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面對現實

爸爸用手撫摸著我的臉頰，儘力的擠出一絲笑容說：「兒子，爸沒事，你回來就好，這些日子可把你媽急壞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這時媽媽把我和裘子叫出去說：「你爸前幾天下崗了，單位領導說他年紀大了，不適合在單位幹了，加上廠里資金緊張，沒辦法只有讓一批老同志下崗回家了。」

裘子聽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急匆匆的說：「王姨，我叔他在單位幹了將近二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為什麼一句話說回家就回家了，單位也太不講情面了吧，我和您一起去他們單位說說理去。」說著就拉著我媽要去單位說理，我媽忙拽住了他，這要真是讓他到了我爸單位，這指不定出什麼事呢。

「小裘啊，沒用的，現在的單位說讓你下崗就下崗，哪裡有什麼理好說，這不，紡織廠下崗了上千人，天天去單位鬧也沒有個結果，去了也是白去。」媽媽一邊說一邊擦著眼淚，看在我眼裡一陣心酸。

「裘子，你也別添亂了，這事找不出個結果。對了，媽，這是我當兵回來部隊給的兩萬塊錢你先拿著，我明天去商廈找個活干，我們戰友那裡有認識人。」我從包里拿出兩疊錢交到媽媽手上，媽媽點點頭接了過來說：「小天，以後這個家就靠你了，媽媽的工資一個月只有三百多，只勉強夠家裡的吃喝，只是這麼早就讓你擔起一個家，媽媽心裡很難受啊。」

「媽，沒事，我也該工作了不是嗎？你也知道我不是學習的料，出去工作也是一個鍛煉，當了兩年兵，我已不是當初那個毛燥的小子了，你就放心吧，是不是裘子？」我向裘子使了個眼色。

「是啊王姨，您就放心吧，我們哥倆在一起沒事的，我會管著他的，呵呵！您就放心吧。對了，我這裡有一千塊錢您先拿著，雖然不多，但也是一份心意！」說著，裘子從錢夾里拿出錢交給了媽媽。

我看著他拿出錢后錢夾里就只有幾十塊錢，我剛要對他說什麼，他沖我使了一個眼色，我想了想沒說什麼，轉過來對媽媽說：「媽，那你就收下吧，裘子還不就是你半個兒子，跟他客氣什麼。」

媽媽說什麼也不要，還是裘子把錢扔在了茶几上轉身拉著我就跑，到了門外對媽媽說：「王姨，我們出去吃點飯，晚點就回來，您放心吧。」

到了樓下我拉住了裘子，但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裘子笑了笑對我說：「你要是拿我當兄弟就啥也別說，說多了都是眼淚，別跟個娘們似的，等你了財我天天靠你家門口，你趕我走我都不走。行了，先吃點飯吧，咱倆喝點。」

就這樣他把我拉到了樓下的一間燒烤店，我們一邊喝酒一邊聊著這兩年各自的情況，沒多久都有了些醉意，他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說晚上不回去了，在我家住，就這樣我們回到了家裡，一頭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一亮，我拉著正在和周公下棋的裘子起身，出門去了。他這幾天學校放假，也不用回學校，我就到他家換了身像樣的衣服去商廈見工，說來慚愧，我連一件像樣的西服都沒有，不像裘子家裡條件不錯，用他的話來說，像樣的服裝是用來裝飾自己以便泡妞的工具！呵，真不知道他的腦子是怎麼想的。

早上8點正，我來到了商廈的保安部，我應徵的是保安工作，這也是沒辦法的，一個當兵轉業回來的人又沒有學歷，不幹保安還能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