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追隨幸福腳步的敢作敢為者

「愛情，難道不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嗎？美好的邂逅，美好的相識，美好的相愛，一切都是多麼的美好啊——」

柳纖眉托著下巴對著窗外呆，完全融入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嘿！纖眉！你織了多少了啊。我們這一組可要加油了啊，隔壁那一組都織了三批布了，我們第二批還沒織完。老闆可是說了，織得最快的，年終獎金會多給五十兩銀子哎。嘿！你怎麼沒反應阿！你在幹什麼啊！不會又沉浸到自己的幻想里去了吧。嘿，纖眉！纖眉！」

那個紡織女工使勁推了柳纖眉一下，柳纖眉終於如夢初醒般的轉過頭來。

「幹什麼啊？」

「就知道你根本沒有在聽。我是說我們要加油啦！可不可以先把你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先收一收，等完成任務再放出來啊。」

「哦。」柳纖眉把手重新放到織布機上，可是剛轉了一下，思緒不由自主地又飛走了。

「我的那個他，一定是挺拔帥氣，英氣逼人，阿，我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有這麼帥的他……」

「嘿！柳纖眉！你再這樣我火了啊！你只不過是一個紡織女工！天天只有跟織布機打交道的份，你沒事幻想什麼愛情啊，早晚讓你爸媽找媒婆給你介紹個差不多的，一結婚，生幾個娃，不就湊合著過一輩子啊！有什麼好想的啊！」

「媒婆？紡織女工？湊合著過？不行！這不是我的命運！我怎麼可以這樣就滿足這樣就過一輩子呢？我要去尋找我自己的幸福。對！我要出去尋找我自己的幸福！我現在就要去，馬上就要去！一刻也等不了了！」

柳纖眉猛地站了起來，太猛了，以至於把深淺的織布機都撞翻了。

「你瘋啦！柳纖眉！」

「對不起！雨姐！我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加油吧。我也要加油！不過不是在這方面加油。我要出去，到外面的世界里去，到有我愛的人的世界里去，去找我的——那個——他。」

「你哪根神經短路了啊！你該不會是真的瘋了吧。」

「我沒有瘋。我只是突然找到了我真正的方向。那就是——為了尋求真正的愛情勇敢向前沖。」

「這孩子，」那被稱作雨姐的紡織女工拉過柳纖眉的手，用手背去貼柳纖眉的額頭，「不燙啊，不是燒阿……」

「雨姐，你不會懂得。你不明白這件事情對我有多重要。我要走了。我要去找老闆，把這個月的工錢拿著。哦耶！我要出拉！」

說完，柳纖眉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那雨姐頹然坐回凳子，用手擦了一把汗。心想「這又是唱的那一出啊？」

「老闆！」

「幹什麼？柳纖眉。上工時間你不好好工作跑這裡來幹什麼？」

「老闆。我要辭工。」

「辭工？你在跟我開玩笑吧。最近作坊里活這麼多，我都巴不得多找幾個人回來呢。你竟然跟我說要辭工。你以為憑你的條件能找到比我這裡更好的工作嗎？我跟你說，現在外面的工作不要太難找哦。我跟你說，……」

「行了。老闆。甭跟我廢話了。我不會改變決定的。我來這裡，是想跟你要這個月的工錢的。現在已經月底了，我這個月乾的也不錯吧。」

「工錢？你都不在這幹了。我給你工錢幹嗎？我的工錢是給我自己的工人的。你現在辭工拉，都不在我手底下幹活了，我幹嗎要給你錢啊。我又不是什麼慈善家，滿大街錢。我跟你說，想要錢啊，嘿嘿，沒有，想去哪要去哪要，就是我這裡不行。

「你不要不講理了。我給你幹了活，幫你贏了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就該付給我相應的報酬。」

「哈哈，我這不是在跟你講理嘛。我問你啊，誰看見你給我幹活了，你什麼時候給我幹活了？你現在不是站在我面前跟我閑扯蛋嗎？該幹活的時候又沒有在幹活，還好意思要錢。」

「你不要欺人太甚！」柳纖眉上前糾住老闆的領子，兩眼圓圓的瞪住他，「不然，我們就去官府講講理？要不然，你就跟我的拳頭講講理。」

「阿！女俠！女俠饒命阿！我給！我給還不行嗎？」

「哼！這還差不多。拿來！」

雙手拿著剛要到的錢走在陽光里，柳纖眉滿心的喜悅。「我自由啦！我自由啦！」她張開雙臂，歡呼著原地轉起圈來。

一圈——兩圈——三圈——四圈——怎麼頭暈起來，五圈——六圈——好暈阿，好暈阿，雙手沒力氣握東西了。

嘩啦啦嘩啦啦——什麼落了——

「阿！錢啦！錢了！」一群小孩在街上開心地大叫著。

阿！我的天哪！我的錢啊！

等柳纖眉終於可以站穩了頭不暈了，再看那群小孩早就搶著自己的錢跑遠了。

阿！我的蒼天啊！我的錢啊！這樣我去當俠行者的時候吃什麼喝什麼啊！

柳纖眉蹲下來旁若無人的大哭起來。周圍的人無不用怪異的目光看著她。

哭了一會兒。也見不到一個人來安慰自己。終究是沒勁。柳纖眉擦擦眼淚站了起來。甩甩頭，抬頭看看陽光。

算了！天無絕人之路！我柳纖眉還餓不死！不管怎麼樣！我已經跨出了第一步，就要堅持走下去。未來有比錢更美好的事情等著我，比如——愛情。

阿！我親愛的他！一定已經在等著我了吧。可是，他真的會等著我嗎？會不會等不及了就先找了別人？會不會他根本不知道要等我？會不會根本就沒有那樣一個人啊？

不管了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親愛的親愛的們！我——柳纖眉——來啦！快點敲鑼打鼓來歡迎我吧！至於我要去哪裡，你們可以猜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