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月寒山――當我們遇到你們

再說一次挽留，相識乃是前世修

三十年後我們再回

你還是你，我還是我，還仍然記得初遇時你的回眸

喝完這一杯酒，鬆開握緊的手

三十年後我們再聚頭

我還是我，你還是你，還可以無所顧忌的一起任淚流

「這是什麼鬼地方，走了半天連個人影都看不到。看那地圖上，月寒山沒有很遠啊，怎麼走了這麼多天還沒有走到？」

深山老林里，月阿合一邊走一邊四處環顧一邊嘴裡嘟嘟囔囔的。說來也奇怪，從丟了包袱以後，阿合已經走了七天七夜了，卻還是見不到任何山的影子。特別是從今天早上進入這片深山老林后，就連人影了沒有見過一個了。雖說地圖丟了，但是到月寒山的路線阿合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據老爹說，每年去月寒山尋寶的人不計其數。光他們小鎮上就有上百個人終年來回於月寒山，從月寒山上帶回各種珍奇異寶，帶到小鎮上來賣。

照這麼說來，沒道理走了這麼久還沒有一個同行者阿。

眼下天漸漸黑了，可這片林子還是走不出去。而阿合不想承認卻不得不面對的事實是：她是真的真的迷路了。

四周都是高高大大少說也有幾百歲的參天大樹，要不就是矮矮密密的小樹叢，長得大同小異。怎麼會記得哪裡是哪裡。而且隨著太陽漸漸落下去，阿合失去了基本的方向感，只能憑直覺在林子里亂轉。

可是等到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阿合還是沒有轉出去。這片林子究竟有多大啊！

入夜，各種昆蟲開始叫了起來。雖說是大自然的音樂，但在此時的阿合聽來還是有點慎人。阿合打了個哆嗦，心裡開始害怕起來。

這片不知道有多大的林子，鬼知道裡面都有什麼，該不會有怪獸會突然闖出來把自己吃掉吧。阿合越想越怕，最後怕的兩腿軟，根本不能繼續走下去，她抱緊雙臂，哆嗦著慢慢蹲下來。四周的黑暗瞬時就吞沒了她小小的身體。而她在黑夜的懷抱里怕得無所適從。

突然，前方似乎傳來陣陣的淅淅梭梭聲，似是風吹動樹葉的聲音。卻似乎要更加重一些。阿合不禁豎起了耳朵屏息凝神去聽。淅淅梭梭，聲音越來越大，而且逐漸向她在靠近。

不會是有怪獸聞到了我人肉的香味要來吃我了吧！阿！救命啊！老爹，娘，阿蘭！你們在哪裡啊！阿合要被怪獸吃掉啦！誰來救救我啊！

阿合低下頭閉上眼睛不敢看。那聲音竟然徑直走到自己面前了。阿合整個身子都得像篩米一樣，好像要把身體每個零件都抖散了的架勢。

那個聲音到了自己的面前就沒有了。怪獸要吃我了！它一定在觀察從哪裡下口比較好！天哪！它一定看到了我纖長的脖子，這麼長的脖子咔嚓一口咬斷一定爽死了！天哪！我怎麼再幫它想。拜託它千萬不要聽到我在想什麼啊！咬脖子會很痛的！另外——可不可以也不要咬臉阿！

可是過了一會兒，還是沒什麼動靜。阿合鼓起勇氣睜開眼睛偷偷抬起頭。

似乎——不是怪獸。

似乎——是一個身形修長的什麼東西。

難道——是一個身形修長的怪獸！

阿合抬頭去看，正對上一雙亮亮的眼睛也在看著她。黑暗中那麼亮的——眼睛——怪獸的眼睛！

「阿！」一聲尖叫。當然是出自阿合的口中。

「阿！」另一聲尖叫，出自剛才那個「怪獸」。

咦！聽這聲音，怎麼像一個人的聲音。阿合自己看那個被自己的尖叫給嚇的跳出幾步遠去的那個身影。這麼一看，似乎還真是個人，而且身高很高目測大約一米八幾的一個人。

會不會是帥哥呢？阿合的腦子緊接著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

關於阿合的審美觀，別的倒沒什麼好說的，但是有一點，她是特別的身高主義，如果一個男的身高沒有在一米七八以上，長得再帥也入不了她眼。可是如果身高達到了標準，這就代表這個男的在帥哥的路上成功了一半了，如果臉長得不錯，身材也不錯，聲音又很好聽。那就是圓滿了。

但是在這樣黑暗的情況下想確定他是不是真正的帥哥還是有點困難。不如先聽聽聲音部分。

「你是誰啊？怎麼突然冒出來？」

「我還想問你是誰呢？大晚上你蹲在那裡幹什麼啊？」

哇哦！聲音很不錯耶。阿合心中竊喜。不過在沒看清他真面目之前，千萬不能輕舉妄動。

「你管得著嗎？我願意蹲在這裡。倒是你，沒事跑這深山老林來幹什麼？」

「我也不想啊。前幾天我撿到一張地圖，就想說按照地圖上指的去月寒山的。結果走了幾天，莫名其妙的就走到這裡來了。」

「你也是要去月寒山阿？我也是阿。不如我們結個伴好了。來了這一路，連個鬼影子也見不到。」

「好啊。不過天太黑了。我覺得我們兩個還是先休息，明天再趕路吧。」

阿合心想也挺有道理的。所以就靠著一棵大樹睡了。

而同樣的一個晚上，其他的人在幹什麼呢？

在一條寬闊的已經沒有任何人煙卻燈火通明的大街上。

「姐姐，我走不動了。我們都走了七天七夜了。為什麼還沒到阿。三天前就看見月寒山在眼前了，可是怎麼現在還是沒走到山腳下？」

「哈哈！孫星星，這下換你走不動了吧。以前你還老是笑話我走幾步路就沒力氣，這下我終於可以笑話你了！哈哈！真出氣啊！哈哈！」

此時的孫星星，只想找塊豆腐，一頭撞死。

「孫——明——月！」

「阿！什麼事？」

「我在跟你談正經事。你覺不覺得我們越往這邊走就感覺越冷啊？」

「對哦。我說怎麼會覺得越來越冷了。我還以為是我的內功越來越加強了。所以讓我感覺冷。」

「請問你是什麼內功這麼神奇？」

「廣寒功阿。」

孫星星絕倒。

「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麼一種內功阿。」

「沒有想想還不行啊。」

「孫——明——月！」

「好啦好啦。跟你開玩笑的。我覺得可能是因為越來越靠近月寒山的緣故吧。月寒山，『越』寒山，不就是應該越來越寒嗎？」

「說得也是。姐姐，你身上還有多少吃的阿？我餓了。」

「我來看看啊。」

孫明月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包袱。話說這孫明月最大的習慣就是喜歡把重要的東西都放在胸前頭。她自己一直認為這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惜當年放在胸前的一千兩銀子還是被人偷了，索性那個人沒有偷走她藏的更靠里的一堆吃的。

「只有兩個窩頭了。要不我吃一個，你吃半個，留下半個我們明天吃好不好？」

「為什麼我吃這麼少啊？」

「你是妹妹嘛。妹妹當然吃得少。」

「可是我塊頭比你大阿。」

「對哦。那你不是要減肥嘛。」

「我不管。我都餓死了。」

說著孫星星拿起一個窩頭三下五除二就塞進了嘴裡。眼睛還瞥著剩下的另一個窩頭。看孫星星這樣子，孫明月連忙把窩頭又包起來抱在自己懷裡。

「你已經吃了一個了。這個由我自由支配。你別想打它的主意。」

「好吧。可是姐姐，我還是好餓。怎麼辦？」

孫明月眼中露出了堅毅的目光，做出了一幅大義凌然的樣子：「事到如今。只有使出我孫明月的殺手鐧了！」

「什麼啊？」

「搶劫！」

「阿！」

「阿什麼啊！說好了，從現在開始我們遇到的下一個人，就是我們的目標。到時候我跟你一使眼色，我們就開始行動！」

就在姐妹倆你一句我一句討論的時候，她們都沒有注意到，一個衣服華貴卻破了幾個洞的、頭豎得高高的卻散亂開來的拄著拐杖的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她們兩個旁邊。

「小姐，請問，月寒山怎麼走啊？」

孫明月和孫星星同時轉過頭來看向這個問路者。看到這人腰間一塊晶瑩剔透綠玉佩，孫明月眼睛一亮，心中奸笑幾聲，再看向那問路者的時候，眼中帶了殺氣。

那問路者顯然是被孫明月的殺氣嚇了一跳。他往後退了幾步，打了個哈哈，「看來小姐們也不知道啊。那我先走了。」說完就想遛。

「想遛。孫星星！我們上。」

孫明月一把揪住那男子的袖口，而全然不知道該怎麼做的孫星星只好抓住了那個男子的另一隻衣袖。

「哎！兩位小姐。有事好商量。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孫明月仔細看那男子的臉，不過二十齣頭的樣子，身高也不低，一米七六左右吧，長相俊朗，只是不知為何，此時臉紅成了豬肝色。好吧。這就是我們認識的孟家大少爺孟翔。只是孫家兩姐妹還不認識而已。

「沒什麼好商量的。快點拿錢出來！」

「拿錢啊！這個就更好商量了。我身上還帶了不少銀子的。可以分給兩位女俠一點。」

孟翔不知不覺中對孫家姐妹的稱呼已經從小姐便成了女俠。孫明月聽了不禁心中甚爽。可是強盜還是要繼續演下去的。

「什麼分給我們一點！我們要全部的！」

「阿！那這樣我也沒有錢吃飯了阿。不如我們商量一下。我們對半分好不好？」

「什麼對半分！全部的。」

「那給你三分之二好不好？」

「不要！要全部的！不給我全部的我就殺了你！」

「姐姐——」孫星星竊竊得叫了聲。

孫明月沒反應。看樣子是真的跟孟翔幹上了。

「姐姐！」孫星星提高了音量。

「幹嗎?」

「我覺得你做得有點過了。其實我們只要一點點可以吃飯就好了。我們又不是真的強盜——」

「阿！我們不是真的強盜啊！我不小心給忘了。不好意思啊。壯士。其實我們姐妹也是餓得不行了，想問你要點飯錢。一不小心入戲太深，不好意思啊。誰讓我是一個專業的演藝人員呢。」

演藝人員？嘔——孫星星的反應。

「既然這樣。那就皆大歡喜了。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只是，女俠的手——」

孫明月這才現自己的手還抓著孟翔的衣服。忙滿臉堆笑準備鬆手。可就在她要鬆手的瞬間——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放手————————————————————」

這是一個渾厚的女高音，聲音傳播之遠震懾力之大讓人為之咂舌。真正達到了未聞其人先聞其聲的效果。而在孫明月反應過來之前，一隻手掐住了她抓著孟翔的手。

這隻手，白白嫩嫩，纖細美麗。可是順著手去看著手的主人，卻嚇了孫明月一跳。這是一個面露凶色的女子，頭很有個性的成爆炸狀，穿著一身不知該是成為特別還是奇裝異服的衣服，嘴唇因為憤怒而微微抖動著，其實除了這些，這個女子其它的部分還算正常啦。

「我是打算放手阿。如果你來晚一秒鐘。我的手就不在他身上了。」

「還狡辯！告訴你，我柳纖眉可是遠近聞名的俠行者！你竟敢在我柳纖眉的地盤上為非作歹。活得不耐煩了吧。」

「你叫柳纖眉？還俠行者？噗——————」孫明月不小心笑出了聲。現柳纖眉的臉色變得更加凶了，連忙用另一隻手捂住嘴。

「幹嗎阿？我叫柳纖眉有問題嗎？」

孫明月還是捂著嘴偷笑。

這倆人不知要這番到何時，累了的孫星星就地坐了下來，拿了個蘋果在手裡，一邊啃一邊看兩人對峙，悠閑自在。

「那就別轉移話題！說！為什麼要欺負這位壯士？」

「你也說了，他是壯士阿。我一個弱女子怎麼欺負他？」

孟翔的臉瞬間又紅成了豬肝色。

「可是我明明看到你抓住他要搶他的錢。」

「我有嗎？這位壯士，你說我有搶你的錢嗎？」

「沒有。這位爆炸頭的女俠你誤會了。這位女俠沒有搶我的錢。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你不要怕，有我在這裡，你可以把他欺負你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對了！你剛才叫我什麼？」

孟翔這才現自己失言。尷尬的笑著。

蘋果真甜。孫星星心想，於是吃的那叫一個歡快。

「那個女俠們，可不可以先把我放開。」

「好啊。」孫明月鬆開手還順勢推了孟翔一把。孟翔一時站不穩，跌坐在孫星星旁邊。

「你松就松吧。幹嗎推他啊！」

「你管不著！我願意！」

「我還就要管管了。要不你真的無法無天了！」

火花！從兩人中間濺出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場大火眼看就要燒起來了。

而坐在一旁觀看的孫星星把蘋果遞給孟翔。

「這蘋果很甜的，要不要嘗一口？」

「好。謝謝阿。」

孟翔接過啃了一口，嗯——真甜。

「你在哪裡買的阿？這麼甜。」

「不是我買的阿。是我從這個包袱里拿的。」

這個包袱，看上去這麼眼熟。這不是——

「這是我的包袱啊！你怎麼隨便從我的包袱里拿東西？」

「阿。不好意思啊。我以為是別人丟在這裡的。」

「還不是因為你們姐妹，我一時嚇了一跳就把包袱先丟在地上了。」

「你還說呢！要不是我，我姐姐早就把你所有的錢都搶過來了。現在吃你個蘋果你還這副德性。」

「說得也對阿——呃——蘋果再借我咬一口好不好？」

兩個人討論完蘋果的問題，轉過頭來，準備繼續觀看那兩位女俠的鬥爭。卻現兩位女俠不知道何時已經蹲在自己面前，微笑著看著他們。

孟翔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你們——兩個——不吵拉。」

「不吵了。」

「為——什麼——啊？」

「我們現原來大家都是準備去月寒山，同道中人嘛。何必自相殘殺呢？」說著，孫明月沖妹妹挑了一下眉毛，意思是你姐姐我的說服能力還是很強的吧。

「對阿。所以我們決定一起去月寒山。我們三個引路，至於你嘛，」柳纖眉壞壞的笑著，「還沒請教壯士名號？」

「我——我叫孟翔。」孟翔的心裡現在已經是七上八下了。

「好。孟翔壯士！就由你為我們提供盤纏！」

「阿！」孟翔一聲驚呼。心想自己上輩子一定造了什麼孽，才會在同一天碰到三個女強盜。

後來幾個人熟了以後還曾經問起過當年孟翔的熊包。可是孟翔只是說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又說若不是當年熊包了一下，怎麼能認識這麼多好朋友。而阿合則認定了孟翔當年是垂涎於三位女俠的美色，所以故意熊包了一下，以此換來了美女相伴。

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們認識了。莫明其妙的認識了。莫明其妙的成了朋友。

話題回到月阿合身上。

話說阿合這一覺睡得可叫舒服。一覺睡到了大天亮。陽光透過層層樹葉斜斜的射進來，溫柔的鋪滿阿合和另外那個人的滿身。

陽光照得身上暖暖得。阿合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卻覺得鼻孔里痒痒的，想打噴嚏卻打不出來。睜開眼睛，陽光照得有點晃眼，看不很清楚前方，只隱約看到有個人拿著一隻狗尾巴草在動自己的鼻子。怪不得這麼癢。

阿合揮手把狗尾巴草推開，坐起來。剛想火，卻看見陽光下坐了一個面目俊朗的少年。火氣突然不知道怎麼就泄掉了。

「怎麼叫你都叫不醒，」那少年聳肩，「只好用這方法了。」

「哦。這樣子阿。——那你把我叫醒幹什麼？」

「我看天都這麼亮了，就想把你叫起來一起上路阿。」

「哦。那你知道怎麼走嗎？我總覺得我記得的路線不太對阿。走了這麼多天，除了你，我一個同路的都沒有碰到過。」

「對阿。我也覺得奇怪啊。我撿到的那張地圖是手繪的，而且看上去很舊了。我覺得應該也有問題。」

「手繪的地圖？還舊舊的。能不能給我看看那張地圖阿？」

那少年拿出一張地圖遞給阿合。阿合拿過來一看，這不就是那張隨著自己的行李一起丟了的心愛的地圖嗎？怎麼會到了這小子的手裡了？

不錯，這個少年就是——張笑行。

阿合眼珠轉了轉，有了一個主意。

「這是我的地圖！怎麼到你手裡了？一定是你小子偷得對不對？」

「我沒有啊。這真的是我撿的。你確定這是你的地圖？」

「當然了。這可是我爺爺的爺爺親手畫的。月寒山上面那個笑臉還是我畫的，為了方便看月寒山的位置。」

「阿！我知道了。這張地圖一定有問題。你是按照印象中這張地圖走的，我是完全看著這張地圖走的，所以只有我們兩個走錯了路。一定是這樣的。這張地圖有問題！」

「怎麼可能？都說了這是我爺爺的爺爺親手畫的。怎麼會有問題？」

「你能確定你爺爺的爺爺不是一個路痴？」

「當然能。」

「那——」張笑行指了前方，問阿合，「那邊是什麼方向？」

「我——我不知道。」

「好了。根據遺傳學來說，你爺爺的爺爺也應該是一個路痴。這張地圖是不能再看了。我還是去別的地方好了。」

「不可以！」

「為什麼？」

「你偷了我的行李阿。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要不是靠我身上僅留的幾塊周村燒餅，我早就餓死了。說起這周村燒餅阿，真是香香脆脆，吃了一塊，還想吃第二塊，吃完以後，口齒盈香——咦！我怎麼扯到這上面來了？總之一句話，你要對我負責。」

「可是，我真的沒有偷你的包袱。」

「那這張地圖怎麼會在你手上？」

「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這麼說，你是賴上我了是吧？」

「哼哼！是的。」

「那好吧。我陪你去月寒山。但是說好了啊，我只送你到月寒山。」

「那也行。走一步，看一步。不過地圖不能看了，我們怎麼去阿？」

「怎麼去？只能問路了。」

兩個人於是結伴而行，一路問一路走，走了三天以後的一個下午，終於遠遠看見月寒山的輪廓了。阿合高興得大叫起來。

「別叫了。前面有四個人，這次該你去問路了。」

「阿！我不是剛問過嗎？」

「那是昨天了。今天早上是我問的。」

「好吧。」

阿合勉為其難的走向那四個人準備問路。這四個人正是孫明月、孫星星、柳纖眉、孟翔一行四人。

「請問——去月寒山要怎麼走啊？」

四個人同時轉向她。孫明月無意間看了孫星星一眼。孫星星猛地拽住阿合的袖子，大喊：

「搶劫！快把錢拿出來!」

孫明月加柳纖眉加孟翔三人頓時絕倒。

阿合心呼我怎麼這麼倒霉！問個路都被搶劫。

「星星你幹嗎阿？」

「搶劫啊！姐姐，上次不就是這樣嗎？孟翔過來問路，我們就搶了他啊！」

「拜託。這次換你腦子暈阿。這次不用了啊。」

「哦。這樣啊。我還想說，孟翔的蘋果吃完了。再搶點錢買蘋果吃的。不好意思啊。」

說著，孫星星鬆開了阿合的手。阿合甩著被拽酸了的手臂，滿臉不高興。

「什麼啊。你們怎麼見人就搶啊。你們難道真的是強盜？」

柳纖眉慌忙上來打圓場：「不是不是。女俠不要誤會。這只是意外，意外。」

聽得柳纖眉叫自己女俠，阿合瞬時眉飛色舞起來：「女俠？你覺得我像女俠嗎？太好了！竟然有人叫我女俠啊！看來我離俠行者又進了一步噢。」

眾人絕倒。

孟翔的第一反應是————第四個女強盜來了。

「原來是同道中人阿！哈哈！」柳纖眉攬住阿合的肩膀，「我們幾個也是要去月寒山，不如乾脆我們就一起走吧。」

「好啊好啊。」

「那你要自備盤纏阿。我們孟翔的錢已經被我們三個瓜分完了。應該沒有你的份了。」

「這個沒問題啊——我有傍大款哦。看那邊那個帥哥，不錯吧，等我叫他過來————嘿！那個——站那邊的——過來！」

張笑行看阿合沖著他招手就走了過去。

「什麼事啊？」

「他們幾個也要去月寒山，不如我們一起走吧。」

「我沒問題啊。不過既然有人陪你了。我是不是就不用陪你了可以走了？」

「不可以！」四個女生一致一起一同一齊喊出了這三個字。

張笑行稍稍有些驚訝。孟翔沖他撇撇嘴，意思是我已經習慣了，你小子的路還長著呢！

於是，六個人，四女兩男，四個女強盜加兩個少爺，向著同樣的目標，一起出了。

「我們都是同伴了，總要自我介紹一下吧。」孟翔道。

「好啊好啊，」孫明月道，「我先來好了。」

孫明月想到上次跟孟翔和柳纖眉的相遇，實在是有損形象。這次要好好表現一下，展示一下自己的淑女風範。

「我叫孫明月，趙錢孫李的孫，明月的明，明月的月，所謂明月，就是每天晚上天上那輪皎潔美麗的明月啦。我自小就夢想著成為一名很厲害很厲害的俠行者，為著這個夢想，我走出了家門，來到了這個繁華世界，為我的夢想而奮鬥著。以後大家都是朋友啦。大家可以叫我明明，也可以叫我月月。真是太開心跟大家一起為夢想而前進啦。最後提醒大家一句，請千萬不要叫我月月，不然您就死定了。謝謝————」

聽了此番話，孫星星在想就不要跟大家說這是我姐姐了。

「大家好。我是孫星星。」

「就是我妹啦。」孫明月湊上來，拽住她的胳膊，靠上去，「跟我有一樣的夢想，並跟我一同走出家門的妹妹。」

孫星星瞪了孫明月一眼，心想計劃破滅，繼續說：「大家可以叫我星星就好了。」

「你是她姐姐？哈哈！太好笑了！你竟然是她姐姐！」

孫明月一聽這笑臉拉下來去看那笑聲的來源，正是阿合。

「很好笑嗎？我就是比她早生了一年。我就是她姐姐。不像嗎？」

「哈哈！像——像——好了。不跟你們鬧了。大家好。我叫月阿合，沒什麼很大的夢想，就是想能成為一個普通的俠行者就可以了。」說著，阿合轉向張笑行。

「跟你同行這麼多天，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不會吧。」柳纖眉大叫一聲，「你傍了個不知道什麼名字的大款？」

「忘記問名字了嘛。快說，你叫什麼？」

「大家好，我叫張笑行。」

「哦。名字不錯。我叫孟翔。」

「你插什麼話啊？」阿合瞪了孟翔一眼，「人家張笑行還沒有說完呢？」

「可是，我說完了。」笑行也有點無奈.

「看。我就是看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才介紹我自己的嘛。」

阿合又瞪了孟翔一眼。

「只剩下我了。我叫柳纖眉。」

「柳纖眉？阿哈哈哈！哈哈哈！你竟然叫柳纖眉？」又是阿合在笑。

「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每個人都要笑我的名字？」

「沒有啦。你爹娘給你起名字的時候一定沒有想過你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這麼——特別！」

氣的柳纖眉瞪足了眼睛看著阿合。

「我可以想象你長了鬍子的樣子，此時一定是吹鬍子瞪眼。可是你沒長鬍子，就只能幹瞪眼。這表情還真好笑！哈哈！」

「你憑什麼說我啊！我看你長得比我還特別！穿的灰不拉嘰的，一頭紅頭，整個一不懂世事的紅毛丫頭。有什麼了不起的！」

「爆炸頭！」

「紅毛丫頭！」

「爆炸頭！」

「紅毛丫頭！」

……此處略去同樣內容幾十個回合……

「不要吵了，不要吵了。和氣生財嘛。」一聽這話就是出自孟翔口中。

「也對。我不跟你吵了。爆炸頭。」其實阿合是喊累了。

「誰稀罕跟你吵。紅毛丫頭。」柳纖眉也累得夠嗆。

「好啦。那我們六個就一起上路吧。Let』sgo!」

「說真的，姐姐，下次可不可以真的不要用上路那個詞了————」

2oo9年3月16日星期一凌晨1：49

敬請期待：第七章《抵達——卻不是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