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好像許久沒來這種地方了。
走進了一家從前常光顧的PUB,閻焰找了個角落稍清靜的地方坐了下來。
PUB這種地方說要多清靜是騙人的,不過是找了個較不易受打擾地地方罷了。這個時候他只想獨自一個人喝自己喜歡的酒,聽自己喜歡的音樂,其他的事他不想受打擾。
服務生很快地送來了他要的酒,穿著治艷的女服務生有雙水翦瞳眸,正直勾勾的看著他,那是一種禁忌遊戲的邀請。男女間的男歡女愛,甚至一夜情都中閻焰所不屑的。在某些方面,他是有「潔癖」的,之所以會多看女服務生一眼,是因為他的眼睛像戴舫宸,西方女子有如此純黑色眼眸的並不多。
塞了一些錢給女服務生之後,他揮手示意她可離去了。
不是說要忘了她的嗎?怎麼一看到一雙眼睛像她的女子就如此失魂落魄的了呢?垂著頭掩去了臉上的苦笑。閻焰賭氣似的將杯中物一飲而盡。
「這種喝酒方式易醉人的哦!」
光是哪那聲音就令他倍感不悅,毋需多此一舉的抬間,他也知道此刻在面前的是誰——張詠倩。
「消息挺靈通的嘛,居然知道我在這裡。」他真正想說的是——你的臉皮倒是夠厚,在這個時候還敢出現在他的面前,只是閻焰一向是個相當有風度的人,對於女孩子更是具紳士風範。
「打電話到你家,你家傭人說你出去了,因為我想起了你曾說過,心情不好時會到這裡來。有了這條線索,我自然找來啦!」她甜笑著,一副當昨天那件事從沒發生過一般。
這女孩子果真不是簡單人物!
「找我有事?」
「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來陪陪你嘍!」
「心情不好我自己能解決,多謝你的好意。」有她在身旁他才心不好!「張小姐,如果可能我想知道你昨天為什麼要如此做?」
昨天原先他是依照著原來的行程要到美國去的,就在他從家裡打電話給戴舫宸報備要出發到機場之後,他接到了張詠倩打來的電話。她在電話中哽咽的告訴他,來探望她的母親此時正發怪病的躺在所住的飯店裡。他問她為什麼不送去醫院,她哭得更厲害地告訴他,她母親已經看過醫生,就是診不出什麼病,因此才打電話找他。
基於好奇及和張詠倩相識的情份,他取消了飛機的班次,打算改搭下班,前去診治她母親的病。
結果……躺在飯店的那個老婦根本沒什麼病嘛!可是看張詠倩哭和得淚人兒似的,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於是,他答應她等他美國回來后,他再替她母親以較精細的科學儀器作一番檢查。
一切告了段落,就在張詠倩陪他一同搭電梯下樓,出了電梯之際,原本止住淚水的張詠倩突然又哭了起來且往他懷裡鑽了過來,傷心欲絕地說,「你叫我怎麼辦?」在那種情形下,基於朋友的立場,他自然拍拍她的背,安慰地說:「沒問題的,我想辦法!」誰知道事情就是那麼巧,舫宸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就在那節骨眼上出現了!
由這事件事情看來,有太多不像巧合的巧合。
「我這麼做自然是有原因的。」對於昨天的那件事,張詠倩也沒打算隱瞞,就算她能撒謊到底,以閻焰的聰明是絕對不可能想不透的。「這麼做的原因無非是造成你和戴舫宸的分手。」
「你沒有理由那麼做。」閻焰的語調仍是平和,但眼神卻在不知不覺中寒了起來。
「我絕對有理由那麼做,因為——我愛你。愛一個人並沒有錯,我傾慕你而想把你所為己有是很正常的。」張詠倩大膽的示愛,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心裡頭有什麼話就該大膽的講出來。「打從我第一次為你所救,心裡間就好喜歡你!當我知道戴舫宸誤以為我是你曾心儀的對象時,你知道我心中有多麼高興,憑著我長得神似你初戀情人的外在條件,我就比一般人有機會獲得你的心。」
「不是『初戀情人』。」他糾正她。「我不否認曲宓是我第一個看了頗為心動的女子,但是我們並沒有交往過,認真說起來,我的初戀該是舫宸。」
「我承認她的美是我所不及的,但是……我相信你並不是真的那麼喜歡她。」
「何以見得?」閻焰對這話倒是挺有興趣的,一個外人能夠知道他對戴舫宸的情有多深?
「如果你是真的愛她,她會對你產生絕對的信任感,但是,經由上一回的誤會和此次的事件,我深刻的體會到她對你的信任程度真的低得可憐。她的不信任想必是來自於你平時『淡如水』般的感情吧?」
「那是我表達感情的方式,和戀愛的對象無關。」他愛戴舫宸,這是一件無庸置疑的事。
「不!那是因為你只喜歡她而未臻至愛的程度。你沒聽說嗎?『情到痴時方為真』,愛一個人是可以放棄一切、甚至愛到瘋狂、炙熱的地步。」
「就像你一樣?為了『愛』一個人不惜使手段?」閻焰冷靜地看著她,對於她的「愛」他只覺得可怕,並沒有任何的感動。她的愛太自我,全然以滿足私慾為主,不考慮他人的感受,這樣的愛,有幾人能接受,「你的想法太一廂情願。我的愛如果連你也能感受得到的話,我就不叫閻焰了,我從來不認為狂熱的情感才是真愛。」
「不!相信我,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愛上我並不是一件難事。」如果現在不是在公共場合,她會不顧一切的用身體讓他知道自己對他的愛有多狂烈。「我一直相信,我會比戴舫宸更適合你。」
「我再重述一次,我只愛舫宸,其餘的女子對我而言並沒有任何吸引力。」他的眼中凈是堅定。
張詠倩不服氣地昂著頭。「就算如此,那又怎樣?以她倔強和高傲的個性,你和她恐怕沒有複合的機會了。」她冷笑著說,「我設計的這陷阱也許瞞不過你,但是,我有自信足以毀掉她對你的信任。」她呵地笑了起來,有些得意,「沒想到請了一個歐巴桑充當前來探望我而得怪病的媽,就能玩出那麼有趣的戲碼!」
「你真的是一個挺可怕的人物。」她的確善於利用人性的弱點。其實當他看完她「母親」的病時就察覺到有那麼一些不對勁了,只是當時沒點破,唉,算了,人生難得幾回胡塗。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得不到你的愛,別的女人也休想得到!」她擺明態度——她是絕不可能去向戴舫宸澄清這件事的。
她也不會想得到吧?閻焰有些苦澀地想著。「如果可能,我只希望你別在我身上動腦筋了,無論如何,我只可能喜歡一個女人,其他,我不會作考慮。」他暗示她,他再怎麼樣也不會喜歡上她的。
「你對她真的那麼全心全意?」
「不重要了。」
「不!如果你真的愛一個人,無論在何種狀況下都會不計一切地將她得到手,而不是那樣漫不經心的『不重要了』一句帶過,你的話令我更確定你不愛她。」
「別再為自己找『夢想』的借口。」這女人真不是普通的「番」,他站了起來。「我的心情你過去不懂、現在不懂,未來……也不會懂。」話落,他朝著櫃檯走去。
閻焰並不是不想挽回他和戴舫宸之間的感情,在她對他說「和你在一塊,我的痛苦比快樂多」前,想盡辦法他也會讓這出「烏龍戲」真相大白,可是在她說了那樣的話之後,他還有理由去拘回這個情嗎?
和他在一起閻焰只有痛苦,他不想勉強這樣的感情,愈在乎一個人就愈要讓她快樂。
因為愛她,他鬆手了……
???
閻鏡觀靜靜地打量了眼前這個老哥的「桃花劫」。
唔……長得還算不錯啦!可是,真的沒有舫宸姐漂亮,她可真大膽,設計了幕可笑至極「肥皂劇」之後還敢找上門來。
老哥也真不夠意思,和舫宸姐鬧到分手了都還對家人守口如瓶,如果不是她用了超能力知道事情的始末,可能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事情如此「大條」了哩!
「閻……閻焰不在?」張詠倩很直覺的感受到,坐在對面這個如同搪瓷娃娃一般的小美人不是個好惹的人物。
「他是不在,有什麼事情跟我說,他回來我再傳達也一樣。」她的口氣冷冷地,態度不怎麼友善。
一生中最痛恨會耍手段的卑鄙分子,偏偏眼前這女子有太多不良記錄。
從方才張詠倩進來到現在,她已經用了超能力感應張詠倩的過去,哇塞!這女人的城府還真不是普通的深哩!
「你是……」
「我是他妹妹。」
「既然他不在……那麼我改天再來訪。」
「他以後可能在這裡的機會不多,他要回美國去了。」接著她說:「別問我他回美國之前會待在那裡,我不知道。」她知道張詠倩接下來會想問什麼。
多麼可怕的小女孩!會讀心語嗎?要不然怎麼會知道她接下來要問什麼呢?
「那麼……我先走了。」
「管家,送客。」
看著張詠倩有些像「逃」一般的出了肯特家,閻鏡觀不覺一陣好笑。心想,她有那麼恐怖嗎?瞧那女人逃得挺快的。
和張詠倩打過照面之後,她上了樓找閻焰。很快地,她在三樓的書房找到他。
「嗨,我幫你驅走了橡皮糖。」她邀功似的摟著閻焰。「那塊橡皮糖長得不錯哦!」
「是嗎?」閻焰專心地看著電腦螢幕。「我想回總部了,待在英國也好一段時日了,再不回去『頭頭』可要把我登報作廢了。」他半開玩笑地說。
回總部是個堂而皇之,使其能離開英國的借口,這個地方有太多有關舫宸的回憶,那些回憶太容易牽動他的心緒。到美國平靜一段時間吧!
「我可不認為你回美國是件好事哦!你以為那裡能平復些什麼嗎?」她找了張椅子將它挪了過來,然後坐下。「我雖然只有十二歲,但,有很多事情其實我懂的。」
這丫頭!八成又用了超能力去知道一些他不願說出來的事了,真夠不尊重人的!
「丫頭,大人的事你可不可以不要管那麼多?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唉……男人愛面子是一件挺麻煩的事。
「你不要我管你的事我不管就是了,不過……你真的要回美國了嗎?」她偷瞄了他一眼。
「這幾天就走了吧?!」能愈早離開愈好。
「你確定?」閻鏡觀突然想玩一個心理實驗。
丫頭好像有什麼事想對他說,可又偏偏不痛痛快快的講出來,閻焰有些無可奈何。「有什麼咱們不能說?」
哈!心理實驗成功了!她就是要他主動開口問事情。「反正你都快到美國去了,而且你和舫宸姐也分手了,所以……這件事好像跟你沒啥關係嘛!」
「嗯——」他的語調明顯地沉了下來。
的確是跟他沒關係了,只是……為什麼當小鏡觀說這樣的話時,心中感到一陣難過呢?
算了,關心她的人大有人在,不差他一個已經不相干的人了。
對於閻焰「嗯」了一聲之後就沒了下文,這樣的結果令閻鏡觀十分不滿意,她才不相信老哥真的能對舫宸姐的事置身度外哩!
「今天我打了通電話到歐爾頓家,傭人說舫宸姐她……唉!不知道她有沒有怎樣?她真傻!」說這話時,閻鏡觀的表情裝得十分難過。
果然,閻焰也有些沉不住氣,他急問:「她……她怎麼了?她該不會做了什麼傻事吧?」
「她是做了傻事。」看老哥有些慌張地樣子,閻鏡觀打從心底的偷笑出來。再裝嘛!不是很酷、很不在乎的嗎?怎地不再酷下去呢?「她已經有兩頓飯沒吃了,可能瘦了一些了吧?」說完,她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原來你是尋我開心!」閻焰語氣中有責怪之意,心中倒是大大地鬆了口氣。
「呃……民以食為先,吃飯可是大事哩,一個人不吃飯時表示已經差不多啦!我可一點也沒尋你開心。」她哈哈大笑,「只是嚇嚇你而已。」咽了下口水她繼續說:「原來你還是挺關心她的嘛,幹嘛要對她的事裝成不在乎?」
「大人的事……」
「小孩子不懂,是不?」閻鏡觀接了他的話,「你就不能換換台詞,老愛以年齡這無聊的玩意壓我嗎?告訴你,我寧可相信『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句話!你啊,有時候老是愛鑽牛角尖,對於感情這事兒,你有時挺『龜毛』的!」
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對他分析他的感情?哦,上帝!
「我不想和你多說了!」閻焰聽不下去,打算離開了。
「你的事我管定了。」他真的以為小孩子就不能替大人解決事情了嗎?嘿!她可是常替她那些虛長她一二十歲的研究生同學解決課業問題的,有什麼事是她這天才少女管不來的?她才不信哩!
她能管了他的感情問題!見鬼!閻焰挑了下眉。「你愛管就去管,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你。」丟下這句話之後他才離開。
「你真的以為我愛管啊!」閻鏡觀對著門口扮鬼臉,「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老哥且活了一大把年紀連個女友都保不住,老妹我才不屑管你呢!」
唔……這件事也許是複雜了些,但,只要「對症下藥」,很快就能藥到病除了!
加油吧!
???
「小姐,你好歹吃些東西吧!」歐爾頓家的傭人看著一小時前送上樓的晚餐又全部原封不動時,不禁有些擔心。「你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老傭人從小就照顧著戴舫宸長大,看你這樣神情木然,不吃不喝的,又是難過又是心疼。
戴舫宸仍是坐在落地窗前一動也不動。
兩天了,她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原地,像一尊雕像一般,一動也不動,她既不吃不喝、也不哭不笑,甚至連一句話也沒多說。
看著她這樣子,老傭人也只有搖了搖頭把晚餐再度撤走。
老爺子也上來勸過,戴舫宸仍是同樣的一口茶也沒多喝,也沒回答外公的話,為此,他還特地打電話到肯特伯爵家中問明原因。結果,肯特伯爵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只知道閻焰這兩天也是有些怪怪地,最怪地是,他居然要回美國去了,又沒啥特別任務,回總部幹嘛呀?莫名其妙!
兩個年輕人對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都十分地有默契的沒多說,不過,她若照這種情況下去,想必要多說什麼也沒機會了。
此刻的她臉色十分蒼白,甚至已經有些慘白,眼睛因兩夜未合過眼而略顯獃滯。
坐在落地窗前的她原本目光是探向窗外的。忽地,她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將目光漸漸地收回室內,把視線移到小几上一張閻焰的相片上。
「為什麼?」她終於開口說了話,空洞地眼眸中開始泛著霧氣,豆大地眼淚沿著臉頰滑落。兩天來第一次開口卻是對著一張相片,一個辜負她甚多的人!
「你知道我有多麼愛你嗎?」她撐起了身子走向茶几,將相框拿了起來,面對著那張熟悉地笑臉她的心猶如針扎。「我的愛對你而言何其廉價,你根本不懂得珍惜我!不懂!我真的不懂,為什麼你忍心教我這樣一次又一次的遭到傷害?你的謊言撒得理所當然!若不是親眼所見,我真的不相信你會背著我做對不起我的事……
「你真的愛過我的嗎?要是真的愛我,又為什麼老是忘不了曲宓?難道,你的心真的可以一次分給兩個人嗎?我們相識也有一段時間了,可是……我真的不了解你!你的心事總是掩在笑容后!
「從這件事中我終於明白了,你愛的不是我,我只是像個傻瓜一樣的被騙得團團轉,你的心仍在曲宓身上,要不,你就不會為了和張詠倩幽會而不惜對我撒謊!
「閻焰……我真的好恨你!恨你!恨你……好恨你——」想起他對她的背叛,一股怒氣上了心頭戴舫宸將手中的相框用力擲向牆角,剎那間玻璃四濺,地毯上到處都是相片上的玻璃碎屑。
她慢慢地走向斜倒在牆角地相片,腳底被碎玻璃扎得鮮血淋漓,然她此刻身上的傷口又怎敵得過心中的傷?
蹲下身子,她將閻焰的相片擺正,淚眼的看著仍笑得燦爛的閻焰。
「看著我痛苦的樣子你開心嗎?」她怔怔地,喃喃地自言自語,她從地毯上拿起了一塊刀碎玻璃。「如果……我的痛苦是你快樂地來源的話,那麼……我要你再也快樂不起來……」她看著左手上跳動的脈搏,閉上了雙眼將碎玻璃往手腕上使力一劃——「因為……我的痛苦即將結束,而你的快樂也即將消失……」
???
閻焰收拾好了行李,他一手提著,一手拿著外套下了樓。樓下只有閻鏡觀正臉色不大對勁的講著電話。
昨天已經向大夥告別過了,今天既然大家都不在,那倒可以令自己耳根清靜。提著行李從妹妹的身旁走過,他對她微笑地揮了揮手。
「喂——」掛上了電話,閻鏡觀叫住了他。「歐爾頓家打來的,舫宸姐她……」
「好幾頓飯沒吃了,瘦了幾磅了,是吧?」他以為妹子又在嚇唬他了,沒多浪費時間,他仍保持著速度往門口走去。「你啊,沒事就尋我開心。」
「喂!」她急急地跟了上來,「我這次可沒尋你開心!舫宸姐真的出事了,她割腕自殺了。」
「你說什麼?」閻焰怔住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你再說一次。」
「她真的出事了,割腕自殺了,家人說,若不是昨天老爺子不放心又上樓一趟,舫宸姐大概會失血過多而死!」
「她……她現在還好吧?」
「沒事了。此刻正在家裡。」她看著一向無事繫於心的哥哥居然也鎖了眉。「你還是堅持今天回美國?連到她家去看她都不去?」
他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才開口。「她現在不會想見我的,到她家卻看她只會惹得她更不開心,那反而不好。」
「是嗎?」
閻焰放下行李,沒啥心情到美國去了。他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和我在一起,她並不快樂。」他苦笑地說:「她親口告訴我,和我在一起痛苦多於快樂!真正喜歡一個人就該讓她開心……」
這樣的話他也信?怎麼頭腦一向不壞的老哥遇到感情就成了白痴?「如果和你在一起她真的感到痛苦的話,她就不會因為懷疑你和張詠倩有染而痛苦了,因為那擺脫你是所期望的嘛!」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想不透,他實在有夠智障的!「你知道嗎,聽說舫宸姐割腕自殺的現場留有一張你送她的相片,你想……她為什麼要如此做?」
「鏡觀,有時候我真的不了解她。」
「就如同有時候我也不是挺了解你的啊!」同他抬杠閻鏡觀最行了。「喂,給個答案吧,你究竟去不去美國?」
「這種情況我走不開。」
「那表示你願意留下嘍?」哈!她早知道就是這個答案。「走吧,我陪你去看看她……」
「不,找個時間我再自己去吧!」她現在身子正是不適的時候,此種狀況他再出現豈不是更加刺激她?屆時又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了,舫宸的倔強脾氣他又不是沒領教過。
「反正你們這些出自風雲的,多的是『飛檐走壁』的本事,也許你想利用夜深人靜的時候,來一段空降小姐閨房,來個浪漫約會也未可。」
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情說笑,真是服了她,不過,他的話也提醒了他一件事。「她怎麼不在醫院?」
「像那那種富家小姐的私密是一些無聊的八卦新聞最有興趣的題材,像醫院那種公共場合可待不得,反正醫生可以到她家替她換藥嘛!」閻鏡觀瞧著他笑,「當然啦,如果某人願意的話,那是再方便不過的了。」
「她不會需要的。」
「你不覺得這是你們重修舊好的一個絕佳契機嗎?一個人在生病時是最需要關愛的。」
「也許吧!」閻焰心中也矛盾得很。「我會想辦法在不讓舫宸知道的情況下去探視她,等她傷勢稍好后我仍要離開。」
「不會吧?」她不懂。「為什麼?」
「至今我仍承認關心她、愛她,但是,你不覺得一段感情沒有信任作基礎如同大樹沒有根一樣危險嗎?」閻焰深吸了口氣一笑,「她對我正是欠缺著信任。」這也就是和他在一塊時,她的痛苦多於快樂的原因吧!
談感情是一件挺累人的事,他發覺自己寧可接下再棘手的案子,也不願再玩一次愛情遊戲。
「哥——」
「別再勸我了。」他拍拍妹妹的頭,把行李提上樓去。
男女之間的感情她真的是不懂!也許……它真的是很複雜的一件事吧!
再長大一些自己也會體會得到,希望屆時不會談戀愛談得如此痛苦才好。唉……感情好難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