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時間在上課和忙碌的實習之中度過，隨著辜承栩的課程結束，旭藍和沛慈也自大學畢業了。

旭藍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畢業意味著她唯一的借口——上課，也消失了，以後就得一天到晚面對辜承栩那個傢伙。

「把這些資料拿到會計室。」

「叫Linda進來。」

「去幫我泡杯咖啡。」

「咖啡太淡了，重泡一杯。」

「快點、快點！把那堆文件搬過來！」

耳邊響起不耐煩的催促聲，旭藍咬緊牙關，閉上眼睛，在心裡從一默念到十……

砰的聲，將那箱文件抬到桌上，顯示做這件事的人心中有多麼的不痛快。

男人好象一點都感受不到她的惡劣情緒又或許是故意忽略，他連看也不看身邊的人一眼，只是動了動肩膀。

「唉，我的肩膀很酸，幫我按摩一下。」

旭藍嶝大了眼。真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喂！我警告你不要太過分喔！」整天把她使喚來使喚去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要她按摩——有沒有搞錯！？

「哪裡過分了？」男人抬眼看她，一雙邪惡的俊眼含笑，顯示他多麼樂在這個遊戲里。「這本來就是跟班的『工作範圍』。」

「騙人！哪有這回事！說什麼我都不幹！」

面對旭藍的暴跳如雷，辜承栩倒是氣定神閑。

「哦？可以啊！你不想做的話，我可以把沛慈調來你這個位子，我相信她一定不會像你一樣羅嗦，一定肯做。」

旭藍整個人都僵住了。該死的，他太清楚她的罩門了……

「怎麼樣？你決定好了沒？」

明明已經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出自己完全佔了上風，卻還要問這種問題，分明是在整人，同時也顯現出此人人格的扭曲程度。

旭藍真的很想一拳打去他臉上的得意，不過她什麼都不能做。深吸一口氣，咬牙，極度不情願的拖著步伐走到男人的身後，開始按摩——

「太重了……不對、不對，這樣又太輕了……左邊一點……現在右邊一點……」

如果視線可以殺人的話，現在辜承栩的身體已經被旭藍憤怒的視線給砍成好幾塊了。

「夠了沒有！？」

「嗯，肩膀是舒服多了，可是現在覺得腳也很酸……」他無賴的開口。

「辜、承、栩——」旭藍忍無可忍的大吼。

辦公室的門在此刻被打開，走進來一位絕艷的女子，沒有一絲溫度的美眸冷冷掃過室內的兩人。

「大哥的辦公室倒是很熱鬧。」

女子是辜承栩的大妹妹辜承櫻，目前是辜氏的財務副總。眉眼間有著和辜承栩相似的姣好面貌，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和辜承栩截然不同的冷傲。

比起辜承栩總讓她氣得跳腳，旭藍對這個冷若冰霜的美人倒是有些畏懼，在她面前她總會自動立正站好。

旭藍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

「有什麼事嗎？承櫻。」辜承栩沒有不自在，面對妹妹，眼底還殘留一絲笑意。

從小一起長大，清楚大哥性格的辜承櫻，不禁狐疑的揚起眉。

那樣坦率真誠的笑意，出現在從不輕易將自己真實情感示人的大哥身上，真是太難得了。

莫非……跟他的小跟班有關？

「中午不是約好和承桔一起吃飯。」

「對了，我差點忘了。好，我們走吧！」辜承栩突然回頭對旭藍說。「你還楞在哪裡做什麼？一起走啊！」

「我？」他們兄妹吃飯關她什麼事？

「對，跟著來！」他下令。

縱然心不甘情不願，旭藍也只好聽命。

一旁看著兩人互動的辜承櫻，眼裡升起了一抹興味……

☆☆☆

三人走出電梯，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等在門外。男人有一張黝黑剛硬的臉，和一看就知道經常從事勞力運動的健壯身材，不過此刻他注視著辜承櫻，眼神卻是相當柔和的。

一怎麼會在這裡？」承櫻一見到那男人就冷冷的質問。

「我中午休息。你要出去吃飯嗎？我開車送你好不好？」

「不用了，我坐哥的車。」

男人的失望寫在藏不住情緒的坦率臉上。

不過此時辜承栩卻開口了：「不如這樣，碩遙兄跟我們一起用個便飯吧！」

「真的嗎？太好了！」屈碩遙的表情像從天上掉下一塊金幣。他突然想到什麼，轉頭詢問的看著承櫻。「可以嗎？你不介意吧？」

「隨便你。約你的是我哥又不是我。」

話說完，承櫻高傲的甩頭就走。

屈碩遙幾個大步追上她。「那麼搭我的車吧！」

「你的車臭死了！」

「不會。我現在都很注意，不會有你討厭的汗味……」

旭藍呆楞的看著這對怪異的組合走開。她認識那名男子——屈碩遙是公司的保安主任，隸屬於財務部，也就是承櫻的屬下。

不只這樣，她從一進公司就聽人說屈主任從高中就認識辜承櫻，而且已經死心塌地的追求她好久……

只是眼前的這一對怎麼看，都像是一隻忠心耿耿的大狼狗，追著他美麗高貴的主人跑。不管主人怎麼不甩他、趕他走，他還是不放棄……想想好象蠻可憐的……

是不是招惹上辜氏兄妹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走了。」辜承栩拍拍她，讓她從沉思中回神。

☆☆☆

天使！那是旭藍見到辜承桔時，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辜承桔一見面就膩在她身邊，甜甜的叫喚著「旭藍姊」，還不時稱讚她是她見過最帥的女生。

相對於狡猾奸詐的哥哥、冰冷高傲的姊姊，有著相同美貌的辜承桔甜美可人，真是辜家的一個奇迹！

旭藍暗自想著，老天爺畢竟還是仁慈的，沒讓辜家這一代全是性格扭曲的怪胎。

午餐期間，辜家兄妹討論著他們家族的事情。

對辜家兄妹的話題，外人插不上話，旭藍自然就跟屈碩遙聊起來了。性格一樣爽朗直率的兩個人很快的就打成一片，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哈哈……就是啊！總務部那個老傢伙這次可栽了個大跟鬥了！哈哈……太妙了，屈大哥你真厲害！」

安靜的餐廳突然傳出豪爽的笑聲，要不引人注目都很難。

辜承栩停下所有的動作，注視著她跟別的男人湊著頭津津有味的談論著。

相同的時間，也有一雙眼睛看著正和旭藍聊的忘我的屈碩遙。

管好你的男人！

你才是。管好你的女人！還讓她這麼自由自在都是你的責任。

兩兄妹無言的交換了一個視線。

辜承栩倒是同意承櫻的看法，管好寵物是主人的責任。他時間拖得太久了，光顧著享受玩弄獵物的樂趣，都忘了最重要的收網動作。該是進行下一步的時候了……

「好了，回公司吧！！一句話結束了「快樂」的午餐，辜承栩等不及將旭藍帶回公司，準備展開他的計畫……

☆☆☆

「Linda，替我請企畫部的沛慈過來。」一回到辦公室，辜承栩就對他的秘書這麼說。

跟在他後面的旭藍眉頭一皺。「你叫沛慈來幹什麼？」

對她不客氣的質問他壞壞的勾唇而笑。「你不放心嗎？這樣的話你可以一起進來聽啊！」

開玩笑！她當然——不放心！抱著「這傢伙不知又有什麼鬼主意！的心情，旭藍狐疑的隨著他走進總經理辦公室。

不一會兒，沛慈來了「學長。」沛慈跟辜承栩打了招呼，再看看一旁的旭藍，對她微微笑。

「嗨，沛慈，來，坐下談。」辜承栩對著她揚起迷人的笑容。

旭藍再次看傻了眼。她總是很驚訝他怎麼能夠在她面前是一種嘴臉，在別人面前又是一種嘴臉。

「怎麼樣？在企畫部會不會很辛苦？你一進公司就被安排在業務量特別重的部門，不會把你嚇壞了吧？」關切的口吻，完全展現了一個學長該有的風範。

旭藍聽到他說的話，眼睛差點凸出來。嚇壞？哈！他怎麼從來都沒問過她有沒有被他的折磨給嚇壞？是誰每天把她當成水牛一樣的壓榨她的勞力？

「不會的，我在企畫部學到很多東西，謝謝學長得安排。」

「哪裡，我說過了，讓你進公司就是要培養你。現在你已經待過企畫部，我想也該是轉換部門的時候了。那麼，就讓你進總經理室，當我的特別助理，你覺得如何呢？」

沛慈眼中一亮。「真的嗎？太好了！謝謝學長。」

「暫時你就跟在Linda身邊，她會教你熟悉一些基本的業務。」辜承栩說完，把他的秘書Linda叫進來，簡單的交代幾句，就讓Linda帶著沛慈離開。

門才被帶上，辜承栩在心中默數：1、2、3——爆發。

果然——

「辜承栩！你怎麼可以這樣！」旭藍怒氣沖沖的跑到他面前質問。

呵呵！她的反應完全在他掌控之中。

「什麼？」裝傻。

「你不是說我如果做得好的話，你就不會要沛慈代替我的位子。」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這種事？」

聞言，旭藍一愣。

對，他從頭到尾是沒說過這種話，只是威脅說如果她不想做的話，他就把沛慈調來她的位子……

「而且沛慈並不是做你的工作。她是特助，你只是小小的跟班。」

啊！？

「你對我的人事命令有意見嗎？那樣的話，你可以辭職啊！不過你走了正好，不會有人在我身邊礙手礙腳。」

咻的一聲，他的話像羽箭，穩穩刺中她的弱點，快、狠、准。

他清楚的知道她絕對不會退出，那結果只有讓沛慈有機會跟他獨處。可惡！

面對他得意的奸笑，旭藍恨的牙痒痒……

「怎麼樣？你的決定是什麼？」

「廢話！」

這個人！明明把人逼到死角，還要人怎麼回答？分明是故意的！噢，氣死她了！

☆☆☆

沛慈當了總經理助理以後，辜承栩就比較少找旭藍麻煩了。一反之前動不動就指使她忙進忙出，現在的旭藍整天呆坐在秘書室悶的發慌。反而是沛慈，一天到晚跟在他身邊，他還會一天挑出半個小時的時間，親自教導沛慈公司的業務。

不知怎地，這種情況讓旭藍心裡有些不舒坦。

哼！大小眼，對她就沒那麼好。

酸酸的、澀澀的、有點苦苦的，一絲一絲揪扯著她的心臟，這種感覺每次看見他跟沛慈同進同出時就出現。

她告訴自己，那是因為他搶走了她的沛慈。可是，好象又不完全是那麼回事……

好煩！從小到大她從沒有這麼心煩氣躁過。

「咦？你怎麼還沒下班？！」走出辦公室的辜承栩看見秘書室里的燈還亮著，旭藍一個人坐在位子上，訝異的抬眉。

下班？現在「才」八點。以前他不都規定她要他下了班才能走的嗎？現在有了沛慈，就不同了嗎？

「我等沛慈，送她回家。」旭藍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不用了。有個企畫案明天得跟廠商討論，今天可能得忙到蠻晚明，到時候我會負責送沛慈回去的。」

「那我就在這裡等到你們忙完。」旭藍賭氣的說。

「隨便你。」辜承栩聳聳肩。「不過我跟沛慈已經吃過了。你要是餓的話，就自己先去吃點東西吧！」

辜承栩丟下她走開。

旭藍瞪著他的背影。哼！去吃東西？他還會關心她餓不餓嗎？他不是不需要她了嗎？

心裡這麼嘀咕著，可是被他這麼一說，肚子好象也真是餓了。旭監決定不虐待自己的胃，為了長期抗戰作準備，她還是去吃點東西好了……

就在旭藍出去吃晚餐的時候，沛慈跟辜承栩正在辦公室里。

他時而低頭望著企畫案沉思，時而開口說出一些待改進的要點，而沛慈的工作就是把他的話記錄在電腦里，並且製作成明天開會時的會議大綱。

越跟學長相處，沛慈對他的崇拜就越深。他的外表看似輕鬆自在，甚至常常讓人有玩世不恭的錯誤印象，其實他是真的有實力，而且又相常努力的一個企業家。談笑用兵、游刃有餘，這些事實上都是事前做過詳盡的資料收集和各種情境的沙盤演練而來。

辜承栩沉默了許久，大部分的事情已經決定，此刻他正為最後某一個決策而苦思。

這個空檔，讓沛慈有機會偷偷看他。俊美的臉龐，不用說，每次對上他就能讓人呼吸急促，修長完美的身材比例更是所有女人的夢想，尤其此刻當他沉思的時候，散發出強烈的男性魅力。沛慈的心裡不禁小鹿亂撞。

從學校到公司，這些日子以來學長對她的特別照顧，讓她從不敢奢望到存有一絲幻想。可不可能，學長也對她……

「好了，最後這一部分我回去先整理一下，等明天開會再說吧！你可以回去了。對不起，今天讓你加班到這麼晚。」

辜承栩突然開口，讓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沛慈猛然回神，臉上不由得布滿紅暈。

匆匆存檔，關上電腦，沛慈一直低著頭，害怕自己的情緒被他看見。

辜承栩逕自整理著桌上的東西準備下班，似乎也沒注意到她有何不一樣。

兩人準備走出辦公室，他還紳士的為沛慈提公事包。

「學長……」沛慈鼓起勇氣開口。

「什麼事？」

「你對我到底……」

☆☆☆

啊啊——

旭藍怎麼也想不到，剛剛吃完晚餐回辦公室，見到的是一幕讓她想要尖叫的畫面。

那痞子！他——他居然……吻了沛慈！？

捂住嘴，壓下自己的聲音。太過震驚了，一瞬間內心好象有一噸的黃色炸藥炸開來，所有的思緒亂七八糟。

不自覺的轉身躲進一旁的茶水間，旭藍全身發抖……

「那就這樣了，學長，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仰頭看著辜承栩，沛慈眼裡有著淡淡的哀傷，臉上卻掛著堅強的笑容。

「要我送你嗎？」

「不用了。」

「你還好嗎？」

「我很好。很高興我們把事情談開了。」

「我也是。謝謝你。」

旭藍把他們之間的對話都聽在耳里，最後是沛慈遠去的高跟鞋聲……

憤怒。她胸口只剩下火紅的憤怒……

從隱藏的地方闖出來，一下子就看到咧嘴笑著的辜承栩，旭藍的怒氣爆襲了。

「你……你居然吻了沛慈！？」

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辜承栩聳聳肩。「是啊！她好象蠻喜歡這個吻的。」

可惡！這個無恥的大色胚！

跟池說什幺都是白說，旭藍狂怒之下，捏緊拳頭，奮力一揮。

他不但沒閃，大掌一揚，接住了她的拳頭。

「你生氣什麼？」

「我生氣什麼？你搶走了我的沛慈！」

「沛慈不會喜歡你的，你是個女的。」

「女的又怎麼樣？女人有什麼不好？我比男人還懂得她需要什麼！我比男人還知道要疼惜她！男人有什麼好？男人都是大男人主義的豬！只會壓榨女人，一有不如意就打女人出氣。我可以給她最多的愛！跟我在一起比跟男人在一起好多了。」

聽她說的話，辜承栩忍不住皺眉。到底是什麼陰影讓她對男人有這樣大的偏見？

「你錯了，有些東西是身為女人的你不能給她的。」

「我不相信。什麼東西？」哼！少騙人了。

「Sex，人類本能的情慾，簡單說，每個女人都有慾望。說的明白一點，你能滿足她嗎？」

「去，胡說八道。那只是你們男人的沙豬想法，女人不需要性。」

「是嗎？那是因為你從來不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吧？清純的處女小姐。就我所知，沛慈相當享受我給她的吻。」

旭藍雖然對他一副把自己當成什麼都不懂的笨蛋的語氣感到反感，卻也不自主的對他的話產生些許的不確定感……

情慾、吻，那些東西，她真的不曾接觸過。沛慈真的會需要這種東西嗎？

就她貧乏的二十幾年生活經驗中，勉強跟這些東西沾上邊的，也只有眼前這個無賴三不五時對她的「騷擾」。那種酥酥麻麻、讓人暫時失去神志的感覺……就是情慾嗎？

懷著半信半疑的心理，嘴巴上旭藍仍逞強的說：「不就是吻嗎？有什麼難的？我也會。」

「真的？你吻過嗎？」

ㄜ……

「要不要我教你啊？我這個名師，可是不隨便指導別人的喔！」

當然，他是流連花叢的情場老手，技術一定純熟無比。雖然不曾說出口，旭藍的眼裡已經出現一抹受到引誘的軟弱……

「你為什麼要教我？」

「公平競爭嘛！這樣你才不會說我佔便宜啊！」

好象有道理……旭藍看見惡魔在向她招手……

辜承栩嘴角一彎。他的左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右手微微撐高她的下巴，雙眸專註而深情款款的注視著她。

旭藍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心裡雖然告訴自己他只是在作戲，可是卻怎麼也無法動彈，感覺已經醉在他深沉的黑眸里……

旭藍眼睛不安的眨動，啞著聲音道：「你……你幹嘛？要……要吻就快吻！」別再這樣看我了！

「別急。親吻之前要讓對方感覺到你的情意，懂了嗎？」

不懂，她不懂。她只知道再這麼看下去，她就要因為心律不整而暈倒「唔……」

雙唇接觸的那一刻她幾乎要因為害怕而逃跑，可是他的手穩穩的壓制住她的頭顱，不讓她退卻。

一開始是試探性的輕觸，兩唇接合的感覺相當柔軟、舒服……

緩緩的，旭藍放鬆了緊繃的情緒。正當她開始感覺到這樣也不算太壞的時候，她驚喘出聲，因為他的舌突然長驅直入的纏住她，一個深吮就讓她軟了腰，靈活的舌在她唇齒間恣意遊玩，無力應付這樣高超的調情技巧的旭藍只得任由他掠奪，任他將自己捲入光彩絢斕的空間里……

他們究竟吻了多久旭藍完全沒有印象。他放開她的時候，她乏力的軟倒，必須要靠他的支撐才能讓她不至於跌倒。

「怎麼？舒服到腳軟啊？」低沉的嗓音帶著輕笑。

滿臉通紅的旭藍抬眼瞪他，可是自己目前的狀況正不巧被他言中所以並沒有立場反駁。

「現在你該服氣了吧？」

「哪……哪有什麼了不起的！」再怎麼樣旭藍還是嘴硬。「就這幺三腳貓的功夫，我也會！」

「是嗎？」

他這是什麼口氣？懷疑嗎？哼！她就證明給他看！

「太簡單了。先摸對方的臉，然後看著他——」旭藍學著他剛剛的動作，可是在對上他的眼睛時，卻又臉紅到耳根，匆忙的別過視線。

「不要動啦！」羞憤的抓住他的臉，閉上眼睛不看他那令人心亂的雙眸，深吸一口氣，她將唇印上他的。

他的唇上勾起一抹笑意……可是旭藍並沒有看見……

討厭！他怎麼都不動？

心裡犯著嘀咕，旭藍知道那傢伙準是故意裝死，存心要看她出糗。哼！她就做給他看！

一股不服輸的衝動讓她勇敢的撬開他不合作的唇，學著他吸吮舔弄他的舌。

像突然自沉睡中蘇醒，辜承栩很快的加入她的誘惑之舞，不用多久就取得主控權，反而是挑起這場火的旭藍被帶著跑。

停不下來……不夠……還要再多……

他們互相需索著對方，到最後已經分不清楚誰帶誰、誰教誰……沒有競爭，沒有心機，沒有意氣用事……只剩下慾望……男與女……本能的需求……

光是吻已經沒有辦法滿足，很自然的、沒有自覺的，旭藍的手攀上他的頸項，將自己的身體貼向他的……

他的大掌探索著她結實、富有彈性的柔軟肌膚，佔有的擁住她……

室內的溫度提高，兩個人都感覺到熱……從體內悶燒的野火就要將人吞噬……

胸前一股涼意讓旭藍舒服的輕吟。

嗯？不對！低頭一看——媽啊！自己的下半身幾乎全裸。

「嚇！」猛然推開緊貼著自己的男人，旭藍又羞又怒。

他……他的手剛剛……天啊！有多久了？她怎麼一點知覺都沒有還發出那麼羞恥的呻吟……還有……他的襯衫怎麼……難道是她脫的？

要是她沒有及時醒過來，可能他們現在已經……光是一個吻居然可以造成這種結果……

想到這裡，旭藍感覺到全身的血液轟的直衝上腦門。都是這傢伙害的！

渾身氣得嶺抖，旭藍舉起手——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