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昨夜的一場壽筵,再加上東方將邪宣佈慕容涓涓有孕的好消息,讓東方老爺及東方夫人幾乎一整夜都笑得合不攏嘴。
一早,慕容涓涓還沒向兩人請安之際,東方夫人就命人帶著一箱一箱珍貴的補品,並親自熬了一碗大補湯前往于飛鳳苑探視她的情況。然而在進入鳳苑至主屋的這段路上,東方夫人卻是越走眉頭蹙得越緊。
「人呢?在鳳苑內該伺候的下人呢?全都給我躲到哪裡去了?」東方夫人對著空無一人的偌大庭院,忍不住斥喝起來。
「年總管,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你沒在苑內安插傭人?」東方大小姐晴月,也不悅地質問身後掌管東方家奴僕的年允。
「稟夫人、小姐,年允有安排十五名伺候的傭人,還有二名專門服侍少夫人的貼身奴婢。」年允垂著頭,冷汗不斷溢出。
「十五名?哼,那我為什麼一個也沒瞧見?」東方夫人重哼一聲,繼而挑眉冷笑地說道:「年允,立刻把這十五名不中用的下人統統遣走,我們東方家不用這種不會做事的奴才。」
「是,夫人。」年允的頭垂得更低。啥,這幾個奴才還真不識時務,明知少夫人有孕,而夫人又已當眾說明少夫人的父親是東方家的恩人,是在顯示鳳苑馬上就要轉運,而這些奴才竟還選在這種時候偷懶。活該!
「你不必跟來,把我的話交代下去。」東方夫人冷聲地吩咐完,便帶著東方晴月及身後一群手捧補品,但臉色皆不太好的下人離開。
不管少夫人之前的名聲有多難聽,一日有了身孕,也變成東方家的寶,所以他們這些下人往後可得小心點,以免和那十五名倒霉奴才的下場一樣。
一進主屋,東方夫人就特別注意慕容涓涓身旁的奴婢。還是每回陪同慕容涓涓一起向她請安的綉兒,那另一個呢?
哼,看來要遣退的奴才還得多加一個。
「娘,您……」正預備起身去向爹娘請安的慕容涓涓,一見著東方夫人及東方晴月進來,詫異地瞠大眼。
「快躺著,別起來。」東方夫人趕緊向前將下床的她重新扶卧在榻上,「將兒說你的身子骨不好,娘就帶了些補品要來給你好好補一補。」
「嘻!嫂嫂,你知道娘為你所帶來的補品,足夠開一家葯舖店呢!」東方晴月也不禁偷偷暗笑。
「謝謝娘。」慕容涓涓眼眶微紅地說。
「傻孩子,說什麼謝,今後你就別再去給我們請安,乖乖養好身體最重要,知道嗎?」
「是,娘。呀,對了,昨天是娘的壽辰!媳婦沒能向娘賀壽,還請娘原諒。」慕容涓涓的笑容旋即退去。
「其實,是娘先前太虧待你了。」嚴格說起來,拜見公婆的頭一天及將兒三天兩頭不返家的事,的確讓她對於這個新媳婦頗感不滿。但方纔見著苑內的情況之後,便改變了對她的看法。
其實慕容涓涓並無以恩人之女的身份輕忽每日的請安問候,更沒有對她抱怨過傭人對她的輕蔑與怠慢。而這些雖然是小事,卻足以看出一個人的本性。
「娘,您說這話就太折煞媳婦了,您跟爹能夠重新接納我,涓涓已是無以為報。」
慕容涓涓緊緊回握住婆婆溫柔的手,笑容中雖帶有一絲傷感,卻蘊含更多的喜悅。
「放心吧!以後不會有人敢再對你不敬,娘已經把那些不中用的下人全遣走,還有該服侍你的錦兒!娘也會把她調走。」
「娘,不要,請您不要這麼做。」聞言,慕容涓涓一驚,連忙請求道。
「嫂嫂,為什麼不要?他們擺明是欺負你嘛!」東方晴月也為她抱不平。
「娘,如果您將他們全遣走,那誰來整理鳳苑?」她不曾怪過他們,誰教自己是……「娘會重新安排一些手腳俐落的下人。」
「但媳婦已經習慣他們,還有錦兒的服侍了。」慕容涓涓儘力地為他們說話。
「哼,別說是錦兒,我來了老半天,就連倒一杯茶水來給我喝的人都沒看見。」東方夫人才一說完,就見一名下人匆匆地端了一杯茶水進來。
「娘,這不就端來了?可能娘剛進來時,他們正在忙,所以媳婦斗膽,就請娘大人大量,不要怪罪他們了好嗎?」
「你呀!唉,好吧,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娘就饒過他們這一次。」東方夫人無奈地答應,端起補湯餵她。
「謝謝娘。」太好了。
「我倒是奇怪鳳苑何時變得如此熱鬧,原來是娘親大人來了。」東方將邪懶懶地噙著邪笑,一臉玩味地斜睨娘親正親自餵著他嬌弱的娘子喝湯。
「將兒,你來得正好。」東方夫人不由分說地將湯碗遞給他,便識相地同東方晴月一塊離去。
「娘方才說要饒誰一次?」東方將邪一邊餵她,一邊詭異地望了屋外一眼。
「就是鳳苑的下人。」
「嘖,難怪門外突然擠了一堆人。」他方才一踏進主屋,就見十幾個傭人全跪著向他認錯,原來是娘親發威了。
「一堆人?!」
慕容涓涓愣愣地張開口喝下湯。
「不過在娘子的求情后,那些人應該不會再造次,而且還會非常非常的感激你。」
東方將邪也不想點破,就讓她自個兒去感覺吧!
「相公,涓涓怎麼愈來愈聽不懂你的意思?」皺著眉,喘口氣,慕容涓涓終於把一大碗的葯湯全喝下。
「以後你就知道。」東方將邪笑得邪氣。
「相公,您有事對涓涓說嗎?」見他將所有人摒退,慕容涓涓心頭莫名一動,羞怯地瞧著他氤氳邪惡的眼眸。
「沒事。」東方將邪輕快地說。
「但相公你……你……」慕容涓涓不自覺地往床角直縮去,嬌羞的美眸凝視他解下床幔的動作,「相公,現在天已經亮了。」
「我知道。」東方將邪一臉邪氣地剝開自己層層的衣服,褪到僅剩中衣時,淬然傾向前。
慕容涓涓心一悸,往後抵靠至床角。「相公既然知道,就應該不能……那我……」
她因眼前一張放大的邪氣笑臉而緊張到不知所云。
「娘子,難道你不該慰勞一下昨夜夫君的辛苦?」東方將邪俯在她雪嫩的頸窩處細細低語,還不時嚙咬她的珠耳,感覺到她渾身不停地戰慄后,禁不住地咧開邪笑。
「嗯!」沉迷在東方將邪曖昧的挑逗手法下,慕容涓涓根本未弄懂其意,就茫茫然地應是。
「很好,那為夫就等著娘子來伺候。」他忽然停止對她的挑弄,正經地盤坐在榻上,含有深沉狂欲的眸子,直勾勾地定在還搞不清狀況的迷嬌顏上。
「什、什麼呀?」
「快呀。」嘖,他還是自己動手算了。
「快、快什麼……相公!」燒紅的小臉因看見他赤裸的身子而羞得偏過頭,就算她已目睹這精壯的身軀很多遍,仍是情不自禁的心跳狂亂,渾身酥軟。
「你還反問我?」東方將邪顯然已抵擋不住慾火,二話不說,直接剝去她的衣裳,撲到她嬌柔的胴體上,進行滅火的工作。
「相公……」
「再唆的話,我就讓你連午膳也吃不著。」他聲音沙啞地威脅。
芙蓉帳內,在東方將邪一波波強烈的律動及激烈的狂肆纏綿下,慕容涓涓已瀕臨失控的邊緣,隨著她撩人動聽的呻吟不停地吟哦出,東方將邪益發瘋狂地與之起舞。
這合該是他們自成親以來最美的一次身心交融,也就是說從今日起,他們彼此間已不存在有任何的芥蒂。
而在此同時,她慕容涓涓,也真正成為他東方將邪所認定的唯一妻子。
???今天的岳家莊,似乎頗不平靜。
「小四,我是叫你搬大椅子來,你給我拿凳子幹什麼?還有你,去把女人愛吃的點心全都給我端上來。」岳書臨一手指揮東,一手指揮西,讓忙得不可開交的僕役差點撞倒在一塊。
「二哥,東方大哥又不是沒來過,你何須這般慌亂?」已端坐在亭內的岳書璃不解地問。
「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向他們夫婦倆陪不是!」岳書臨苦笑地道。
上次嚇暈小嫂子的事,竟讓東方將邪不顧兄弟之情,硬是抽走岳家幾樁生意的買賣,害得他被爹罵個半死。他原本想上門向嫂夫人陪罪兼求情,但那個臭兄弟硬是把他擋在門外,讓他不得其門而入。
就在方纔,他竟接到東方家侍從來報,說是東方將邪要陪同嫂夫人一塊上門拜訪。
這下子他若不乘機求他開恩,極有可能會被爹掃地出門。
「二哥,當時書璃若阻止你就好了。」岳書璃神色黯然地垂下頭。她曉得慕容涓涓在東方大哥心目中的地位已是不可取代,否則他不會生氣到向頗有交情的岳家下手。
這,是否也意味著她岳書璃,從此得要死了這條心?
「不關你的事,是二哥太過魯莽,也算是二哥自己活該。」攻訐別人的下場,他已嘗到苦頭。
「稟二少爺,東方少爺及少夫人來訪。」
「快請、快請!不,我親自去接他們。」下人的通報,當場今岳書臨的苦瓜臉馬上一變。
「二哥!」岳書璃苦笑地搖搖頭,起身欲走,她無法佯裝成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招呼東方大哥及……呵!算是她情敵的慕容涓涓。
「岳小姐。」岳書璃的步伐讓身後一句柔聲的叫喚給硬生生止住。
晚一步離開的岳書璃,旋即收起落寞的表情,強裝笑臉回過身—迎視容光煥發、俊逸邪美的東方將邪及依偎在他身邊,出落得更加清雅絕麗的慕容涓涓。
「東方大哥,嫂夫人。」當她瞥見慕容涓涓微凸的肚子時,乍然愣住。
慕容涓涓有喜了!
「我們進亭內再聊。」岳書臨望著閃神的小妹一眼,連忙咳了聲。
在四人分別入座后,岳書臨忙不迭地拿起茶杯,對著臉色有異的慕容涓涓說:「嫂夫人,請您大人大量,原諒上回書臨的冒犯之罪。」
「岳公子,請別這麼說,妾身早已忘了那事。」慕容涓涓淺笑地看了東方將邪一眼。
「將邪,你聽到了沒?嫂夫人已經忘記這檔子事了。」岳書臨刻意加強語氣地提醒他務必手下留情。
「涓涓雖忘了,但是我可沒忘。」東方將邪故意不讓他太好過。
「嫂夫人,你可要替我向你相公說情呀!」岳書臨轉而向慕容涓涓求救。
「好。」慕容涓涓趕緊收回望著岳書璃的目光,「相公,您就別再怪岳公子了。」
她雖不清楚岳書臨到底在害怕什麼,但她仍是順從地說道。
「既然娘子都替你求請,那就饒了你吧!」
暫且不管東方將邪是否故意把面子做給慕容涓涓,不過都讓岳書臨在聞言后,一臉感激涕零的瞅住她。
「書臨,你把眼睛放在哪!」
「沒、沒有,喝茶、喝茶。」被東方將邪凌厲的目光一瞪,岳書臨急忙調回目光,再也不敢亂看。
唉,他從來沒想到東方將邪居然會有醋勁,而且還不算小。
「咦,書璃,你怎麼都悶著頭不說話?」岳書臨一時忘了小妹尷尬的立場,等他脫口而出后,才驚覺不妙。
「呃……我沒事。東方大哥、嫂夫人,讓書璃敬你們一杯。」岳書璃漾起窘迫的笑意,舉杯說道。
「岳小姐是否不適?」慕容涓涓關心地問。
「對不起,請恕書璃先離席。」岳書璃在深深望了東方將邪一眼后,神情哀切地離去。
「你們不要介意,我那妹子最近都是這副模樣。來,將邪,我再敬你。」岳書臨趕緊將稍冷的氣氛再度炒熱。
席間,岳書臨不斷向東方將邪舉杯致意,而東方將邪也受岳書璃的影響!一樣地啜盡美酒,一樣地與岳書臨談笑風生。
但慕容涓涓卻始終笑不出來。她了解岳書璃此刻的心情,因為她也曾經有過像她這般揪心的痛。直到他們告別岳家莊,坐上馬車之後,她才面色凝重地望著東方將邪。
「相公,其實您可以……可以……」縱使她萬分不願意開這個口,也萬分不願意讓他人來分享夫君的疼愛,但她怎麼能自私地拆散他與岳小姐的幸福?畢竟岳小姐與夫君認識在先,她有何資格破壞人家?
「可以什麼?」東方將邪定定地迎向她閃爍的目光。
「可以納……納岳小姐進……呀!」慕容涓涓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東方將邪粗暴地托起小顎。
「為夫聽不懂娘子的意思,請娘子再說一遍。」他的邪眸所發出的熾熱光芒,差點燒得她體無完膚。
哼!他就知道他的小娘子正打算把他送給別人。
「相公,涓涓知道您很喜歡岳小姐,所以我……」
「是哪個該死的人對你說我喜歡岳書璃?」
「沒、沒人告訴我,是我自己用——」東方將邪詭陰冷邪的語調,讓慕容涓涓陡地哽住聲,不由自主地瑟縮。
「用什麼?」
「用眼睛看出來的。」夫君到底曉不曉得,她這是在成全他耶!為什麼他的眼神看起來就像要殺她似的?
「哼,原來你根本不把我當成是你慕容涓涓的夫君。」東方將邪突地將頭偏向車窗,冷冷地說道。
「沒有呀!慕容涓涓這一生只認定相公,只愛相公一人。」似乎察覺他十分生氣,她竟在不知不覺中,踏進他所下的陷阱。
「只愛我一人?」東方將邪回過頭,神情極為冷淡地問。
「嗯,涓涓真的只愛相公……」突然瞟視到他邪唇微微的勾起,慕容涓涓發現自己又說了一堆讓人臉紅的話。她猛地垂下臉、側過身,羞澀地躲在車中的一角。
「這沒什麼好丟臉的。」東方將邪大手一抓,便將她扣入懷中,「其實為夫很喜歡聽你對我說這些。」慕容涓涓頓時停止掙扎。
「但為夫卻無法容忍你竟輕易把我讓給別人。」
「我……」
「噓,聽我把話說完,記得我會對你說,我待書璃就像待晴月一樣。」
她當然記得。
「那句話的意思到現在你還不懂?」
待書璃就像待晴月一樣……那不就是代表著書璃就像是他另一個妹妹,慕容涓涓霍地抬頭望著他。
「所以,我不會娶書璃,更不會再納妾室,這樣娘子還有任何疑問嗎?」
「相公!」她漾開含淚的笑臉,感動地埋入他結實的懷抱。
對不起了,岳小姐!
???「表小姐,倒這個有用嗎?」
「這滑石末可是我特地找人買的,當然有用。」
林如冰跟著錦兒二人,偷偷摸摸地將一罐粉狀的東西,全灑在鳳苑內最偏僻的一處角落。
「嘿,這下子只要她一踩到,就不信孩子還能保得住。」林如冰獰笑地同錦兒一塊小心地退出。
「那個不要臉的寡婦竟然害得我去廚房當差,我一定要為自己討回公道,」錦兒目光狠毒地咬著牙道。
就算慕容涓涓一直在替錦兒說情,但東方夫人似乎也耳聞錦兒平日過於跋扈的行徑,遂沒依慕容涓涓之意,下令分派她到最辛苦的廚房工作,以示薄懲。
「錦兒,這下子就看你如何將她引來了。」
一旦她小產,東方家的長輩及表哥鐵定不會讓她好過。
換言之,書璃姐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只要書璃姐能成為她的表嫂,那她嫁入岳家、成為二少夫人的希望就會大大增加,到時她林如冰就有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可享用!根本不需要再看東方家的臉色。「嗯,錦兒現在就去。」
???「錦兒,你所說的地方到底在哪裡?」綉兒小心翼翼地扶著行動緩慢的慕容涓涓,噘著小口抱怨。
真是奇怪,錦兒若是想懺悔以前不敬的行為,就直接向少夫人陪不是就好,何必要如此大費周折地請少夫人前去品嚐她所做的一些小菜,當作是陪罪。
想也知道心軟的少夫人一定會一口答應,而她也只好乖乖地陪同少夫人,一路走到離主屋最遠的地方。
「快到了。」錦兒回過頭笑道。
哼,你們風光的日子再也沒多久了。
「錦兒,對不起,是我沒能力保住你。」慕容涓涓還以為錦兒會因此更討厭她,沒想到她居然還有這份心意,讓她更覺得內疚。所以她打算過些時候再向娘說情,讓錦兒重新調回她身邊。
「少夫人別這麼說,現在鳳苑內的侍僕都很感激少夫人的大恩,錦兒當然也不例外。」錦兒邊帶路邊回話,但沒有回首的臉龐,卻是一片陰毒的笑。
「這並沒什麼。」慕容涓涓不禁露出嬌媚的微笑。
其實她根本不是為了求得下人們的感激而向娘請求,只是不忍見他們無緣無故地遭娘給遣走。怎知他們在全留下后,就沒有再刻意地閃躲她,甚至還不時親切地向她問候,著實今她高興到無以復加。
「少夫人,您在彎過下一個轉角就到了,那錦兒就先過去準備。」錦兒說完,便朝另一條小路快步走去,也沒理會綉兒不滿的叫喚。
「少夫人,綉兒覺得錦兒怪怪的,我看我們還是回去的好。」綉兒硬是讓慕容涓涓停下腳步。
「就已經快到了,不如我們坐一會兒就好。」慕容涓涓充滿慈愛地摸摸圓肚子,緩緩地接近早已埋設危機的角落處。
勸不了少夫人的綉兒,唯有嘟翹著嘴,趕緊追趕上去。
「呀!」
倏地,率先採在滑石末上的慕容涓涓突然驚叫一聲,整個人毫無預警地仰天跌倒,眼看慕容涓涓就要跌撞到細尖的石道時,距離慕容涓涓身後不到一、二步之距的綉兒,比她快一步地先趴倒在地,讓慕容涓涓倒下的身軀直接壓在她上頭。
呀!呀!
連續的吃痛聲同時從慕容涓涓及綉兒的口中傳出。
「少夫人、少夫人,您有沒有怎麼樣?」綉兒嚇得從幕容涓涓身下趕緊爬出,面色蒼白地半扶起額際已沁出冷汗、面容慘白的慕容涓涓。
「我的肚子好痛……」即使有綉兒當墊背,但慕容涓涓的下半身仍是有撞到。
「來人呀,快來、快來人!」當綉兒猛然發覺地上竟有一絲血跡流出后,駭得開始聲嘶力竭地大叫起來。「少夫人,您忍著點,綉兒馬上扶您去看大夫,您千萬要忍著……」
綉兒一邊哭,一邊嘶聲喊叫,用盡吃奶的力氣想扶慕容涓涓起身。
「綉兒,別哭,快扶我起來……」嬌顏扭曲的慕容涓涓,靠著母性的堅強及綉兒的幫助下,硬是撐起搖搖欲墜的身子。
「少夫人,血、血……」綉兒在看到血一直從慕容涓涓腳下流出后,嘶吼得更加大聲,「快來人呀!福叔、翠嬸!」
怎麼辦!怎麼辦!這裡根本不會有人經過。
「綉兒,不要看,我們繼續往前走……快!」她也擔心胎兒即將不保,但仍鎮定地緊握住被血嚇得腳軟的綉兒,一步步地向前行。
她不能倒在這裡,更不能失去東方家的骨肉。
「好,綉兒不看、不看,我們走……」綉兒渾身抖顫地看著正前方,並繼續大聲的喚人。
「咦?那不是綉兒的聲音嗎?」就在慕容涓涓抱住肚子,頹然地依靠在綉兒身上時,綉兒驚駭的尖叫聲終於引起附近下人們的注意。
就見二、三名清掃的僕役趕緊丟下手邊工作,匆匆地跑來,在一見少夫人危急的情況后,其中一人先去通知夫人及少爺,其餘人則同心協力地抬起慕容涓涓,往主屋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