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劉道南被撞得暈頭轉向，等他清醒過來，才發現從水裡爬上來的顏立凱，已經搶先一步代替他為丁雨潔進行人工呼吸。他那專註和心焦的模樣，著實讓相交已久的他大開眼界。

「一、二、三……呼……呼……」

受過救生員訓練的顏立凱，姿勢正確而標準，不過現場沒有人有心思管他的姿勢，眼中看的全都是丁雨潔的反應。

快點，-快點醒來……

瞪著她慘白到近乎透明的容顏，顏立凱又驚又怕，生怕她那雙漂亮的眼睛再也不會睜開來。

不行，她不能死，她要是死了，那他該怎麼辦？

他一面用勁地替她做著心肺復甦，一面向上天祈求。

快點睜開眼，哪怕是瞪他一眼也無所謂，只要她能夠醒來。

他不能沒有她，他不能失去她，他不能……

他願意付出所有的一切，只求挽回她的生命……

是的，所有的一切……

「嗯……」終於，一口積水從丁雨潔的口中吐了出來。「咳、咳、咳……」她痛苦地劇咳著。

「太好了，她醒過來了！」

圍觀的人群忍不住歡呼。

直到此刻，顏立凱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怎麼樣了？」他伸手拍拍她的背，幫助她把殘存在肺中的積水咳出來。

「我……」餘悸猶存的丁雨潔，張開雙眼見著他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孔，忍不住就撲進他的懷中哭了起來。

「立凱，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她蜷縮在他懷裡瑟瑟發抖。

「沒事了，沒事了。」他立刻將她摟在懷中低聲安慰。「我在這裡，沒什麼好怕的……乖，別哭了……」他心疼地替她拭淚。

眾人的歡呼很快就平息下來，每個人皆瞪大眼、張大嘴，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

「你、你們……」丁雨倩的嘴巴張得尤其大。

劉道南則呆愣在原地。

這是怎麼一回事？

眾人當真是好奇到不行。

丁雨潔不是劉道南的女朋友嗎？為什麼她會倒在顏立凱的懷裡哭泣？而顏立凱不是唐靖靖的男朋友嗎？為什麼他又會把丁雨潔摟得這麼緊？

如果再從動作的熟悉程度來看，這兩個人絕對不是第一次擁抱在一起，看樣子，先前應該已經練習過很多遍了才對，哪有人第一次抱抱就表現得這麼自然的？

啊哈，這就難怪了！

大伙兒總算有些體會，為何剛才顏立凱會那麼用力地把劉道南撞開，看來不僅止是為了救人，可能還有更重大的……呃，內情。

或許他……不想讓其他男人……碰她？

所有人的眼睛全在這四位男女身上打轉，甚至忘了問及丁雨潔溺水的原因。

男女情愛的糾葛才是眾人矚目的焦點，至於溺水事件嘛……反正人已經救活了，那就不再是重點。

雖然大家一肚子疑惑，卻沒人願意先開口問些什麼。

現場尷尬的氣氛越來越凝重，大家只是偷眼瞧著劉道南和唐靖靖，心想劉道南會不會衝過去一把搶走丁雨潔，然後唐靖靖用力拖開顏立凱？或者劉道南一氣之下就撲上去狂扁顏立凱，然後唐靖靖在一旁狂扯丁雨潔的頭髮？

當大家任由想象力隨意發揮時，劉道南的身體似乎恢復正常運作，開始舉步向丁雨潔走去。

來了、來了，最精採的片段即將上演……

每個人都瞪大眼睛等著看好戲。

劉道南走到丁雨潔面前蹲下身。

「-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他的臉色略顯蒼白，卻十分平靜。

「我……沒事……」浮動的情緒逐漸平復，丁雨潔找回了理智。

糟了！

周遭好奇的目光，讓她意識到自己和顏立凱的關係不小心曝了光，不用說劉道南當然也已經知道了。

該怎麼辦？劉道南才是她現在的男朋友，而她居然倒在其他男人懷中哭泣，這又置他於何地呢？自己這麼做豈不是教他很沒面子？

有如彈簧般，她急忙跳離顏立凱的懷抱，恨不得在地上鑽個洞自己跳進去。

「道南……我……」她囁嚅著，臉上寫著羞愧。

「沒事就好。」劉道南起身，脫下自己的外衣為她披上。「我送-回房休息一下，如果還不舒服，我再陪-去看醫生。」

他順手拍了拍顏立凱的肩頭。「兄弟，多謝你了。」他感謝的道：「幸虧有你的幫忙，雨潔才能死裡逃生。」

他依舊一派溫和體貼，彷彿什麼事都未曾發生。

「不、不客氣……」顏立凱刻意避開他的目光。

劉道南的君子風度，讓丁雨潔心裡更加愧疚。

嘴裡喃喃地道了聲謝，她低著頭，默默在他的護送下離開。

丁雨倩本來想跟上去照顧她，卻硬生生被自己的老公抓住。

「別去瞎擾和，劉道南會照顧她。」知道這場愛情戲碼尚未結束，閻仲威阻止愛妻，生怕她在無意中被憤怒的流彈擊中。

丁雨倩瞬間轉移焦點。

「顏立凱，請你解釋清楚，你和小潔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對花心的顏家兄弟向來沒什麼好感，想不到丁雨潔居然和顏立凱有了不為人知的糾葛，生怕自己的妹妹在感情上受到傷害，她再也顧不得圍觀的人群，直要顏立凱細說分明。

目睹丁雨潔隨著劉道南離去的背影，顏立凱只能心痛地瞧著，卻什麼都不能做，更不能將她留下。

她已經是別人的女朋友，不再是他顏立凱的女人，人家沒有反過來踹他已經很客氣了；再想到剛才兩人當眾擁抱安慰的畫面，雖說是情不自禁，卻肯定深深傷了他拜把兄弟的心。

愛情和友情之間的衝突，進一步擾亂他原已沉重的思緒。

沉著臉，他不發一語，更無心理會丁雨倩的質問。

「顏立凱，你說話啊！」丁雨倩焦急地催促著。

「別這樣。」看出顏立凱心中的煩亂，閻仲威連忙拉住老婆阻止她的問話。「有什麼事以後再說，現在不是時候。」

霍地起身，顏立凱沉默地邁步離開。

現場四個主角走了三個，顯然已經沒戲唱，竊竊私語中，眾人也接二連三地離開，只是誰也沒去理會那個因為闖禍，依舊低著頭杵在一旁的唐靖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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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道南為丁雨潔送上熱茶，替換好衣服的她輕柔地按摩肩頸。

「好一點了嗎？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他似乎只關心她的身體，對於剛才發生的事居然一個字也沒提。

「我沒事，現在好多了。」她搖搖頭，雙眼盯著光潔的樺木地板，思考著該怎麼解決自身的感情問題。

她該怎麼辦？她該怎麼面對劉道南？

他對她這麼好，可是她給他的回報卻是……

皺起眉，她忍不住暗暗嘆氣。

她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推開顏立凱接受另一個男人，然而剛才發生的事，讓她清楚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放不下他，他依舊盤踞在她心底糾結不去，對他的情絲仍然斬不斷也拔不掉。

她怎麼能夠懷著對另一個男人的愛，繼續和劉道南交往？這對他是何等的不公平！

他的好換得她的一場欺騙，她於心何忍？

她不能夠再這麼下去，她必須停止這一場自己在無意中編織出來的騙局。

坦白，似乎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補救工作。

「道南，我……」她坐直身體，轉身面對他。

「什麼事？」他溫言問道。

「我……那個……」舌頭突然打結，她欲言又止。

原來，坦白這件事並不如想象中簡單，只不過一句「我愛的不是你，無法跟你交往下去」的實話，她竟然說不出口。

「-想說什麼？」反倒是他一派冷靜。

「我……」丁雨潔--的道：「你沒什麼事問我嗎？」

好吧！既然直接的話說不出口，那就來個間接表述。

「-希望我問些什麼？」他反問。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跟著像下定決心似的。「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和顏立凱之間的事情呢？不管你問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劉道男深深看了她一眼，跟著淡淡一笑。

「我為什麼要問？」他輕輕撫過她的秀髮。「我信任-，也信任立凱。」

眼看兩人親昵地抱在一起，他居然還說信任他們？

這個人為什麼好成這樣？好得似乎……有點假？

「你為什麼要信任我們？」他的好讓她自慚形穢，也讓她火氣上升。「誰都看得出來我跟他有一腿，難道你看不出來？你憑什麼相信我們兩個？你該相信自己的眼睛才是。老實告訴你吧，我們已經交往一年多了，你聽懂了嗎？」

憤怒之中，她再也顧不得形象，難聽的話不斷衝口而出。

「那又如何？你們已經分手了不是？」他臉不紅、氣不喘，依舊面不改色。

「你知道？」她愕然。兩人分手的事他是如何得知的？

「要不然-就不會跟我回房，而是留在立凱的身邊。」他臉上泛起理解的笑容。

「至少你該怪我瞞著你，沒讓你知道這回事。」她真的希望他大聲罵她兩句，那樣她心裡會好過一些，減少些許的罪惡感。

「我為什麼要怪-？」他偏偏不如她的願。

「為什麼不？」丁雨潔冷笑，措辭尖銳。「我和你的好朋友背著你瞎搞，難道你完全沒有被人背叛的感覺？」

她就是想卸下他聖人的外衣，讓他對自己飆上兩句。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是嗎？」他還是不上當。「在這個世界上，又有誰沒有過去？」

「不！事情沒有過去。」她握緊拳頭大叫。「到現在我還是喜歡他，還是愛著他，你知不知道？」

「所以？」劉道南依舊穩若泰山。

「所以……所以……」想不到這樣勁爆的告白，對方依舊不為所動，她不禁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般，軟了下去。「我……很抱歉……」她無力地垂下頭。「我沒辦法再跟你交往下去……希望你不要太難過……」

「既然還愛著他，為什麼選擇分手？」對於自己的狀況，劉道南一字不提，似乎對別人的事情還更關心。

「因為他……定不下來。」她苦笑。「你該了解他的。」

「那倒是。」他當然了解顏立凱遊戲人間的態度，可是卻忘不了剛才那傢伙心焦恐懼的模樣和難分難捨的失落。

從小到大，他幾時見過顏立凱對女人這般認真？這似乎是頭一回。

「其實……」劉道南拍拍她的肩膀，正待開口安慰，就在此時半合的門縫中突然閃過一抹可疑的黑影。

那是……劉道南-起眼睛，思考著各種可能性。

或許……

他瞥著門縫，眼神閃爍著前所未有的狡獪。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問，我只在乎未來的發展。」他清了清喉嚨，略微提高音量。「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可是……」她不是不想重新開始，但是她心裡有著顏立凱，又怎麼跟他重新開始呢？跟他在一起，她充滿了罪惡感。

「今天我差點失去-，才知道-對我來說有多麼重要，我想切切實實擁有-，不想再讓-離開我身邊了。」他的雙手搭上她的柔肩，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接受找的求婚好嗎？讓我們永遠在一起……」

什麼？他向她求婚？

有沒有搞錯啊？她不是跟他說了她不愛他，她愛的是別的男人？這傢伙是哪根筋有問題？居然想娶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當老婆？

「喂，請你等……」

話未說完，他已欺身向她，將她壓進柔軟的床墊里。

他來真的？

認識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如此親近她的身體。

劉道南俯身向她，嘴唇幾乎要觸及她的面頰。

「不……」這種事她雖不陌生，但是換了男主角還是無法適應。她慌張地想推開他，卻被他強制地壓住。

天哪！怎麼每個男人的力氣都這麼大？

眼見掙扎無效，她驚慌地想尖叫。

「噓……別出聲……」他的唇已悄悄貼近她的耳畔，看起來像極了情人間的耳鬢廝磨。「想整整立凱那小子，就陪我演完這齣戲。」

聞言，丁雨潔愣住了。

「今天我一定要讓-成為我的女人，否則絕不會放開-……」劉道南向她擠眉弄眼，嘴裡吐出來的話卻越來越露骨，調味料也越加越重。

丁雨潔還沒弄清他的用意，耳中卻聽得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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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房門被人用力撞開，發出可怕的碰撞聲。

「喂，你放開她！」人隨聲而至，顏立凱像陣風似地卷了進來。

「你沒事闖進來幹嘛？」劉道南轉過臉瞥向他，身體卻動也不動，依然壓在丁雨潔身上。

「別怪我沒警告你，你最好立刻起來！」見狀，顏立凱冷然地怒目而視，一雙拳頭握得死緊，一副要衝過來揍人的樣子。

「喂，你到底有什麼事？有必要這麼急嗎？連門都不敲一下……」劉道南不情不願地坐起來，皺著眉頭，一副被人打斷好事的表情，心裡卻暗覺好笑。

「我……」自知理虧，顏立凱一時語塞。「我是特地來看看小潔，順便想跟她說幾句話。」

他說的是事實。

這些日子以來，身旁少了丁雨潔的陪伴，他每天失魂落魄，心頭像被抽干似的，空蕩蕩地失落難受，而剛才險些失去她的震撼，更讓他徹底明白自己的心事，原來他的心早已被這個女人勾去，除了她，再也容不下第二個女人，這輩子他是再也少不了她，也放不開她。

於是他過來準備向丁雨潔表明心跡，試圖挽回她的心，想不到才走近房門口就聽見劉道南和丁雨潔的對話。當他聽見她對自己的心意時，內心不禁掀起一陣愉悅的悸動，直至發現劉道南饑渴萬分地爬到她身上，他這才不顧一切地衝進來。

「我和雨潔還有話要說，你要不先出去一下，等我們把話說完你再進來好了。」劉道南揮揮手，像在趕小狗。

「不行！」顏立凱厲聲反對。

「為什麼不行？你到底有什麼事這麼著急？」劉道南故意整他。

「我……」房間裡頭雖然開著冷氣，顏立凱的額頭卻冒著汗珠。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我在聽。」見他欲言又止，丁雨潔不禁好奇萬分，乾脆走過來催他把話說完。

「你先出去。」顏立凱看著劉道南，換他趕人。

「我為什麼要出去？好給你機會染指她？」劉道南杵在裡頭，故意和他作對。

「你--」當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顏立凱就怕自己的一席話傷了好兄弟，不料他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好，既然這樣就別怪他無情無義！

「你就這麼愛聽是不是？」他冷笑著把心一橫。「好，你給我聽清楚，我打算跟小潔結婚。」

結婚？

是這傢伙吃錯了葯？還是她被水嗆昏了頭？

丁雨潔被他這番話震得心裡怦咚直跳。

「她可是我的女朋友喔！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劉道南-起眼提醒他。

顏立凱沉聲強調：「只是女朋友而已。」

啐，又不是老婆！

「你說結婚就結婚？雨潔會願意嗎？」劉道南不以為然。

在兩個大男人的對立下，女主角竟被晾在一旁發獃。

「小潔，嫁給我好嗎？」既已明白她的心意，顏立凱毫不猶豫地對著發獃的女人求婚。

「你……想結婚？」她不敢相信。

「就是啊，你這個花花公子居然想結婚？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劉道南不忘火上加油，企圖搞破壞。

「少-唆，你管不著。」顏立凱恨不得將這個礙事的傢伙一腳踢出去。

「我當然管得著。」劉道南正色的道：「我不會讓一個沒有責任感的男人來傷害我所愛的女人。」

這句話說得鏗鏘有力，斬釘截鐵。

「你以為只有你愛她？」顏立凱冷笑。「我也愛她。」

他說什麼？他愛她？

第一次聽見他提及愛字，丁雨潔心頭不由得充塞著狂喜。

「唔，你愛她……」劉道南卻出言譏刺。「我可以給她她想要的一切，你可以嗎？」

「為什麼不？」顏立凱沉聲向丁雨潔許下承諾。「-要什麼都行，只要我給得起。」她要結婚就結婚，要孩子就生孩子，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

他再也無法忍受她的離去和消失，他要守著她一輩子。

「-聽見了吧？這小子已經想通了。」劉道南朝丁雨潔嘻嘻一笑，跟著用力拍了顏立凱的肩膀。「愛她，就好好珍惜她，別浪費了！」

他笑著，笑容里卻有著明顯的失落，在這場愛情棋局裡他註定是輸家。

「你……都知道了？」目睹他的反應，顏立凱於是明白好友似乎早已洞悉自己的心事。

「那當然。」劉道南承認。「從小到大，我還沒見過你為哪個女人如此緊張，甚至還躲在門外鬼鬼祟祟偷聽人家談話。」

「那你剛剛還……」這傢伙明知他的心意，明知他在門外，居然還故意爬到丁雨潔身上？

「你讓雨潔這麼傷腦筋，整整你也是應該的。」劉道南直言不諱。

可惡！

顏立凱暗自咒罵著。

劉道南根本就是要讓他出糗，他萬萬沒料到這根木頭居然想得出這種方法整他，看來是自己太小看他了！

不待他發飆，劉道南已走到門口。

「記得送張帖子給我。」他跨出房門時突然又回過頭。「還有，我很樂意做你們的伴郎，如果需要我的話千萬別客氣。」

唉，看來他暫時只有做伴郎的命，愛神丘比特似乎又跟他開了一次玩笑。

「等一等。」丁雨潔突然叫住他。

劉道南停下腳步。

「謝謝你。」她走過去，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吻。「我……真的很抱歉。」

「感情的事不需要說抱歉。」他給了她一個溫柔的擁抱。「祝-幸福。」

抬起頭，故意給滿臉醋意的顏立凱一個得意的笑容后，他才關上門離開。

「看起來-還滿喜歡他的。」等人走遠了，顏立凱忍不住開炮，雖然只是輕輕一吻，他還是打翻了醋罈子。

「我是喜歡他。」她完全不否認。「有誰會不喜歡一個謙謙君子呢？」

「夠了！」他霸道地將她拉進懷裡。「以後只准-喜歡我一個，聽見了嗎？」

「如果你對我好的話，我會考慮的。」她故意逗他。

「我的好-又不是不知道。」顏立凱的大手開始不規矩了。「該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他的挑逗立時讓她全身發軟，不過她現在沒心情和他玩耍，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擺在眼前。

「我們結婚以後，你那些漂亮美眉怎麼辦？」她抓住他的手問道。

雖然婚姻代表了忠實和承諾，不過她可得先問清楚，說什麼她都不要做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還得鎮日疑神疑鬼忙著捉姦。

「顯然-還不太相信自己未來丈夫的定力。」捏了捏她的小下巴，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如果我還打算繼續玩耍，又何必拿婚姻的枷鎖綁著自己？」

「是啊！」她故意嘆了口氣。「所以我不得不懷疑你是否真的想跟我結婚。」

「到現在-還懷疑我的誠意？」他失笑了。

「那就想法子說服我。」丁雨潔調皮地眨了眨眼。

「好，我們現在就去公證結婚。」他打橫著抱起她。

「今天星期天，法院沒開門。」偎著他健壯的胸膛，她笑--地提醒。

「這樣嗎……」他腦筋動得可快了。「沒關係，那我們可以先生孩子。」

「先生孩子？」

「對，生孩子。」賊賊一笑，他立刻抱著她滾上床。

先上車後補票，沒人說不行，是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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