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接下來的日子裡面，殤羽覺得自己真是幸福的沒邊沒沿了……

每天早上迪斯卡爾都會做飯給他吃，每天晚上都有人給他抱，還有克羅迪亞可以75和狐狸的尾巴好拽——人生真是幸福啊……

站在陽台上拎著酒瓶閑閑的靠著，殤羽向樓下經過的妖怪少女肆意揮灑男性的風采，然後把一堆不過千多歲的小女生迷的五迷三道之後再微笑著以貴族式的微笑掩蓋他對克羅迪亞那刻薄的說法。

「看到了沒有？香族的女孩子氣質雖然出眾，但是都要線條沒線條、要身材沒身材的，獸族的女孩子身材好了，就是性子凶的緊，說到最後還是龍族的最好，可惜總是板著一張臉的沒有表情。」

「……」拿著撥浪鼓逗著膝蓋上的狐狸，克羅迪亞拿眼睛斜自己的老爹「……象爸爸那樣可以容忍你花心風流無聊？」

「……女兒啊……這話你就不對了……所謂在世界上留下儘可能多的後代是雄性的一種本能啊，我可是辛苦的壓抑了這種本能之後，勉強和心儀的美女喝個小茶什麼的就好啊。」

「……」有瞬間的無言，克羅迪亞抬頭看他「……按照你的意思，爸爸也該出去風流了？你們一樣是雄性體啊……」

「我一定會殺了對方。」殤羽回答的其溜無比。

克羅迪亞被徹底的噎住了——他昨天學的成語現在是明白了……所謂的只許洲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沒看到這麼惡霸性格的人，真虧迪斯卡爾能忍耐他——

有這麼一瞬間，克羅迪亞對自己的父親充滿了景仰之情。

如果是他的話，至少會想要在一周裡面認真的謀殺他一兩次……

「反正啊……」朝樓下走過的一個紅髮美女丟過去一個微笑，殤羽才轉身面對自己的兒子，然後微笑「無論我怎麼過分，最終只要我低頭，你的父親必然會回到我的身邊來。」

他微笑著，輕輕摸摸克羅迪亞柔軟的黑髮。

「……無論我走了多遠，只要我回頭，英德拉他永遠都會等我……所以，我不怕啊……」

他不會就是為了確定爸爸的感情底線到底在哪裡才這麼多年不斷的風流花心吧？

看著自己雙親之一俊美的面容在金色的陽光之中曖昧的浮動著光彩，克羅迪亞心中一冷的同時，暗自發誓——自己長大以後絕對不要和任何羽族的男人女人扯上關係——

莫測的微笑，殤羽優雅的扶著下巴，他忽然看著樓下睜大了眼睛。

「……克羅迪亞，我看到美人了哦~~~~~絕色哦~~~~~~~」

克羅迪亞差點摔到地上！

把懷裡受驚的小狐狸抱緊，他暗自在心裡詛咒！

——一定要讓他和父親離婚！一定！絕對不能留著他！絕對！

月圓之夜很快就到了，當月亮升到半空之中的時候，來迎接雅語的，不是和雅語同族的白衣，而是一名俊美的黑髮男子。

有著黑的像是潤澤的黑玉一樣眼睛和夜色一般深郁髮絲的男子有著難以形容的沉穩氣質，他禮貌的敲門，然後對著對講門鈴裡面的克羅迪亞微笑。

「我是來帶走雅語的人，我可以進去嗎？」

「啊，您等等！」對這個門外的男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好感，啪嗒啪嗒的跑開，克羅迪亞把正在忙著準備明天的早餐的迪斯卡爾抓了出來，然後一手麵粉的迪斯卡爾就穿著圍裙見客了。

從屏幕里仔細看看對方，迪斯卡爾清秀的容顏上原本的漠然被一種混雜著懷念、驚訝、感動的複雜神色所代替，他拍拍手上的麵粉，用圍裙擦擦手，開了門把門外的男人迎接了進來。「啊……我沒有想到會是您親自來……」他這麼小聲的說著。

男人溫和沉穩的微笑著，輕輕和迪斯卡爾說了幾句，他轉身，拍拍幫他拿外套的克羅迪亞的肩膀「謝謝。」

轉頭，他微笑著對迪斯卡爾說「克羅迪亞長成一個好孩子了……我上一次見到他，他還是一個蛋呢……」

「是啊……我第一次孵蛋，那次不小心打了個盹就差點被蛋壓碎了……嚇死我了……」以一種少見的溫和語氣和黑髮男人說著話，迪斯卡爾快手的泡好了一杯茶。

原來自己少年時代還有過如此多艱的命運啊……這麼想著，克羅迪亞懂事的把已經睡著了的小狐狸抱出來。

黑色的溫潤眼睛看著懷裡的美麗狐狸，男人伸出手，像是抱著一個珍寶一般的將小小的狐狸精抱到了懷裡。

他是那麼的溫柔，他的眼睛里的愛憐是那樣的溫暖，在男人從他的手裡抱過狐狸的瞬間，克羅迪亞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兩個人之間名為愛情的存在。

仔細看看狐狸，男人溫柔的對克羅迪亞微笑「……她是我的妻子……」

「哦……」克羅迪亞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他只能沉默的把茶水放到了男人可及之處。

謝過了克羅迪亞，男人調整了姿勢，讓狐狸在自己懷裡睡的更舒服一些。

他看著迪斯卡爾，溫柔的黑色眼睛懷念一般的彎細。

「……你長大了……」他這麼對迪斯卡爾說。

「過了很多年了啊……」

「……殤羽呢？」

「……他出去了……還沒有回來。」迪斯卡爾低頭，漆黑的發色從白皙的臉龐兩側垂落下來，流落到頸項的兩邊。

「……又是出去冶遊了吧？」男人嘆了口氣，修長的眉宇輕輕的攏了起來「……迪斯卡爾，我現在都還是不贊同。」

「……當年我也說過……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他的頭垂的更低了。

「……你現在後悔嗎？「男人溫和的問，像是在問自己的孩子一樣的口氣。

「……「迪斯卡爾沒有說話。

克羅迪亞一雙綠色的眼睛在兩人之間流轉著，似乎在打什麼鬼主意。

沉默，像是無形的煙瀰漫開來。

就在這時，門忽然開了，這個屋子主人的配偶施施然的跑進來。

「英德拉~~~~~有沒有什麼可以吃——」本來悠閑的聲音在看到客廳裡面的男人的時候嘎然而止，殤羽臉上的表情像是和聲音一樣被剁掉了。

看著黑髮的男人悠閑的坐在沙發上喝茶，殤羽像是看到天敵一樣的勉強切換上了一張微笑的表情「……殿下今天真是有空啊……」

「……」根本沒有看他的意思，男人似乎只對杯子里的液體有興趣。

沒趣的聳了下肩膀，把外套丟到了沙發上，殤羽走進房間不知道在做什麼弄的乒乓作響，而在客廳的迪斯卡爾則狠狠擰了一下眉毛。

克羅迪亞慚愧的低頭——這大概就是沒有家教吧？

似乎對走進去的殤羽非常感冒，男人優雅的起身，用自己的外衣珍惜的把小狐狸包在裡面。

「……我告辭了。」

迪斯卡爾想要張口挽留，卻只聽到裡面的聲音越來越大，只能更加皺緊眉毛。

「……我送您出去……」他只能這麼說。「好嗎？」

「……」男人微笑著點頭，然後輕輕的扯動修長的眉毛，俊美的容顏上浮蕩起優雅的沉穩表情。

「英德拉……你使用香奈爾五號香水嗎？」他聲音不大，但是卻足以讓所有人聽到。

迪斯卡爾先是茫然的搖頭，然後隨即明白的捏緊了拳頭。

「……我送?您?出?去！！」他也放大了聲音，刻意讓門裡的人聽到。

狠狠的用力摔上門，迪斯卡爾和男人離開了。

下了樓梯，走到小區的角落，男人忽然站住了腳步。

「……英德拉，你的天劫也快要到了吧？」

「恩……」他低頭看著腳尖。

「……回龍界來，我幫助你度過。」

「……我會考慮。」

看著他不肯抬起來的容顏，男人無奈的輕嘆，然後輕輕抱了一下他的肩膀「……你知道……對於我和雅語而言……你就像是我的兒子一樣……」

「我知道……」

「所以呢……雙親這種生物就是拿來麻煩的吧？」這麼說著，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男人轉身離開。

看著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很久很久，迪斯卡爾像是要把什麼從胸膛之中趕出去一般的輕輕嘆息。

然後轉身，離開。

OOXX的！

在房間裡面就差沒有跳腳了，殤羽把男人從裡面罵到了骨子裡！

竟然揭他的底！

聽到迪斯卡爾憤怒的摔上門，他才探頭探腦的從房間裡面走出來，而這個時候，克羅迪亞已經悠閑的在地上擺好遊戲機了。

「……那個人是誰啊？」叼著可以吸的果凍，克羅迪亞看著電視，心不在焉的問道。

「……龍帝。」他沒好氣的回答。「龍帝?里空牙。」

「哦……龍帝啊……龍、龍龍帝？！」克羅迪亞驚嚇的差點把嘴裡的果凍掉下去！「就是龍族的老大？！爸爸的養父？！」

「是啊，對於我而言就相當於惡婆婆一般的存在！當年我差點沒娶到迪斯卡爾就是拜他所賜！」

克羅迪亞聽了之後不禁小小的默哀——龍帝大人啊……您當初怎麼不用點力阻止他們啊……

「……我出去了！」十分不爽的，殤羽踢開門走了出去，而克羅迪亞則搖頭，關上了門——

到此時為止，沒有任何人會料到，殤羽會就此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