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幾乎整個夜裡,他一次又一次深深的佔有著她,兩人同時沉溺在愛欲情潮中難以自拔!

當清晨第一縷穿破樹稍時,他才肯放開她。

「雲兒?」

努力抬起沉重的眼廉,她對上擎焱的擔憂:「別擔心……」

「誰擔心你!」被人識破的尷尬讓擎焱突然提高聲音。但他不得不承認,當他發現雲惜竟昏撅在懷裡,心裡浮現出一種與恐懼非常相似的感覺!

「我知道……知……。」她想坐起身,但身子卻象被人拆散了般疼痛難當:「疼……」

「該死!」

原本布完火炮點后準備回營。但他看到她冷得直顫,知她最近也忙著照顧他而疲憊不堪。所以才帶她來到這人跡罕至的溫泉,想讓她放鬆一下。

可是當他看到她玲瓏剔透的身子后,一切都失了控。他竟在湖邊徹徹底底的要了她!

暴吼驚得雲惜完全睜開了眼看向他,他正懊悔的搖頭。

「你……後悔了?」後悔與她發生了關係了嗎?雲惜心一絞,貝齒咬著下唇,隱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

他是後悔,但他不是後悔要了她。那是他至今為至最好的感覺,好得讓他欲罷不能!他後悔的是,他真要的太急了,竟傷了她!當理智恢復過來時,他才注意到自己在雲惜身上留下了太多激勵的愛痕!她是如此之纖細,如何能受得住?

「痛嗎?」他溫柔的撫過她遍布全身的紫紅色吻痕。

雲惜羞怯得搖了搖頭。還好,他沒說後悔。要不她一定會墮入地獄!

擎焱輕唉了口氣,雲惜的性情他明白。即使現在她疼痛難擋,她依然不願告訴他實情,因為她不願引起別人的困惑。

他抱起她走入溫泉中,微燙的感覺頓時讓兩人緊繃的神經放鬆。

雲惜任由他拉起雙腕,將它們放在他的勁后。因為現在的她已經再沒有力氣抵抗他了!他拿起長巾,汲著水輕輕得擦試著她的身子。從上而下,細心而溫柔,慢慢的來到了她的兩腿之間。

害羞讓她掙扎著想要搶過長巾:「我自己來!」

擎焱手中動作未停,壓抑低沉的說道:「乖乖別動!否則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雲惜感到了腹部有硬物抵著她,立刻明白過來。難道,他又想要?可是他們剛剛才……她羞得連勁子都紅了。

他表情不快的挑挑眉,的確想要她的慾望來得太快太強了。

之所以感覺如此之強,只不過是因為新鮮感。他好久沒有撞過處子,而雲惜正好是個完美潔白的處子,所以他會失常!等到不再新鮮時,他自然會厭倦她!

他的動作變重,眼裡的溫情漸漸藏匿到冷漠後面。但當他擦試到雲惜腿間暗紅斑記時,還是放柔了。

雲惜依著擎焱,將下額輕輕放在他的勁間。時光似乎如此靜滯了,只見汲起的水順著交纏在一起的兩個身影滴入水中……

穿過樹稍的陽光越來越多,為他們鑲上一道金邊。

這時,遠處向起鳴笛聲

他收起了動作,搖了搖昏昏欲睡雲惜:「醒醒,我們該離開了!」

「嗚……」半夢半醒間,她被他抱出了湖,任他為她著好了衣服。最終他抱著她躍上馬:「為何……」這麼快?

「獵物上鉤了!」剛剛的鳴笛正是通知他的信號,滇南的叛軍已經全數進入他們設在西山的包圍!

「哦。」雲惜含糊的應答,真要離開了她還捨不得這個地方了。這裡好美!山青水秀,空谷而深幽!

「我們還會來這裡嗎?」

「當然!」他沒在意雲惜在說什麼,心裡全是西山的戰況。

「抓緊我!」擎焱打斷雲惜不捨得目光,果斷的揚鞭策馬:「駕!」

瞬時間,迷霧瑩繞的美景就被遠遠的拋在了後面……

***

聽到合門聲,看似熟睡的雲惜這才睜開眼,一顆珠淚悄悄落入枕間。自西山回來后,他幾乎每夜都會到她房裡。卻總是在抵死纏綿后,毫不留戀的著衣離開,留下一室的獨孤冷寂。

擁著還殘留著一些他的體溫的錦被,雲惜知道今夜又將難以成眠!

西山一役大勝,朝野內外一片大喜。不利與他的流言漸少,皇帝也似乎改變了對他的態度,重新分配了兵力。這一切變化都說明了一個可喜的事實,那就是他正在重新獲得信任!

她心裡欣喜與苦澀同在。欣喜的是危機的逐漸化解,苦澀的是當危機最終化解時,她就失去了唯一留在他身邊的理由!現在的她在做一個隨時可能醒來的夢。夢醒時分,就是她必須面對現實的時候!好冷!她拉緊錦被想要留住那抹溫暖,它卻已越來越冷。

此日晨

「格格,今晨的天氣不錯。不如杏兒陪你到院中走走?」杏兒還不習慣稱呼雲惜為小姐,所以無人時還是用的在京城的稱呼。

獨坐窗邊的雲惜明白杏兒的好意,是的,最近她變得太消沉了。就連他也會偶然注意到,還曾問她有什麼事情不快。

她卻不能告訴他,因她記得他們大婚晚上發生的點滴。酒醉中吐露的告白,在他眼裡是一個可笑的理由。他可曾知道這個可笑的理由早已刻了她的骨里,深入了她的血里。

「格格?」

雲惜點了點頭:「好吧。」

「太好了!院里有蘭花哦,格格看了一定會喜歡的!」杏兒高興拉著雲惜起身。

「嗯,全聽你的。」有貼心的杏兒在身邊,她不能總是這樣沉溺在情緒中讓人擔心。

主僕兩人緩步走入院內。這處府弟雖比不上京城的宏偉,但卻別有一翻風味。小橋流水間,一處小亭建於湖中。

「格格,不如到亭中坐坐?」

許是院內清新的空氣,或是杏兒的好心情感染了雲惜,她暫時舒緩了心情微笑著點頭。

剛步入亭中,就見桌上鋪著一塊華美錦布,上面放著個長長方方的盒子。想必盒中定放著一件十分珍貴的東西。

杏兒走過去想一看究竟:「這是什麼?好奇怪!」

「杏兒,別無理。」雲惜阻止不及,盒蓋已被打開了。

「呀!是張琴!」但見盒內一把長琴靜靜躺著,它通體著黑漆,琴面上有象小蛇腹的斷紋:「這上面的紋路是什麼?」

她伸手想要去摸,卻給雲惜拉住了。

「這把壞琴都有斷紋了。摸一下,不會有事的。」那紋路橫截琴面,說不定早已壞的彈不出音了。

「斷紋是由於木質、漆底和振動性能等的不同,琴漆經過長年的振動而造成的。這把琴紋成蛇腹形,應該是一把古代名琴!」雲惜一生愛琴,見到如此罕見古琴,眼中不禁有絲期待。

「好眼力。」一白衣男子帥氣的緩步走入亭中,口中連連讚歎。

「你是誰?竟敢擅闖?」杏兒不認識他,護著雲惜怒目相向。

「在下孫少恆。兩位有禮。」他動作溫文而雅,禮數周全。輕易獲得了杏兒的好感,於是放鬆了對他的戒備。

雲惜記起那日在主帳中曾見過他,以當時他與擎焱的熟絡可見他並無惡意,便彎身福了福:「孫公子安好。」

少恆驚異的對上一張清麗雅緻的芙蓉面,當他遠遠看到有人接近琴盒時,就注意到她們兩人了。想不到遠遠一望的纖纖身影,竟如此婉約優雅。

「孫公子,冒失打開了琴盒,實在抱歉。」雲惜並沒注意到他的異樣,輕輕得開口道歉。

「言重了。」搖頭笑笑,想不到他孫少恆自命風流瀟洒也會有一天會為女子失神:「姑娘如此好眼力,也應是位惜琴知音之人吧?」

不待雲惜回答,杏兒就得意的說到:「這個當然,我家格……我家小姐從小學琴,琴技好的沒話說。」不是她杏兒誇口,擎焱貝勒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杏兒別無禮!」雲惜阻止她向下說,雖對古琴喜愛之情漸生,有種想撫琴一曲的期待。但是她始終不習慣與其他男子有太多的接觸:「不打擾公子雅興了,小女子先行告辭。」

「難道姑娘就不想仔細看看這把奔雷琴嗎?」少恆看出她對古琴的喜愛。

「奔雷?」奔雷是仲尼式古琴的代表,其中以有蛇腹紋的最為年代久遠而珍貴。她的秋目因名琴而發亮。

「正是。」孫少恆取出琴放在桌上,只見龍池上方篆書刻的正是奔雷!此琴正是,擎焱知依依喜歡特命他不遠千里向琴痴求得,實屬罕見的珍品。

琴側刻有題款,緊緊鎖住了雲惜的目光:「久經風鶴不堪嗟,……」

「一撫奔雷興倍賒。」少恆接了下句:「姑娘何不一試琴音?」

雖說依依琴技方面造詣不差,但他總覺有埋劍藏鋒之感。想必佳琴也期待一位真正可以知音之人。

「小姐你就來試一試吧。」杏兒拉起雲惜的縴手撫上琴弦,頓時一聲絕妙的琴音滑出,純凈而無半點雜音。果真是一把難得的好琴!

雲惜被琴音深深吸引了,自然得欲罷不能,愛不釋手。她的指尖不由自主的滑過琴弦。如能用此琴為他撫上一曲,定能將幽蘭素雅靜謐的意境發揮的淋漓盡致,讓他一身疲憊一掃而空。想著擎焱含著薄笑的面容,心不禁跳快了幾拍,粉白小臉因想到他而起了紅暈。

「誰在彈我的奔雷?」嬌縱無禮的女聲打斷了琴音。

一位全身穿著紅衣的明艷女子挽著擎焱出現在亭外長廊上。女子那明麗動人的容貌深刻而絕美,豐滿魅人的嬌軀正親密的依偎在擎焱臂間。

是她!雖然雲惜僅偷偷看過她,卻記憶深刻。來人正是擎焱所愛的女子—秦依依!她收回縴手,默默得退到旁邊低頭不語。

「依依,少恆哥在此等這麼久,彈一下不為過吧?」孫少恆感到有一道冷徹寒光從擎焱眼中射來。立刻轉眸確定,卻發現擎焱根本專心於依依身上。難道是他眼花看錯?

「到是你與擎焱,明明說好的馬上就來。怎麼才走過來?」

「人家好久不見擎焱了,好想他嘛。所以就……呃,多擔擱了一下。」依依說的有些曖昧,其實他們之間並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僅是那個出乎意料的緊抱讓她心動,又奇怪!擎焱以前從來不會抱她那緊,那急。她覺得那不象是思念,反而更象是他在急著確定什麼!

「明白,你們兩人一下分別這麼久,小別勝新婚嘛!」少恆開著玩笑,奇怪,仔細看那位姑娘的身影象在什麼地方看過?

「這是當然!我自會好好疼愛依依的,絕不許任何人有傷害她的舉動!」他低頭親了下依依的頰,藍眸瞟向雲惜,她慌張避開的眼裡閃過傷害。

「擎焱,你真好。」依依嬌語中含著喜悅,原來那些奇特感覺只是她多心。環視四周,低頭沒有言語的雲惜顯得特別刺眼。這個女人竟敢碰她的琴!

「少恆哥,不介紹一下你的這位知音人?」

「介紹什麼?貝勒爺難道不認識……」杏兒衝動的想叫出真相。

「杏兒!」雲惜忽得抬起眼,櫻紅**上留著明顯的齒痕:「別胡說,貝勒爺只是留我們暫住府中而已。」

「你與少恆的關係,可不知道。」擎焱心裡壓了塊石頭,沉重而煩燥。剛才,她與少恆相談甚歡的樣子很是刺眼!

雲惜沒回話,她知道他的在生氣。可他是在為她與別人交談不快,還是因她出現在他與依依之間不快呢?

「你們不要誤會,我與這位姑娘才認識。」他有必要說明事實。因他終想起來了雲惜正是那天隨著擎焱去布炮的女子!

那時擎焱小心翼翼用披風護著她的樣子,還有在設好火炮位置后兩人奇異失蹤的那晚,使少恆越來越確定一件事,就是雲惜與擎焱並不象表面上那樣毫無關係。

「是嗎?剛認識你就捨得將奔雷拿出來?」依依故意挑起事端,從小在家極得寵愛,所以養成了嬌縱獨佔的性格。

「唉!依依,你是真誤會了。奔雷本來就是要送給你的呀。」虧他費盡心思勸說琴痴,才讓他老人家忍痛割愛。

秦依依看了看桌上的奔雷,她想要的東西卻輕易被別人碰了讓她很不高興:「她碰過的東西我不要!」

「你這話什麼意思!」杏兒悶著氣,當初她與格格偷看秦依依還覺得她面容秀麗,印象還不錯。想不到她竟如此不講道理!

雲惜拉住杏兒,有些蒼白的小臉上硬擠出一絲笑意:「依依姑娘,你誤會了。都怪我們失禮,真對不起。」

「是呀。依依這事就算了吧。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少恆出來打圓場:「而且此琴擎焱費了好多心思的哦。」

沒辦法,他只好把擎焱也給抬了出來。果然,依依聽了,氣消了一大半。笑玲玲得拉著擎焱說:「擎焱,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你是我心中唯一的可做妻子的人選!不疼你疼誰?」

那若無其事站在旁邊的纖細身影,在聽到這句話後有些搖晃,多虧細心的杏兒及時扶住。

擎焱冷冽的眼裡有絲報復的快感,而他的心中莫名的煩燥卻加重。

「就是就是,今日依依回來應是件喜事嘛。」怎麼搞得氣氛如此緊張?這會兒少恆可以確定那道冷徹寒光是真的了。

紅衣倩影插入其中,秦依依嬌聲開口,拉回了擎焱專註於雲惜的目光:「擎焱。不如讓依依為你撫上一曲如何?」!

「嗯?依依打算彈什麼?」他溫和的問。

「就彈你喜歡的幽蘭,好嗎?」雖然這首曲他曾說過她彈的比不上某一個人。

「好。聽其它人彈這首曲,都不過是能替形,而不能代神!」

他每字每句說的清晰,逼得雲惜即使緊咬貝齒,也蓋不過心裡深深的絞痛。原來他每次回京來聽她彈琴,不是因為她的琴音之於他是獨特唯一的,而是從她的琴音中思念依依!

這還害她一下子誤會這麼多年!害她深陷於他那裡聽琴的溫柔表情中不能自拔!原來她的琴音只是代替!

在他無情的話語中,她同冷風中的小花般搖搖欲折!

「小姐?」

雲惜搖搖手,下唇被貝齒咬破,隱忍著不讓悲傷決堤。

「各位慢慢欣賞,告辭!」

步履蹣跚的轉身離開小亭,雲惜再也沒有勇氣站在亭中真聽到幽蘭。耳後風聲中,傳來亭中人的對話聲。

「哇,脾氣這麼大。她是什麼人呀?」

「侍妾!」

「啊!」

「擎焱,你什麼時候有了妾?」

「不過是個侍寢的女人,有什麼重要!」

侍寢的女人?原來她在他心裡僅僅是這麼一個低微渺小的身份!無關痛庠,毫不重要!

苦撐著的纖弱身子再也承受不住,毫無知覺得倒向地面,悲傷決堤而出,淚水滑過慘白面頰。擎焱,真的到了我該夢醒的時候了嗎?為何它如此之短?短得她好捨不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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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憐流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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