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解惑
第七十八章解惑
梁秋雪聽皇后這麼誇獎自己,就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將頭撥到了耳朵的後面笑道:「這是民婦找了幾個綉工都好的丫頭姑子一起繡的,要是讓民婦自己去綉,這麼多的東西可要綉到什麼時候啊?」
蕭婆娑聽見梁秋雪這麼說,心思微微一動,想到了什麼,不過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點點頭:「安平秋,將東西收了吧。.」
安平秋聽見蕭婆娑的話就立刻從門外面走了進來,交給了梁秋雪一個錢袋子,然後抱著那大大的一堆綉品就朝著門外面走去。
「我就先走了,你們剩下的慢慢綉,我過些日子再打人來取。」蕭婆娑說著就轉身離開。
梁秋雪連忙要去送,卻被蕭婆娑勸阻了,她也只得站在門口遠遠的目送皇后和安平秋離開,直到身影都不在了,這才作罷。才迴轉到院子里,就看見小玉端著燒好的水沖著堂屋走去,她便叫住她:「不用倒水了,都端回去吧。」
「那位夫人走了嗎?」小玉探頭看了看屋子裡面,早就沒有了人影,也只好嘆了一口氣將水又端回了廚房。一邊走一邊對著梁秋雪說:「夫人,這位夫人怎麼就呆這麼一會啊,我記得我燒水可沒有多少時候。」
梁秋雪笑了笑:「沒事,你下去忙吧。」說著她也不再管小玉進了屋子。她提著那個沉沉的錢袋子一撩門帘就進到裡屋去了。這麼沉起碼也有二十兩的銀子,梁秋雪嘆道,這皇后就是出手大方。
進了裡屋,她坐到床上,將錢袋子打開,卻愣住了。這確實是二十兩,不過,不是白花花的銀子,而是黃橙橙的金子!
梁秋雪還從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一下子竟然呆在那裡,直到屋門被推開了,才嚇得連忙將金子帶錢袋子塞進了枕頭下面。這點事都還沒有做完,就聽見皇甫偲的聲音已經進了裡屋,「夫人,夫人,你在哪呢!」
他抬眼一看,見到梁秋雪手忙攪亂的朝著枕頭下面塞東西,不由得好奇,放下了帘子走了過去:「夫人,你在弄什麼?」
梁秋雪見是皇甫偲回來了,頓時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瞪了他一眼,嗔怒道:「你怎麼回來也不吱一聲,人都快被你嚇死了!」
「這大白天的,你關著個門,一個人躲在屋子裡做什麼啊?」皇甫偲探了探頭看了看枕頭:「還偷偷摸摸的藏什麼東西……」
他的話都沒有說完,就被梁秋雪給捂住嘴了,然後趴在他的耳朵跟前,將剛才的事情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說了一通。
「你說什麼!剛才皇後娘娘親自來取綉品?還給了你二十兩金子!」皇甫偲吃驚的掩住了嘴角,低聲的驚呼著:「她怎麼會突然自己來取?」
「我看娘娘雖然沒帶什麼飾,穿的也樸素,可是臉上卻帶著花鈿,畫著妝,只怕是出來有事,順道過來拿的吧。」梁秋雪拉著皇甫偲坐了下來。
皇甫偲愣了一下,接著拍了一下額頭,然後道:「我想起來了,今天大皇子請了很多人在他的上塵府上品春餅,這皇後娘娘一定是受陛下之託去給大皇子饋春餅去了。」
梁秋雪微微一愣,有些想不明白了,這臣子忠於皇帝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皇後用不著專門到她家裡來提醒她這個事啊?雖然,這樣也給她指明了要走的路,可是,為什麼呢?她想了一會還是覺得懵懵懂懂就問道:「夫君,這朝上有什麼事嗎?」
「還有什麼,不就是那些事嘛,民生、邊疆、國庫、稅負,算來算去還能有什麼事。」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朝臣和朝臣……」梁秋雪搖搖頭,她覺得自己表達不清楚自己到底要說什麼:「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夫人到底想說什麼?」皇甫偲被梁秋雪說得一頭霧水。
梁秋雪又想了一下,覺得還是跟丈夫說一下比較好:「剛才皇後來的時候,問了問你去哪裡了?」
「你怎麼說的?」
「照實說的,就說你去和那些落魄的才子們出城踏青去了。」梁秋雪皺了皺眉頭:「原本我以為說了這皇后一定會笑話我,卻不想,皇后說,皇甫大人和那些才子交往也不見得是什麼壞事。我就琢磨,皇後到底什麼意思,後來她又說,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只要一心為陛下辦事,你和你的那些同好,很快就能平步青雲,飛黃騰達。」她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這就有點納悶了,你們做人臣子的,當然是要衷心陛下的。」
「你是怎麼回娘娘的?」皇甫偲聽見梁秋雪這麼說,忽然變得十分的緊張。
「我自然說要對娘娘忠肝義膽,雖然我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娘娘是國母,是我們這天下女子的榜樣,這些就算娘娘不說,我也是會這麼做的,而且,娘娘對我們家多大的恩惠,我們可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就是心裡總是煩迷糊,想不明白。」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皇甫偲跳了起來,在屋子裡來來回回的走了幾趟,而後才坐了下來,緊緊的拉住了梁秋雪的手笑著小聲說:「夫人可真是我的福星!皇後娘娘可真是福星中的福星!」他見梁秋雪還是不明白,就在她的耳邊低聲的將現在朝堂上,高熲、蘇威、賀若弼等人一直支持楊勇恢復爵位的事情告訴了她。
聽的梁秋雪心驚肉跳,就算她平日里在有本事,到底是個婦人,這朝堂上的風雲變色哪曾接觸過,她緊張的抓著皇甫偲的手:「夫君,這皇後娘娘的意思會不會……」
皇甫偲連忙搖手,示意她不要再問了:「這絕不可能單是皇後娘娘的意思,總之,我們一定要跟著皇後娘娘一條心,別的且不可去想了。」
梁秋雪呼出了一口氣,看著那擺在床上的金子,心裏面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七上八下,好不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