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雨欲來

隨著飛機緩緩的落在J市機場，一行人也算是圓滿的結束這次愉快的旅程。

「天哥，這次出去有什麼收穫啊！」馮軍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回過頭來問我道。

「呵呵，收穫也算不少，一時間也說不過來，回去再說吧。」我有些疲憊的回答。坐了一天的飛機，那還有個不累的！

「羅卡先生，您準備什麼時候回俄羅斯啊？不如在我們這裡過完春節再走吧。這是我們的傳統節日，很熱鬧的！」馮軍又轉過來對羅卡說道。

「我也想啊，可是在海參崴我還有好多事呢！出去這一趟將組織里的事都放下了，我得快些趕回去。估計明天就走。」羅卡笑著對馮軍說著。

「怎麼，你明天就走嗎？」我睜開眼睛，對身邊的羅卡問道。

「是啊，寒，你也知道我還有很多的事沒處理呢，等你在h市站住腳之後，我再來打擾你！」羅卡無奈的說道。

「那好吧，我也不留你了，今天晚上在『生態園』給你送行！」我聽到羅卡要走，也沒有多做挽留，他有他的事，我也有好些事急需處理。

第二天上午，我和裘子他們將羅卡他們送上了飛機，看著飛機慢慢的起飛，真不知道下次見面會是何時何地，看來短暫而又悠閑的時光已經結束了，又將要面對現實中的一切。

「天哥，昨天新市長馬慶林約你，讓你定個時間大家聚一聚。」馮軍打開車門，對我說道。

「那個馬慶林是不是劉德龍的戰友？」我坐進車裡，努力回憶著馬慶林這個人。自從劉德龍被調任h省副省長，我也一直沒有機會去見見這個新任的市長，讓馮軍這麼一提，我倒是將這事兒想起來。

「是的，我曾見過他一次，感覺這個人還算不錯，看來劉德龍將我們的事都跟他提了，所以對我們還是很客氣的。」馮軍回答道。

「好吧，你知道他家在什麼地方吧？」我拿出一根雪茄點上問道。

「知道。」馮軍回答著。

「直接開車去銀行拿點錢出來，我們現在就去拜訪一下這位市長大人。」我笑了笑，高深莫測的說道。

我和馮軍來到了馬市長家的樓下，我看了看樓區里的環境，不由得笑著說道：「看來這馬市長還滿清高的嘛，呵呵，市政府為他安排的小區他沒住，倒是住到了這裡，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可能也是初來乍道，想給人一個清高的印象，天下烏鴉一般黑。」馮軍提著一個黑色的小皮包，關上車門說道。

「走吧，去會會這個『清高』的市長。」說著走進了樓間。

「誰呀？」馬慶林聽到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放下手中的材料，一時間想不到這個時候誰會來找他，是來送禮的？不能啊，我才到J市不到三天。馬慶林一面疑惑著，一面走到門口。

「您好，是馬市長吧，我是寒天，特地來給您拜年的！」我站在門口，微笑著說道。

馬慶林一聽到『寒天』這兩個字，心裡不由得一陣嘀咕，來得好快啊！連忙將門打開，笑呵呵的說道：「原來是寒總啊，呵呵，快屋裡坐！經常聽老劉提起你，噢，對了，老劉說過我和他是戰友吧！」馬慶林一面將我們讓進屋內，一面說道。

「是的，劉哥經常跟我們提起您，這不，我從外地一回來就趕忙來看您來了嗎！」我一面換上托鞋，一面打量著室內的擺設。

「呵呵，我也是剛剛來J市，房間是老劉給我安排的，他說住政府安排的小區有點不方便，還是住這裡好。」馬慶林看到我的神情，不由得笑著說道。

「這裡裝修得不錯，劉哥還是很有眼光的。」我笑了笑，坐在了客廳的沙里，而馮軍則坐在我的邊上，將皮包放在了扶手下。

「來，喝杯茶，也沒什麼可招待的，我還沒功夫出去買菜呢！呵呵，大家將就一點吧！」馬慶林親自為我們沏了兩杯茶水，放在茶几上，笑呵呵的說道。

「您別忙，不用照顧我們。」我接過茶杯，對馬慶林說道。

「呵呵，我一來J市就想約你出來聊聊，可是趕得不巧，你有事出門了，卻沒想到你親自來了，我還想咱們找個時間出去吃頓飯，聯絡一下感情呢！」馬慶林坐到了一邊的沙上，笑著說道。

「哪能勞您大駕呀，應該是我來看您。」我客氣的對馬慶林說道。

「我託大叫你一聲『小寒』，你也別『您』、『您』的稱呼我了，我和老劉是多年的戰友，也是鐵哥們兒，你叫我一聲『馬哥』不為過吧！」馬慶林拉近著距離的說道。

「那好，我就高攀叫你馬哥了！快過年了，我和大軍過來看看你有什麼需要，如果有什麼事的話，你儘管吩咐。」我一邊對馬慶林笑著說道，一面示意馮軍將皮包放在桌上。

「這不，也不知道給你買點什麼年貨，乾脆也就不買了，這點小小意思你收下，過年的時候也好好的置辦點什麼。」我笑著將皮包推到馬慶林的面前。

馬慶林看到皮包，也猜到裡面是什麼了，一下將臉綳了起來。

「小寒，你這是幹什麼，你這不是逼老哥哥我犯錯誤嗎！萬萬不行，你收回去！」馬慶林一面說著，一面將皮包推回我的面前。

「這算什麼犯錯誤呢！這只是給你置辦年貨用的，您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劉哥也跟你說過我的為人吧，我也不用說那些場面話了。總之一句話：有錢大家賺，有什麼用得著我們的，儘管知聲。如果認為我寒某人不值一交的話，我馬上拎包走人！」我做勢欲起身走人。

「有話好說嗎！先坐下，年輕人脾氣怎麼那麼暴呢！」馬慶林連忙將我按回座位上，笑呵呵的說道。

「馬哥，我這次來可是誠心誠意來給你拜年的，這點兒『年貨』你也不收下，讓我情何以堪啊！」我重新坐下，為難的對馬慶林說道。

「這不合規矩啊！」馬慶林為難的看著皮包，一面無奈的說道。

「規矩是人定的，再說此事只有你知我知。你就收下吧，以後我們的生意還要你多加照顧呢。」我將皮包重新的推回了馬慶林的面前，微笑著說道。

「那好吧，下不為例啊！」馬慶林勉為其難的說道。

「呵呵，你放心吧，我在J市不會給你添亂子的。J市不上檯面的買賣也讓劉哥和肖哥清理的差不多了，我也可以保證毒品、搖頭丸不會再在J市出現，如果J市再現這種買賣的話，不用你出面，我來幫你清理這些敗類，我會還J市一個乾淨的天空。」我對馬慶林保證的說道。

「這樣最好，我最擔心的也是這些。我找你來聊聊也是想知道一下你的想法。這我也就放心了。」馬慶林安慰的笑了。

我們又聊了一些瑣事，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和馮軍也就起身告辭了。

「天哥，看來這個新任市長也很好對付啊！我看他拒絕收錢的樣子，真以為是個清高的人，那樣可就不好對付了！」馮軍走上車，動汽車說道。

「其實真正的清官又有多少。能當上這一級領導的人，又有幾個是在工作上狠干實幹，一步步上去的。如果他真是個清高的好官，那我也不會努力的讓老劉他們力薦他了。」我嘆了口氣，拿出一根雪茄點上，我現在的煙抽得越來越多。其實今天的這個結果是我早早料到的，從一開始我就打探清楚馬慶林這個人，正如大軍所說的，天下烏鴉一般黑。而馬慶林新來J市，也正需要市裡領導班子以及社會上的一些勢力的支持，再加上劉德龍和肖華的關係，我理所當然的是第一人選。而我對他的保證也消除了他的一些顧慮，這樣對雙方的合作都有好處。

正當我著呆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喂！」我接通手機說道。

「老弟啊，有個事跟你說一下。這不是到年底了嗎，省里下的一些指標局裡還沒完成，能不能想想辦法？」肖華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

「指標？你是指破案率還是罪犯抓獲的指標？」我不由得頭疼的問道。

「呵呵，兩樣都有，破案率還有三個百分點，罪犯還差了個幾十人。沒辦法，如果不完成的話，局裡今年的財務預算也完不成，也怪周河那王八蛋，要不是他和『兄弟會』那幫人整出這個爛攤子，我也不用這麼煩了！」肖華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樣吧，我讓成彬想想辦法。市裡現在各個迪廳的搖頭丸還沒清理完，到時候我讓成彬將這些具體情況都告訴你，到時候你出面動手。如果實再不夠的話，你再掃我的兩個場子，但人不能動啊！」我苦笑著對肖華說道。沒想到還有自己讓人來掃自己場子的，也算是一說了，不過我的場子最多也就是聚個賭，賣個淫！事都不大，交點罰金就行了，到時候讓幾個小弟扮一下賭客或是嫖客，讓他們抓一下罰兩錢兒，也算他們的破案率。

「那好吧，沒辦法，要不是上面逼的緊的話，老哥兒我也不至於麻煩到你！那就這麼定了，我會儘快找成彬的，不打擾你了！對了，新年快樂啊！」肖華說完就掛上了電話，也不管我現在是啥子個心情。

「***，警察連抓人也有任務！」我不由得對這個事情感到有點哭笑不得。

「是啊，現在的警察不都這樣嗎！上半年努力的抓人破案，就連賭博和嫖娼嚴重點的話都扔進去，爭取早點完成任務。等下半年，這些人就不用往裡扔了，罰點錢就完事！」馮軍一面開著車，一面接話說道。

「唉，真不知道我當年進去是不是也是他們為了湊人數，不然的話，我估計大不了找找人交兩錢兒也就完事了。」我苦笑著說道。

「這世道就是這樣，誰也沒著。現在就連碰上個搶劫的都不敢自衛，如果自衛時不小心下手重了將人做了，還得叛個誤殺！」馮軍笑了笑，話中帶有一絲苦澀。

「所以我們要生存，就得適應這個社會。」我看著外面喜氣洋洋的氣氛，感覺自己有點脫離了這個圈子。

「大軍，你說如果我們沒有相識，沒有在一起打天下。我們會不會像外面的人那樣平淡的過著生活。」我不知為什麼，突然問出了這麼於句連自己都覺得莫明其妙的話。

「我想不會，說難聽點我們都是不幹凈的人，就算出了社會又有多少人能接受我們。」馮軍低沉著聲音說道。

「哼！我們不凈！這個世界本就不是個乾淨的世界！」我聽到大軍的話，心中的怒火不由得一下涌了上來。

「天哥，你冷靜些，大過年的，開心一點。不要老想這不可心的事兒！」馮軍看我情緒有點激動，連忙安慰我道。

「你說得對，沒必要生氣。有那功夫還不如多做點實際的。」我漸漸的收回望著窗外的目光，淡淡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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