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走出貴賓廳,夏風燁沒有打擾顏慶的「性致」,自己帶著幾名護衛離開了天下第一樓,回到宮裡的下榻處。
心煩意亂的他,回到了住處也沒辦法安穩地睡著,眼前浮現的總是柳月兒含淚的眼……他實在想不透,她明明就是在那種地方討生活,為什麼還能潔白如紙?
這時門外的守衛輕敲了下門,「王爺,您睡了嗎?」
「什麼事?」夏風燁口氣很不悅。
「合闐國的三太子經過,見到王爺房內的燈火未滅,想與您一敘。」
「請三太子進來吧!」也許三太子能為他心中的疑惑給一個答案。
三太子比起大太子顏慶就顯得稚氣了許多。「誥命王,這麼晚還來打擾您,真是對不起!」他聽說大哥要帶夏風燁去天下第一樓,擔心著柳月兒會被這位西衛國的貴賓看上,所以想藉這個機會探探口風。
「沒關係,反正我還未入睡。不過你怎麼也還沒睡?」夏風燁狐疑道。
「是這樣的,我一直擔心天下第一樓招呼得不夠好,所以來關心一下……不知王爺覺得天下第一樓的姑娘如何?」三太子直接切入重點。
「不錯啊!尤其是……」夏風燁故意停住。看三太子焦急的表情,他要是沒猜錯,一定又是為了那個柳月兒。
「尤其是誰?難不成是柳——」三太子發現自己不打自招,馬上停住了話,漲紅了臉。
看來這個柳月兒還真是迷倒了不少男人。真是個不簡單的女人!
「我說尤其是我身邊的那位姑娘……好象叫什麼蝶來的!」他胡亂掰道。
三太子一聽不是柳月兒,心情立刻愉快起來,口氣也明顯的輕鬆許多。「是啊!這天下第一樓可是名副其實,裡面的姑娘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不過有一件事很奇怪,我怎麼也想不通。」夏風燁想著要怎麼提問。
「什麼事讓您覺得奇怪?」花樓內奇怪的事多不勝數,他會有所疑惑也是正常。
「花樓女子是不是都已經破過身了?」夏風燁想不出有什麼婉轉的言語,乾脆來個開門見山。
「那是當然。每位姑娘的初夜都是公開喊價的,價高者得,破了身才能正式開門迎客。」三太子說得理所當然。
「那要是碰上沒有破身的姑娘呢?」夏風燁愈聽愈覺得柳月兒的怪異。
「怎麼可能!這些花樓的鴇娘個個精得跟猴一樣,才不會放過這可以大撈一筆的機會……難不成王爺遇上了這種事?」三太子有些好奇。
「我怎麼會這麼幸運呢!只不過是好奇罷了。」夏風燁趕快把話轉了過來。
三太子也沒懷疑,還把這個可能的現象做了一個完整的解釋,「不過許多姑娘為了拉住客人的心,有時也會假裝成處子之身——只要用紅色的染料沾在棉絮上,等到重要的時候就會像開苞一樣有落紅……這可是花樓里的大秘密,千萬別告訴別人!」
原來那只是柳月兒的花招之一……
解決了心裡的疑問,夏風燁也不再覺得對柳月兒有所虧欠,睡意立時襲來。他寒暄了幾句,送走了三太子,心裡暗暗決定明晚不會再放過這個心機頗深的柳月兒,定要好好地享受一下她迷人的玉體!
※
第二天中夜時分,夏風燁換上了輕便的服裝,沒有帶著隨扈,獨自走進了正熱鬧的天下第一樓。
洪十娘看到貴客上門,馬上迎了上來。「王爺今天一個人來啊?」
「難道一定要大太子陪才能來嗎?」夏風燁不客氣的回答。
「當然不是。王爺今日想找哪位姑娘?」其實洪十娘心裡已有了底。男人見過了月兒后,哪還可能看得上別的姑娘!
「我要見誰,妳不是早就知道了?」夏風燁輕描淡寫的說出洪十娘心裡的想法。
「但是月兒現在不方便招呼您……不如讓我為您介紹一位不輸月兒的姑娘吧!」今天真不知是什麼怪日子,大太子才剛找了月兒,這會兒這位西衛國的王爺又來……她恨不得能將月兒分成兩半,才不會讓白花花的銀子溜走。
「不方便?想必是哪位客人包下了她……好,我也不讓妳吃虧,不管他出多少,我就多出一倍!」只要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洪十娘一聽有雙倍的銀子送上門,也顧不得太子不太子了。反正大太子也不會為難月兒,她只要隨便編個理由,把大太子送出去即可。
廂房裡,大太子顏慶正聚精會神地欣賞著美女彈琴的賞心悅目畫面,洪十娘神色慌張地推門而入。
「大太子對不起!月兒的家裡出了點事,恐怕今晚沒有辦法招呼您了!」
柳月兒停下了動作,心裡有了底。她的家人早就不在人世,娘為了讓她能多招呼幾位客人,都用同樣的招式來推託。今天一定又是哪個客人出了天價,為見她一面。
「那我就先回去了。月兒,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喔!」對柳月兒的身世一向都不太清楚的顏慶關心的叮囑,說完就離去了。
接著柳月兒就被帶到天下第一樓最氣派的廂房裡——她不禁好奇是什麼人如此闊綽。就連幾位太子,向來都只是包下貴賓廳而已。
走進房裡,柳月兒還是頭一回見識到這天下第一樓的極品廂房。鑲金的牆壁栩栩如生地離勾出令人臉紅心跳的春宮圖,隔著鏤空的玉屏風,可以見到後面是張圓形華麗的大床……
紅木桌旁高大的背影讓柳月兒心頭浮起了不祥之兆。想起昨夜的經歷,她真的很想逃出這個房間……
「妳陪完恩客了嗎?」夏風燁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聽到柳月兒陪別的男人,就是控制不了的想揶揄她。
「王爺今天是來廳月兒彈琴的嗎?」強忍著心頭的慌亂,柳月兒強迫自己裝出不曾發生任何事的笑容。
「如果我只是來聽妳彈琴,何必要花上雙倍的金錢?妳不必明知故問!」他富可敵國,根本不將這些錢放在眼裡。他要的只不過是完成昨晚未完成的事。
「王爺可能是有所誤會……」柳月兒一步步向身後的門退去,打算緊急的時候叫小春進來。她想這位王爺應該還不至於願意在下人面前丟臉吧!
夏風燁識破了柳月兒的意圖,一把將她拉進懷裡,「我可沒有耐性被妳一次又一次的考驗!如果妳想用這套方法將我玩弄於股掌之間,我可以告訴妳,妳別浪費時間了!我們之間只不過是金錢交易,如果妳能讓我滿意的話,也許下一次來到合闐國時,我還是會來看妳!」
夏風燁的一字一句,重重地打在柳月兒的心上。她恨聲反駁,「我聽不懂您說的話!我也不曾玩弄過任何男人!」
「妳還真厲害,難怪幾位太子都被這張單純的小臉給騙了。」夏風燁用手指頂高了她的下巴,逼著她看著自己。
柳月兒從來沒有這麼無助過,如鷹般犀利的眼神讓她閉上了眼睛。「是!我是個卑微的青樓女子!但就算你有再大的權力,也不能這麼污衊我!」
「妳倒是提醒了我……既然我花錢買下了妳,就該行使我的權力!」夏風燁被柳月兒的話激怒了,將她拉到玉屏風後面,硬生生地推倒在床。他扯下她腰間的束帶,將她的雙手捆綁在兩旁的床柱上,柳月兒害怕的不斷掙扎,驚惶地看著正在解下身上衣物的夏風燁。
當他的手接觸到她的衣襟,她就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她忿恨的閉上了眼,決定不管他怎麼對她,都當自己是在作一場惡夢……
夏風燁穿上衣服走出門外,一眼就看到柳月兒的丫鬟。
「進去照顧妳的小姐。」他交代完就離開了。
小春進了廂房,只見柳月兒全身赤裸的昏睡在床上,身上到處都是激情的印記,趕緊拉起一旁的絲被遮掩住這片春光。
洪十娘的聲音恰巧在這個時候響起,「月兒、小春,妳們還在裡面嗎?」她方才見到夏王爺離開,心想月兒還可以多招呼一位客人,於是來到門外催促。
「我們馬上就出來,小姐正在收她的箏琴!」小春先敷衍洪十娘一句,復低聲喚著主子,見她屢喚不醒,她情急之下,將一杯冰涼的茶水潑向主子臉上。
一陣涼意讓柳月兒清醒過來,她努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皮,看清楚了面前的人。「小春?」
「小姐,您趕快起來!」小春扶起柳月兒的身體,一大片雪膚露了出來,齒痕紅印密密麻麻地布滿每一處,難怪柳月兒會受不了地癱軟昏去。
柳月兒看到自己這模樣,加上聽到門外洪十娘的聲音,心裡急壞了。「小春,這怎麼辦?」
「小姐您別擔心,先將衣服穿上,等回房后我幫您用熱水敷一敷,過幾天就看不見了。我們動作要快一點!」小春在花樓里工作了這幾年,雖然沒有親身遭遇過,也看過其它姊妹如何處理。
洪十娘得不到門內人的應答,開始有點擔心,趕緊命龜公踹開了緊閉的房門,衝到了屏風後頭,看到的就是令人不能接受的畫面——
柳月兒正與小春努力的穿上衣裙,破門而入的聲音讓兩個人同時愣住,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洪十娘實在不能接受眼前看到的一切。她辛辛苦苦培養的搖錢樹啊!現在就像是被折斷了一樣……
「娘……」柳月兒想要解釋,但是見到洪十娘扭曲的五官,到口的話又縮了回去。
「妳這個賠錢貨!早叫妳破身了,偏偏裝出一副自命清高的樣子……現在可好,什麼都沒了!妳說,妳要怎麼賠給我?」洪十娘面色猙獰的嚷。
她的話語讓柳月兒寒了心。這些年她為娘賺了不少錢,現在她自己已經夠難過了,還要她為自己賠出破身的代價?!
「沒話說了嗎?我告訴妳,從現在開始,妳給我努力接客,把這筆錢給賺回來!」洪十娘臉上滿是貪婪。
「娘,月兒一定會想辦法還這筆銀子,求您不要逼月兒接客!」柳月兒跪下哀求著,連一旁的小春都哭紅了眼,跟著跪了下來。
「別再裝可憐了!妓女就是妓女,不接客難不成讓妳繼續倒貼男人啊?別當天下第一樓是善堂!」洪十娘一想到成箱的銀子就這麼飛了,說出來的話更加刻薄。
「我沒有!是夏王爺強佔了我!」柳月兒說到這兒已是泣不成聲。
小春也挺身而出,「是真的!小姐不是自願的!」
「妳這個臭丫頭!這裡有妳講話的資格嗎?當初要不是月兒硬要留妳在身邊,我也不用浪費這麼多米糧……妳最好閉上嘴,否則她還不完,妳就陪著她一起還!」
洪十娘的話狠狠的粉碎了柳月兒對她的一絲感激。這些年娘沒有強逼她接客,還同意讓小春陪著她,她以為娘多少也是念在兩人相處了這些日子的情分上……如今發生這種事並非她所願,娘非但不體諒,還想拖小春下水?!
「娘,只要您答應不讓小春接客,月兒一切都聽您的安排。」柳月兒頹喪地說出最後的要求。反正這是她的命,不管再如何反抗,終歸還是敵不過老天的安排。她不再清白是既成的事實,她不能讓小春也跟著淪陷。
「小姐……」小春聽到主子的話,又是感激又是心疼。
「唉呀,既然月兒妳這麼乖,娘當然會讓小春繼續伺候妳了……看妳一臉的疲倦,先回房好好休息,免得沒精神應付那些男人。」洪十娘態度一變,一臉心疼的勸她回去休息。
柳月兒和小春才走出頂級廂房,洪十娘立刻吩咐身旁的龜公通知幾位垂涎柳月兒美色已久的大爺。想到即將入袋的銀子,她得意的笑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