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冬梅再訪
回春谷。
通天教,盟主府。
青磚鋪地,玉石為階。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宇文雄的長槍堂鎮守山關,身負護教大任。
這日,一綠衣女子來到谷口,被護教雙雄常文、常石攔住。
「姑娘止步,通天教聖地,非請勿入!」
綠衣女子抱拳道:「在下有事要拜見你們教主,煩請通傳!」
常文道:「姑娘可有拜貼?」
綠衣女子搖頭道:「沒有。」
「可有教主信物?」常石道。
「也沒有。」
常文道有些不快的道:「這也沒有,那也沒有,叫我們怎麼通傳呀?」
綠衣女子道:「在下冬梅,煩請兄弟通稟說冬梅有事向教主稟告!」
常石沉吟一會道:「好吧,姑娘請稍等!」
隨即命旁邊一名弟子進去通稟。
不一會,簫俊帶著三位嬌妻美眷出谷而來。
兩人相見,四目相投,貯足對視良久。
「冬梅?!」
「俊哥!」
兩人快走兩步,相擁在一起。
「冬梅!?真的是你嗎?!」簫俊有些激動。
冬梅眼中噙淚:「是我!真的是我!」
淚,是幸福的淚,是喜悅的淚。
相擁良久,簫俊輕輕的推開冬梅,搭著她的雙肩,深情的道:
「這兩年,你過得還好嗎?」
冬梅拭去眼淚,臻微點:「恩,我過得還好,只是……只是找你們找得好辛苦!」
頓了頓又道:「自從你不高而別後,沈家大劫,我與小姐幸免於難,後來聽說你大病得醫,倖存於世,我們便千里迢迢,到處打聽你的下落,尋找你,可是後來,我與小姐失散,至今都沒有找到她……」
說到這,眼淚又奪眶而出。
簫俊歉然道:「冬梅,真是難為你們了!」
冬梅破涕為笑:「只要能找到你,再苦也是值得的!只是我家小姐……」
「哎!」簫俊長嘆一聲道:「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倩妹她……她在一年前就已經慘遭不幸了……」
「什麼?」冬梅兩眼直,雙目無神,眼淚又不自然的流了出來:「你是說……我家小姐已經……已經……」
「是的,為了本教,也是為了我,她被九衣神教那些魔徒給害死了!」說到這裡,簫俊深感愧疚。
「小姐……」
冬梅掩面痛哭,再次撲倒在他的懷裡。
「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便吧!」簫俊輕輕的拍著她的香肩,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
對於女人來說,愛,是自私的。
她們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相擁在一起。
而且是當著自己的面。
三女看著他們相擁在一起,早就打翻了醋罈子、五味瓶。
因為顧及身份,她們沒有隻是側過臉去,滿肚子的委屈。
冬梅將這一切看得真切,她措愕一下,推開簫俊,滿面羞紅。
緩步走到她們身前,深鞠一禮道:「冬梅見過幾位姐姐!」
還是許雙柔比較大度,她笑著將冬梅托起:「同時姐妹,快不必如此!」
「謝謝眾位姐姐!」
沈珍珍輕咳一聲道:「冬梅姑娘,別來無恙!」
冬梅抱拳道:「托幾位姐姐洪福,小妹過得還算可以!」
「那日多虧有你,不然我們此刻恐怕已經骨化飛灰了!」施美珍帶著些感激的道。
冬梅微低著頭,拘謹的道:「那是小妹應該做的。」
沈珍珍朝她微微一笑,帶著些醋意的道:「怪不得那日你走的時候還惜別依依的,原來你們早就認識了!」
這一說笑,讓冬梅臉色羞紅,頭低得更低了。
而簫俊卻如墮迷霧,不知所云,愣愣的看著她們。
半響,他才回過神來,朝施美珍和沈珍珍道:「你們……你們早就見過面了?」
「是呀!」施美珍點頭道:「那日在山關廟,若不是冬梅姑娘及時出手相救,你、我、還有珍珍姐,此刻恐怕已經到閻王府報到多時了!」
簫俊驚異的道:「怎麼……怎麼都沒有聽你們說過啊?」
沈珍珍斜眼看著他,小嘴翹得老高:「這……這能告訴你嘛?」
「哎!」簫俊無奈的搖搖頭:「你們真是……」
施美珍哼了一聲,理直氣壯的道:「怎麼?你還不服氣呀?如果換了是你,也會這麼做的!」
簫俊自語道:「真是小氣!」
「小氣?!」沈珍珍憤憤的道:「不小氣能行嗎?」
「就是,我們如果不小氣一點,說不定什麼時候你就妻妾成群了!」
「簡直是無稽之談!」簫俊哭笑不得。
施美珍義正詞嚴:「分明就是事實!」
簫俊擺擺手道:「好了,不和你們說了!你們人多勢重,我單槍匹馬鬥不過你們!」
沈珍珍得理不饒人:「分明就是你理屈!」
冬梅在一旁低頭不語,神色慌亂。
簫俊走到冬梅的身旁,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冬梅,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他們呀,一個個沒有一點氣量!」
許雙柔有些委屈的道:「你可不要一竹槁打翻一船子的人了,我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沈珍珍也頗有怨言的道:「你可不要有了新歡就把舊友忘了!」
施美珍也氣沖沖的道:「你過橋抽板,忘恩負義!」
「你看,這不,一個個都小家子氣!還不承認呢?」簫俊指著他們幾個道。
冬梅忍俊不禁,掩口而笑。
「負心汗!」
「薄情郎!」
「多情仔!」
冬梅看了簫俊一眼,有些歉然道:「看來小妹給你添麻煩了,我還是告辭好了!」
「你不要走!」簫俊抓著她的雙肩:
「冬梅,你現在已經無親無故了,離開這裡你又何處何從呢?還是留下來吧!」
「是呀,我們並不是在說你,你就不要走了!留下來吧。」
「冬梅姑娘,剛才純粹無心之說,你不要放在心上!」
「大家都是好姐妹,就不要計較這些東西了!」
三女雖然責罵簫俊,卻都沒有要趕冬梅走的意思,一致要求她留下來。
「你看,大家都希望你留下來,你就不要走了!」簫俊看著她,很誠懇的道。
作為大姐的許雙柔過來搭著她的肩膀:「留下來,讓我們一起對抗魔教!一起照顧好俊哥!」
「謝謝!謝謝你們!」冬梅眼裡噙滿了淚。
簫俊把她擁進懷裡,緊緊的摟著她:
「冬梅!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俊哥!我以後也不會再離開你了!」
過了一會,兩人還沒有分開的意思,施美珍奴著嘴道:「好了拉,你們等會到裡面再去纏綿吧,在這裡也太不雅觀了!」
此言一出,兩人才不得不分開,一臉的羞愧。
「那日你在山關廟怎麼不等我醒過來就不告而別了呢?」簫俊深情的看著她,不解的問。
「我……」冬梅靦腆的低下頭,欲言又止。
沈珍珍看了她一眼,疑惑的道:「不會是因為我們的緣故吧?」
冬梅忙道:「不……不是!」
簫俊道:「那你為什麼不留下來呢?」
「我因為還有師父交代的事情未辦完,所以才不得不先離開的。」
簫俊關切的問:「那現在你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都處理好了,這次武當一行,我還將中州五怪一舉誅滅了!」
簫俊聽罷一驚:「什麼?你……你把中州五怪都誅滅了?」
「是呀!」冬梅看著他,很認真的道。
「你會武功?」簫俊驚奇的道。
沒等冬梅回答,施美珍斜了他一眼,笑著道:「怎麼?你還不知道呀?冬梅姑娘她可是功深造化,學究天人,來無影,去無蹤呀!」
「再說了,如果她不會武功的話,山關廟我們又怎麼可能活著回來呢?」
冬梅紅著臉道:「施姐姐說笑了!」
簫俊看著她,驚喜的道:「真沒想到你原來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啊,我還以為你只是一個不會武功的隨從丫鬟呢,看來是我看走眼了!」
冬梅回答道:「其實你並未看錯,在跟著我家小姐之前,我確實是不會武功,後來與小姐失散之後,我遇到了武當的玄月真人,才拜在他的門下學藝的。」
「原來如此呀!」簫俊疑團頓解,如釋重負。
頓了頓又道:「那你是怎麼對付中州五怪他們的呢?」
冬梅便將將軍府以及武當山誅滅中州五怪的過程簡單的說了一遍。
「惡貫滿盈的中州五怪終於繩之於法,真是大快人心呀!」簫俊微微嘆了口氣道:「只是本盟未能手刃他們,有些遺憾呀!」
施美珍道:「由冬梅姑娘代勞,又有什麼遺憾的呢!」
簫俊摸著頭道:「呵呵,也是,中州五怪惡跡昭著,人盡可誅,誰殺了他們都是為江湖除害,本盟一樣感激不盡。」
過了一會,他又感慨的道:「不過象冉無悔這等人能夠改過自新,實在出乎本盟的意料之外呀,他貴為太上護法,不易呀!」
冬梅道:「人貴良知,師叔他能改過自新,是因為他還有一點最基本的良知,還有一點對我師父的愧疚!」
「武當能度此劫難,還真多虧了你呀,不然乾坤教一舉得逞,武當必定淪入魔掌,到那時必然又是生靈塗炭呀!」
「這也是天命所歸呀,如果我們若是晚上半日的話,武當必定已是支離破碎,瓦礫不全了!」冬梅慶幸的道。
五人一路攀談,不覺已到盟主府前。
涼亭樓閣,金磚玉砌,富麗堂皇。
「哇,好氣派、好漂亮的盟主府呀!」冬梅咋見盟主府,由衷的贊道。
簫俊指著許雙柔道:「這都是你雙姐姐的功勞呀!」
冬梅用崇拜的眼神看著許雙柔:「雙姐姐你真了不起呀!文滔武略,才深八斗,真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呀!」
許雙柔不好意思的道:「冬梅妹妹真會說笑。」
正在這時,裡面的幾位武林長老已迎了出來。
冬梅連忙施禮道:「冬梅見過各位前輩!」
簫俊向眾位長老介紹道:「這位姑娘就是曾經幾度救在下於危難之中的冬梅姑娘!」
隨即又將各位長老介紹一番,冬梅一一見過。
她真想不到通天教是人才濟濟,連這麼多風靡江湖的武林元老都會盡集如此!
同時她也不得不再次為簫俊的才德所折服。
閻君董武道:「盟主,各地崛起的乾坤教和九衣神教亂黨已基本被我教肅清,連九衣神教的總壇也已經被我們拿了下來,現在是戰果累累,捷報頻傳呀!」
簫俊大快人心:「好!各大門派的情況怎麼樣呀?」
白面人魔道:「除武當未傷一兵一卒外,其他各派都大傷元氣!」
閻君滿腹疑雲的道:「說來也奇怪,唯武當我們救援最遲,可是當我們到達武當派的時候,那裡屍陳遍地,開始我們還以為武當已經淪為魔教之手,卻不料死傷的全是乾坤教的人,武當弟子安然無恙。」
白面人魔道:「聽說退敵的是兩個人,真是不可思議呀!」
簫俊笑道:「其實說怪不怪,在武當退敵的正是這位冬梅姑娘和她的師叔金甲魔君。」
南極仙翁驚嘆的道:「金甲魔君冉無悔不是乾坤教的太上護法嗎?怎麼……」
冬梅道:「我師叔他老人家已棄惡從善,缽返武當。」
南極仙翁聽聞好奇的道:「那你師父是……」
「小女子家師玄月真人!」
「玄月真人他還在世?」南極仙翁驚奇的問。
冬梅凄然道:「家師在不日前辭世。」
白面人魔和閻君心裡老大個不平靜,現在的武林後起之秀真是一代比一代強,青出於藍而遠勝於藍,一個小小的丫頭片子居然能夠退敵百千,自己往日的英雄氣概又何足道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