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台灣台中安家
天空烏雲密布,狂風暴雨不斷的吹打著玻璃窗。
安曉瞳眼神渙散的坐在床上,淚水不由自主的滑落雙頰,自從離開阿拉伯回到台灣后,她就終日以淚洗面,往昔燦爛若朝陽般的甜美笑靨已不復存在;這一個多月以來,在她的臉上找不到任何錶情,她就像一具沒了靈魂的軀殼。
魏嬸走了進來。「瞳瞳,來,吃晚餐了。」
安曉瞳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魏嬸走向她,將晚餐放在床頭,抽了張面紙,心疼的擦去她臉上的淚珠,卻怎麼也擦不完。
安曉瞳的眼淚總是不斷,憔悴的容顏讓身旁的親友全都為之鼻酸,卻無力改變這一切。
一個多月前,安曉瞳突然跑了回來,說什麼她殺了人,然後就成天待在房間里,將自己與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絕。
就在魏嬸要喂她吃晚飯時,魏叔的聲音和一道陌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奇怪,出了什麼事,外面怎麼這麼吵?」魏嬸放下手上的晚餐,走出房間想一探究竟。
「先生,你究竟是什麼人,到底想做什麼?你怎麼可以隨便闖進別人的家裡?你再不出去,我就要打電話報警了。」魏叔拚命的想阻擋陌生男子的去路,卻被他給狠狠的推開,摔倒在地。
魏嬸見狀,急忙的跑向魏叔,將他從地上扶起。
「老伴,你不要緊吧?到底發生什麼事,這位先生怎麼會在我們家?」魏嬸望向眼前似曾相識的男子,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我沒事,這個男人突然闖進家裡,一句話也沒說就往樓上走,我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些什麼。」
「啊!我想起來了,他是尚翼勛,瞳瞳的未婚夫。」
魏嬸的話讓尚翼勛縱聲狂笑,他不屑的冷哼,「哼!未婚夫,那個下賤的女人也配得上我尚翼勛?她只不過是我用來暖床洩慾的工具罷了。」
「你!」聽見他這樣污辱安曉瞳,魏叔氣到連話都說不出來。
「你怎麼這麼狠心,好好的一個女孩子,你竟然這樣蹂躪她,你不是人,你根本就是禽獸!」魏嬸老淚縱橫的咒罵。她就覺得奇怪,瞳瞳怎麼會一聲不響地跑回來,原來是因為受不了這個男人的折磨才會逃回台灣。
這個男人實在太過分了!
尚翼勛冷冷的瞥了他們一眼后,舉步走向安曉瞳的房間。
「不可以,你不能進去!快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就不客氣了。」魏嬸用盡全身的力氣拉住他的手,說什麼她也不會讓這個人渣進瞳瞳房間,她絕不允許他再傷害瞳瞳一分一毫,就算是賠了她這條老命,她也要保護瞳瞳。
「怎麼不客氣法,殺了我嗎?就像那個女人一樣。」
「你在胡說些什麼,女人?什麼女人?」
「不懂嗎?看來那個女人什麼都沒有告訴你們。好,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們,你們的心肝寶貝企圖下毒謀害我,虧我命大才沒有被那個毒辣的女人給害死。」尚翼勛恨之入骨的說。
他對她全心全意的付出,掏心掏肺的愛她,把她捧在手掌心上視如珍寶的呵護著,到頭來獲得的竟是這樣的回報,教他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兩人大吃一驚,原來瞳瞳說她殺人全是真的,而不是在胡言亂語,那麼她之所以會忽然跑回來,全是因為……
尚翼勛甩開魏嬸的手,轉動門把,進到房間后,大力的甩上房門。
魏叔和魏嬸不知所措的在門外踱步,他們如果去報警的話,瞳瞳就會被捉走,不去的話,她又得受尚翼勛的凌辱。
這……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
巨大的聲響讓安曉瞳反射性的嚇了一跳,抬起頭一看,更是驚訝得瞠目結舌。
這怎麼可能,翼勛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不!不可能,一定是她看錯了。
「很失望吧!我居然還活著。」尚翼勛反鎖房門,一步步的逼近安曉瞳。
「你……你真的是翼勛?」
他粗魯的將她從床上拉起,毫不留情的摑了她一巴掌。
「賤女人,是誰允許你直呼我的名字?我真想不到,在你天使般無邪純真的外表下,暗藏的竟是如此惡毒的心腸。」
安曉瞳因為那一掌而頭昏眼花,嘴角流出血絲。她緊咬下唇,用盡全身力氣地從床上爬起,抓住尚翼勛的衣領,眼中全是對他的仇恨和不諒解。
「我惡毒!?你殺了我爸爸,害我變成孤兒,居然還好意思說我惡毒?你這個可惡的殺人兇手,把我爸爸還給我,把我的家還給我!」安曉瞳憤恨的大罵,累積在心中的怨氣和怒氣在一瞬間全爆發出來。
「你怎麼知道的?」
「這重要嗎?你殺了我爸爸已經是無法爭辯的事實。我恨你,我恨你!」安曉瞳放開抓住問翼勛的手,站在離他約半公尺遠的地方,恨恨的低語。
「那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了你的父親?」他將她拉進自己懷中,不帶一絲情感的抬起那張憤恨的怒顏。
雖然知道她在得知這件事之後會無法原諒他,甚至會恨他一輩子,但他怎麼也想不到她居然想殺掉他,難道他對她的愛還不足以彌補對她的傷害嗎?
過去,為了不讓她傷心,他把一切的真相全都埋藏在自己心裡,絕口不提任何與過去有關的事,可如今既然已經演變成這樣,他也沒有再隱瞞下去的必要。
「因為你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惡魔。」
她憎惡的辱罵,試圖用手與他拉開距離,結果卻被他摟得更緊。
「在我六歲那年,你的父親,那個比禽獸還不如的人渣,竟然為了私利而殺害我的家人;他不只殺了我的父母,就連我年僅四歲的妹妹也不肯放過。」尚翼勛說話的語氣雖然非常平淡,但依舊能夠令人感覺到強烈的恨意。
他永遠也無法忘記那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父母的手腳遭人砍斷,年幼的妹妹也被人殺成重傷,痛苦的哀號聲不斷地回蕩在他的耳邊。
他心裡的痛安曉瞳可了解?
她怪他殺了她的父親,奪走她原本幸福安樂的家,她傷心難過,恨他、怨他,甚至想殺了他;而他明知道她是仇人的女兒,仍然付出自己的真心,她卻什麼也不問地就下毒殺害他,親手毀了他們的海誓山盟,扼殺他對她的情感。
「騙人,你說謊,你不要臉,居然把一切的過錯全都推給我爸爸!」安曉瞳氣憤的猛打尚翼勛結實的胸膛,不相信慈祥的父親會做出如此傷天害理、慘無人道的事情來。
他抓住她憤怒的雙手,毫無預警的低下頭,惡狠狠的欺上她蒼白的唇瓣,撬開她雪白的貝齒后,狂妄的挑逗她的舌尖,一點反抗的餘地也不給她。
跟著,他把手探入她的衣服內;她雖然讓他傷透了心,但他對她的慾望卻依舊如往昔般強烈,他饑渴、熱切的撫過她的每寸雪膚……
「你的肚子……孩子呢?你把孩子拿掉了?」離開她的唇,尚翼勛的銳眸危險的眯起。
「是又怎麼樣,關你什麼事?」安曉瞳別開臉,眼角懸著一滴淚。
一回到台灣,安曉瞳就隨即到醫院進行人工流產手術。
在動手術的時候,她的心有如刀割,飽受身心的雙重摺磨,雖然如此,她仍不後悔當初的決定,因為她知道,這孩子就算生下來也不會快樂。她不要她的孩子變成私生子,在眾人的面前抬不起頭來,甚至受盡世俗眼光的無情批判。
「你好狠,居然連自己的小孩也……」尚翼勛將她的臉扳向自己,咖啡色的瞳眸蒙上一層駭人的寒氣。
那冰如寒霜的凝視讓安曉瞳害怕得全身輕顫,她滿懷恐懼,想逃離卻找不到絲毫的空隙。
尚翼勛不溫柔的將安曉瞳拋上床,迅速的褪去自己的衣褲。
怨恨和憤怒掩蓋了往日的柔情,此刻的他就像只凶暴的猛獸,冷不防的撲向她,將她壓制在自己身下。
「你想做什麼?」安曉瞳臉色驚惶的問。
尚翼勛冷漠不語,狂暴的撕破她身上所有的衣物,動作粗魯的拉開她緊閉的雙腿,猛地將碩大的雄偉刺進她的幽谷。
「不要,求求你放開我,好痛……」安曉瞳語帶哽咽的求饒,悚懼的淚珠一滴接著一滴不斷落下。
他對她的苦苦哀求完全不予理會,甚至還加快了動作,瘋狂的掠奪。
哼!這就是背叛他的代價,哭吧!叫吧!
安曉瞳知道無論自己再怎麼反抗、央求也只是白費力氣,於是她不再掙扎,也不再討饒,任憑尚翼勛殘忍無情的傷害她。
一次又一次……
???
灰暗的天際飄著令人煩躁的陰雨。
安曉瞳雪白的肌膚烙滿殘酷的印記,憔悴的蒼白容顏凈是淚痕。
這段日子,她不知掉了多少的淚,但流再多的淚也改變不了既成的事實,她累了,倦了;不想再哭,淚水卻無法控制的奪眶而出,停也停不了。
看著把自己摟在懷中的尚翼勛,安曉幢心情格外的複雜。
猜不透他昨晚說的究竟是事實,或者是他為了推卸責任而捏造出來的謊言,如果是真的,她的父親就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而他明知道事實真相卻仍不顧一切的深愛著她,而她卻……
但不管事實的真相到底為何,他們再也無法回到過去,他們的感情就像一面破碎的鏡子,難以復原。
加上經過昨晚的事,她也不敢再愛他,就算她敢,尚翼勛也不可能再愛他;他對她的恨已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就算他睡著了,她依然能夠清楚的感覺到。
尚翼勛此時此刻散發出來的氣息讓安曉瞳不由自主的懼怕,她不知道他還會想出什麼殘暴的方法來折騰她。
不行,她一定要趕快逃,逃離這個恐怖的男人。
就在安曉瞳穿好衣服準備奪門而出的時候,尚翼勛醒了過來,走到她的身後把那扇半開啟的門重新關上,雙手抵在門上,將嬌弱的她圈制在自己的雙臂間,眼神冷然的看著因恐慌而淚流不止的她。
「你以為我會這麼容易就放你走嗎?告訴你,我要你這一生都受盡折磨,過著生不如死、比在地獄還要痛苦百倍的生活,為你和你父親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不,我不要,我不要——」安曉瞳拚命搖頭,悚懼顫抖的身體順著門板滑落在冰冷的地磚上。
「由不得你。」
語畢,他隨即粗魯的將她從地上拉起,沒有控制的力道讓她疼得皺起小臉。
不顧她因疼痛和害怕而不停淌落的淚水,他盛怒的將她甩回床上,森冷無情的眼眸狂然著想將她燒成灰燼般的強勁復仇烈焰。
他眼中顯而易見的恨意讓她悚慌的退到大床的一角,淚如雨下的哀求:「不,不要,求求你不要再傷害我了,不要……」
尚翼勛扯出一抹殘酷的冷笑,迅速的爬上床,伸手握住她的纖細腳踝,用力將她拉回大床的正中央。
「別以為哭了我就會放過你,會有今天這種下場全都是你們父女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啊,不要,求你不要,你不可以這麼對我!」
看見他雙眸忽然燃起如烈火燎原般強烈的慾望,她使勁全力想逃開他的鉗制,但無論她再怎麼掙扎,卻還是被他緊緊的扣在身下,動彈不得。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我不能做的事。」他極度自負的吐出這句話,冷哼一聲,覆上她哀求的唇,狂暴的吮吻……
???
艷陽高照,台中原本冷清的街頭因為天氣轉晴而逐漸熱絡起來。
尚翼勛一手撐頭,側身凝視沉沉入睡的安曉瞳,冷峻的眼眸快速的閃過一抹熟悉的溫柔。
安曉瞳醒了過來,卻來不及捕捉到他一閃而逝的溫柔,映入她眼廉的依舊是那充滿恨意的雙眸。
尚翼勛離開床穿上衣服后,轉身望向全身赤裸的安曉瞳,不帶一絲情感,彷彿在命令僕人般的說:「女人,穿好衣服跟我回阿拉伯去。」
安曉瞳知道不論自己再怎麼掙扎、抗拒,終究逃不出尚翼勛的手掌心,於是,她順從的走向衣櫃,隨便挑了件連身洋裝迅速的換上后,像個傀儡娃娃似的走到他的身邊。
他結實的臂膀緊緊的扣住她纖細的柔腰,偕她走出房間。
聽到開門聲,魏叔和魏嬸快步的上前伸手欲將安曉瞳拉回他倆身邊,卻被尚翼勛狠狠的揮開。
「尚先生,求求你放了瞳瞳。」魏叔和魏嬸跪在地上,拚命央求。
「閃開。」
尚翼勛冷冷的回了一句話后,旋即離開他們的視線,而無法反抗的安曉瞳也只能無奈的跟他離去。
魏爺爺、魏奶奶,瞳瞳對不起你們。
看著兩老憂心忡忡的身影,安曉瞳也只能在心中不斷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