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英國
到達歐洲度假的第一站,打從一下飛機,曲寧就見識到他花花公子的魅力。
一個模樣嬌艷、身材惹火的英國美女一看到藺劭陽就從遙遠的另一端狂奔過來,然後給了他熱情的擁抱和親密的吻,完全無視於曲寧的存在。
連英國的女人也患了弱視嗎?曲寧的心裡一陣不快。
「喔,艾瑞克,我真是想死你了!」對方喚著藺劭陽的英文名字,眼中彷彿只有他一個,再也看不到任何人。「你再不來的話,我都快忘記你這張英俊的臉了。」她的手仍攀在他的頸項上,一點也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藺劭陽對她一笑,不著痕迹的將她的手拉下來。從方才他就覺得身後冷颼颼的,一回頭果然看到曲寧一雙結了冰的眼正看著他。
被冰山美人盯著,還真頗有吹冷氣的效果!
見他回頭,英國女子才發覺他身後還有同行者。一看來者是個長發飄逸的東方美人,她方才望著藺劭陽時的熱切眼神轉冷,雙手緊揪著他的手,彷彿宣告所有權一般。
「艾瑞克,她是誰啊?」
「朋友。」他無意多加解釋。
「朋友?」她以曖昧的眼神看著曲寧,然後不懷好意的一笑。「你這回帶來的伴遊女郎比上次那個好看哦,價格不便宜吧?」
藺劭陽沒有想到艾瑪會說這樣的話,都怪他以前風流過了頭,每日出國旅行身邊總是少不了美女,就算他不帶,當地友人還是會替他準備,也難怪艾瑪會這麼認為。
他有些擔心曲寧會在意他們的對話,偷偷看了一下她的反應,見她仍寒著一張臉沒有其他表情,他才稍稍安心。
他清清喉嚨問:「艾瑪,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和哥哥來接爸爸,他先去開車了。」她忽然說:「前些日子哥哥一直說聯絡不上你,你們要不要趁這機會見個面?而且今天是我生日耶!」
藺劭陽點點頭,然後看向曲寧,「你先去飯店吧,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
曲寧提起行李,不置可否的往自處走。
她上了前來接他們的一部加長型凱迪拉克,藺劭陽交代她先到飯店休息后,自個就跟著艾瑪有說有笑的上了另一部車離開。
待車子駛遠后,曲寧的眼眶漸漸起了一層水霧。
方才藺劭陽和那叫艾瑪的女孩說的話深深的刺痛了她。
小時候她曾和父母在英國待到近十歲才離開,她母親外遇的對象就是個英國人,也因此她對英國實在沒什麼好印象,沒想到舊地重遊,又發生這樣的事,她的心好像常因為英國人而受傷……
坐在車子裡頭,她看著夜幕低垂,這個他鄉的夜晚,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情忽然感到沮喪,艾瑪的話不斷的在她耳邊重複著……
伴遊女郎?她原以為這令人難堪的名詞只是藺劭陽在四下無人時羞辱她的稱呼,沒想到只要一站在他身邊,這桃色名詞就會自然而然的往自己身上貼。
究竟有多少女人曾這樣伴著藺劭陽四處旅遊呢?在異鄉的夜,又有多少女人陪著他玩男歡女愛的遊戲,在汗水和喘息聲交織下承受屬於他的一切?
方才那個叫艾瑪的也是藺劭陽身下的女人之一吧?看她和他熱絡親密的模樣,她若看不出他們之間的微妙關係,那她也太單純了。
曲寧深深的領悟到,在遇到藺劭陽后,她的思慮和情緒表現全都走了樣,無論是她喜歡著他的心情、恨他的感覺、為他而嫉妒其他女人的情緒……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濃烈、狂熱,她以往對情字淡然處之的態度全部不復存在。
難道這就是「醉過方知酒濃,愛過方知情深」嗎?
以前她和男孩子交往,真的有投注過心思嗎?不,對那些人,她並沒有動心的感覺,就算是對於交往了兩年的王中雲,只怕也是習慣多於喜歡,因此在他要求兩人之間該有親密舉動時,她會感到不愉快甚至噁心。
母親的外遇帶給她對性的排拒感,而她交往的對象中又沒有一個能走進她心扉,讓不愉快的記憶消失的人。於是,在那些男人眼中,她就成了對男女之事抗拒的冷感女人了。
可是在她也默認自己是冷感女人多年後,她遇到了藺劭陽。
她愛他!只有真誠的心動,才能夠讓她願意啟開心扉,重新去了解男女之間的事。
因為是真的喜歡而把自己交給對方,以愛為出發點而產生的情慾,將她小時候看到母親和別的男人偷情的骯髒、噁心的記憶清除,終於接受了男歡女愛其實是很美的。
因為愛,使她的心理障礙消除了,可是愛上了像藺劭陽這樣的男人,她所受的苦又何嘗少於過往?
她對他動了心,而他對她僅僅是一場報復的遊戲!
他們之間好像一開始就註定不會有好結果,她不是早就有這樣的認知,為什麼到現在還是忍不住的難過呢?
愛情果實的甜美她尚未嘗到,就已經滿腹苦澀……
???
由於一樁國際重大刑案的資料必須討論,使得藺劭陽一來到艾瑪家就和大衛關進書房,一待就是一整夜。
藺劭陽以為一、兩個小時就能打發的事,卻花費了數倍的時間才完成。
哎!這回的歐洲之旅原以為真可以放鬆心情玩個幾天,沒想到仍逃不過工作的糾纏。
「這件事就交給我了。」大衛將資料收起來。這項任務是兩個人合作的,可是他因為前些日子遇到了一些事,整個任務幾乎都是藺劭陽一個人承擔,現在該是他盡責任的時候了。
藺劭陽伸了下長腿,揉揉眼睛,「那就謝啦!」
他也真該給自己一些休息時間。組織的這份工作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十分刺激、具挑戰性,可同樣的,要承受的壓力也大,若長期處於這種備戰狀態而不找時間放鬆緊繃的情緒,遲早會出問題的。
順手遞給藺劭陽一杯提神的黑咖啡,大衛在他對面的位子坐下來。工作告一段落後,有心情聊一些別的話題了。
「聽艾瑪說,你這回帶來的女人很漂亮!」看妹妹那副酸溜溜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個美人。「這給的名稱是什麼?秘書、伴遊女郎,還是情婦?」不管是哪一種,服務目的都一樣。
他的話令藺劭陽笑了出來,「老兄!你的用詞太桃色了,那個大美人是組織里的見習學妹,不是你們想象的那一種。」雖然他自己很惡質的給了她「伴遊女郎」的角色。
一提到曲寧,他這才想起來,打從機場一別到現在,他連一通電話都沒給她。
算了,她獨立得很,有沒有給她電話對她而言毫無差別。
更何況,雖是在人生地不熟的英國,他是那家大飯店總統套房的常客,他帶來的客人,飯店經理會把她照顧得很好。
「可是艾瑪說……」
「就是因為她在場,我才不能對學妹的事多作解釋。」艾瑪並不知道他和大衛是組織成員,相信大衛知道這一點。
大衛一笑,往他肩上捶了一拳,「組織的電腦更是善待你啊!上一次我指導的是男人也就算了,還比我大了十來歲,輪到你就給了個美人,偏心!」
「這樣也能編派罪名?」藺劭陽搖頭苦笑。
大衛忽然認真的說:「這樣就好,我想艾瑪應該安心多了。」見藺劭陽有些不解,他接著說:「你不知道那小鬼一直對你情有獨鍾嗎?喂!艾瑪也算得上美人,不討厭她的話,試著交往吧?」雖然艾瑞克身邊女人一個換過一個,可是自己妹妹喜歡,他也不想見她失望傷心。
大衛問得直接,藺劭陽不好打太極拳,於是他也實話實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你喜歡很多人。」他的條件太好,一向視女人為玩物,大衛很清楚這一點。
藺劭陽一挑眉,低頭啜了口咖啡,然後抬起頭看著他,「相不相信,我有一天會玩真的。」
大衛剎那間無言以對,之後才大笑的搖頭,「別開玩笑了!」
他吁了口氣把咖啡杯放下,「我也是花了好一段時間才不得不承認,我真的為一個女子動心了。」
在遇上曲寧之前,打死他都不相信自己有天會說出這樣的話。
為了一顆星放棄滿天的璀璨,還真的挺愚蠢的。
難怪有人說,人一旦身陷情網就會變笨,如今想起來,的確有幾分道理。
「有女人拴得住你這匹野馬?」大衛除了訝異外,仍有些不相信。「那個女人一定是狠角色,要不然就是像橡皮糖一樣死纏爛打的人物。」中國人不是有句話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嗎?若這女的又發揮「打不死的蟑螂」的精神,那成功機率就更高了。
「像橡皮糖一樣死纏爛打的人物?」藺劭陽搓了搓下巴,「你在說我嗎?」嗯,他對曲寧的確是無所不用其極。
「你?!你會主動去黏女人?」大衛的眼珠子差一點掉下來。
老天,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
看到大衛誇張的表情,藺劭陽忍住了笑,繼續說下去,「至於說她是狠角色嘛……不如說她的冷老令人招架不住。」
就表面上看來,他和曲寧之間的戰爭好像是他佔上風,倔強高傲的她被折服得任何事都幾乎順了他的意,可藺劭陽卻一點也沒有喜悅的感覺。
因為他要的不是曲寧的臣服。
他知道她今天會事事順著他,不過是她被現實情況逼得不得不如此,而他是個貪心的男人,想要的不只是她的「不得不如此」而已,他要的是她的真心。
他知道自己是人人眼中的花花公子,翩翩的氣度和男歡女愛遊戲中的紳士作風,一向是女人傾慕他的原因之一。他待女人一向溫柔,更甭說會強迫女人做什麼事,可是對待曲寧的方式,他卻蠻橫得像暴君。
有時候想,天下女人何其多,他何苦如此強迫一個女子呢?
或許是情字使人變得頑強倔強,毫無理智可言口吧!
真正戀慕一個女子的心情對他而言是如此的強烈,他不會就此甘心放手。
他的心已陷落,他不會允許始作俑者事不關己的冷眼旁觀,縱使非得用上蠻橫的手段,他也會要曲寧賠上她的心!
大衛對他有興趣的對象實在好奇,忍不住問:「到底是誰讓我家艾瑪失戀?」
藺劭陽故意吊他胃口,蔣來你參加我的婚禮的時候不就知道了。」
「你追到手啦?」聽他方才那麼說,只怕不是個好追的女人。
這說到藺劭陽的痛處了,他有些自嘲的說:「敵人太頑強,至今還不肯棄械投降。」
難得看他碰釘子,大衛故意笑道:「我說呢,你還是別賣關子,直接告訴我對方是誰算了,你確定我有機會參加你的婚禮?還是參加了,看到的新娘卻是別的女人?」他取笑他追到冰山美人的機會渺茫。
「我不習慣被拒絕。」他喃喃的說:「就算被拒絕,我也會讓對方收回自己說過的話。」
「很狂吶!」他知道藺劭陽一向說得到做得到,於是他舉起咖啡杯,「那就以咖啡代酒,祝你……祝你什麼好呢?」他抬頭想著。
「融冰成功。」藺劭陽替他想到了祝福語。
「好!就祝你融冰成功。」
???
陽光由玻璃窗前的幔簾透進來,一日又開始了。
躺在床上的曲寧一直注視著窗子,看到投射進來的光線愈來愈明亮。
一夜沒闔眼的她看起來異常的疲憊。
可是身體的勞累又怎及得上心裡的沮喪?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管太多,也毋需過於在乎他,但她還是忍不住的胡思亂想。
因為在乎,她沒有辦法讓自己漠視,他一夜沒有回來。
打從昨天跟那叫艾瑪的美女走後,他就沒有回來過,沒回來也就算了,他連通電話告知也沒有,他知不知道她會擔心?就算她知道他徹夜不歸的原因是什麼,他也不該連通電話也不給!
是他半強迫她跟著到英國來的,雖然她夠堅強,足以應付任何突髮狀況,可是他怎麼能就這樣把她扔在飯店,一點都不關心她?他是否也會如此對待其他女子呢?
一想到他對自己的漠視,一股深深的委屈感湧上心頭,不禁令她淚水盈眶。
曲寧愈想愈傷心,一向堅強的她,此刻淚水終於像決了堤的河水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忽然聽到寢房外廳傳來旋動門把的聲音。
這五星級飯店裡的總統套房,除了住客外,不會有人有鑰匙得以任意出入,因此,在這個時候誰會出現,曲寧瞭然於心。
除了藺劭陽之外不會有別人,而她現在哭得眼睛像核桃一般,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
她拉起棉被蓋住全身,只露出一頭烏黑長發。
身子藏匿在被子里,加上地上是厚厚的羊毛地氈,聽不到走動的聲音,因此曲寧無法知道外面的狀況,突然她右側的床沿陷了下去。
他說過不上她的床的!
接著,她聽到玻璃紙擠壓的聲音和一陣隱隱約約、若有似無的玫瑰花香。
她開始悶悶的生著他的氣,他在和別的女人一夜風流之後,還敢忝不知恥、若無其事的出現在她房裡!想到委屈處,曲寧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淚水也開始落下。
為了不讓自己的懦弱讓藺劭陽發現,她哭得很小心、很痛苦。
想哭就哭嘛,為什麼自己連傷心的時候都不能盡情的發泄?她也是女人,哭不是女人的權利之一嗎?有時候她真痛恨自己高傲的性子。外表看似堅強的她,其實比任何人都脆弱,可她又不願讓人知道她這一面,就因為這樣,她現在只能躲在被子里傷心。想到激動處,她忘了自己是在偷哭,猛地抽了一口氣。
完……完了,那麼大的啜泣聲達她自己都嚇得忘了呼吸,藺劭陽一定聽到了!
果然下一秒她就聽到他開口。
「曲寧,還在睡嗎?」是錯覺嗎?方才他好像聽到她發出啜泣聲。
「我……我還在睡。」
她的回答使得覆住全身的被子立即被掀開。
在藺劭陽掀開被子的一剎那,正好看到曲寧滑下眼眶的淚,可她躲得快,很快翻轉身子,將整張臉埋進枕頭裡。
「你哭了?」
「才沒有。」她的聲音因為埋首在枕頭中而含糊不清。
「沒哭幹啥躲著我?」他伸出手輕放在她因哭泣而微微發顫的肩頭。
從他手中傳來的溫度令曲寧感受到他的溫柔,有幾秒鐘的沉醉,可一想到他和艾瑪的一夜火熱,她又頓時清醒過來。
他怎能在和一個女人一夜溫存之後又如此溫柔的待另一個女人?他根本就是習慣性的如此對待女人,根本毫無真心!
這對他而言只是證明自己魅力的方式而已,他知道自己天之驕子的條件,因此認為女人都該為他所玩弄,而她……難道也要成為那些女人其中之一?
不,不要!
她忽地翻過身,用力的把藺劭陽推開,大聲的吼著,「別用你那雙剛碰完其他女人的手碰我!」
這話罵得他一頭霧水,「什麼啊?」他剛碰完女人?碰完哪個女人?他是和大衛對相了一夜耶!
「你一夜未歸,到哪裡去了?」她的手緊握成拳。「艾瑪的風情萬種令你留連忘返嗎?」
看著她哭得又紅又腫的眼睛,藺酌陽想了一下她的話,忽地笑開了。「你在吃醋?!」
被說中心事,曲寧狼狽的臉紅心跳「沒有!」
「沒有嗎?」
「沒有就是沒有!」
「倔強的女人就喜歡說反話。」
看他揚著得意的笑容,曲寧更加確定自己只是藺劭陽拿來炫耀自己魅力的棋子。她的臉拉了下來,「就算是又怎麼樣?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告訴我,身為伴遊女郎,別不自量力,要吃醋也不先掂掂自己的斤兩?」
「我和艾瑪之間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一提到艾瑪,他不自覺的皺起眉。
他不知道曲寧自己有沒有發覺,她在生氣時所說的話是很任性的,這種任性的話不但傷了自己,也令對方不好受。
「不是我想象的?難道更糟?」曲寧的理智被妒意燃盡了,她也討厭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這一點也不像她!
那個冷然、萬事不繫於心的她到哪裡去了?
「昨天的事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如果這是你袒護她的方式,那你大可不必如此。」她不是一個會找對方談判鬧笑話的女人。
「你為什麼硬要扯上她?」
「那你告訴我,昨晚你在哪裡?」
曲寧咄咄逼人的問話方式令藺劭陽開始有些不悅。他並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被人盤問?
他沉著臉不開口。
他一向不是個喜歡解釋的人,對於自己沒有錯的事,他更懶得多說什麼。
「你根本就是在她家。」見他不說話,她替他說出答案。
「那又如何?」他忍無可忍的開口。
曲寧不禁又淚水盈眶,她咬著顫抖的唇,努力不讓淚水滑落。
「你終於承認昨晚是和艾瑪在一塊了!你碰了其他女人,就別再用那雙骯髒的手碰我!」她推著他,彷彿他是病原一般。「你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該任你玩弄嗎?」
壓抑的怒氣喚醒了他潛藏的陰幫性子,藺劭陽捉住她的手,將她固定在床上。「全世界的女人都與我無關,可是玩弄你……我的確很有興趣。」說著,他俯下頭吻住她的唇。
「不……不要!」她努力的閃躲,「放開我!你這變態、野蠻人……唔……」
懲罰而不帶一絲溫柔的吻令曲寧心寒,她扭著頭想躲開藺劭陽的吻,雙手不斷地想由他鐵鉗般的手中掙脫。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伴遊女郎,那就好好的扮演這個角色。」他抬起頭看她,臉上憤怒和邪氣交雜著,「與其有時間嫉妒著我在哪裡過夜、和哪個女人上床,還不如把床技磨精。」
「你下流!」
「你那麼清楚我,我怎能不好好表現呢?」他鬆開緊握著她的手,以極快的速度襲上她胸前的柔軟,另一隻手也開始在她身上游移。
「不……不要!」他的動作令她忽然害怕了起來。
她抬起臉看著藺劭陽此刻僅燃著慾望火花的眼,他眼中沒有半絲溫柔,更甭期望有愛,他只是把她當成洩慾的對象。
不,這不是她要的!一思及此,她用力的推著他,想起身躲開他的侵犯。
但她愈是掙扎,藺劭陽回應的力道也愈大。
「你們女人似乎天生喜歡說反話,難怪有人會把你們的『不要』解讀成『要』。」
你們女人?
他的話令曲寧的心沉了下來。這是在告訴她,他的經驗是從無數女人身上累積來的嗎?
「放開我。」她連聲音都是冷的。
對於她的轉變,藺劭陽有些錯愕,看著她燃著怒意的眼。
見他仍不離開,她突然像發了狂一般的推著他,無意間摸到床上似乎有個東西,於是一拿起來就往他身上打,一時間花瓣飛散,雪白的被單上散落了一大片象徵愛情的紅玫瑰。
「你夠了沒有!」藺劭陽用力握住她的手。
「啊……」
曲寧的臉上一陣痛苦,他直覺她的痛苦來自他緊握著的手,於是連忙錯愕的放開她。
原來是曲寧正拿著玫瑰花束,藺劭陽為了制止她打人的動作,緊捉住她的手,導致莖上的刺扎入了她的手中。
當她鬆開手,只見手心鮮血直冒,令人怵目驚心。
「我……!」看著她受傷的手,藺劭陽的心裡一陣難過。
「出去!」疼痛使得曲寧覺得更加委屈。「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說著,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將臉埋進被子里不住的啜泣。
藺劭陽沉默的看著床上的人兒,心情無比沉重。
為什麼他們之間總是不斷爭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