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奧地利維也納
返鄉、出國、觀光的旅客一個接著一個的進出機場,擁擠的人潮為略顯陰涼的天氣增添了些許溫暖。
利奧柔情萬千的摟著莫憂憐的纖腰行走著,山姆則拿著行李跟在兩人後頭。
「憐兒,累嗎?」利奧關心的輕聲問道。
「我不累,為了工作,我經常都這樣飛來飛去,習慣了。」身為鎖情帝國的負責人之一,莫憂憐的事業理所當然遍布全球,因此,搭飛機對她而言,就有如家常便飯一樣,有時一個月內會飛個將近十次。
「這樣不好,你那麼嬌弱,實在不適合負那麼大的責任。」捨不得她為事業奔波,他認為她應該好好的在家享福才是。
「利奧,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弱不禁風,我希望你能肯定我在事業上的努力,好嗎?」她不想做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無所事事的富家少奶奶,就算嫁給他,她也會堅持繼續自己的事業。
「好,但你不能讓自己太累,知道嗎?」
「知道了,為了你,我會好好愛護身體的。」
當兩人來到機場門口時,一輛黑色賓士已經在那邊恭候多時。
司機下車,必恭必敬的喚道:「少爺。」
沒有理會司機,利奧為莫憂憐打開車門。
「謝謝。」莫憂憐優雅的進入車內,利奧隨後也坐到她的旁邊。
放好行李,關上後車箱,山姆和司機分別坐上車子前座。
「開車!」利奧冷聲下令。
「是,少爺。」司機領命發動引擎。
半個多小時后,車子回到利奧在維也納的別墅。
「你們兩個,過來把少爺和莫小姐的行李拿到樓上去。」山姆對正在整理房子的女傭吩咐道。
女傭接過行李,走上二樓,山姆在利奧的眼神示意下也離開了大廳。
「利奧,我可以看看這些畫嗎?它們都好美喔!」一進到屋裡,牆上掛的畫便挑起了莫憂憐的興趣。
「當然可以。」利奧頷首,陪著她走到其中的一幅畫作前。
眼前的畫讓莫憂憐驚訝不已。「這幅畫怎麼會在你這裡?」
「怎麼了嗎?」利奧氣定神閑的反問。
「我曾經在紐約鎖情美術館看過這幅畫,我很喜歡它,很想把它買下來。」原來這幅畫就是那幅名叫「水」的曠世佳作。
莫憂憐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機會看到這張畫。
「你喜歡,我就把它送給你。」畫是他的,他要給誰,都是他的自由。
「真的嗎?可是,我記得我朋友告訴過我,這張畫的主人不肯將它轉賣給別人,但你怎麼會擁有它呢?它看起來不像是仿冒品。」莫憂憐一臉納悶。
利奧淺笑不答。
莫憂憐恍然大悟。「你該不會就是漠吧?」
「你說對了。」他本來就準備讓她知道自己的另一個身份。
「難怪你會有這幅畫,記得那時候,韻還曾說過,將來有一天,我說不定會有機會和這幅作品的主人見面,沒想到,你居然就是他,但今我更訝異的是,韻竟然又預測到了另一件事。」她跟他還真是有緣。
「另一件事?」
「韻她認為我喜歡漠,也就是你。」她媚笑回答。
「原來你早在兩年前就愛上我了。」他狂妄的猜測。
「當時,我只是欣賞你的畫而已,還沒有愛上你,我才不會愛上一個沒見過面的人呢。」她對他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那現在呢?」從身後將她摟住,他以性感的嗓音問道。
她嬌柔,情意綿綿的說:「愛你、愛你,只愛你,永遠愛你。」
「寶貝,記住你說的話。」他在她的雪頸上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她轉身勾抱住他的脖子。「嗯,你也要一輩子愛我喔!」
「當然。」除非她背叛他,否則,他會傾盡心力去愛她、疼她、保護她。
她忽然笑出聲來。
「有什麼好笑的事嗎?」他撩起她落在香肩的柔軟髮絲輕嗅。
「我想起韻說的話,她說漠是個很難搞、很神秘的人,還認為你長得很抱歉,所以才會不敢出來見人。」靈雲說對了一點,利奧確實很神秘,若他不說,她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利奧就是漠。
「她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大部分的人對我的看法都是這樣。」他沒有太多反應,一臉平靜的說著。
「你都不會在意嗎!」她好奇的問。
「我如果要去在意每個人對我的看法,那我活在這世上豈不是太痛苦了?」他只在意他認為該在意的人。
「說的也是。」她深感認同,人嘛,活得自在最重要。
「憐兒,我帶你到我的畫室去看看。」他原本打算一到家就帶她到畫室去。
「好啊、好啊!」她興奮得點頭如搗蒜。
利奧執起莫憂憐白嫩的柔荑,往別墅的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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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約十多分鐘的腳程,兩人來到一間佔地約七十坪的木造房屋前。
用鑰匙打開門,利奧將莫憂憐帶入畫室。
「這間畫室好大,而且好乾凈喔!」在她的印象中,畫室應該是個有些、甚至非常凌亂的地方,可眼前的一切卻推翻了她過去的認知。
「太過雜亂的環境會影響我作畫的心情。」
放開牽著她的手,他走到好幾座用白布蓋著的畫架前。
「憐兒,過來看看。」他對她招招手,溫柔叫喚。
她緩步朝他步去。
「我自己動手嗎?」她知道有些畫家不喜歡別人碰他的作品。
他微笑點頭。
她逐一掀開畫架上的白布,落在畫紙上的全是同一個人,也就是她;坐在湖畔的她、欣賞夕陽的她、細數星星的她、潛心閱讀的她、漫步雨中的她、在海邊撿貝殼的她……好多好多的她。
「利奧,這些……」她驚喜到語不成句。
「喜歡嗎?」自從與她邂逅后,他就經常在夜晚藉由繪畫抒發對她的思念。
「喜歡,好喜歡,謝謝你。」她好感動,真的好感動。
他欣慰一笑。「喜歡就好。」
「利奧,對不起,你這麼愛我,而我卻……」她之前真是太過分了,居然一次又一次的欺騙他。
他吻去她的話。「別說了,你只要記得愛我,永道都別背叛我。」
「我不會背叛你,永遠都不會。」她信誓旦旦。
「乖寶貝,我的愛,我愛你。」他深情低訴。
依偎在他的懷抱,她甜蜜洋溢的聆聽著他的心跳。
「憐兒,我想畫你,可以嗎?」過去,他總是憑著記憶去畫她,現在,她的人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他豈能放過這個機會。
「當然可以。要在這裡畫嗎?還是要到外面去?」能讓心上人親手為自己作畫,她真是太幸福了。
「再過去有座小山,我們到那裡去。」除了畫室,那是他最常去作畫的地方。
「嗯!」她柔順的頷首。
他指向擺放在畫室最左邊的仿牛皮沙發說:「你先到那裡坐一下,我把畫具準備準備。」
「需不需要我幫忙?」她看著正在挑選畫筆的他。
他停下手邊的工作,仰首與她相望。「不用了,你乖,到旁邊休息一下。」
「嗯。」她坐在沙發上,眼神隨著他的步伐移動。
挑選完所有畫具后,利奧背起畫架、畫板和畫袋走到莫憂憐面前。
「憐兒,可以走了。」他伸出右手柔聲道。
她起身,將小手貼上他的大掌。「利奧,我幫你拿一點吧。」
「這不重,我自己拿就好,走吧!」他捨不得讓她太過勞累。
離開畫室,兩人安靜的往後山的方向走去。
短短的三分鐘后,他們來到長滿綠草的矮山下。
「憐兒,小心點,別摔著了。」利奧溫柔提醒,小心翼翼的牽著她上山。
其實,不用他的幫助,莫憂憐也能輕而易舉的爬上山頂,但被他如此細心呵護的感覺實在太美好,就讓她享受一下吧。
到了山頂,利奧開始準備作畫的用具,莫憂憐則倚坐在大樹下,凝視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準備就緒后,利奧手拿素描筆對莫憂憐說:「憐兒,我要開始畫了。」
「那我要擺什麼動作?」她站起來,緊張的問。
「隨便,自然就好,反正,你怎麼樣都很美。」他衷心讚賞她的好。
被人這樣稱讚已不是第一次,她卻為了他的話而臉紅心跳。
「憐兒,你坐下吧!站久腳會酸的。」一張畫不是三、五分鐘就能完成的,他認為她還是坐著比較恰當。
「知道了。」深吸一口氣后,她坐下來,偎靠在樹榦上,雙手自然的擺放,臉上掛著甜美柔膩的嬌笑。
他認真而滿足的描繪著她的倩影,以及陪襯她的景物……
「利奧,過幾天你陪我到義大利去,好不好?我想去找朋友。」
「什麼朋友?」底稿已經打好了,他開始準備上色。
「韻啊!她就是當初向你租借『水』的幕後老闆,我們認識十多年了,她懷孕了,我想過去看看她。」上回,她參加靈雲的婚禮時,只待了一天的時間,沒能好好的跟她聊聊,這次,她想將自己的幸福與她一起分享。
「喬韻,鎖情帝國的負責人之一?」他開始調色了。
「是啊!我不是曾跟你提過我的青梅竹馬嗎?他們也都是鎖情帝國的負責人。」希望畫能快點完成,她迫不及待的要欣賞了。
「後天,我陪你去。」畫布已從黑白慢慢轉變成彩色。
「嗯!那我等會兒打電話告訴韻一聲。」她笑得更開心了。
畫在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中完成了。
「憐兒,好了,過來看看。」利奧將畫筆和調色盤放下。
莫憂憐一臉期待的走向利奧。
「好美,我哪有這麼美?你把我畫得太漂亮了。」她讚歎,從不覺得自己有像畫中人那般的絕美脫俗。
「不,你本人更美,這張畫頂多表現出你一半的美而已。」她的美豈是用畫筆就能勾勒出來的,對他而言,她簡直比美神維納斯還要誘人。
「討厭,人家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她嬌羞的鑽進他的懷抱。
他抬起她的麗容,輕撫她雪嫩的粉頰,柔情蜜意的說:「有,你當然有,在我眼中,沒人比你更美。」
「利奧,吻我,好嗎?」她微嘟小嘴,大膽的要求。
他以動作回應她的請求。
四片唇瓣相互交疊,狂野火舌和熱情香舌激情纏繞,兩人吻得渾然忘我、昏天暗地,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之久才放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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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大利羅馬費拉理祖傳宅邸
天涼氣爽、輕風徐徐,利奧陪伴莫憂憐從維也納搭飛機到羅馬來探望靈雲,羅恩夫婦還特地派人到機場來接他們。
「憂憐。」見到莫憂憐,靈雲開心的抱住她。
「韻,最近好嗎?」莫憂憐也跟她一樣高興。
「很好啊!」靈雲笑得好甜。
靈雲饒富興味的看向沉默不語的利奧。「憂憐,替我們介紹一下吧!」
「,眼睛不許亂看別的男人。」羅恩吃醋的說。
「我沒有亂看;我可是很認真的在看。」靈雲回答得理直氣壯。
「那更不行。」羅恩霸道的將靈雲摟在胸前。
「韻、羅恩,這位是利奧·達塔南,緣子的表哥。」莫憂憐笑著介紹。
她跟著轉向利奧。「她是韻,他是羅恩·費拉理。」
「嗨,原來你就是達塔南企業的現任總裁啊!」靈雲聽過利奧的名字已經好幾十遍了,今天卻是第一次見到他本人。
沒有回應,利奧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
「憂憐,他好冷漠喔!」靈雲扁著嘴埋怨。
莫憂憐但笑不語。
掙開羅恩的擁抱,靈雲挽住莫憂憐的手道:「憂憐,你叫他說說話嘛。」
「他跟你們還不是很熟,等熟一點,他自然就會跟你們說話了。」莫憂憐了解利奧,所以,她不會逼他去做任何他不願意做的事。
「原來他是在害羞。憂憐,走,我們去騎馬。」靈雲壓低聲音說。
「騎馬?!韻,你不是懷孕了嗎?」懷孕還可以做那麼激烈的運動嗎?
「憂憐,你怎麼說出來了?」討厭,被羅恩聽到了,這樣她就不能去騎馬了,嗚,真可惜。
「。」羅恩難掩怒氣的叫喚。
「好啦、好啦,不騎就是了嘛。」靈雲自知理虧的回到羅恩的懷抱。
「發生什麼事了?」莫憂憐猜想靈雲一定曾做過讓羅恩心驚膽戰的事。
「半個月前,這可惡的小妮子居然瞞著我,自己一個人去騎馬,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孩子也差點流掉。」想起那一幕,羅恩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韻,你怎麼可以這麼不愛惜自己和孩子呢?幸好沒出事,不然,你教羅恩和我們怎麼辦?」莫憂憐因為關心而忍不住斥責靈雲。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我生完小孩再騎就是了嘛。」不想讓愛自己的人擔心,靈雲只好乖乖的聽話。
羅恩輕捏靈雲的俏鼻。「你喔,真是的。」
「韻、羅恩,不請我們進屋去嗎?」莫憂憐依偎在利奧的胸前問。
他們四個人從剛才就一直站在大門口。
「我都忘了我們還在外面,走,我們到起居室去。」
靈雲話甫落,兩對情侶便一前一後進入屋內。
走了一段路后,四人來到起居室。
「憂憐,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他又是怎麼找到你的?你在電話里說得不是很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快告訴我。」所有人都坐定位后,靈雲率先出聲。「他是在台北的法院門口把我擄走的。至於我為何會跟他在一起,當然就和你為什麼再次選擇羅恩的理由一樣羅!」莫憂憐的臉上凈是幸福。
「嗯,我懂了。說來也奇怪,你們男人怎麼那麼喜歡綁架女人?」靈雲當初就是被羅恩給劫回義大利來的。
「誰教你們女人都不肯乖乖跟我們走,為了把你們留在身邊,我們男人只好耍些小手段了。」羅恩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完全不認為自己有錯。
利奧雖然沒有說話,卻相當贊同羅恩的話。
「哼,沙文豬!」靈雲一臉不以為然。
臭男人,明明就做錯事,還一點歉意都沒有,真討厭!
「憂憐,那這麼說他已經知道你的另一個身份嘍?」
莫憂憐點點頭。「嗯,利奧全都知道了。」
「,什麼另一個身份?」羅恩聽得胡裡胡塗的。
「憂憐就是那個聞名世界的年輕女律師,莫思親。」靈雲看向莫憂憐,經過她的同意后,她才回答羅恩的疑問。
「原來如此。」羅恩完全明白了。
莫憂憐附在利奧耳邊問:「利奧,我可以把你的事告訴韻他們嗎?」
「只要他們不到處亂說就行。」來了五分多鐘,利奧頭一次開口。
「憂憐,你們在說什麼?什麼東西不要到處亂說?」
「韻,你還記得漠嗎?」莫憂憐不答反問。
靈雲努力回憶,不一會兒后,她想了起來。「記得啊,他就是九九年紐約畫展時,我用五百萬租借他作品的畫家嘛,你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利奧就是漠。」莫憂憐柔情似水的望著利奧。
「他就是那個神秘的知名畫家?真的、假的?」靈雲有些不敢相信,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當然是真的,那張『水』就在他的房子里。」利奧沒有欺騙她的必要。
「我就說,你跟他果然有緣。」沒見面前,利奧就畫了張和憂憐外號一樣的作品,認識之後,他們又鍾情於彼此,這不是有緣,那是什麼?
「韻,你們記住,千萬別把這件事說出去,利奧他不想讓不相干的人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莫憂憐提醒道。
「知道了,我和羅恩會把嘴巴閉得緊緊的,絕不透露一點口風。」靈雲俏皮的把嘴抿成一條直線。
「利奧,今年秋天,我會在羅馬辦畫展,你可以再來參展嗎?」靈雲不愧是生意人,不忘把握賺錢的機會。
「到時候再說吧!」利奧冷冷的回應,沒有表現出太大的興趣。
「我一定會讓你答應的。」靈雲甚至還想不花一毛,騙他,不,是請他參展。
「七點多了,我帶你們到外面用餐。」羅恩是主人,理當盡地主之誼。
「嗯,謝謝。」
莫憂憐道謝后,四個人一起離開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