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威詠颻心情輕鬆,眼光眺望右方令人心情寧靜的山景,左望令人心胸開朗的海天一色,兩樣的風景在天空的籠罩下,是那麼的和諧。
這裡的空氣清新,充足的光線充分地展現了美麗的景緻,這樣活潑自然的風景,讓人身心舒爽。
威詠颻雖然為雄壯的景觀所感動,但心中卻還存著一份不滿足的感覺,因為她覺得這樣的景緻缺少一份神秘感。
就像她眼中的龍霸頤一樣——
雖然他的脾氣暴躁、語氣兇狠,但她並不覺得他恐怖,更無神秘感。
當一個人缺乏神秘感時,就如一覽無遺的景色,一眼望盡、餘韻不足。正如此地的景色,如此鮮明,讓人一目了然。初見時感覺非常強烈,但是一旦熟知之後就覺得過於單調。
不過她不會因為這樣就否定一個人。
觀察一個人,首先要掌握他的特性才能產生正確的結論,才能欣賞到他的特質。
走到涼亭處,威詠颻坐下來,等候氣喘吁吁的龍霸頤到來。
看到他累得像一條狗的模樣,她竟然感到莫名的開心,莫非她是一個有虐待傾向的女人?
等他走進涼亭,威詠颻嘲諷的道: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你連小朋友都不如。」她指著剛剛吃了她蘋果的小朋友。
「放心,我不會死在沙灘上。」龍霸頤不高興的回嘴。
「那是當然,這裡又沒有沙灘,要死也只會死在台階上。」威泳興緻頗佳的與他抬扛。「你還走得動嗎?要不要我幫你叫救護車?」
龍霸頤瞪了她一眼。
「笨!如果我是死在台階上,救護車怎麼到得了這裡?」
其實哪是威詠颻笨,她不過只是想找話題激他生氣,讓他恢復一點力氣,繼續未完的路程。
「對喔!應該叫海鷗部隊送你下山才對。」消遣完他之後,威詠颻伸手遞了一瓶礦泉水給他。
龍霸頤狐疑的看著她,懷疑她另有企圖。
「不必懷疑,我不會平白無故的幫助你。」威詠颻喝了口水。
「這些水和食物我背了好幾公里,你當然得拿錢來買。」
「難怪你要背那麼多東西,原來是用來賺錢的。」聽到可以用錢買,他立刻打開瓶蓋,老實不客氣的喝了起來。
「沒錯,這樣一瓶礦泉水在便利商店的售價是二十元,我酌收人力費一百元。
龍霸頤聽到她開出的價錢,氣得把喝進口裡的水給噴出來。「你乾脆去搶劫算了。」難怪她那麼好心賣水給他。
「你可以不買第二瓶,但是這一瓶礦泉水你已經喝了,肯定是要付錢的。」
「就算要買我也不向你買!」龍霸頤憤怒地嚷著。
「人家都只帶自己的份,沒有人有多餘的水和食物賣給你,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看。」威詠颻老神在在地說。
不知道龍霸頤有沒有發現,他們兩人早已經脫隊了,他根本找不到其他隊員。
為了刺激他的「骨氣」,威詠颻拿出兩顆蓮霧吃得津津有味。
「嗯,好甜喔!台灣的果農實在厲害,竟然能種出甜度這麼高的水果。記得我小時候吃的蓮霧都有點澀味,而且一點也不甜,味道簡直比白開水還淡。」
「小姐,你還真的很著奢侈耶!你手上拿的可是黑珍珠,當然甜噦!」看她一副精明樣,怎麼專說白痴話?
平時他不是一個愛吃水果的人,可是當他看見威詠颻不擦胭脂就紅艷的嘴唇,咬著一樣紅艷的黑珍珠蓮霧時,他竟然嘴饞了。
不過他嘴饞的對象不是那一顆蓮霧,而是咬蓮霧的那張紅唇。
威詠颻也發現他的目光怪異。
「你想吃嗎?」威詠颻伸出手,把另一隻手上的蓮霧遞到他面前,但是他的眼睛還是直盯著她咬著的那顆蓮霧。
見他沒伸手接過蓮霧,威詠颻以為他在擔心她向他敲竹扛,遂大方的開口:「放心,這一次不收費。」
「既然不收費,那我就吃這半個好了。」龍霸頤站起來,強行拿走她嘴上的那半顆蓮霧。
威詠颻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你有病是不是?」別說那顆蓮霧是她吃過的,光是她咬在嘴上說了半晌的話,就不知道替那半顆蓮霧加了多少水分。
「我怕另外一顆不夠甜,要不然你先咬一口,試試甜不甜?如果夠甜我就把這半顆蓮霧還給你。」總之,他就是想拗到一個間接的吻。
威詠颻當然猜得出他的心思,但他以為這樣她就沒轍了嗎?
她從背包里拿出水果刀,把手上的蓮霧切下兩小塊,自己先試吃一塊,覺得夠甜之後,再把另二小塊交給他,順便搶回原本的那半顆蓮霧。
「你吃吃看,如果你覺得不甜,我們就找個小朋友來做評審」威詠颻知道他一定會說不甜,所以先撂下話。
占不到便宜的龍霸頤雖然懊惱,但也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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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到達桃源谷,威詠颻便愛上了眼前這片美麗的影致。
雖然草原不算寬廣,但是一片翠綠讓人心曠神怡。
站在峭壁處可以望見龜山島,波光粼粼的海上有許多漁船,自己彷彿可以睥睨天下……
威詠颻想叫龍霸頤一起來欣賞這美麗的山光水色,誰知一轉頭,就見龍霸頤躺在草原上一動也不動。
不會吧!
這裡如此美麗、空氣潔凈,雖然太陽很大,但是氣溫卻涼爽舒適,許多人還故意不坐涼亭,坐在草原上做日光浴,龍霸頤應該不會是被曬到暈倒吧!
威詠颻輕輕的走到龍霸頤的身退,用腳輕輕的踢了他一下。
沒反應?
不會吧!
她再加重力道踢他一下。
還是沒反應!
難道他中暑了?
現在怎麼辦?要不要通知隊長?
她抬頭張望四周,沒見到同隊的人,看來他們的隊伍已經越過前面那一個山頭了。
這時她看見有一輛車停在草原下面的產業道路上,車頂有一個警示燈,或許那就是急難救助隊的車子,那她就可以向他們求救。
正當她想跑過去時,龍霸頤忽然出聲:
「小姐,同伴發生事故時,你應該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探一探對方還有沒有鼻息,然後把臉頰貼在我的胸前,聽聽我的心有沒有為你小鹿亂撞,不是隨便踢我兩腳。」
好啊!他居然敢裝死!
「我覺得踢兩下太便宜你了!」這一次威詠颻不客氣的用力踢了他的小腿一下,痛得他哇哇大叫。
她滿意的轉身想離開,龍霸頤叫住了她:
「你如果真的就這樣走了,那你就真的要叫海鷗部隊來了。」他站起來、拉起褲管,露出小腿的紅腫。
威詠颻不相信自己有那麼大的力氣,但事實擺在眼前,就算她想否認也站不住腳。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會怪你,不過你得負責帶我下山。」龍霸頤耍賴著,故意不說小腿的紅腫其實是他的胎記。
「我?那怎麼可能?你塊頭那麼大,我還是打手機給隊長,請他派幾個隊員過來幫忙。」威詠颻拿出手機。
「不行!」龍霸頤搶走她的手機。「禍是你闖的,你就該負責到底。」這下子總算讓他佔了上風。
威詠颻心知肚明的瞅著他。
「你該不是想藉機親近我吧!」
「我才沒有咧!」他心虛的看向前方。「不知道還有多久才會到達山下?」
「真的沒有嗎?」威詠颻不信任的說。
「喂!你幹嘛用這樣的口氣問我?」瞧瞧她那種懷疑的目光,就算他臉皮夠厚,也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是有那麼一點喜歡她。
「被我猜中了吧?」
「才不是你想的那樣!」龍霸頤急著否認。
「還說咧!我又沒說我猜中什麼,你就急著否認,誰會相信你心裡沒有鬼?」威詠颻就像中了樂透一樣、心花怒放。
真是的,才暗自慶幸自己佔了上風,沒幾分鐘的時間又落居下風了。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收穫,他發現了她傲慢、犀利態度背後的獨待氣質,也看見了她亮眼、吸引人的笑容,這些都是和她鬥嘴、賭氣時無法看到的。
現在他要做的是讓她對他改觀,讓她別老是以為他是一個敗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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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桃源谷,大溪段的山路雖然有整齊的階梯,但是雜草叢生、山勢陡峭,顯得非常難走。
絕大部分的登山者到了桃源谷之後就循原路返回貢寮或大里搭車,而同隊的其他的隊員腳程比他們快了許多,沿路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你說我們會不會走錯路?」之前走大里段的時候,常有來來往往的登山者,可是在大溪段走了半個多小時,連個鬼影子都沒看見,龍霸頤心裡不禁產生懷疑。
「不會錯的,沿路走來,只要是岔路都有指示牌,我想只要循著階梯走一定不會錯。」雖然她不曾懷疑路徑的對錯,但是卻害怕兩人再這麼混下去,恐怕要在山上過夜了。
「你看,有人耶!」龍霸頤指著前方。
威詠颻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五、六個打著赤膊的歐吉桑從前面走過來。
龍霸頤迫不及待的上前詢問:「伯伯,請教一下,這兒距離山下還有多遠?」他在心裡祈禱著不要太遠。
歐吉桑看了看錶,在心裡算了一下,而後才開口回答他:
「你們年輕人的腳程快一點,大概走一個半小時就可以下山了。」
帶了個病號的威詠颻可不敢這麼樂觀。
「請問伯伯,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我們打內湖來的。」其中一個人回答她。
「不,我是問,你們是開車還是坐火車來的?」威詠颻想知道他們的腳程。
「我們是從大溪火車站走過來的。」
「再請教伯伯,你們從大溪火車站走到這裡花了多少時間?」威詠颻很有禮貌的再次詢問。
「大概三個鐘頭。」他們似乎也急著趕路,沒空再和威詠颻多說,轉身繼續向前行。
「三個鐘頭?」龍霸頤大叫著。「照我們這樣走走停停的速度,那豈不是要在山上過夜了?」
「你想太多了,現在不過是下午一點多,就算走三個鐘頭也不過是四點多左右。」威詠颻有點受不了他大驚小怪的模樣。
他真的是大驚小怪嗎?
不!他才不是呢!
他只不過想利用這個機會多了解一下威詠颻,知己知彼在任何狀況都適用。
「我擔心呀!剛剛被你踢到的部位現在還在痛,我怕三個鐘頭走不到山下。」要不是一點準備也沒有,他還真想跟她在這裡露營。
一般的女孩子膽子都很小,怕黑又怕鬼,說不定到了夜,她會緊緊的抱著他不放。
「安啦!這一段的山路又陡又峭,老伯伯年紀又一大把了,走起來當然吃力。我們就不同了,走的是下坡路段,鐵定不必三個鐘頭就可以到大溪火車站。」威詠颻老神在在地保證。
嗄?這樣還有什麼搞頭?
登山隊定下的集合時間是四點半,回程的火車是四點四十八分,他們應該可以準時到達。
到那時候,威詠颻一定會把他交給其他人照顧,那他怎麼套到她的電話?
不行,他想盡辦法都得讓兩人脫隊。
「我看你乾脆先打電話給隊長,要他別等我們了。」
威詠颻皺著眉頭,她一向都很合群,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情。
「你真的覺得無法在預定的時間內抵達嗎?」
「我是沒把握。」他苦著一張臉裝痛。
「那……」威詠颻也想不出別的辦法。「好吧!」
當威詠颻拿出手機撥電話時,龍霸頤一臉狡計得逞的表情、在一旁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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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路漫漫,挺無聊的,我們來聊聊天。」龍霸賾刻意的說。
「可以,你說,我聽。」威詠颻擺明了不談論自己。
經過多次的交手和今天的接觸,龍霸頤多少有一點了解威泳。
只要她不想說、不想做的事情,任何人都無法勉強她,即使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可能也是寧死都不屈。
「相信你對我的身世背景有一些了解才對。」
威詠颻點點頭,含糊的應了一聲算是回答。
「關於我爸爸的風流史,大概不必我多說你也時有耳聞。」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此時威詠颻轉頭看著他,發現他臉上出現她從未見過的頹喪表情。
以往,威詠颻所聽見的都是他拈花惹草的風流韻事,即使財經雜誌上報導「龍嚴集團」的各項消息,對龍霸頤的風評也一直是負面的,她從沒有想過他風流的背後可能會有什麼原因。
「我媽媽十七歲就跟了我爸爸,傻傻的以為替他生個兒子就能抓住他的心。她從小就拚命教我如何向爸爸撒嬌,要我想盡辦法幫她留下爸爸在家裡過夜。」
「我實在無法想像你是個會撒嬌的男孩。」
龍霸頤得意的笑著。
「那你就看錯我了,我不但很會撒嬌,而且也不負我媽的期待,確實留住我爸爸好幾年,他天天到我和媽媽住的地方吃晚飯。」
「你不會是胡謅的吧!」威詠颻鼠擺明了不相信。
「是真的。那一陣子我和爸爸的感情非常好,他常誇說在他的孩子中就屬我最像他了。」
為什麼龍霸頤得意的模樣讓她有心疼的感覺?
威詠颻仔細推敲著原因。
孩子得到父親的疼愛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他卻為了那天經地義的父愛洋洋得意,可見父愛在他心中是多麼難得的禮物。
她心疼得想把他擁進懷裡,像一個母親般的疼惜、呵護他。
但這只是僅止於想想,她什麼也沒做。
「既然你如此珍惜這份情感,為什麼沒受到你父親的重用?」其實威詠颻想問的是,為什麼他會變得像是工蜂一樣,整日忙著採花?
「你想問的不是這個吧?」龍霸頤不知面對過多少次這個問題,他當然懂得她的意思。
威詠颻沒有應聲,算是默認了。
「在我高二那一年,媽媽出國去旅遊,我因為段考而提早放學回家,回到家,我發現媽媽的卧房裡有聲音,我以為是媽媽回來了,正想出聲,但是房裡傳出了奇怪的聲音……」他停頓了一下,觀察著威詠颻的反應。
「我已經是成年人了,你可以繼續說。」威詠颻表情嚴肅地道。
「你大概知道高二的男生都會呼朋結伴,一起去看一些色情影片,對於那種男欲女愛的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他的表情充滿悔恨,彷彿不撞見那一幕,他的人生就會完全不同。
「然後呢?你是尖叫還是悄悄離開?」要是在她高二時遇到這種事情,她八成會慌慌張張的逃離現場。
「都不是。」這就是男生與女生的差別。
「都不是?難道你有第三種作法?」威詠颻試著想像他如何處理這件事。
「我們學生時代看的影片都是丹麥片,當時觀看的同學常會為片中男主角的表現而爭吵,好不容易有機會看真人表演,我當然不會放過。」
威詠颻飄倒抽了一口氣——
她無法想像一個高中生躲在一旁看自己父親做那種事的情形。
難道龍霸頤不會感到尷尬嗎?
這一次龍霸頤猜不著她在想什麼。
「很倒楣,我被發現了。」
「那怎麼辦?」威詠颻緊張的問。
「你猜猜看?」為了讓她有參與感,他故意停頓不說。
「我猜不是被吊起來打一頓,就是恐嚇你不準說。」通常大人做錯事情被孩子撞見,都是這麼對付小孩的。
「不,你猜錯了。」龍霸頤又停下來,似乎在考慮該不該繼績說。
「猜錯了?」她不相信。「難不成你爸爸還嘉獎你?」
「答對了!」
「有沒有搞錯啊?」威詠颻無法置信的鬼叫著。
「是真的!」龍霸頤舉起手發誓。
「那他怎麼嘉獎你?」天哪!龍嚴可真是天下第一奇男子。
「他叫那個女人去洗澡,交代她要好好教我,然後他就離開了。」他的臉上又出現了痛苦的表情。
「教你?教你什麼?她是你爸爸替你聘請的家庭教師嗎?」
龍家不但家庭成員複雜,連作風都令人覺得匪夷所思,所以她肯定這個猜測是錯的。
「我的功課雖然不是很好,但還過得去,還不至於糟到需要聘請家庭教師。」龍霸賾故意吊她的胃口。
「那她到底有什麼可教你的?」該不會……
「那一天,我破了童子身。」他相信威詠颻明白他的意思。
威詠颻鼠瞪大眼睛,差點尖叫出來。
怎麼會真的是這樣?
雖然她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但是一想到父子兩人共用一個女人,她就感到反胃。
「這樣……算不算亂倫?」
「我不知道。我和那個女人聊了一下,她說她之所以會出賣靈肉,是因為她的母親生重病,需要龐大的醫藥費。」
「她說的是真的嗎?」有許多出賣身體的女人都會編一套故事來欺騙男人。
「我寧願相信那是真的。」龍霸頤無奈地說。
威詠颻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想不想知道為什麼我流連花叢?」龍霸頤問。
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該點頭還是搖頭?
點了頭怕聽到更勁爆的秘辛,搖頭就無法滿足她的好奇心。
「我罹患了一種罕見的病,就像柯琳頓一樣的病。」
「你是說……」一向大膽的威詠颻果然害怕了。「那種病有沒有危險性?」
她看龍霸賾的目光好像是在看一個強暴犯一樣,彷彿他會隨時撲過采似的,她慢慢的往後退。
「你不用怕,你是唯一一個不會讓我有犯罪衝動的女人。」
他不是指她沒有魅力,相反的,她的魅力制止了他生理上的衝動,他覺得她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他這是什麼意思?
是暗指她沒有女人味,引不起男人的興趣嗎?
她就知道兩個人的和平維持不了多久!
「趕快下山吧!再晚就搭不到車了。」她的心情突然變得低落。
龍霸頤走在她的後面,覺得她聽完他所講的事情之後,似乎看不起他了。
兩人一路無語,快速的走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