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喬爾深深嘆了口氣。"所以你就離開了？"絲絲委屈地點了點頭。
他再次嘆息，"娃娃，我想我必須先跟你解釋一下，當初我為什麼會和海倫訂婚。"他頓了頓。"其實我並沒有和她正式訂婚，她追了我很久，但是我一直沒有答應她，所以她就片面向外界公布我們已經訂婚了，想用這種方法來逼我就範。
"因為海倫家和我家是世交，雙方交情甚至可上溯至前三代，彼此之間的往來一向很密切，她知道我不會主動否認來讓她難堪，否則很容易便會毀去這份長久營造出來的交情。"喬爾苦笑了下。"後來我向她表明我愛上了你，並決定要和你結婚時，她實在很狡猾，她哄騙我，希望給她主動提出解除婚約的機會，好讓她保留面子。我想她應該就是利用這段時間去趕走你，等我回去找你時，你已經離開了。我試圖找你，但你給我的都是虛假的線索，一點用處也沒有。"他幽幽一嘆。"之後的十年間，我一直在問我自己，你為什麼要騙我？又為什麼要離開我？甚至為了你，我還特地把總公司從紐約遷移到這兒來，下意識地希望你會回來找我。"他痛苦地閉了閉眼。"但是你都沒有出現，我實在不懂，我那麼愛你，你為什麼要那樣對我？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我幾乎是在第一眼見到你就愛上你了，記得嗎？當時我還衝動地吻了你，老天，我從來沒有做過那種事哩！結果你卻讓我痛苦憤恨了十年，讓我生活在不解的疑問中十年！"絲絲目瞪口呆地望著他，直到他說完，她終於失聲哭了出來，"喔，對不起，喬，真的對不起，我……天哪，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她啞聲嘶泣著。
看見她哭泣，他的心一止刻攢痛起來，所有的怨氣在剎那間便不翼而飛，剩下的只是心疼不舍。
"不，別哭，寶貝，別哭，你哭得我的心好疼哪！"喬爾急切地吻她雙唇、頭髮，手心在她背部上下撫摸，安慰著她所受到的衝擊。
"可是我……真的好抱歉哪！"絲絲愧疚地哽咽道。"從一開始我就在騙你，到最後還懷疑你的為人，我……
我真的沒臉再見你了！""胡說！"他立刻緊張地喝斥。"不准你再離開我，聽到了嗎？我絕對不准你再離開我！""可是我、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她滿腹羞愧止不住淚水。
喬爾溫柔的拍拍她的背。"噓……沒關係，都過去了，娃娃，都過去了，只要你還愛我，我什麼都無所謂。現在，還是想想你打算如何補償我吧。""可、可是……還有一件事……你、你一定會殺了我的！"絲絲不知如何開口告訴他兒子的事，光是臆測他可能因感到受騙而產生的怒氣就惶惶不知所以然。
"是嗎？以後再說吧，未來時間還長得很，有機會再告訴我。至於現在……"他自然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就讓她多煩惱一下以示懲戒好了。
"可是……可是……""沒有可是！"喬爾斷然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我想要揉搓你，吸吮你，咬你，而你得滿足我的胃口。"他雙手伸到她胸脯上，輕輕撫摸著。
"哦……喬……"她嬌懶無力地呻吟著，他的動作如此撩人，使她再度激昂起來。
"喬，拜託……""告訴我，"他親吻她的粉頰，暖暖的呼吸呵著地的耳垂。"你是屬於我的。""是的，喬，我是屬於你的，一直都是屬於你的！"於是，在濃情蜜意里，在喜悅歡愉中，他們濃烈纏愛著。
輕輕地關上門，喬爾走到吧台倒了杯酒輕啜一口。"怎麼你還在這裡？要不要來一杯？"大衛生在沙發上有趣地看著喬爾心滿意足的微笑。"你看起來真像是剛偷吃了整罐蜂蜜的熊。"喬爾的西裝外套已不翼而飛，領帶更不知扔到哪裡去了，身上的襯衫也只是披著，露出胸前濃密的胸毛，甚至……還光著腳！
"是嗎？"喬爾施施然地走到高背椅坐下，再把雙腳擱到辦公桌上。
大衛跟在一旁，瞧著喬爾的腳丫子正好擱在合約書上，不禁搖了搖頭不敢置信地說："這會是那個號稱工作第一的工作狂會做的事嗎？"他也坐上了桌子。
"好了，剛剛你們到底……"敲門聲打斷了大衛的話。
"進來。"茉莉手上抱了幾份文件進來。"總裁，這些是她突然噤聲，愕然瞪著總裁服裝不整、赤腳高高蹺在桌面上慵懶地瞅著她，而副總裁則坐在桌上、一腳放在桌前的椅子上對她嘻笑。
老天，她做了總裁秘書七年，看到的一直是總裁正經嚴肅、不苟言笑的一面，從不知道他也有這麼隨意懶散的時候。她甚至沒見他笑過，而現在他卻笑得如此性感迷人！
"日本分公司的報告是嗎？放著就好了，我想他現在可能沒心情看。"大衛好笑地看著茉莉訝異地張大嘴，呆看著喬爾啜了口酒後便把頭往後靠，甚至還閉上了雙眼。
"還有事嗎？"大衛好心地提醒似乎已經忘了進來幹什麼的茉莉。
"嘎？啊！哦！那個……克麗絲公主的公關來電通知，下星期公主要赴美度假，如果總裁能撥冗招待，公主將感激不盡。""沒空！"喬爾維持同樣的姿勢，不耐煩道。
"啊？"茉莉不知所措的將求救的眼光轉向大衛。
'大哥，這可不行哪！我們在她的國家已經投下巨資，你想斷了回收豐盈利潤的機會嗎？"大衛不贊同地勸著。
"那就你去。""開玩笑！公主指定的是你，她才不要我呢。"這種事能推多遠就推多遠。"而且，莎娜要是知道，她肯定會把房子給拆了！""娃娃要是知道也會宰了我的。"喬爾睨他一眼。"好吧，那我們就不必再去管她好了！"'大哥，有沒有搞錯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可沒那麼蠢去自尋死路，那就只剩下你死嘍！""誰要死啦？"絲絲剛走出套房門口，就莫名其妙的聽到一堆死啊活的。
喬爾一看到她便雙眼發亮，"娃娃，過來。"他放下酒杯和雙腿，朝她勾勾食指。
"幹麼？"他叫她來她就來，那她多沒面子。
"過來。"喬爾堅持道。絲絲不情不願、拖拖拉拉地走到他眼前。
"幹什麼……啊！
喬爾一把將她抓上自己大腿上坐著，然後擁著她輕撫著，接著更是毫不客氣地把頭靠在她的頸間嗅吻。
「天哪！你真香！」
」
『啊！你怎麼……放開我，大色狼，你這隻豬……放開我……」她一面努力掙扎著，一面尷尬的向那兩個目瞪口呆兼張口結舌的觀眾歉笑。
喬爾放鬆了些，「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見絲絲尚未喘過氣來，他又湊向她胸部更狂熱的親吻、吸吮起來。
兩聲驚人的抽氣聲隨之響起。
「啊！笨蛋，放開我！你這個、這個……放開我，聽到了沒有！」
喬爾喘息著抬起頭，雙眼迷濛閃耀著醉人的激情。性感的風采。
絲絲不由得喘了一口氣，視線再也無法離開他的雙眸。
「你、你……我……他們……」天啊！她的腦袋完全秀逗了：喬爾再度埋首在她的秀髮間。「你們兩位沒別的事好乾了嗎？」
兩位猶自瞪大雙目的觀眾，終於驚醒回神並轉身狼狽逃竄而去。
他們面紅耳赤的背靠在總裁辦公室門上，一個低頭巡視地上是否有寶，另一個盯視著電梯，看有誰膽敢在此時上來打攪。
「你最好幫他們看好門，我想他們可能不會記得要鎖門。」大衛原已慢慢褪色的臉蛋更加配紅了。
「另外，總裁今天下午一切預約、會議、活動能延期的就延期，否則就取消，不能延期或取消的就交給我。好了，就這樣，我回辦公室去了。」他強抑著爆笑的念頭，快步回自己的窩去發泄了。
可憐的茉莉在門口呆立了一會兒，才如夢初醒般的快步走回座位，打開行事曆，拿起電話開始她的職責。
正當喬爾和絲絲在辦公室套房內纏綿地共度春宵時，大衛卻在家裡被母親逼供。
喬爾的母親瑪莉一直很擔心喬爾的婚事，總是叨念個不停。老是說喬爾光顧著工作不甩女人，大衛雖然結婚了卻又不急著生小孩，羅珊訂婚了要結婚也還要一陣子，老么菲力普剛交女朋友，八字還沒一撇呢，恐怕她連孫子的影子都看不到就得去陪在天國定居的老公。
但現在出人意料之外的，喬爾的舊日戀人居然憑空出現了，她非審個一清二楚不可，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喬爾是否要結婚了。
「就是十年前那個東方女孩子嗎？」瑪莉問。「喬爾會娶她嗎？」這才是重點。
「是啊，媽，她叫西西，是個很甜美的女人，喬爾總是叫她娃娃。我想，喬爾是不可能再放她走了。」
「那麼，大衛，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確有準備婚禮的需要了？」瑪莉意聽愈興奮。「我們是不是需要去拜訪那個女孩子……呢，西西的家人？」
「幄，這個嘛……」大衛有點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說到她的家人，這又會扯到另一件更大的驚喜了。」
「怎麼？她的家世很了不得嗎？我們並不希罕，只要清清白白的就行了。」就算家世不怎麼好，只要喬爾喜歡，想和她結婚，其他一切合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她的家世不是不好，還算可以啦，只是，她被家人趕出來了！」
瑪莉震驚地看著大衛，包括大衛的妻子莎娜、妹妹羅珊和她的未婚夫羅勃也都訝異地瞪大了眼。
「怎麼會這樣？你不是說她是個好女孩兒嗎？她做了什麼嚴重的事，搞得家人要趕她出來？」瑪莉狐疑地問道。
大衛聳聳肩。「其實也不是很嚴重的事，但是您知道的，東方人比較保守，有些事他們是比較難以接受。」
「到底是什麼事？你不要老是打啞謎啊！」瑪莉不耐煩道。什麼時候了，還要長篇大論嗎？
「就是……」大衛深吸一口氣，準備扔下原子彈。「未婚生子!"然後他仔細的欣賞眾人各異的表情。
果然，客廳中一片愕然，良久，瑪莉首先發難。
「怎麼，她還跟過別人嗎？這不是很亂來？難怪會被家人趕出來!"「對啊，媽，您最好勸一下大哥，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一定要認定這種女人呢！」羅珊也反對。
莎娜獨排眾議，「不！媽，等一等……」她仔細觀察著大衛好笑地直搖頭的態度。「告訴我，大衛，那孩子多大了？」
他用手指比了比。
莎娜眯了眯眼。「九歲？十年，九歲……大衛，那孩子，是喬爾的吧？」
大衛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咧開了大嘴眉開眼笑地說：「莎娜，恭喜我們，以後媽不會再吵著要我們生孩子了。」
在愣了愣之後，瑪莉頓時有失貴婦形象的張大了嘴。
「大、大衛，你、你是說，西西替、替喬爾生了一個兒、兒子？」羅珊宛如剛剛吞下一顆雞蛋。
大衛猛一點頭。「對極了！你要是在路上碰見他，也一定會認得他。那小鬼長得跟喬爾簡直是一模一樣，沒人會錯認的。」
瑪莉雙眸含著老淚，雙手寫地緊抓住他的手臂。「大衛……你說……你是說……我有……有孫子了？"「是啊，媽媽，您有孫子了。」大衛微笑著。「媽，西西是個好女孩兒，她也一直深愛著喬爾，如果不是因為十年前的誤會，他們會是非常恩愛的一對夫妻。但是發生了誤會，她迫不得已離開，後來她發現自己懷了孕，她的父母卻要求她拿掉孩子，而她因為想留下喬爾的孩子做紀念堅持不肯，才被家人趕出來。」
「可憐的女孩……」瑪莉微微啜泣著。
「是啊，想想，一個才十七歲的女孩兒，在一個歧視她的環境里，獨力撫養一個小嬰兒，還能那麼樂觀開朗，孩子又教養得那麼好，可真是不容易啊！」他嘆道。
「告訴我，那孩子……」
大衛不禁莞爾。「啊，說到那小鬼，還真是令人發噱哩！媽，您絕對想不到，那小子是個天才呢！才九歲，已經是哈佛大學的學生了，喔，對了，喬爾說要用祖父的名字做他的英文名字。」
「傑伊？」
「對。傑伊長得跟喬爾真的好像，你們看了就知道。」
瑪莉雙眼晶亮地直視著前方。「我要見他！」
「當然，媽，很快就……」
「不，不是很快，是今天，是現在！」
「可是，媽，還不……」
「就是現在！」瑪莉固執地堅持著。
大衛環顧四周尋求支援，卻沒人救得了他，他再一次嘗試說服母親。「媽……」
「現在，」瑪莉驀然沉下臉來怒喝。
他呆了半晌才垮著肩，慢吞吞的拿起行動電話，嘟噥著，「我會被大哥宰了，你們看著好了，就等著收我的屍吧，」
「來了！來了！」
一群人衝鋒陷陣般的往門口沖。除了四位主人之外，還包括管家、廚師、打掃傭人等等。
「該死！你現在回來幹什麼？"瑪莉沖著一臉莫名其妙的小兒子開罵。「以前不到三更半夜不回來，今天沒事在外面混一晚就好了，於么那麼早回來嚇人？別以為你長大了我就不會接你！」說著還握起拳頭來揮一揮。
「怎麼了？我又怎麼了？不是你們說有緊急大事叫我馬上回家的嗎？怎麼又是我的錯了？到底……」菲力普一臉無辜的喊冤。
「噓，噓，小聲一點，媽有一點抓狂了！」羅珊小心瞄一眼正怒氣騰騰走回屋裡的母親，小小聲的說著。
跟若無精打彩的大伙兒回屋裡的菲力普也小小聲的問：「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大家全怪怪的？為什麼叫我趕緊回來？到底怎麼了？」
羅珊拉著一臉無知的小弟往窗檯坐下，「大事！你怎麼樣也想不到的大事！」她神秘地說，「我告訴你啊「都快兩個鐘頭了，大衛在搞什麼鬼？走路也該走到了！」瑪莉焦躁不安地踱來踱去邊嘀咕著。
其他人龜縮在旁邊，一點也不敢吭聲，就怕一不小心踩到地雷。羅珊仍在窗檯嘰哩咕嚕的向菲力普解釋來龍去脈，菲力普則是滿臉驚訝地頻頻點頭又搖頭。
瑪莉坐下又猛然站起。「羅珊，打電話給他！」
「不行啊，媽，他的行動電話在這兒呢。」羅珊舉舉手中的電話。
瑪莉頹然地坐下，「天啊！急死人了。」忽而又惶然不安的說：「會不會那孩子不想來？」
莎娜倒了一杯酒給她。「媽，喝點酒鎮定一下，不要再擔心了，他會來的，或許大衛在等他下課或什麼的，所以遲了一些……」
「來了！來了！這次是真的了，是大衛的跑車。」羅珊望著窗外直喊。
於是，門口再一次擠滿了人，瑪莉一馬當先站在前面，其他閑雜人等只能在後面伸長了脖子。車子緩緩靜止下來，首先下車的是得意揚揚的大衛。
「嗨，媽，我把人帶到了。」
沒有人甩他，所有人都緊盯著另一邊的車門。
然後，一個背著背包的小男孩出來了，他望向了人群……
「我的天！好像啊！」
「大衛沒騙人，真的一模一樣！"「原來喬爾小時候是這個樣子。」
「真的很像大少爺。」
此起彼落的驚呼聲不斷。
杜雲浩走向最前面的金髮藍眼中年貴婦，仰起笑眯眯的小臉蛋。「奶奶嗎？我是傑伊，您好漂亮哦！"早已淚流滿面的瑪莉緩緩蹲下身，雙手捧著他的臉，輕柔地撫摸著，「孩子，你跟你爹地長得好像啊！喔，天，我的孫子，我的孫子啊……」瑪莉摟著他哽咽的輕叫著。
好一會兒，莎娜抹去淚水，走到瑪莉身邊扶起她。
「媽媽，我們應該高興的，不要把孩子也弄哭了。到裡頭去看得比較清楚，何況孩子應該也餓了，您準備了好多餐點，不是嗎？」
瑪莉點著頭讓莎娜扶著她進去，但她一手卻仍是緊握著孫子的小手。
羅克斯家的餐廳從未如此熱鬧過，從主人到傭僕所有人都聚集在餐廳，把一大堆山珍海味堆在杜雲浩面前，也扔下一籮筐的問題。沒有人聽到大門開啟的聲音，也沒有人注意到朝餐廳而來的步履聲。
「傑伊，當年到底是什麼誤會使得你爹地、媽咪分開的，你知道嗎？」羅珊好奇地問。
「是海倫。」
眾人不約而同地轉頭望向餐廳人口。
「喬爾！你回來了！」瑪莉驚喜地看著他。
大衛驚慌地低喊，「完了！我死定了！」
「老大，你真行啊！」菲力普讚歎著。
「喬爾，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們的，你看媽從來沒這麼高興、快樂過！」早點說出來，也不必被逼著生孩子，莎娜暗忖。
「嗨！爹地。」
喬爾懷有深意的看了大衛一眼，而後才走到杜雲浩身邊，伸手撫摸他的頭。「兒子，看樣子你很受歡迎嘛。」
莎娜往旁邊移個位子，挪出杜雲港身邊的椅子給喬爾。「喬爾，先坐下來再說。」
喬爾溺愛地捏捏杜雲浩的臉頰，接過他遞來的布了吃了一口。「美娜，有沒有興趣到我那兒去，我出一倍的薪水，這樣我才能天天享受到你的手藝。」
「大少爺，搬回來住就可以啦。」美娜眉開眼笑地說。她為羅克斯家族服務四十年了，她的丈夫史威是管家，大兒子是夫人的司機。
「喬爾，你說是海倫到底是什麼意思？」羅珊則換而不舍地追問著。
喬爾抬首迎向眾人好奇的目光，隨即低頭三兩口把布丁吃完，用餐巾擦擦嘴，又淺啜了一日大衛倒給他的酒，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當年海倫要求由她提出解除婚約以保留顏面，其實不過是在爭取時間去趕走娃娃而已。當娃娃被逼走之後，如果不是我堅持，她根本不願意解除婚約。」
「我知道海倫深愛著喬爾，只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做。」瑪莉喟嘆道。
「一直以來，我都滿同情海倫的，」羅珊也蹩眉發出感嘆之言，「雖然喬爾堅持和她解除婚約，但她至今仍在等待喬爾回心轉意，如此痴心的表現實在令人同情，卻沒想到她竟然……」她搖了搖頭。「真是很卑鄙！"「好了，我想我們大家心裡明白就好了，不需要再談她了。」自從明白真相之後，原本對海倫的痴纏就很反感的喬爾，心頭更添一份怨忽。雖然看在雙方家庭是世交的份上，他不至於去報復地，卻也不想再看到她，甚至聽到任何有關於她的消息。
「對，對，不要再談她了，該談談你們的婚禮才對。婚禮的時間決定了嗎？」這是瑪莉最感興趣的事。
「為免夜長夢多，我打算一兩個禮拜之內就拐娃娃去公證結婚。」
「那怎麼行？羅克斯家族的結婚大事怎麼可以這麼草率進行，不行！」瑪莉立刻否決。「至少給我一個月，我一定……"喬爾很快的打斷了她的話。「媽，已經遲了十年，我不想再拖下去，別說一個月，一個星期都嫌太久了。您想想，要是又出了什麼問題，您的寶貝孫子恐怕又要沒了。」
瑪莉低呼一聲，連忙緊張地抱住寶貝孫子。「不行，誰也不能搶走我的寶貝孫子！」
杜雲浩安慰地拍拍緊抱著他的手臂。
"那就是了，我和娃娃一結婚，您的孫子就跑不了了。」
「不如這樣，喬爾先和西西去公證把夫妻名分定下來。而媽可以慢慢籌備，到時候再舉行一個盛大的婚禮公開西西的身份。我想她受了那麼多委屈，吃了那麼多苦，一定會想要一個正式的典禮，就算是補償吧！」莎娜插嘴道。
喬爾無所謂地聳聳肩。「也好，反正我和娃娃一定要先去公證，其他的隨你們了。說到補償，我打算公證后就帶娃娃出去旅遊，但又不想耽誤傑伊的功課，所以想讓傑伊先暫住在這兒……」
「不用暫時，就讓他住下來了。你們可以盡情去過你們的兩人世界，等西西再有孩子，說不定你也會想搬回來住，家裡有很多人可以幫你照顧她，你也可以放心一點。而傑伊，他是我的，他就住這裡！」瑪莉先下手搶人。
喬爾笑笑。「只要傑伊不反對，娃娃也同意。」
杜雲浩裝個鬼臉。「我才不要當電燈泡呢，還要看你們親熱，多噁心啊！"每個人都被他逗得開心地笑了。
喬爾卻轉向大衛和菲力普，「你們兩位能笑就趕快笑，否則待會兒就笑不出來了。」
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轉回頭看著喬爾詢問地指指自己的鼻子。
喬爾點點頭，「對，就是你們兩位。既然我要帶娃娃出門，公司就要暫時交給你們了。」
兩聲慘呼聲同時響起。
「可是，克麗絲公主……」
「由你去安排，莎娜不會反對吧？這是公事。」喬爾看看莎娜。
莎娜大方地笑了笑。
大衛也瞧了莎娜一眼。「還有由京百貨的安停總裁希望能和你親自討論簽約細節。」
「這也是公事，你負責。」
大衛又瞄了莎娜一眼。「威漢集團總裁親自來電邀約你參加他獨生女兒的生日舞會，還指定要你擔任她當天的舞伴。這也是難以推拒的。」
喬爾考慮了一下。「菲力普，你去！」
「什麼？我？有沒有搞錯？怎麼是我去？不是指定你嗎？」
「我沒空，我要結婚，你忘了嗎？」喬爾特意地瞄瞄兒子，再望向母親。「對不對？媽。」
「沒錯，你大哥會很忙，就你去！」瑪莉又抱緊了孫子。
「為什麼不是大衛？」不理睬大衛的眼光如殺人雷射光般射過來，菲力普不甘心地問。
「因為這是應酬，以後所有屬於公司的交際應酬都由你負責。」
「哦！天哪！」菲力普的聲音凄慘無比。
大家被他的樣子逗笑了，尤其大衛幸災樂禍的笑聲最大。
羅珊忽然想到什麼的停止了笑，「對了，我差點忘了，前天下午海倫打電話來，說她出差結束了，過兩天要到家裡來……嗯，拜訪。」
聞言，所有笑聲戛然而止，喬爾更是緊皺雙眉。
瑪莉不安地偷覷一眼喬。「呢……她來做什麼？」
「媽，這是她的習慣，您忘了嗎？她總是在出差回來時先回家住幾天，接著就到我們這裡住到下次出差，她還執意要求住在喬爾房間的隔壁哩。」羅珊提醒母親。
「喔，對了，當初喬爾執意解除婚約時，海倫的父母卻很能體諒，所以我在歉意下便答應了海倫這個要求，可現在……」瑪莉沉吟道。「好，羅珊，明天你和我到海倫家一趟，我會和她父母談，至於海倫就交給你了，你們年輕人比較容易溝通。」
「媽，我一個人不行啊！她的個性您不是不知道，我一個人哪應付得來啊？這十年來，喬爾根本不住家裡，她卻依然往家裡跑，可見她有多執著，我一個人如何說服得了她？」
「我跟你去，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再不行的話……」莎娜沉吟了會兒。「大家注意，喬爾結婚前千萬不能透露一點風聲，否則難保海倫不會再搞出什麼把戲來。等喬爾結婚後，一切既成定局，她也就無計可施了。」
莎娜心思細密，考慮得比較周到。
「還有，媽若是要籌備大型婚禮，最好也等喬爾公證之後再開始。另外……」
一伙人緊張地湊在一起研究討論，而當事人喬爾卻累得歪在餐椅上打起瞌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