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隔日一大早,煒默就正式的把火璃接回瑞王府里。見到瑞王府的六貝勒,大家都驚訝不已;想不到火璃真是一個旺夫的女人,才嫁過去不到一個月,傳言中一直卧病在床的六貝勒竟然英姿煥發的親自來接她。
「早知道你嫁得如此好夫婿,當初我們就不該白白為你掉眼淚了。」眾女子假意向火璃抱怨道。
面對眾姊妹羨慕的眼神和心情,火璃只能露出有苦難言的笑容。如今她是不能逃避了。她不能讓煒默消失,哪怕是犧牲自己也無所謂。
揮別了宮裡的好姊妹,火璃坐進了軟轎,立刻就看到煒默用莫測高深的眼神注視著她。
一接觸到他的眼神,她的心就狂跳不已。她該討厭他的,昨夜的一切也只不過是做戲罷了,她最主要的目的是要讓他對她的防備減弱,以期從他的口中得知令煒默變成這樣的原因。她並不是心甘情願的。
他沒有說一句話,只是轉頭看向轎里的小窗,嘲諷的眼神也不見了。她很清楚坐在眼前的人不是真正的煒默,但是他那樣不言不語,乍看之下真會讓人錯覺是煒默回來了。
是因為昨夜嗎?一直想侵犯她的他,一旦讓他得逞了,再見到她時,他反而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樣一來,她的計畫是不是也算成功了呢?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交談,煒默連看都沒多看她一眼,只是看著外頭,似乎在沉思。
他不看她時,反而是火璃直盯著他。他在想什麼呢?其實……她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個十分俊挺的男子。
俊朗爾雅,器宇軒昂中還帶著一股致命的邪佻之氣,每當他看她時,那促狹地微微眯著眼的神情,總是強力的撼動她的心……
直到煒默轉過頭來,從他漸漸轉暗的黑瞳中,火璃才發覺自己竟看他看到失神。她慌得趕緊移開眼,煒默見狀緩緩的勾起了唇角。
到達瑞王府後,他下了轎子,隨即在火璃的驚呼中抱著她下轎。
「貝……勒爺……」平兒的眼裡掩不住驚愕,這令火璃原本就發紅的臉更加炙燙。
「放……放我下來!」火璃羞得將頭埋在他的懷裡,低聲的說道。
煒默不但沒有把火璃放下,還大步直往房裡走去,離去時還對平兒丟下一句,「任何人都不準到我房間打擾!」
「你……」火璃驚得張大眼看他。說得這麼白……那……大家不是全知道他要做什麼了?
一腳踹開了大門,煒默二話不說就將火璃扔向床,身體也跟著壓了上來。
「等等……」火璃的話也淹沒在他急迫的吻中。
他手伸進了她衣服裡頭握住了她的柔波,低喃道:「妳也想要我。我從你的眼裡看得很清楚。」
火璃用力的抵住了他欲強壓上來的身體,「不行!」她不能再沉淪了!再這樣下去,她怕……她怕會上癮。
煒默不在意的邪勾起唇角,「你大可試試看,說你討厭我,要我走開。」
火璃嘴巴動了動,卻發不出一點聲音。這張臉是她愛的煒默,她……怎麼說得出口?
「我說對了吧!你根本就說不出口,因為你的心也想要我。」說完他就將她的衣服脫去,飽滿欲滴的雙乳立刻呈現在他面前。
兩根手指頭在她右乳來回的摩擦、捏夾,他低頭含住了她左邊的乳蕾,舌頭愉悅的在上頭玩弄著……
喘息促驟,他倒吸了一口氣,同時他聽到火璃最後的叫聲,霎時他倆從渾沌的空間爆裂開來。
待喘息聲漸緩,那感覺就像翻天覆地的暴風雨突然消失,原先激烈的叫聲一下子成為寂靜,他倆就似自天空飛翔時雙雙墜於人間,一切都停了。
*****
端坐在上座的雍容男女看著坐在一旁的煒默與火璃,不禁欣慰的相視而笑。沒想到自己一向生著病的兒子,有一天竟能如常人一般的自由走動。看來當初決定沖喜是對的。
「福晉,您看貝勒爺真是體貼。我看著貝勒爺長這麼大,還沒見過貝勒爺這般對人的呢!」從小照顧煒默長大的老嬤嬤掩不住笑意的擦擦眼睛。
「是啊!火璃可是我們瑞王府的大恩人啊!」瑞福晉更是笑得合不攏嘴,直向瑞王爺使眼色。
「咳咳……」瑞王爺假意咳嗽,想引起兒子的注意。
唉!這孩子也該顧慮一下自己的雙親吧!瞧他眼睛帶笑直勾勾的盯著火璃,關心妻子也得看時候呀!待會兒回房再親熱也不遲,真是……
瑞王爺的咳嗽倒引起了火璃的注意,她不動聲色的想把被煒默緊抓著的手抽回來,奈何煒默不肯放。他那火熱的眼神毫不保留的看著她,令她全身不自在極了。
瑞王爺將造情形看在眼裡,心裡高興得緊。先前他還擔心兒子對女人沒興趣呢。
「我說你們小倆口什麼時候給我們兩老抱孫子啊?」瑞福晉抿唇笑問。
「就快了!」煒默回道。
火璃只感到自己的臉已經快燒起來了。天啊!他怎麼講得那麼白……她真恨不得挖個洞將自己埋起來。
站在一旁看了許久的平兒冷著臉端了一杯茶走到火璃面前,示意她將茶端給瑞福晉。
這時煒默才放開了手。火璃正欲從平兒的手上接過那杯茶水,才抬頭,就被平兒那兩道冷冰輕蔑的視線嚇到,不由得手一抖沒拿好茶杯,不但茶水濺到自己手上,還潑到瑞福晉的身上。
「唉喲!小心點兒,別燙著手!」慈愛的聲音立刻響起,瑞福晉不管身上濕了一小塊,先掏出手絹來仔細擦著那雙被燙紅的小手。
「手給燙著了?讓我看看。」煒默一個箭步,立刻把她的手拿到眼前仔細端詳,還若有所思的睇了平兒一眼。
「我……對不起……」她真是笨手笨腳的,連端個茶都不會,真是該死!
「劉嬤嬤,趕快把大夫叫過來看看。」瑞福晉慌忙吩咐。
「我沒事的……」他們幹什麼這麼大驚小怪?只不過一點燙傷罷了!她以前當宮女時,手被茶水燙到是家常便飯。
煒默將她抱了起來往房裡走去,火璃驚得直推他的胸膛,「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她被燙傷的又不是腳,他幹什麼抱她!?
煒默聞言只是輕佻的一笑,「你似乎不太習慣我親密的舉動。不過……慢慢你就會習慣了!」
「不……」
不理會她的抗議,他將她放在房間里的椅子上,拿葯塗抹在她的傷處。
清涼的感覺覆蓋在她的皮膚上,手上的熱刺感瞬間就消失無蹤。火璃看著為她上藥的煒默,他的表情是那麼的溫柔和專註。
「妳在看我。」煒默抬起頭來眯著眼邪笑道。
火璃聞言驚得別過臉去,心虛的反駁,「我沒有……」
煒默將她由椅子上抱起,「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火璃驚懼的看著近在咫尺、俊得不可思議的煒默,「我……什麼都沒有想……」
「你以為我是傻子嗎?一個人的態度是不可能在瞬間就變得那麼快的。」
「變?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火璃的心又開始狂跳起來。每一次只要接近他,或是看著他那邪佞的眼睛,她的心跳就會變得猛烈。
「聽著!我不管你是不是裝出來的,更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我對你的態度是無比認真的,我對你一直是勢在必得。」
「你……」火璃十分震驚的看著他。
「之前的我或許只是想報復煒默,想佔有你讓他痛苦,但是……我現在卻是真真實實的想要你,不論是人,還是心。」煒默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下巴疼溺的摩擦著她的頭髮。
火璃瞬間竟腳軟得站不住;要不是煒默擁她入懷,恐怕她早被他所說的話駭得跌下了地。
她發現她心裡竟好高興、好感動……她做過無數次這樣的夢,夢見煒默對她說愛她、要她。如今……這句話竟是由另一個煒默的口中說出來。
「你愛的人是我,只是你沒有發覺。你根本就無法拒絕我,對於煒默則是如兄長般的尊敬。我才是妳真正的丈夫。」他用力的吻住她,開始了熱情的需索。
火璃絕望的閉上了眼睛。誰來告訴她該怎麼辦?他是這樣強烈的吸引著她,而她就快臣服在他的魔力之下了。煒默……你快回來吧!我需要你回來挽救我沉淪的心……
*****
「看來你已經屈服了。」平兒的聲音在火璃的身後響起。
「平兒……」為何她的眼神是那樣不屑?
平兒的臉色十分的冷淡,「枉費貝勒爺對你如此好,你竟然屈服於另一個人!」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火璃急著解釋。
「你們那種旁若無人的行為,看了真是可恥!想來你已經完全忘了貝勒爺了……我真為貝勒爺感到不值!」平兒充滿怨恨的看著火璃。
「不是那樣的!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你巴不得貝勒爺別回來是吧?你知道為什麼貝勒爺會變成這樣子嗎?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你!」平兒無情的指著她的鼻子控訴。
「我?」
「沒錯,就是你!貝勒爺的病好幾年都不曾發作過了,要不是你來擾亂貝勒爺平靜的心,他也不會發作。一切都是因為你……」
都是因為她嗎?火璃想到之前她問他是不是裝病,他那痛苦的表情……如果她一開始沒有問他那個問題,說不定煒默現在還好好的。
「對不起……」火璃心裡萬分的難過,慌了也亂了。她根本不知道這些日子是怎麼一回事,她竟完全屈服在他的身下,貪求他給予的歡愉,無法自拔……
「哼!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那樣善良的貝勒爺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平兒忍不住流下了眼淚。最可恨的是,這府里的每一個人都樂見這樣的結果。大家似乎很喜歡這樣的貝勒爺。
「平兒,你相信我……同樣都是女人,我又何嘗不明白你對煒默的心意……我一定會把煒默找回來的!」火璃握住了她的手。
「別用你的臟手碰我!」平兒甩開了她的手,轉頭跑走。
「平兒……」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也很無奈、很難過啊!
她何嘗不希望煒默回來!但……她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