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公主!你快跑吧!」副將跟著一群部下,跪在艷龐月的面前。

西艷國的七公主艷廡月寒著一張臉,厲聲道:「你們……這是做什麼?雲媚,你今天才跟在我身邊嗎?不知道我的性子,竟然叫我走?」

「公主……屬下別無選擇了,你快跟美紀逃吧!這也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我答應大公主一定要讓你平安回去的,請你別管我們了,快走吧!走得愈遠愈好,不要再回來了。」雲媚抓著她的衣擺懇求道。

艷廡月冷哼了一聲,不屑的扯回了自己的衣擺,毫不領情地滿臉怒意,「夠了!著看你們一個個沒出息的樣子,我平常是怎麼教你們的,統統都給我站起來,我們都還沒輸,你們就要我夾著尾巴先逃,這分明是在侮辱我。」

「公主!西楚大軍已經毀損了我們近一半的兵力,我們已經沒有勝算了。現在雲媚還能讓公主走,要是等西楚大軍攻破最後的防線,只怕公主想走也走不了了。」雲媚對著艷廡月苦苦哀求著。

西楚傲天已頒布,只要誰能活捉艷廡月,就重重有賞。他為人冷酷嗜殺,要是廡月公主被他的人抓去,她真不敢想像會是什麼情景?

遠處不斷傳來鐵器交鳴、馬匹嘶啼的聲音,廝殺聲更是震天欲聾,衝天烈焰在天際漫燒開來,天空像是染血一般的赤紅,土兵的哀號聲一陣陣逼近,空氣中瀰漫刺鼻的血腥味及煙硝味。

「公主—一算雲媚求你了,快走吧廠雲媚依舊不死心的苦勸。

「你閉嘴!」艷廡月不理會她們,死瞪著前方,逕自旋上了她的白馬,從腰間抽出了長劍,二話不說往前頭衝去。

「公主——」雲媚見狀急得大叫。

「怎麼辦?據探子回報,西楚傲天率領的援軍正往這裡前進,公主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美紀也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雲媚看著廡月公主才一出現,馬上有許多西楚國士兵,揮著刀往她殺去,就算公主的武藝高強,照這樣打下去也會氣力用盡的,不行!她就算是拚死,也不能讓公主被捉去。她趕緊躍上了馬,「我去追公主!」

「雲副將—-」她該怎麼辦呢?大公主下的命令沒人要遵守,要是只有她回去的話,要拿何等顏面去見大公主?美紀嘆了一口氣,也躍上馬跟著沖了出去。

艷廡月壓低了身子,雙腳夾緊了馬身,筆直往前衝去,她的座騎「畫」,像一記白光在沙場上如電快馳,左右兩隻手上的長劍正漂亮地向下旋轉著,無數朵凜凜的寒光在手下匯驟成一層層死寂的劍花,見人就砍,俐落的刀法,刀刀封喉,西楚國的土兵紛紛倒在血泊中。

突然一記低沉有力的號角聲響起,原本正在廝殺的西楚國士兵,紛紛收劍往四邊散去,艷廡月正覺得奇怪時一旁的雲媚不禁顫抖地指著前頭,「公主……」

艷廡月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廣闊的草原上,西楚國的大軍一字排開,像是佔據了無邊的草原。她往前後左右看去,士兵的人數眾多,讓四邊周圍完全沒有空隙,而弓箭手半跪在最前面,個個拉滿了弓,尖利的箭端上指向她。

「公主,雲媚會掩護你,殺出一條血路……」雲媚騎著馬往前走了幾步,擋在艷廡月的面前,才剛轉頭,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用力甩了一巴掌而跌下了馬。

瞪著地上的雲嵋,艷廡月破口大罵,「住口!不準再跟我說這種話,你是什麼東西?我要你掩護?你要給我好好的活著,要不然回國之後,有你好受的。」

雲媚的嘴角流血,用悲哀的眼神看著艷廡月,無力地說:「要是我們真能活著回西艷國,雲媚一定任憑公主處置。」

「那是當然,我們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回西艷國,你再講喪氣話,我就以叛國罪治你。」說完艷廡月就騎著馬獨自走了出去,面對著可能把她打成蜂窩的成群弓箭手她臉上一點懼色也沒有。

艷廡月穿著一身閃亮的戎裝,臉上戴著特製的面具,雖說一連十幾天的奮戰下來,身上少不了架上了血漬跟灰塵,但是無損她身上那股高傲的貴氣。

她揚高了倔強的唇,挺直了腰桿,直直地坐在馬背上,縱使絕無勝算,面對著眼前百萬大軍,她也絕不會退縮——西艷國就算是戰到只剩一兵一卒,也絕不會求降。「西楚傲天,別做垂死的掙扎,快點交出屬於西艷國的土地,我可以免你一死。」

「皇兄!那個女人在向你喊話呢!」坐在一旁的西楚慕天大笑說道。

「記住!我要抓活的。」西楚傲天欣賞地看若艷廡月,她可說是他見過最大氣的將軍了,要是換了別人,早就在下屬的掩護下地了,而眼前人雖是名女子,明知輸定了,卻依然如此傲氣,他很久沒有遇過這種人了。

西楚幕天不解地看向他,「皇兄!你該不會看上那個娘們了吧!照我看,她戴著面具,一定是個醜女人,大家盛傳西艷國的女人沒有一個能看的,一個會跟男人在戰場上一決高下的男人婆,不定長了三個眼睛,兩個鼻子。」

西楚傲天低沉地笑出了聲,那一夜他夜探西艷國大營,侵入了將軍的主營,原本沉睡的艷廡月聞聲沖了出來在外頭跟他打了一回合。他永遠忘不了她全身瀰漫的冷凝氣息,來不及束好的黑髮,在黑夜中狂舞飛散,眉宇中的英氣盡現,而那一頭狂妄的黑髮映上雪白面頰上的秀小紅唇,卻又顯得如此妖艷惑人。

她的武功不弱,而且劍法很厲,他被她迷得差一點就讓她的劍刺進胸膛。本來這場戰役是交給幕天去進行的,他執意要加入的原因,還不是為了能多貪戀她幾眼,哪怕她戴著面具,哪怕只是遠遠的望著她……她就像是一匹絕色的馬,又亮、又美,高傲又犀利,危險卻致命地吸引著他。今天就要做一個了結,他受夠只是遠遠遙望她,他要擒獲這匹美麗的烈馬。

「皇兄!既然你要抓活的,接下來該怎麼做?」

西楚傲天眯著狹長的雙眸,邪邪地揚起簿唇,冷哼了一聲。「把人帶出來。」

兩個西艷國的士兵被扔了出去,一路的條狀血痕如同一條紅地毯似的,隨著兩名士兵的身體一路滑向艷廡月的方向,從動也不動的身體,可以很明白知道兩人早已斷氣。

美紀青自著一張臉望了地上一眼,不忍地閉上了眼睛。「天啊!是安竹跟宜萱……」

兩名士兵正是艷廡月在大營里的貼身女侍,雖知道只要一上了戰場,這樣的事本來就免不了,但艷廡月依舊全身顫抖,氣紅了雙眼,一雙拳頭握得死緊,雲媚趕緊奔到她的身邊。「公主,他們是故意的,你別中了他們的計。」

「你們已經沒有活路了,還是乖乖投降吧!」西楚幕天一臉得意地騎上馬,走到離艷廡月不到二十步之遠,訕笑地說道。

該死的三八蛋!艷廡月死命盯著西楚幕天,她心裡並不是不知道她們已經沒有退路了,事實擺在眼前,她們要離開這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看著地上冰冷的屍體,她們是跟了她許久的忠心部下,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讓人犧牲了。

艷廡月沉聚內力,快速地從身下的馬兒躍起,在空中翻了一個觔斗,在眾人的驚呼下,撲向了離她不遠的西楚幕天。原本坐在馬上的西楚幕天還來不及查看發生了什麼事,就在一瞬間被點住了穴道,整個人被高高抓起,待他回過神時,他已經端坐在艷廡月的座騎上,被冰冷鋒利的刀子由后抵住了脖子。

「公主……」雲媚跟美紀都呆住了。

西楚傲天頭一次看到這麼大膽的女人,這裡的弓箭手足以把她射成蜂窩,她竟還敢在他的面前把幕天給抓走……呵!他好久沒有種驚喜的感覺了。艷廡月!我非把你捉住不可。

艷廡月將馬轉了過去,一臉挑釁地看著坐在高大黑色俊馬上的西楚傲天。此時他的眼睛也正凝視著他,這倒是她第一次么專註地注視他,他的心裡倒有些飄飄然,嘴角露出了詭譎無比的笑容。

她聽過不少有關西楚傲天的傳聞,據說他性若狂獅,嗜殺成性,是個陰沉、狡檜的可怕男人,為了爭奪皇位不惜用手上的兵權,逼迫老皇帝廢了太子,只要誰與他為敵,下場不是死就是被放逐……雖然她距離他如此遙遠,縱使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是那不容忽視的強烈壓迫感,一種好似被猛獸狠狠踩住脖子的窒息感覺,仍忍不住從內心最深處湧現。

「你……你要做什麼?就算殺了我,你們也逃不了的。」西楚幕天想不到他竟低估了這個女人。

艷廡月在他身上點住了各大穴,防止他耍花樣。「放心!我不會殺你的,只是借你一用。」

「雲媚!你帶著其他人快點走!」艷廡月轉頭對著她們大喝道。

「公主……那你呢!」雲媚問道。

「你用不著管我了,要是大姊問起來,就說我死了。」艷廡月面無表情的說道。

「不!公主……你……」該不會是想犧牲自己救大家吧……那是身為副將的她才該做的事,如今怎麼反而顛倒了過來……「快走啊!還杵在那裡做什麼?」艷廡月轉頭瞪著她。

「是!」雲媚與美紀,連忙帶著其他的士兵往樹林撤退。

看著在遠處冷冷看著她的西楚傲天,艷廡月知道單是挾持西楚幕大,她也逃不掉的,只願這個拖延戰術能讓雲媚她們逃過此劫。

「趁現在快點把我放了,說不定還有活路,要不然……」西楚幕天不死心起遊說著。

「閉嘴!」艷廡月點上了他的啞穴,將刀鋒陷人了他的脖子,瞬間壓出了一條血痕,連話都無法說的西楚幕天,只能用著殺人的目光怒瞪著她。

「西楚傲天,你如果膽敢來追我,我一定殺了他。」艷廡月拉起了韁繩,揚高了馬,轉身往麥田的方向奔去。

「二爺……」在一旁的副將見西楚幕天被人架往樹林,驚恐地向沒有任何動靜的西楚傲天求救。

西楚傲天不慌不忙,一臉無所謂地看著艷廡月離去的身影,「她逃不遠的,讓她先過過乾癮也好,這也正好給幕天一次教訓。」

「二爺,這個女人太放肆了。」

西楚傲天頭稍稍側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狂妄笑容,隨即下令,「記住!要抓活口,除了我要的艷廡月外,其他的人一律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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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言語的西楚幕天,脖子滿是乾涸鮮血。今年滿十七歲的他,頭一次二哥出戰,就遇到這種倒楣的事。

艷廡月看了後頭一眼,西楚傲天的大軍在後面追著她,再往前望去,看到一大片比人還高的麥田,若是要走出這裡勢必一定要走過這片麥田才行。

雲媚她們很可能已經帶著其他人走了,這樣很好,用她的一條命換這麼多,實在太值得了,她就算是死也甘心。

艷廡月往幕天的後頸處重擊,他瞬間暈在馬背上,接著她把他扔下了馬,拿高了刀,準備跟他們決一死戰,她會拚到最後一口氣,絕不會讓西楚國的士兵走過麥田。

人聲愈來愈近了,從這個聲音看來,來的人不少。艷廝月跳下了馬,用力拍了一下馬背,「快走!別回來了……」直到馬兒在她的眼前消失不見,她才往前頭的麥田默默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她卻聽到一聲微弱的聲音。

這個聲音……她往聲音處看去,看見雲媚正艱難地躺在地上,舉高了頭看著她,「公主……」

「雲媚!你怎麼還在這裡?我不是要你快逃嗎?你怎麼了?」艷廡月趕緊扶起了雲媚。

「公主!對不起!」接著,艷廡月全身各大穴都被點,身體瞬間僵住,無法動彈。

雲媚把艷廡月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互相交換兩人身上的衣服,最後把她的面具摘下,戴在自己的臉上。

艷廡月張大了眼睛看著雲媚,雲媚的動作十分迅速,不一會兒便穿好了兩人的衣服,接著她抓著艷廡月的肩膀,躍上了一棵大樹,看著她又惱又怒的眼神,雲媚知道此時公主的心裡一定很氣她,但是這是她唯一能救她的方法。

雲媚對她說道:「公主!穴道過一個時辰就會解開了,原諒雲媚,如果雲媚不這麼做,就救不了公主了。」

艷廡月當然了解雲媚將要做的事情,不安在她的心頭擴散。

雲媚靜靜的看著艷廡月,腦子裡不斷閃著一些過往畫面——她是個被人口販子拐賣到西艷國的孩子,要不是中途艷廡月救了她,現在的她可能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她不但救了她,還照顧她,一起習武,她的命是艷廡月的,如今是她報答公主的時候了。

不……不準!誰准你代我去送死了?艷廡月張著憤怒的大眼,直瞪著雲媚看,而雲媚只是低著頭,沉默不語地迴避她如刃的眼光。

「我走了!」雲媚淡淡的開口,她知道公主不會答應她這麼做的,但是她不能讓公主受到傷害。

才剛要躍下樹,艷廡月的手指死死地緊抓住她的衣擺,如今她還能動的就只有手指頭了,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雲媚去送死,尤其是代她受死。

「公主,你放心好了!就算是拚到最後一口氣,除非我死,要不然我不會讓那個混蛋接近你半步的,他們絕對料想不到你會在這裡,所以你在這裡很安全。」

廡月依舊死命地抓著雲媚的衣擺,死也不想放開,但云媚用力扯回了自己的衣擺。

廡月公主!來世再見了!雲媚躍下了樹,仰頭看著樹上公主的身影,在心底無聲地說道。

接著她拿起了公主的雙劍,往麥田處跑去,她並沒有轉過身來,寒風吹得她的衣袖飄飄響,也將她的髮絲吹得萬分凌亂,但她毫不遲凝地朝著風前進。

雲媚才剛走沒有多久,被綁在樹上全身不能動彈的艷廡月就感覺到底下西楚大軍萬馬奔騰,正往雲媚的方向追去。

人聲愈來愈近了,從這個聲音看來,來的人不少,可以知道西楚傲天對廡月公主是勢在必得。

幾名眼尖的士兵看見了她的身影,忙地大叫,「人往那裡去了……」

黑夜裡,一望無際的麥田隨風詭異搖動著,數十名士兵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拿著劍,在密林中仔細搜索著,雲媚站在麥田的中央靜止不動,閉上了眼睛,用耳朵聆聽四周的動靜,雙手握緊了長劍。

麥田裡的腳步聲似乎離她愈來愈近,雲媚緩緩蹲下了身子,將自己隱沒在與人齊高的麥草之中,伺機而動。

兩名士兵走在一起,其中一人不解地說道:「奇怪了!剛剛明明看見人進來……怎麼找不到人影?」

「在麥田裡走動不可能不發出聲響,一定還在這麥草裡面……」另一個人才剛完就往後倒去,腦袋跟頭分了家。

「你……啊——」一旁的士兵只來得及慘叫一聲,接著頭也應聲而落。

雲媚是艷廡月手下最精英的大將,武功本就不差,她腳步快速的移動,身形如鬼魅般在麥田裡移動,趁人不察時,快速地揮刀,奪取性命,這些士兵才剛看到眼前有黑影閃過,下一刻連叫都來不及就倒地沒有氣息。

士兵手上的炬火晃點紛紛落地,風助長了火勢,在麥田裡狂燒了起來,一名面帶驚恐的士兵從裡頭連跑帶滾地跑了出來大叫,「有鬼……」

正欲往麥田前進的士兵見狀,每一個人都面有懼色,沒人有膽子再走進麥田一步。

麥田正好可以掩飾她只有一個人的壞處,這是險中取勝的一招,他們想要找到她,恐怕要費好一番工夫,最好的情況就是他們會放棄。

雲媚用衣袖將臉上的血拭去,她將劍抵在地上,此刻的她氣喘吁吁,身上沾滿了斑斑血漬,樣子十分狼狽。

麥田漫燒的速度相當快,濃煙薰得她兩眼刺痛,此地不宜久留,也不能戀戰,要是過了一個時辰公主的穴道解開,而這些人還不死心的話,那就糟了!

雲媚心念才一轉,馬上被熊熊大火給包圍住,她驚訝地環視四周,心裡不禁納悶,這火是哪裡來的,她明明殺光了那些人,怎麼還有人在她的四周,到底他們的人數有多少?

像是回答她的疑問似的,一記低沉的男聲霎時響起,「西艷國最剽悍的七公主艷廡月,果然是名不虛傳,今天倒是令我大開了眼界。」

聽到了聲音,雲媚機警地左右環顧,卻沒有看到半個人影,可見此人的武功修為很高,才能人未到聲先到。她握緊了手上的刀,準備隨時迎戰。

「不過,如果連敵人早就站在你身後而不自知,這樣的結果恐怕是公主意料之外的事吧!」

她趕緊轉過頭,面具卻也在轉過身的同時被劈成兩半。西楚傲天在看清她的面目時,眸子瞬間一冷,「你不是艷廡月,她在哪裡?」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休想找到公主。」雲媚不甘示弱的說道。

語落,雲媚手臂已傳來了一記刺痛,她因疼痛跪倒在地,用劍撐住了身於,手臂流出了大量溫熱的液體,一路直滑落地,也把左半邊的衣服染成了一片血紅。

在樹梢上全身不能動彈的艷廡月,清楚地見到了這一幕,她全身被冷汗浸濕,一種如同窒息般的恐懼涌了上來。「雲媚……快逃……」你不是西楚傲天的對手啊!奈何她就算花盡了力氣,雲媚也無法聽到。

「我勸你還是快點招出艷廡月的下落,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西楚傲天漆黑的眸子里有兩團火光,舞動著令人膽寒的冷光,周圍的烈火有如鬼人一般在他臉上跳動。

「如果抓廡月公主是你的目的,那我的目的就是保護她,至死方休。」

西楚傲天眼中掠過殺意,如同刀鋒般銳利的眼神,雲媚被他盯得氣也透不過來,眼睜睜看著他向自己走來!

「我再問一遍,廡月公主人在哪裡?」

他的話語里明顯流露出不耐煩的語氣,隱沒在黑暗裡只剩下一張冷酷薄唇的臉,充斥肅殺之氣,被黑暗遮蓋住半邊的臉,更透著千年冰山般的寒氣。

雲媚從懷裡拿出了幾片樹葉暗器,往西楚傲天射去,暗器在快要靠近他時馬上被劈成兩半,隨後便掉落到地上。

雲媚張大了雙眼,想不到他出劍的速度竟如此之快,他的實力不可小覷。

「她人在哪裡去了?你在這裡,想必她大概也在不遠處吧!」西楚傲天一副不慍不火的低沉語調。

「你休想從我這裡問出任何有關公主的行蹤,我死都不會告訴你。」雲媚撫著血流不止的左臂對著他咆哮。

西楚傲天全身上下瀰漫著寒冷的冰焰氣息,厲目凝視著癱跌不知所措的雲媚,嘴角露出邪異詭譎的笑容,「你不說……很好!我有一千種方法讓你說出口,來人!她給我帶回去。」

「你不會有那個機會的……」雲媚立刻舉起刀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鮮血噴射而出,看著雲媚緩緩倒下,艷廡月想喊卻發不出聲音來……接下來她就再也看不見任何事,也聽不見任何聲音了,她的眼裡只有躺在麥田裡,一動也不動的雲媚。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西楚國的大軍全數散去,久到她可以自由行動,她來到雲媚冰冷的屍體旁。

她握住了雲媚的手,好冰冷啊……為什麼要救她呢?為什麼要她背負這麼重的壓力和責任,死了這麼多人,只為了換她的一條命,就因為她是西艷國的公主嗎?

看著那些人為她犧牲,比叫她自己去死還要痛苦傷心,她不要啊!她不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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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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