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著幸福的愛情小窩
余翔和羊屎兩年專科畢業,滿懷著創業理想,南下廣東拼事業去了。陸小林繼任戲劇社社長,並順利地騙上了一個熱愛戲劇的新生小女孩。王騷也擔任了文學社副社長,又有過幾次失敗的意淫式戀愛。金子光和陳奇偉都和各自的女友一起營築著幸福的愛情小窩。周圍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繼續運轉著。我則閉門謝客,努力讀書,決心考研。我對於大學裡面其他的東西已經毫無所求。在前兩年裡,我已經經歷了太多,戲夢繁華,大悲大喜。我透支了上帝賜予我的恩典,結果物極必反,最後不但失去了已有的一切,還落下個遍體鱗傷。我已經有點看破紅塵、四大皆空的意思了。
兩年很快就過去了。1995年,我考上了北京一所全國聞名的大學的研究生。陳奇偉考上了本校的研。聽朱瓊說楊雪萍也考上了,也是一所全國名校,不過是在上海。在大三大四這兩年,楊雪萍一直避開我,不與我見面,原來也是在準備考研。後來我在路上碰到她,她也聽說我考上了,兩人都很高興,約好繼續保持聯繫。
我來到北京,開始了全新的生活。我收到了余翔的來信,他告訴我,朱瓊一畢業就跑到廣州工作,和羊屎結婚了。而他呢,和傅溪帆已經分手,又在那邊找了一個新的女朋友。陸小林則來信告訴我,他分在湖南湘潭的一個專科學校教中國革命史,覺得生活很無聊,非常懷念在大學里自由任性不用口是心非的日子。
我和在上海的楊雪萍也聯繫上了。許久沒有好好交流,一時之間竟然顯得有些陌生,彼此的信中都寫得很客氣。我們都小心翼翼地迴避著許多問題。我不知道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我發現兩年後我變得對她一無所知。她是不是有了新的愛人?她怎麼看我?很多的問題,都沒有確切的答案。
1996年清明節,我決定回去看看孟蘩,於是專門嚮導師請了假,回到興州。陳奇偉在南楚大學讀研究生,答應幫我安排住處。
我去研究生樓找陳奇偉的路上,經過女生宿舍。這裡,我非常熟悉。我曾經在這裡給孟蘩獻歌,更曾經無數次在此等待孟蘩和楊雪(電腦,,)萍。不過現在的情景,和從前又有不同。這是一個周末,女生樓外門庭若市。從前我只看到王惠梁一個人開車來接送孟蘩,而現在卻是名牌轎車車水馬龍,進進出出,路邊也滿滿地排了兩排。真是「寶馬雕車香滿路」。一個王惠梁跑掉了,千萬個王惠梁站起來。校花系花們奼紫嫣紅地跑下來,笑語盈盈地撲向那些成熟男人的懷抱,然後一起坐上小轎車,絕塵而去。
我久已不在女生樓下等人,看了這等情形,不禁有些驚詫,於是乾脆停下來,觀察了好一陣。在樓下等的人當然更多的還是普通的男生。最引起我關注的,是一個衣著寒酸單薄的男生,手持一朵玫瑰,很小心地將它護住,苦苦地望著樓上的某個窗口,看來已經等了不短的時間了。他站在那裡,就如當年的我一樣,又痴又傻,和周圍倚紅偎翠志得意滿的王惠梁們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我看得心中鬱悶起來,想到自己這次是專程來看孟蘩的,還是不要因此想起過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於是趕緊離開了。
陳奇偉見到我,親熱得不得了。他說,還沒吃飯吧?我說,沒有。他就帶我去小館子吃飯。我們邊吃邊聊。他告訴我,金子光前兩天來過,他的女朋友小秋秋被一個政府里有點級別的人猛追,那人答應小秋秋,幫她在政府里找一個工作。金子光非常擔心。陳奇偉本人和李萌倒是關係穩定,打算扯結婚證了。
我又問到別的同學。陳奇偉說,王騷回了廣東,好久沒有消息了。凌雨霏在畢業以後就迅速結婚了,嫁給了一個40多歲的大款。這個冷美人做事情一貫詭秘,保密工作極為出色。有一次陳奇偉兩口子在友誼商店裡面碰到了凌雨霏兩口子,他們當時都不知道凌雨霏結婚了,就問凌雨霏邊上那個男人是不是他的父親。凌雨霏臉色有些難看,說那是他丈夫。
「哈哈哈哈……」我和陳奇偉相視大笑,碰了一杯,都點著頭說,得其所哉,得其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