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要趕快回宮了。」福湘兒臉上仍殘留著激情后的冶艷。
「我不會讓妳離開的！」喀多爾霸道地環抱著福湘兒。
「別這樣，萬一天亮就回不去了。」福湘兒哀求著。她自己沒關係，但是皇上一定會將過錯全怪在凝雪身上，她不能這麼自私。
「回不去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打算讓妳回去！除非妳認為自己心裡的陰影還在，否則我天亮就去見皇上。」她總能隨時挑起自己的慾望，喀多爾好不容易奪回她的心，怎可能輕易再放手？
「給我一點時間好嗎？你這樣讓我一時思緒大亂。」福湘兒沒想到今晚變化如此之大，皇上還在生這件事的氣，要是讓喀多爾去見皇上，兩人一定會起爭執。
「好！給妳一天的時間。」這是他的極限。
「你別逼我，皇上那裡也要想辦法解釋啊！」喀多爾的迫不及待讓福湘兒又氣又甜蜜。
「都說了由我負責跟皇上說，妳不用傷腦筋了。」
「可是我已答應皇上改嫁，拜託你讓我自己解決好嗎？」她絕對不能讓這兩個男人見面。
「那總要給我一個期限吧？」喀多爾不情不願地問。
「一個月。這一個月我會慢慢跟皇上解釋的。」
「不行！太久了，我等不了這麼久。」他不接受。
「但是如果你跟皇上鬧得不愉快，我心裡也不好受啊！」
喀多爾暗忖，的確不適合跟皇上鬧翻，畢竟還是要考慮她的立場，而且他也捨不得見她一臉愁容。
「答應妳可以！不過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福湘兒發現喀多爾真像個大孩子，不過自己絕對樂意寵溺這個大孩子。
「妳每天晚上都要來陪我！」除了她，他對其他女人都沒興趣。
「這怎麼行？」她能成功溜出宮兩次已經是奇迹了，怎麼能天天來呢？
「那我明天直接跟皇上說！」喀多爾威脅。
「我盡量試試，好嗎？」想也知道他要的是什麼，福湘兒忍不住臉紅。
「記得明天晚上一定要來。」喀多爾在福湘兒耳邊警告著，她不敢承諾，急忙下床穿整衣裳。
喀多爾也跟著起身穿衣，他要陪著她直到不得不分開的時候！拉著那雙柔荑，他打開房門走出去。
「格格、王爺，你倆沒事了吧？」凝雪迎了上來。
「妳怎麼問這種蠢問題啊？看他們一臉甜蜜的樣子就知道答案了！」喀爾格輕敲一下凝雪的頭。
喀多爾跟福湘兒對視一眼，莞爾一笑，看來這兩人已經成了歡喜冤家，他們也跟著高興。
「凝雪，我們要怏點回宮。」福湘兒看著微亮的天色說道。
「是！格格，我們這就走。」
「凝雪！」喀多爾叫住凝雪，目光卻不曾離開過福湘兒。「妳明天晚上記得幫湘兒溜出宮！」
「王爺別為難她了，我一定會盡量來的。」福湘兒不敢再耽擱下去。
喀多爾看著福湘兒離去的身影，他知道她一定會來，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從來不曾停止愛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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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兒，妳說喀多爾到底在想什麼？這麼久了怎麼還不見他把休書送進宮來？」皇上實在等不下去了。
「也許我應該給他一個機會……」福湘兒跟喀多爾偷偷摸摸見面已經一個月了，每次想要找機會跟皇上解釋，看到他無意讓自己回到喀王府，就把到口的話又吞了下去。
「給他機會？朕要不是愛才，豈能容得下他這樣對待妳？」皇上一直無法諒解喀多爾對福湘兒的所作所為。
「但是您不也希望他能重新振作嗎？」她知道自己一天不回王府，喀多爾就一天不上朝。
「已經幾個月了，他自己不覺悟，朕也不想再自找沒趣了！」皇上打算放棄，現在唯一讓他煩惱的就是那份休書。
「可是他都是因為我才這樣的，不如……」她不說不行了，再不說，喀多爾恐怕真的會衝進宮裡要人。
皇上聽出福湘兒的軟化，制止她繼續說下去。「妳不用為了幫他再去受委屈！」
「可是……」她試圖挽回頭勢。
「沒有可是！妳瞧瞧自己，自從恢復記憶后，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這全都是因為他！為了妳的幸福，朕這次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福湘兒不敢跟皇上爭辯，默默跪安退下。
「格格，皇上怎麼說？」凝雪在花園裡等著主子。
「皇上沒有給我機會說。」福湘兒好無奈，夾在兩個男人的中間，真是左右為難。
「那怎麼辦呢？王爺已經等不及了！」凝雪好焦急。
「也只能拖一天算一天了，總會有機會吧？」只好繼續安撫喀多爾的急躁了。
「可是您三不五時溜出宮外，遲早有一天會紙包不住火的。」凝雪想到就心驚膽跳。
「凝雪，我們要找個理由來安撫王爺！畢竟這樣常常溜出宮也不是辦法。」福湘兒明白王宮雖大，但卻人言可畏。
「能找什麼理由呢？」福湘兒側頭想著。「跟他說我生病了，妳覺得怎樣？」
「不成不成！您生病，他一定拚了命要來看您。」凝雪可不認為這是好借口。
「那該怎麼辦？」
「有了！不如說您有身孕了，這麼一來，王爺肯定捨不得您來回走動！」
「這跟我想的有什麼差別？他還不是會想盡辦法來看我？更何況懷著他的孩子可是件大事，他一定會直接跟皇上要求帶我回王府。」福湘兒不敢想象喀多爾如果知道這是編出來的謊話會有多失望，更不敢去想皇上對自己私會的行為會有多震怒。
「我倒不這麼認為！如果王爺直接跟皇上要人，而皇上又知道您有了王爺的孩子，一定會逼不得已地同意您回到王府，這總比您一直說不出口好多了！」凝雪覺得主子根本沒辦法解決這件事。
「可是怎麼跟皇上解釋懷有身孕這件事？又怎麼去跟王爺坦承這是謊言？」福湘兒不同意。
「皇上這麼疼您，王爺又那麼愛您，加上皇太后幫您撐腰，我看這件事情頂多幾天就沒事了。」凝雪一直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安，全都是格格自己想太多了。
「但是我真的說不出這種謊話！」福湘兒還是不敢面對接踵而來的可能情況。
「您什麼都別說，全都讓我來說。」凝雪太了解格格的個性了。
「那……那好吧！」福湘兒知道自己沒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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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多爾等到了半夜還見不到福湘兒的人影，他有些擔心是不是出了意外。
「大哥，凝雪要見你！」突然，喀爾格敲著門。
「凝雪，湘兒呢？」喀多爾快速開了門，卻不見福湘兒的身影。
「格格恐怕暫時都不能來了。」凝雪說。
「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快告訴我！」喀多爾緊張地抓住凝雪。
「大哥別急！是好事不是壞事。」喀爾格連忙拉過凝雪，他可不想看到別的男人碰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就算是親大哥也不行！
「快說！」喀多爾才沒空理會喀爾格。
「格格有了身孕，所以不能太勞累。」凝雪報出了喜訊，只是有點心虛。
喀多爾沒看出凝雪的心虛，過分的興奮讓他等不及天亮，打算馬上入宮跟皇上談判。
「我要當父親了！我現在就進宮要求皇上讓她回來，湘兒有了我的骨肉，皇上不答應也不行了！」
「王爺，可是您怎麼解釋格格懷了您的骨肉呢？」凝雪早就打定主意要把這個難題丟給喀多爾。
「是啊！大哥，這要是解釋不好，恐怕皇上會更生氣。」喀爾格也覺得不宜衝動。
「我的妻子懷了我的骨肉，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何須多解釋些什麼？」喀多爾現在只想馬上去見皇上。
「話是沒錯，但問題出在你又沒進宮，這不擺明了是大嫂溜出宮來私會嗎？」喀爾格冷靜地提醒喀多爾。
「私會又怎樣？皇上根本就不該隱瞞湘兒恢復記憶的事！」喀多爾認定了所有人都瞞騙自己。
「就算隱瞞又怎樣？他可是皇上啊！你就算不管皇上的想法，也要替嫂子著想。」喀爾格認為大哥太衝動了。
「二王爺，這事已走到這個地步，你再說下去，連我都聽不進去了！」凝雪狠狠瞪著喀爾格的多事。
「男人的事，女人少管！」喀爾格也火大了，凝雪非但不幫著自己勸阻，反而還鼓勵大哥的衝動！
「是啊！男人的事，女人少管，那格格來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阻擋過？現在喀王府打算讓格格大著肚子嫁給別人嗎？」凝雪亳不客氣地頂了回去。
「夠了！都別再說了，我這就去見皇上！」喀多爾無法忍受福湘兒帶著自己的骨肉嫁給別人，這輩子……不！就連下輩子都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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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多爾突然入宮，皇上雖然奇怪，但也做好了準備。
「你總算肯露面了？」皇上刻意安排在御書房見面，為的就是防止事情鬧到母后耳中。
「皇上，臣要帶湘格格回王府！」喀多爾語意堅定。
「朕以為你是來送休書的，如果是打算來討人，對不起！朕既然已經下了旨，就不可收回。」皇上也同樣不肯讓步。
「湘兒如果不回王府，恐怕也嫁不了其它人，所以懇請皇上成全。」
「嫁不嫁得了，已經跟你沒關係了，況且以湘兒的條件會有人拒絕嗎？恐怕只有你會拒絕吧？」皇上揶揄著。
「喀多爾知道過去對不起格格，但是現在她已經有了我的骨肉，相信皇上不會想斷了我喀王府的香火吧？」喀多爾直言不諱。
「你……你說什麼？湘兒有了你的孩子？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見面，怎麼可能會有孩子？
「是真的，我與湘兒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再次見面，只不過她一直不敢跟您提出回府之事。」喀多爾將這一個多月以來所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湘兒竟然這麼胡塗？實在太過分了！」皇上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綠，最乖巧聽話的湘兒竟然私會男人？他實在太過低估喀多爾的影響力。
「皇上別怪湘兒，這全是臣一個人的責任，只希望您能給臣一個補償的機會。」喀多爾很懂得何時該給皇上台階下。
「這件事不是朕能夠決定的，還是要跟皇太后說一聲才行！」他的頭好痛喔！乾隆皇帝沒料到整件事已脫離自己所能掌控的範圍。
「請問皇上，臣何時能來接格格回王府？」喀多爾將問題推給皇上。
「喀多爾，你別太咄咄逗人了。」乾隆皇帝揉著太陽穴，實在承受不了突來的大變化。
「臣明日就來接格格回府，皇上您要保重龍體，臣先告退！」喀多爾絲毫不給皇上拒絕的機會。
皇上看著喀多爾離去后，重重嘆了口氣。「來人！朕要去見皇太后。」
這該死的喀多爾捅出這麼大的樓子，現在卻要自己去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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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格格回到喀王府三天，每天上門祝賀的人都絡繹不絕，讓喀多爾忙得白天都沒空陪自己的小妻子。
「大哥，你還是回房裡去陪陪大嫂吧！」看這場面，今天恐怕又要到半夜才會結束。
「我也想啊！偏偏這些人就是賴著不肯走。」他真搞不懂，自己又不是新婚，有必要搞得這麼轟動嗎？
「沒關係，這裡有我擋著，你快點去吧！」
「那就麻煩你了！」雖然乖巧的福湘兒沒有抱怨，不過這樣反而讓喀多爾更內疚，他逮到機會馬上趕回主房。
喀多爾推開門，馬上就享受到福湘兒等待的擁抱。
「湘兒，這幾天實在太忙了……」
福湘兒捂住喀多爾的嘴。「我明白，你是主人，當然必須應付那些客人。」
「我就知道妳最懂事了。」喀多爾輕輕抱起懷中的嬌軀，小心地放在床上，不過卻沒一起躺下的意思。
「你這幾天是不是很累？」福湘兒環抱住喀多爾的頸項撒著嬌，不准他離開。
這三天他進房倒頭就睡，似乎沒有碰自己的念頭，她不好意思開口，只能用行動表示。
「妳以後可不準動作太過劇烈！」現在可是一人疼、兩人受了！
「為什麼？」福湘兒好喜歡膩在喀多爾懷中。
「妳現在又不是一個人，萬一動了胎氣就不好了！」他已經準備好忍受禁慾的痛苦，當然更不容許因為小小的疏忽而傷害了心愛的女人和自己的骨肉。
「我……」福湘兒一張小臉立刻黯沉下來。
「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喀多爾緊張地扶著福湘兒。
「不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福湘兒必須先確定后才能坦白。
「說吧！」
「如果有時候我對你說了小小的謊話，你會不會生我的氣？」她偷偷看著他的反應。
「只要不離開我，我怎麼會在意那些小事呢？」她連裝失憶都騙不過自己，還能編得了多大的謊？
「那……假如我跟你說我還沒有身孕，你是不是也不會生氣？」福湘兒的聲音愈來愈小。
「妳說什麼？」喀多爾一時聽不懂。
還是面對現實吧！福湘兒轉過頭避開喀多爾的注視，準備好接受懲罰。「我說我沒有身孕，你要罵就罵吧！」
「沒有身孕？妳……妳實在太過分了！」喀多爾真的生氣了。
「我知道自己很過分，你可以用任何方法懲罰我，但是千萬別不要我。」福湘兒看得出那雙黑眸正閃耀著怒火。
「我不會不要妳，因為妳要為這個大謊言付出一輩子的代價！」喀多爾的俊容震上一層兇狠。
只不過沒有懷孕罷了，有這麼嚴重嗎？福湘兒被喀多爾的語氣嚇壞了。「什麼一輩子的代價？」
「害怕了吧？」喀多爾逼近那張說謊的小嘴。
「只……只不過……是一個小謊話嘛！」
「妳知道這個謊話有多嚴重嗎？」福湘兒退一步，喀多爾就逼近一步！
「有……有多嚴重？」福湘兒完全弄不清楚狀況。
「妳害我差一點就要精爆身亡，這還不嚴重？」他氣她害自己足足忍了三天，尤其是每晚近距離的碰觸，更是比死還難熬的痛苦。
「什麼精爆身亡？我不准你胡說！」福湘兒緊張地抓住喀多爾的衣襟，寧願自己沒命也不希望他詛咒自己。
她就是這麼令人心折！喀多爾用力抱緊她，「我要懲罰妳一輩子都不能離開床上！」
「不能離開床上？這未免太苛刻了吧？」
「是嗎？那我們就來想個辦法，讓妳捨不得離開床上好了！」
福湘兒終於明白喀多爾的「懲罰」是什麼了，看來不能只讓自己接受懲罰，也得讓他一起陪著受罰才行！
福湘兒嬌小的身子主動靠上喀多爾寬大的胸膛，小手更大膽地撫上他的胸口，好象表示自己樂意接受。
「看來接受懲罰的不是妳……」喀多爾無奈地承認著。
交疊的身影混雜著濃情蜜意，兩人攀上了極樂的巔峰，同時也聽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回蕩在縹緲的虛空中──
微塵惹得三世怨，憶昔已往如雲煙，
兩情相悅一線牽，此生續了前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