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早,沐爾親王帶著隨從浩浩蕩蕩的來到絳日庄,對於應無心近日來的態度的確讓沐爾親王相當的不滿。
「應無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本親王如此無禮。」
沐爾親王身旁站著五六名的貼身護衛。
「親王,何不坐下來喝杯茶?」
應無心率先捧起了濃茶,對沐爾親王微微點頭示意。
「好!本親王就好好的跟你算算!」
沐爾親王眼看似乎是來勢洶洶,應無心則是一派悠閑。
「不知道親王要跟我這個平民百姓算些什麼?在我的印象中,我們似乎很久未曾有過生意往來,應該是沒啥可算。」
「應無心!你等著,來人啊,呈上來!」
沐爾親王的隨從隨即拿出了一個瓷瓶。
「沐爾親王不必對無心有如此厚禮。」
應無心依舊不為所動,並不是人多,就可以佔上風了。
「這個什麼元代的青花麟鳳紋盤根本是假的,竟敢拿這種偽造的贗品欺騙本王!」
「鏗!鏘!」
沐爾親王將紋盤一舉摔落至地,頓時成了一堆碎片,連驗證的機會都沒有。
「哦……親王是懷疑絳日庄內的東西造假?」
「沒錯,所以本親王要你賠償本王的損失。」
「哼……真是笑話,絳日庄的物品絕對不可能是假的,除非是有心人士故意栽贓應某。」
應無心毫不客氣地與沐爾親王針鋒相對,貪得無厭的老傢伙,肯定是貪圖那些彩瓷而來。
「大膽!看在以往合作的份上,本王要你將所有的琺琅彩瓷全部以一半的價錢交由本王所有的店鋪收購。」
眼看炙手可熱的琺琅彩瓷即將在京城掀起一場旋風,自己怎麼可以錯過,何況,這個該死的應無心,竟將所有的生意交由敦王府,實在是太過分了。
「哈哈哈……親王是在說笑嗎?這個紋盤未必是假的,何況我從來不認為我們有再合作的必要,畢竟我是一個商人,我當然會找賺錢的路子,親王一再忽略我的利益,很抱歉,我的貨品已經談妥出價了。」
應無心完全不讓沐爾親王有台階下的機會,冒著惹火沐爾親王的可能,應無心依舊諷刺著,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老傢伙,想一魚三吃,可沒這麼簡單!
「應無心,你好大的膽子!本親王是念在過去的合作關係,才親自來同你商量,再說你讓本王花了一筆冤枉錢,這又該怎麼解?」
「哈哈哈……本親王是看應某心情不佳,特來說笑的嗎?如果今日紋盤不破,應某自當將銀兩全數退還,如今紋盤破了,而且還是親王親手摔破的,這可怪不得我,所以恕難理會,送客!」
應無心轉過身,絲毫不耽憂沐爾親王會凶性大發,而殺他滅口,畢竟絳日庄在京城內是有頭有臉的,只怕沐爾親王沒那個膽肇事。
「應無心……好好好……本王記住了,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你的,哼,咱們走!」
沐爾親王沒想到連自己的身份都壓不下一個小小的商人,心裡滿不是滋昧,這個仇,他一定會報的。
「哼……想砸我的場,你還不夠本!」
應無心一抹輕笑,對付這種人,只有讓他完全死心,才不會死咬著不放,不停地纏人。
經過了幾天的同榻而眠,應無心已經習慣映兒的陪伴,兩人的關係大有進展,似乎逐漸跳脫出主僕的限制。
等了一個兩個時辰,早超過了兩人同枕的時間,應無心只好自己去找人了。
映兒究竟在忙些什麼,一整天都不見人影。應無心找了整個庭院、廳堂都不見人影,最後只好走到下人房,看看言嬤嬤說不定知道那個丫頭去了哪裡。
暈黃的月光下,隱隱約約有著一抹纖細的影子伴隨著月光,而那抹纖影正在銀白色的月光下低頭認真的做著什麼事。
這丫頭又在忙些什麼?應無心偷偷摸摸的靠近,直到看見散落在映兒眼前的碎片,這才恍然大悟,這小妮子竟然試圖拼回讓沐爾親王摔破的紋盤。
「快好了……映兒加油!」
映兒鼓勵著自己,這對爺應該是一個重要的東西,自從自己在廳堂上將這些碎片撿回來,映兒就開始拼湊著紋盤。
「映兒……」
厚實的臂膀緊緊的攬住映兒削瘦的肩頭。
「啊……」
映兒嚇了一大跳,驚魂未甫。
「怎麼了?嚇了一跳。」
應無心輕笑著看著映兒失措的神情,不禁莞爾一笑。
「爺……這麼晚怎麼還不就寢?爺很忙的。」
映兒內心一陣暖烘,萬萬沒想到應無心會大半夜不睡的來這裡找自己。
「映兒好像也很忙?」
「爺……是因為……映兒覺得紋盤對爺來說應該很重要,只要把紋盤湊回去,還給那個王爺,那他就不會責備爺了。」
映兒很單純的道出自己的想法,無奈這些碎瓷片,無論她怎麼拼,還是粘不住,像是存心跟她搗亂似的。
「傻映兒……這樣拼是不可能恢復原狀的。」
「真的嗎?」
小臉頓時松垮了下來,那自己不就白忙了一場,知道應無心對自己的心,可是自己也應該要付出一些才對,卻連這一點小忙都幫不上。
「不過即使拼好了,我也不會拿回去,他根本是故意要與我作對,即使如此,哼……想扳倒我,還早得很!」
應無心默默感動著,原本自己對她的確存在著某種特殊的感覺,只是沒想到她竟是這番可人的女人,深深扎進他的心坎。
「可是……爺……那個王爺可能會對爺不利。」
映兒憑著直覺直接的認為,那個沐爾親王絕非是如此簡單罷休的。
「哈哈哈……傻映兒,他還動不了我的。」
應無心狂妄的認為,在京城裡,妄想動絳日庄一根寒毛的人還沒出現,不過對絳日庄不滿的人倒是不少,只是沒本事,何況與自己有關的王爺、貝勒、親王也不在少數,根本不在乎一個小小的親王,幾乎所有的事情都能由自己來掌控,除了這個小丫頭的心思之外。
「那就好。」
映兒這才鬆了一口氣,露出了笑靨,開始有了與應無心站在同一條線上的感覺,而內心的那抹人影也逐漸明顯。
「映兒,你不是說要準備甜餅兒給我嘗?」
應無心總算打定主意嘗嘗看。
「可是……爺……映兒的手藝只是普通而已。」
映兒微微擔心,還是自懷中掏出準備了一個下午精心製作的「杏糕」。
「這是……」
「杏糕,只有少許的甜昧,爺……其實不喜吃糖,也沒關係啊……」
映兒還是不懂為何應無心堅持要吃甜餅兒。
「嗯……」
應無心咬了一大口,映兒則是全神貫注,屏氣凝神的看著應無心有無出現任何異常的反應。
只見應無心的眉頭逐漸深鎖,表情逐漸凝重,笑容也逐漸自嘴角消失,事態似乎嚴重了。
「爺……你沒事吧?」
映兒慌張的趕忙拍拍應無心的背,看他一臉難過的樣子,該不會是讓糕給噎著了吧?
「映兒……我覺得……你還是別做甜的好……」
應無心身體開始出現不適,額上開始沁出薄汗。
「爺……你別嚇映兒……啊……」
看著應無心吃下自己的糕點,竟出現如此不適的情況,映兒著實被嚇到了,眼淚開始滑落,早知道……明明知道爺不喜歡吃甜的,自己為什麼還要拿給爺吃呢?映兒忍不住開始責備自己,滿心的愧疚。
應無心蜷曲著身軀,側躺在地,一動也不動;映兒則是嚇得花容失色,伏在應無心的身軀上,放聲嗚咽。
「爺……你到底怎麼了……別丟下映兒一個啊……爺……」
眼淚還是不停的掉落,映兒一輩子從來沒有這麼慌張過,這才明白應無心在自己的心中,不知曾幾何時,已經霸佔了自己所有的心思,自己已也經全然的想跟著他,即使身份是一個丫環,一個侍妾,都無所謂。
「映兒……乖……別哭了。」
陡然,應無心一個翻身,將哭得梨花帶雨的映兒攬進懷中,低頭吻去粉臉上所有珍貴的眼淚,呵呵呵……這個小丫頭用情不比自己淺,一絲笑意逐漸逸出應無心的嘴角。
「爺……你沒事吧……爺……」
映兒又是一個驚嚇,映兒淚眼迷的凝視著應無心,剛剛他的樣子並不像是騙人的,他一定有什麼地方真的不舒服才對。
「我沒事……只是……我看我還是不適合吃甜的。」
應無心伸出手臂,拉開衣衫,準備讓映兒瞧瞧自己吃甜的後遺症。
「這是……」
看著應無心手臂上無數的紅斑點,映兒又是驚慌,又是不知該如何是好,果然跟自己的甜糕有關係,往後打死她,她都不再做了。
「我吃甜的東西,身體就會出現這樣一點一點紅紅的,不過不礙事了,只要稍微……」
「稍微怎樣?」
應無心惡意的截斷話尾,看著映兒惶恐萬分的睜著認真的眼神,一股笑意直嗆應無心的心房,記起以前的自己從來不會玩這些小把戲,女人不過是供自己發泄性慾的工具罷了。如今,自己竟然會要出小手段,騙取女人的眼淚,應無心開始嘲笑著自己。不過……這種感覺他真的樂在其中,尤其是他的小女人。
「這樣……」
應無心一個壓身,將映兒撲倒在地面上,舌尖開始纏吻著那誘人的艷色唇瓣,大掌則是撫上那柔嫩的乳尖,細細逗弄著,隔著衣衫挑逗著、搓揉著,直到紅艷的蓓蕾硬挺為止。
「爺……那些斑點真的這樣就可以除去嗎?」
雖然對應無心的行動有些疑惑,不過若真是如此,自己卻也是願意的。
「嗯……」
應無心如子夜般的黑瞳閃耀出迷離,望著如凝脂般的細嫩膚觸,應無心真的迷醉了。
晚風輕輕吹拂著,明亮的月光則是照在兩人逐漸重疊的身影上,灑出一身的銀白。
「爺……唔……」
喜歡他……炙熱的愛戀烘亂映兒所有的思緒,心裡滿是爺的影,今生有幸成了爺的人,不管多苦,她絕對都不會後悔。
「映兒……」
修長的指節緊緊纏繞那烏黑的青絲,白嫩的乳澤、鮮紅欲滴的唇瓣,一次又一次的挑起應無心最深層的渴望,應無心只知道自己真的要她,要一個小丫頭做自己的女人。
柔和的月光中,伴隨著微淡的涼意,花瓣隨著清風而逐漸飛落在兩人的身軀上,春風……正開始吹襲……
沐爾親王府
沐爾親王依舊相當的憤怒,可惡的混小子,他就不相信一個小小的平民百姓,他竟然無法奈他何。
「可惡的小子!」
沐爾親王憤恨的拍桌子泄恨,從來沒有人敢在本親王面前,如此的不識相。
「王爺莫動怒……」
蘭兒癱趴在沐爾親王的懷間。
「這怎麼可能叫本王不動氣,應無心根本是找本王的麻煩!」
「是啊,那個應無心啊,曾跟蘭兒說過即使是一百個王爺也鬥不過他。」
蘭兒對於應無心拋棄自己,相當的無法諒解,自己好歹也伺候他兩三年了,而他竟然說丟就丟。
「你不是跟過應無心嗎?應該知道他有什麼缺點。」
「啟稟親王,應無心將絳日庄的貨全賣給了敦王府及雋王府。」
一名部屬陡然出現,趕緊說明親王交代的事。
「可惡的應無心,明知本親王要那些琺琅彩瓷瓶,竟然如此瞧不起本親王!」
「親王,彆氣了。」
蘭兒拍拍沐爾親王的背,看來這個親王對於應無心是恨之入骨,或許自己可以好好利用這點。「那應無心有沒有打算來向本王陪罪?」
「嗯……據屬下的觀察,親王交給應無心的紋盤似乎被丟了。」
「親王……你看看,他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
蘭兒樂的在這個時候同仇敵愾。
「夠了!下去!」
沐爾親王煩悶的揮退下人,全是一些廢物,沒一個會做事的。
「你不是待在應無心那個小子身邊有一段日子了,他不是玩慣了京城的女人,你怎麼會突然被趕出來?」
沐爾親王有興趣的則是這一點,說不定眼前這個女人可以幫助自己扳倒應無心。
「我……這……唉……親王這就別問了,應無心喜新厭舊的性兒,大家都是知道的。」
「哼……看來你也是應無心不要的破鞋,這樣讓你待在親王府似乎沒有什麼用處。」
沐爾親王只是希望能在蘭兒的嘴裡聽到什麼,沒想到卻沒一個知道應無心究竟有什麼弱點。
「親王……別這麼說……」
蘭兒惶恐的看著沐爾親王,原來他還是只是要利用自己來打倒應無心。
「你不是曾經是應無心最寵的女人,如果我要殺了你,應無心會來救你嗎?」
沐爾親王自覺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扳倒應無心,惟一的弱點,大概只有女人了。
「我……蘭兒……」
蘭兒椅子還不及坐熱,趕緊奪門而逃,即使親王拿自己當籌碼,應無心根本是不可能理會的,只是萬萬沒想到沐爾親王會如此簡單的看出自己的能耐。
「哼……全是一堆廢物。」
我就不相信我打不倒應無心,我絕對會讓你吃吃苦頭的!沐爾親王火冒三丈,這世間敢這麼忤逆他的人只有他一個,這種事情他絕對不容許!
映兒高高興興的拿著無糖的甜餅兒到廳堂,準備拿給應無心試吃看看,人還沒到,立即聽到廳堂里傳來一陣陣的咆哮聲。
「怎麼回事啊?」
映兒趕緊奔入廳堂內,只見應無心憤怒萬分的指責一名下人。
「阿德,你好大的膽子啊,絳日庄養你這麼多年,沒想到你卻恩將仇報!」
應無心怒氣盈滿整張臉,十足的憤怒,而他的腳下則是跪著一名畏畏縮縮的年輕男子。映兒一時之間也不敢進入廳堂內,畢竟自己的身份還是一個丫頭,只好靜靜的看著情勢的發展。
「應爺……你就原諒小的一次吧。」
阿德苦苦求饒,祈求應無心能原諒自己的過失。
「原諒你?哼!我可沒這麼大的度量,好大的膽子竟敢盜賣絳日庄的東西,也不想你的主子是何等人物,看來我在你心中的份量不夠威嚴嘛!」
應無心怒氣沖沖,這個狗山崽子膽子大到偷賣絳日庄的東西,根本沒把他這個主子放在眼裡。「應爺……實在是被逼債逼急了,所以小的才會做出這等糊塗事。」
阿德依舊拚命求饒,自己明明做得天衣無縫,怎麼會讓主子給發現了?
「哼……絳日庄是不養任何廢物的。來人,把這個小子給拖下去,杖打一百粗棍,趕出絳日庄。」應無心無法容忍絳日庄出現這等偷雞摸狗的走狗,他應無心可不是好惹的。
「應爺饒命啊……應爺饒命啊……」
一聽到粗棍伺候,阿德嚇得臉都白了,絳日庄的粗棍可是會打死人的,這會兒,更加賣命求饒。「拖下去……」
應無心煩悶的踢開緊拉著衣擺的阿德。
「應爺……阿德真的不敢了……應爺……」
阿德嚇得屎尿失禁,頻頻顫抖。
啊……阿德?一抹模糊的影子躍進映兒的腦海中,是那個以前在巷子邊的那個阿德嗎?幼時的記憶一股腦兒全轟進了腦海中。
「應爺……阿德……真的不敢了……應爺……」
阿德哭著求饒,樣子頗為狼狽,而在阿德即將被人拖出來之際,轉過身來得那一剎那,映兒猛然瞧見了阿德的長相,更加確定是自己在進入君府前的兒時玩伴。
「鏗!鏘!」
是他……是他沒錯……映兒驚愕的一個不留神,手上的瓷盤掉落在地,發出極大的聲響。
「映兒?你來這裡幹什麼?」
應無心隨即把目光放柔,為什麼映兒看起來一臉吃驚的模樣。
「我……」
映兒不知道該不該把兒時玩伴的事告訴應無心。
「映兒?」
阿德順著應無心的眼光看去,猛然驚覺,聽著應無心喊著映兒的名字極其溫柔,難道她真的是謠傳中主子的小女奴,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就有救了。
「映兒……是我啊……阿德……你忘了嗎?映兒……快救救我……」
阿德連滾帶爬的趕忙奔至映兒的裙擺下,乞求映兒能替他求情一番。
「映兒……這是怎麼回事?你認識這個小子?」
應無心的俊顏隨即黑沉幾分,怎麼都沒聽她提過,看著阿德狀似親昵的拉住映兒的小繡鞋,一股嗆喉的酸意,噴嗆直上。
「不要隨便碰她!」
應無心直覺拉走映兒,擱在自個兒身後,不讓阿德靠近人兒一步。
「映兒……快幫我求求爺……拜託你……我不能離開絳日庄……不然我肯定是走投無路的……映兒……」
發現了一絲希望,阿德更是不輕易放過。
「爺……映兒真的不知道他怎麼會在這裡,我們是小時候的玩伴,不過後來他搬走了,就失去了聯絡……」
映兒老老實實的說了自己和阿德的尷尬關係,其實兩人十多年沒見面了,要不是聽見他的名字及他的聲音,自己根本都認不出來了。
「哼,即使你認識映兒,也改變不了你偷竊絳日庄物品變賣的事實,所以還是照辦!」
應無心依舊不為所動,這種根本不是男人,還要哭著求女人救,哼,沒種,絳日庄不需要這種人。
「映兒……我娘……蘇大娘……你還記不記得……教你做甜餅的……她現在生了病……所以我才會偷應爺的東西去賣……都是為了要幫我娘治病啊!」
阿德哭的煞有其事,聽到蘇大娘三個字,映兒已經紅了眼眶。沒錯,整條街里,就屬阿德的娘親最疼自己。
「應爺……映兒拜託你……就饒了阿德這一次吧,映兒相信,他是出於不得已的……爺……」
映兒慌忙跪下來幫著一同求情,蘇大娘對自己的確有恩,自己也該回報一點恩惠。
「映兒……你這是在幹什麼……快起來!」
應無心顯然對於映兒這個行為相當不諒解,畢竟阿德偷東西的事實是人贓俱獲,如果今天放了阿德,又該對莊裡的人如何交代呢?
「爺……映兒求求你……原諒阿德一次,映兒相信他不敢了。」
映兒還是決定幫阿德一次,畢竟兩人還是一同長大的。
「應爺……小的真的不敢了!」
兩人同聲請求,聽得應無心著實煩透了,畢竟這根本不是他的作風,卻要勉強他做,可是又不忍違背映兒的苦苦哀求。
「夠了……夠了,看在映兒的面上,我可以繼續讓你留在庄內,不過一百粗棍依舊不能免,拖下去打個夠!阿德,如果再讓我捉到,你偷絳日庄的東西隨意變賣,可不是一百粗棍就可以解決的,拉下去,哼!」
應無心怒氣十足,轉身拂袖而去。
「應爺!應爺……」
「啊……啊……」
凄慘的喊叫聲不斷了傳來,一棍棍結實的落在阿德的臀上,阿德哀叫連連,好不凄厲。
映兒嚇壞了,揚著耳朵,流著眼淚,要不是阿德跟自己是舊識,自己會這麼膽敢犯上的拜託應無心嗎?
映兒這才猛然驚覺,由應無心對待其他下人的態度看來,對她,他絕對超出一個主子愛護奴婢的心態了,心裡一陣莫名的暖烘。
「爺……」
看著應無心憤怒離開的背影,映兒有說不出的難過,自己的確自私的讓應無心為難了。不過希望阿德不會讓自己失望,又犯了相同一次錯,到時候,自己可就難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