服。只是睡得有些過頭,又已經是夜晚。
他本來說要走的,可是這晚上,怕是也只能在這裡呆著了。
「你想去鬼宅看看嗎?」
背後突然傳來幽幽的女人聲音。林水生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一身紅裙的皎皎。
「不想看了,我更想離開這裡!」
「可是你似乎忘了。如果你離開這裡。你將失去那兩套房子。其中一套。應該對你很重要地!」
林水生這才想起了昨夜那合約地事情。他冷笑說:「我從來沒有簽過什麼合約。更不認識你說地什麼唐總!別和我演戲了。你這樣唬不住我地!」
皎皎地面色比他還冷:「既然你不在乎那所百年老宅。那你就走好了。恕我不送!」
林水生剛剛清醒地頭腦給她這一句話就弄亂了。疑惑地問:「什麼百年老宅?」
「你都不在乎還問我這個做什麼!要走現在就走吧。」
皎皎把身後地門給他打開。指著外面黑漆漆地走廊對他說。
林水生用力的搖了搖頭,他現在腦袋裡很亂,理不清思緒。這一次又一次的突然變化給他帶來了數不清的疑惑,找不到答案。
他不知道究竟皎皎說的那句話是真的,那句話是假的。他身上生的事情哪件是真的,哪一件又是假的。
在真與假之間,是個巨大的漩渦。而林水生覺得自己正在陷入這個漩渦之中,越陷越深。
他覺得自己真的不能再呆在這裡了。這裡到處都透著詭異和神秘,讓他沒辦法清醒的思考,認真的分析。他要馬上離開這裡!
林水生提起黑暗處的箱子,就毅然決然的走出了這個房間。沿著記憶中的樓梯摸索著一步一步向下走著。
越向下走,樓道里越黑,漸漸他就完全淹沒在黑暗的海洋里。
他鼓起勇氣,不讓自己被黑暗嚇倒,可是他的身體卻背叛了他:心跳快的厲害,渾身冰冷,汗毛豎立。
在這越來越寂靜,寂靜的讓他聽著自己的心跳聲都如同炸雷一般的響亮刺耳!
黑暗最容易勾起人的記憶和幻想。
林水生的思想此刻就像脫了韁的野馬一樣,把所有關於恐怖的事情都一一呈現在他的腦海。這讓他每下一步台階都舉步維艱,都要承受著巨大的精神壓力。
他真的害怕自己下一步就掉進一個深淵之中,在冰冷的水中掙扎,然後被吞沒。或者掉進一個千年古洞之中,無數的王者被他驚醒,無數的可怕生物在等著他。。。。。。真的不敢再想了,可是又偏偏想得更厲害,更投入!
林水生走著走著就覺得很不對勁,他一直在數著腳下的樓梯,可是為什麼下了一百多個台階,他還沒有到達這樓梯的盡頭——他相信記憶中的那樓梯絕對不過五十級!
他的心蓬蓬的狂跳著:「這到底是不是那個樓梯,這裡究竟通向什麼地方?」
就在這時,林水生的腳下突然沒有了樓梯,踩到了平地上。
腳踩在地上的感覺很涼很涼,還有些潮濕!
這絕對不是地板!這個現讓林水生心裡冰涼,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這裡還很冷!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走到這裡來呢?」
林水生膽戰心驚的想。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這應該通向一樓客廳的樓梯,卻通向了一個黑暗的未知之地!
詭異!這裡太邪門了。
林水生現自己又錯了!他實在應該熬一個夜晚,等天亮了再離開這個鬼地方!
一提起鬼,他就覺得自己的身邊有呼吸聲。脖子後面涼涼的,好像有人在吹著氣兒!
林水生膽怯了,他提著箱子就回身飛快的向樓上跑回去。
他飛奔著,腳和樓梯碰撞出悶悶的響聲。他顧不得害怕,瘋狂的向上爬。
那台階似乎無窮無盡一樣,他感覺自己好像爬了一個世紀!
終於,他看見了光亮——暖黃色的燈光,就在他頭上不遠的地方。
林水生差點激動得流出熱淚。他跌跌撞撞的跑完這最後一段樓梯,推開一扇虛掩的門,眼前是一個燈火通明的大房間!
他先是欣喜若狂,接著,覺得錯愕荒謬,不可思議。。。恐懼!
「我怎麼會到了這個地方?這裡根本不是那條走廊啊!。。。這。。。這到底是哪兒?」
林水生身子在哆嗦,喃喃自語。
他現在渾身都被汗水打濕,滿頭滿臉的汗水,光著腳,頭凌亂,神色惶恐。。。他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精神病人!
「您好!」
突然有個聲音在林水生身後響起,這讓極度惶恐中的他出「啊」的一聲驚叫!
大房間的一排排書架後面,突然出現了很多的人,他(她)們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著他!
林水生現自己要瘋了!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是他的幻覺嗎?
那些人又都消失在書架後面,一個老頭兒出現在他的面前,拿著一條手巾給他:「先生,外面的雨下得這麼大,您怎麼不打傘啊?」
林水生的手碰到了老頭兒的手,老人的手很溫暖。這久違的溫暖感覺讓他的心突然著6了,這老人是個人!
他下意識的接過老人遞給他的毛巾,擦著臉和脖子上的汗水。
「老伯,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林水生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他現在真的是迷惑的要命。
老人明顯一愣:「您沒有看到外面的牌子嗎?」他指著林水生的身後。
林水生轉過身去,頓時目瞪口呆,如遭雷擊。。。。。。
第十八章那是我的床
如果上一刻你還在荒漠,而當你推開門,卻現自己已經置身於豪華的廳堂,你回身看去,卻見那扇門外,是一個繁華的都市!
這樣巨大的變化,會不會讓人神經崩潰?林水生正遭遇著另類的事情。
他轉過身去,現門外是一條車水馬龍的大街。大街上正下著大雨,迷濛的雨霧裡霓虹閃爍,各種顏色的車輛和雨傘來來往往。。。。。。
巨大的落差讓顏祥道沒有辦法不目瞪口呆,如遭雷擊一般腦海一片空白!
「先生,需要我為您拿一雙鞋嗎?」
老人的話拉回了呆的林水生。他低頭看著自己光著的腳板,上面滿是泥漬和水痕,穿著恤衫和短褲的身上和手裡的箱子上也都是!
一陣涼風從門外吹來,讓他打了一個哆嗦!
林水生突然漲得老臉通紅,他覺得此刻自己就像是一條恐龍,突然出現在動物園裡。怎麼看,都覺得突兀不和諧!
不過,他還是很開心的,因為這裡至少沒有恐懼,沒有黑暗,沒有吹在脖子後面的幽幽涼氣!
「如果可以的話,我謝謝您,並且願意付給您錢!」林水生感激的對老人說。
老人笑了:「你跟我來吧,順便你可以洗個熱水澡!如果你的箱子里有衣服的話,也可以換身乾爽的,如果沒有,我的衣服你或許可以穿。。。我們應該都是同一個型號!」
老人的風趣和善讓林水生不禁微笑,同時心裡也十分的溫暖。能在窘迫的時候遇到好人,這真的是件很溫暖很幸福的事情!
林水生這時候也看出了這裡應該是個圖書館,或者書店。
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上一刻還是黑暗的樓梯,下一刻就突然來到了這裡,而那本該是樓梯的地方,卻是一條繁華的街道!。。。這事情非常的的詭異!
可他仔細想想,詭異的事情又豈止是這一件!從那晚夢見紅衣女郎之後,他就一直深陷於詭異之中!
詭異的夢,詭異的人,詭異的地方,詭異的事情。。。處處都不正常,都很詭異!
老人推開了大廳角落裡的一扇門,門內是一個走廊,這扇門就處在走廊的中間。走廊里亮著暖黃色的燈光,光線不是很明亮。走廊的一端是窗子,另一端是一個向下的樓梯!
這個走廊感覺好像已經有好多年的歷史,人走在硬木地板上出嘎嘎吱吱的聲音,好像是痛苦掙扎時的呻吟。
林水生一走進這個走廊里,就覺得怪怪的。他不知道怪在哪裡,可就是覺得心中惴惴的,有些不安,還有些惶恐。
「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總覺得害怕呢!」林水生捫心自問,卻找不到答案。
老人帶著他向左側有著窗子的那邊走去。快走到窗邊的時候,老人打開了右側的一個房間,一開門,就有一股濃重的霉味兒撲面而來,熏得林水生一陣眩暈。
「已經很久沒有打開過了,最近總下雨,屋子裡有些霉了!」老人低聲說。
屋子裡沒有開燈,只有窗外昏沉沉的天色讓這房間里有些晦暗的光線。有些地方看起來隱隱約約,朦朦朧朧,有些地方則處在黑暗之中,看不到真實的面目。
老人在牆上摸索了一下,啪的一聲,是開關按動的聲音。房間里卻並沒有亮起那預想中的光芒,還是幽暗黑漆。
「哎,這破燈又壞了。年頭兒太久了,就跟我似的,沒事兒就壞,換換零件兒才能繼續用!」
老人的聲音似乎是受到了這裡氛圍的感染,變得沙啞而低沉,很滄桑很老邁的聲音。林水生也覺得老人的身體這時候也佝僂起來,身體上似乎也開始散出腐朽的氣息——或者說,死亡的氣息!
林水生這時確實覺得很不安,很有些驚恐。他覺得這房間似乎有些不對勁兒,這老人也有些不對勁兒!。。。還有,門外的走廊也非常的不妥!
「老伯,那。。。那是什麼東西?」林水生顫顫的問。
老人佝僂著腰在黑暗中緩緩前行,林水生跟在他的身後。他覺得老人走路的姿勢好像有些怪異。
而他隱約看到地中間擺放著的一件東西,讓他從心裡毛打怵!
「你說什麼?」
老人的聲音越低沉嘶啞,給林水生一種很壓抑的感覺。再加上幽暗的光線和霉朽的氣息,他有些透不過氣來。
「就是。。。就是地中間放的那個長方形的像柜子的東西,那是什麼?」
林水生已經停下了腳步,不敢再跟著老人向前走。他真的覺得這裡和老人都非常不妥!
「那。。。是。。。我。。。的。。。床。。。那。。。是。。。我。。。的。。。床。。。」
老人的聲音異常緩慢低沉,就像是從地底的深淵中出的聲音!
林水生這時呼吸已經開始急促,轉身慢慢向後退去。他已經看清楚,那個像柜子似的東西,分明是一口棺材!
而這個老人卻說,這是他的床!。。。那他。。。他還會是人嗎?
「嘎。。。嘎。。。嘎。。。吱!」
老人緩緩的推開了棺木的蓋子,從裡面拿出一件什麼東西。
「來,小夥子,給你衣服!」
老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像先前一樣中氣十足,溫和慈祥。
林水生對這突然的變化很不適應,心中的恐懼讓他只想離開這裡!
「過來啊,小夥子。看這衣服合不合身,這衣服還是新的,我只在好多年前穿過一次!」
老人的呼喚聲又響起。林水生這時已經退到了門口,門不知什麼時候關上了,他焦急的摸索著門的把手。
「啪」的一聲脆響。
林水生的後背碰到了燈的開關,房間里突然燈火通明!
第十九章生人勿近
老人還是那個慈祥溫和的老人,笑容也依舊很暖人的心。
他手裡拿著一雙黑色皮鞋,站在地中間的一張床面挪開的大床旁邊,笑吟吟的看著林水生。
林水生愕然:那真是一張床!而不是什麼棺材。
他的眼睛和思想究竟是怎麼了,怎麼看什麼都疑神疑鬼,嚇得自己要死呢?
「先生,您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啊?」老人關心的看著他。
林水生勉強的笑笑:「沒,沒什麼!只是這房間里的霉朽氣息比較濃,我有些穿不過氣來!」
「霉朽氣息?。。。呵呵,先生您說笑了,這個房間是新裝修的,總打開來通風,而且是我住的房間,怎麼會有霉朽氣息呢?。。。莫非,你以為我是死人不成?怕是只有死人呆的地方才有霉朽氣息吧!。。。這話倒也有些道理,我的一隻腳已經走進了棺材,不知哪天就都走進去了!呵呵。。。」老人自嘲的笑笑,風趣的說。
可老人的話,聽在林水生里卻讓他心驚!老人先前不是說這裡很久都沒有打開過了嗎?怎麼現在又這麼說!。。。難道先前那話不是他說的?
一想到這兒,林水生心跳如鼓,剛剛平息了一點的呼吸又急促起來。他現這裡確實很詭異,並不是他的思想和感覺在作怪!
他正打算要離開這裡。老人走了過來,把手裡的鞋遞給他:「去隔壁洗個熱水澡吧,我看你是給雨得有些受寒了,我沏壺熱茶等著你!」
老人推開他身後的門,拉著他走出門外,指著隔壁的房間:「這是浴室!去吧,不用客氣。」
說完,老人笑著關上了門,將他留在空蕩蕩的走廊里。
他是現在就悄悄離開這裡,還是洗個澡換身衣服和老人道別之後再走?林水生有些猶豫不決。
身上潮濕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而他現在這個樣子實在太不堪。所以他還是提著箱子走進了隔壁的浴室里。
浴室里燈原本就亮著,他無需心驚膽戰的在黑暗裡摸索開關,這讓他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他確實需要一個洗個熱水澡。這次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古怪了!
他打開自己的箱子找出了一條毛巾和一身衣服放好。脫了衣服,站在蓬頭下給溫熱的水淋澆著冰冷的身體,感覺很舒服。
「蓬!蓬!」
浴室的門被敲響,門外傳來老人的聲音:「先生,浴室里沒有新毛巾,需要我給你拿一條嗎?」
林水生摸了摸被嚇得跳的狂亂的心臟:「謝謝您,老伯,我這裡有毛巾!」
「啊!那你慢慢洗吧。。。。。。」老人不知又嘀咕了一句什麼,然後就沒了聲音。
林水生自嘲的笑笑,繼續讓熱水沖洗自己的身體。
洗了一會兒,他的耳邊突然聽到隔壁傳來說話的聲音:「小小,你在幹什麼?」
這是從另一側隔壁傳來的聲音,不是老人住的那個房間,而是靠著窗子那最裡面的一個房間。
這最先響起的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聲音溫柔甜美。一聽她的聲音,就讓人生出她很美好的感覺。
「媽媽,我在畫畫!」稚嫩的童音奶聲奶氣,很可愛。想來那是一個十分可愛的小孩子!
「寶貝乖乖,讓媽媽看看你畫的是什麼,看看我的小小是不是天才小畫家!」母親的聲音很輕柔很歡快,從這聲音里就能感覺到她對小小的寵溺和疼愛。
「咯咯,媽媽,我畫的好不好?」小小笑得很歡快,還有一些可愛的小得意。
「啊!」母親出了一聲驚叫,然後是物體掉落在地板上出的聲音。
「媽媽,你怎麼了?。。。媽媽,我是不是畫的不好呀?」小小的聲音里有對母親的關心,還有失望和委屈。
母親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顫聲說:「沒。。。沒有!小小畫的很好,很好。。。小小,你告訴媽媽,你為什麼要畫這些呢?」
小小聽了媽媽的誇獎,聲音又還歡快起來,奶聲奶氣的說:「白老師讓我好好的觀察生活,畫下身邊的一切。剛才我看到了一張畫,覺得好有趣,就想著把它畫了下來!」
年輕的母親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儘力的保持著平靜,可還是顫著聲音問:「寶兒兒,你在哪個房間里看到的那幅畫啊!」
小小立刻天真的說:「就在隔壁的那個只放著一口紅漆大柜子的老房間呀!那畫兒就掛在牆上。」
「牆。。。牆上?。。。寶貝兒,你帶媽媽去看看那幅畫好嗎?」
母親的心情顯然非常的緊張,或者說是害怕。她的呼吸很急促。林水生甚至都可以想象出她那白的臉色!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幅畫,會讓她這樣的緊張和害怕?。。。不對!他們說的隔壁不就是他所在的浴室嗎?那房間的另一側已經沒有了房間!
林水生被熱水沖洗著的身體上一刻還在燙,這一刻卻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一股冷意從背後席捲整個身體,還有他的心靈!
紅漆大柜子!破房間!畫!。。。這些東西他一樣兒都沒有看到!難道是那小孩兒在開玩笑嗎?
林水生不敢再繼續洗下去,於是就關了蓬頭,迅的擦乾身體,開始穿衣服,他怕一會兒小小他(她)們過來遭遇尷尬。
他飛快的穿著衣服,同時眼睛也不由自主的掃視著浴室——小小的話讓他很不安,他總覺得那孩子似乎不是在開玩笑!
雖然這個浴室大了些,但是如果牆上掛著一幅畫,地上如果放著什麼紅漆柜子他就是眼力不好也不至於看不到!
事實上,這浴室里除了潔具和一些洗漱用品,再沒有什麼東西!雪白的浴室里哪裡有那小小所說的東西?。。。而且,這裡也不是什麼老房間!一切都新的很。
奇怪的是,小小和那位年輕的母親沒有有出現,直到林水生提著箱子走出浴室。
他不解的看向左面的房間。只見房門緊閉,貼著封條。門上掛著一個牌子——儲藏室,生人勿近!
第二十章你是宋子夜
林水生的汗水悄然滲出了皮膚。這個房間顯然不是剛才封上的,看那封條的顏色和銹跡斑斑的老鎖,想來已經有些年月!
這樣的一個房間里,會住著人嗎?顯然不會。。。那他剛才聽到的那小小和年輕母親的話兒,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林水生實在沒有勇氣再呆在這個地方,他提著箱子跑到那扇進來的門前,伸手拉開便閃身逃了進去。
「你幹什麼?」
一個女孩子厲聲喝道。她赤著雪白的身子,只有一雙小手兒擋著身體的**部位。對他怒目而視,還有一些驚慌!
「皎皎,你怎麼在這裡。。。。。。」
他說完看了一下她身後的空間,突然說不下去了。因為這裡並不是什麼圖書館或者書店,而是一個亮著燈光的卧室!皎皎的卧室。
林水生覺得自己要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剛才還是圖書館或是什麼書店,可他怎麼現在一進這裡,就變成了皎皎的房間呢!剛才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林水生扔下了箱子,歇斯底里的搖晃著她的肩頭。她給他嚇傻了,驚恐的尖叫:「你是誰?幹什麼?你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
「月月,你怎麼了?」
有人在用力的敲著林水生身後的門,大聲問道。林水生聽出了是那位老人的聲音,不由得一愣:「難道我剛才經歷的是真的,這位老人是真存在的?」
皎皎趁他一愣掙脫開來,啪就給他一個嘴巴,然後撈起一條浴巾,就拉開一扇門鑽了進去!他這時候才現原來這裡不是卧室,而是客廳!因為這裡沒有床!
這裡只是和皎皎的房間相似,卻並不是那個房間。而這個女孩子似乎也不是皎皎,而是那老人所叫的「月月」!
他無力的跌坐在地上,腦海中一片混亂,無法理得清自己的思緒!
「咚!」的一聲,林水生身後的房門被撞開,老人氣喘吁吁一臉的焦急。看到他坐在地上呆,就問:「月月呢?」
林水生茫然的抬起頭看著老人,搖了搖頭。他現在已經沒有思想,什麼都是迷茫一片!
老人鬆了一口氣,喚道:「月月?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兒!只是嚇了一跳。」月月在那房間里弱弱的回應。
「沒事兒就好!」
老人把林水生拉起來,提著他的箱子走進了他的那個房間。林水生就下意識的跟隨著,眼中還是一片迷茫。
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個傻子或者白痴!
「先生,你怎麼了?」老人問他。
林水生抬起迷濛的雙眼:「我。。。我沒有什麼!老人家,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嗎?」
老人嘆息了一聲:「小小,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
「你說什麼?」林水生給他一問,腦袋裡更加的亂糟糟:「誰是小小?」
林水生說完這句話,這才意識到老人說的是「小小」!他剛才在浴室里聽到那塵封已久生人勿近的房間里傳來的對話,那個小孩子不就是叫做小小嗎?
「哎,看來你真的是什麼都忘了!小小,我是你的伯伯啊!。。。這裡是子夜圖書館。原來是。。。」
老人慾言又止,眼中現出悲哀的神色,好似有什麼不堪回的往事,他不想再提起。
林水生搖著頭,說:「我忘記什麼了?我從來就沒有叫過什麼小小啊!」
「你的乳名叫做小小,全名宋子夜!我是你的伯父,我叫宋元到這裡,眼睛很亮,嘴角還泛起了微笑。可以想象,那時的日子有多麼愉快美好。
「後來,兩位老人過世了,你們一家也搬到了這座城市,買下了這座老宅子。當時我就聽人說這宅子不吉利,可你父親和你冷姨都不信這個,覺得這裡便宜又寬敞,就買下了這座宅子!」
林水生聽著老人講著故事,他還是不相信自己是什麼宋子夜。可是這故事聽起來感覺很不一般,他猜想這後面的故事一定精彩。
「搬到這裡不到一年,你父親就結識了你的母親。你母親那時還是個學生,兩人喜歡得不行。你父親的意思是和你冷姨說一下,就把你母親娶過門做二房。可是這事情還沒來得及說,就給你冷姨現,她是烈性女子,一氣之下就跳河自盡了!。。。哎!孽緣啊!」
第二十一章丟失的記憶
老人搖頭慨嘆,過了一會兒,接著又說:「就這樣,你母親和你父親一年之後結合在了一起。你的姐姐宋子芸,乳名寶貝兒。對你母親很是排斥,後來你母親生了你,你父親又無意中得知,你姐姐竟然不是他的親生骨肉,而是你冷姨一次外出的時候給人強暴,才有的孩子!所以,後來就對她冷淡起來!」
「寶貝兒對你父親十分的依賴,感情一直很深。而你父親這樣冷落她,就讓她以為是你和你母親搶走了你父親對她的關愛,再加上她外婆又挑撥說是你母親害死了她媽媽,而你父親也是幫凶!。。。她是個小孩子,別人怎麼說她就怎麼信,就把這仇記在了心裡。。。」
林水生突然想起了他看過的那兩本日記!驚呼:「難道這裡就是鬼宅?」
老人看了看他,輕輕的點了點頭!。。。後面生的事情,即便老人不說,顏祥道也猜得絕沒有什麼好事兒!
「寶貝兒的外婆原本是個巫婆,不知從哪裡學來一些惡毒的巫法。都傳授給了寶貝兒,不過也因此救了她一條命,那孩子得了血癌,可是卻因為搞了那些邪惡的東西給治好了。。。」
「她恨你你們一家對她不好,還恨你父母奪走了她母親的性命,所以就在回這裡的時候暗中搞了一些小動作,讓你總是生病!後來找了一個巫醫看過,現了是寶貝兒搞的事兒。於是,你父親一怒之下就打了她一個耳光,又把她外婆罵了一頓,並且說了寶貝兒不是他親生骨肉的事情!」
「寶貝兒那時已經十多歲,性子也烈的很,一時想不開就學了她媽媽,跳河自盡了!也和她媽媽一樣兒,在下大雨的時候跳的河,河水暴漲又急的很,所以進去就沒了影兒!你父親追都沒來得及,事後後悔不已!。。。寶貝兒她姥姥也一恨之下在一個晚上懸樑自盡!死時還鼓搗了一些很邪惡的東西。據給你看病的巫醫說,這是一種很惡毒的詛咒!。。。三天之後,那個巫醫就無緣無故的死了!。。。」
老人似乎不願再往下說,只是不停的抽著煙。林水生的面前煙霧迷濛,心緒也迷濛不清。
房門突然打開來,月月走了進來。她穿著一襲紅裙,坐在了林水生的旁邊,娓娓說道:「可是,誰都沒有想到,你的冷姨和寶貝兒都並沒有真的死去!她們都不知在哪裡用了什麼法子換了面目,又回到了這座宅院,害死了你的父母!如果不是我爸爸來得及時,你也被她們折磨死了。」
老人搖手說:「月月,你不要這麼說。你的父母不是被她們害死的,只是因為心病太重,才先後生了怪病而去。她們只是耍了些手段報復一下而已,卻沒想到兩人就這樣都去了。要是她們真的想害死他們一家人,小小也活不小來的,哪裡輪得到我來救!。。。她們之後就消聲滅跡,不知去了什麼地方!。。。哎,都是可憐人啊!」
林水生想起剛才小小母子的對話,他懷疑那個白老師,就是那回到這裡復仇母女中的一個!
可是,他怎麼會聽到小小母子過去的說話呢?而且,他是林水生,和這些事情又有什麼關係呢?
林水生皺眉問:「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我叫林水生,又不叫。。。。。。」
月月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你被爸爸救回來的時候,可能是給嚇壞了,一直沉默寡言的。後來慢慢好了起來,你讀了書,後來大學畢業之後以寫小說為業,成了著名的作家!」
「可是,就在三年前,你突然就生了一場怪病,昏迷不醒三個多月。有一天,你突然醒過來,然後就說你是林水生!以往的一切你都不記得。。。可是,林水生這個人只是你一系列驚悚小說里的主人公而已!。。。你的未婚妻,雲水出版社的老闆唐靈為此費盡了心思。我們也為你愁得不行,可是想盡了各種辦法,你還是認定自己是林水生!。。。你離開了我們,自己去了另外一個城市生活。」
老人接著她的話說:「月月是精神學和心理學方面的專家。她剛從國外回來,就想給你來一次催眠治療,看看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於是,就找到了你,並把你帶到了這裡!現在看來,你的狀態還是比以往好了很多,沒那麼自閉和狂躁!。。。否則,我們這番話也不想再和你講了!」
月月看他還不相信,就拿了一個小鏡子遞給他:「你從來都不照鏡子,你沒想過這是為什麼?這是以為你的潛意識裡有種逃避心理。你看看鏡子里的你,是不是你所想象林水生的模樣兒!」
林水生接過鏡子,詫異的問:「你怎麼知道我從來都不照鏡子?」
「你這樣的狀態,我們能放心的下嗎?我派了不少的人在暗中保護著你,你的習慣我們自然是知道的!」老人瞅了他一眼,輕聲解釋道。
林水生心中有些憤懣,可是他現在都不敢肯定自己是誰了。還是先照照鏡子看吧!
一照鏡子,林水生立刻就傻眼了——鏡子里這人是誰啊,他根本就不認識啊!。。。他才二十多歲,而鏡中這人卻肯定三十開外。。。他照片中的自己根本就不是這個模樣兒的!
看到他目瞪口呆覺得不可思議的神情,老人顫聲說:「月月,看來這次是真的有希望了!你哥他看出自己不是林水生了!
「對了,照片,那我照片中的人是誰?」林水生急切驚疑的問。
月月和老人不解的問:「什麼照片中的人?」
第二十二章
林水生打開箱子,拿出一個相框,那是一對年輕男女的合影。他指著其中的男人問:「這個人如果不是我,那他是誰?」
兩人看了一下,老人說:「那是你爸爸媽媽年輕時的合影啊!」
林水生覺得自己要瘋了,他拿出了那張靈的遺像:「那。。。那這個女孩子是誰?」
月月說:「她就是你的未婚妻唐靈啊!」
「可是。。。難道她沒有死?」他顫聲問。
兩人都看著他,認真的點了點頭!月月說:「你幻想的那個靈,也是你書中的人物。可是你拿的照片,卻是活生生的人!。。。嫂子唐靈和你在一起生活了好多年,難道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我不信!你說靈是活著的,我要看過之後才相信!。。。還有,她既然和我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為何現在卻沒有和我生活在一起呢?」
他還是無法相信自己不是林水生,而是另外一個人,一個悲劇人物宋子夜的這個事實!
「子夜,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啊!我就在你的樓上住著啊,前晚,我們還見過面的!」
房門推開,一張清麗秀美的熟悉面孔出現在他的面前。她流著眼淚,溫柔又哀傷的看著他,撲過來跪在他的腿前,伏在他的懷裡哀哀的哭泣。
她的哭聲哀婉里透著無盡的委屈,讓他鼻子無來由的酸。。。不知為什麼,聽著她哭,他也很想哭!
「靈,靈為什麼和。。。和我母親長得這麼相像?」
林水生此刻不得不相信自己是宋子夜。他看著兩張照片,現唐靈和自己的母親長得實在太像了,簡直就像是孿生姐妹!
唐靈抬起滿是淚痕的小臉兒,抓著他的雙手說:「我們相識的時候,你就這樣說過!也正是因為我和婆婆長得像,你才追求的我。。。你說過,你是太想念婆婆了,所以看見我便會覺得很溫馨,很幸福!。。。雖然你是把我當作婆婆的替代品,可我實在非常的愛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開心。而且,你也一直對我非常好的。。。直到你得了怪病之後,才突然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無緣無故就說我死了!我怕嚇到你,所以只好住在你的樓上,好能天天看到你,為你收拾房間,照顧你的生活!」
宋子夜覺得她不像是說謊,而且這張臉龐實在讓他十分的痴迷,知道她是活生生的人,還是他的未婚妻,實在開心的很!
不過,關於他到底是誰這個事情還是混亂的很!他的腦子裡頭亂糟糟的,一點兒頭緒都沒有!他只能暫時假定自己是宋子夜,關於自己的過去,他要慢慢的去了解!
「那麼說,前晚我看到你是真的!可是,你房間里那個白衣女孩兒是誰?那個紅衣女郎又是誰?」
一聽他這話,那三人的臉色都有些蒼白!
「什麼。。。什麼白衣女孩兒,紅衣女郎?。。。只有我自己啊!」唐靈的聲音顫,眼中滿是驚恐惶惑。
月月呼吸有些急促:「我們全程不都拍攝下來了嗎?回放一下。看看大哥說的是什麼人!」
她說完拿出一個對講機,吩咐了一聲。不會兒,便有幾個人把一些放映設備搬到了這個房間里,擺弄了一下之後,就開始放映。
房間里十多個人一起看著投影的大屏幕。唐靈坐在了宋子夜的身旁,緊緊的拉著他的手,靠在他的懷裡。
宋子夜嗅著她身上那熟悉的香味兒,安心了許多。他現在已經相信了自己就是宋子夜這個事實——她確實是他心愛的那個異常熟悉的女子!愛人的味道和感覺,是無法假冒和欺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