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伙兒都跑去俊男身邊當花痴，想當然耳，衛緋緋變成眾人的「主烤官」，負責烤肉給大家吃。

為什麼男人對女人總是嘴裡已經咬著一塊肉，筷子再往盤子里夾一塊，眼睛還看著另一塊呢？

可惡！衛緋緋眼睛注意著嚴浩白和同學們有說有笑，手裡拚命的將辣椒醬塗在肉片上，一層又一層的刷。

他果然很會應付女人，逗得同學們笑聲不斷，卻讓她氣得全身無力，幾乎快要腦充血。

儘管生氣，但基本的禮數還是不能少，衛緋緋不得不堆起笑臉加入。

「你這麼賣力的替我招呼客人，吃點肉補充體力吧！」衛緋緋將烤好的肉送到嚴浩白的面前。

「這是要給我吃的？」他遲疑的看著那盤肉。她的眼睛一直注意著這邊的情形，完全不知道是怎麼荼毒這些肉片的，他怎麼敢吃？

「我不餓，還是你先吃，把你手上的番茄汁給我就好了。」

哼！美色當前，他那雙眼睛光吃冰淇淋就夠他脹死了，當然吃不下。

自己吃就自己吃！

「我忙了半天了，換你去烤肉，我來聊天。」衛緋緋嘴巴上雖這麼說，眼睛卻期待的看嚴浩白喝下果汁。

嚴浩白和同學們浪費了那麼多的口水，她特別調製一杯不一樣的飲料給他，喝下去之後，保證他更有活力。

嚴浩白啜飲著果汁：心裡一樣期待著衛緋緋吃下她自己精心燒烤的超辣肉片，想必她的表情會很精采。

結果，嚴浩白皺著眉將口中的果汁吐掉。

這哪是番茄汁？根本就是辣椒醬。

衛緋緋也在同一時間吃下烤肉片，卻哀哀叫的衝進屋子裡找白開水。

她怎麼會烤出這麼辣又鹹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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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巧克力無法打動她的心，那就換個方法。

據徵信社的調查，衛緋緋很喜歡聽一個名叫「情人夢」的廣播節目，嚴浩白不惜捧著大筆的銀子去和主持人商量，讓他在節目中對著衛緋緋吐露愛意。

「我是嚴浩白。在這裡，我要向我喜歡的人自首。手機是我有心掉包的，闖入你的住處也是我故意犯下的錯誤。

原本這些事情我都不屑為之，甚至若是有人告訴我他做了這種事情時，我一定會很不屑的嗤之以鼻。

但是遇見你之後，對你心動的感覺讓我做了許多自以為不會做的事。

你是這麼的特別、這麼的吸引人，千言萬語都無法表達我的情感，只是……

不知是不是對你的情不夠真，還是對你的愛不夠重，所以才無法感動你的心。

我在等，如果有一天你能夠發現我的好，希望你能送給我一盆你親手種的沙漠玫瑰，我就會朝你飛奔而去。」

很可惜，此時的衛緋緋和賀慕萼正在咖啡廳喝著咖啡，外加批判嚴浩白的不是，根本沒有聽見這麼感性的告白。

不過，在嚴浩白家裡出現的那位大美女倒是聽見了，而且恨得牙痒痒，決定要開始出手殲滅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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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人了！天底下哪有這種事情，整人老是連自己一起整？」衛緋緋對著賀慕萼抱怨連連。

「有東西吃又有帥哥看的聚會竟然沒找我，活該氣死！」賀慕萼嘴裡抱怨，心裡則仔細的分析衛緋緋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不行！我得再想個辦法報仇。」

「你會不會覺得自己太小題大做？」賀慕萼對她的反應感到不解，「以前你不會這麼小氣、如此計較的，為什麼碰上嚴浩白，你的個性丕變？」

賀慕萼的話讓衛緋緋想了好一會兒。

是嗎？她自己一點兒都沒發覺自己的改變。

「那是因為我身邊沒有像嚴浩白這麼差勁的人。」雖然她也發覺自己對待嚴浩白的態度不一樣，但她把一切歸咎在嚴浩白身上。

「是嗎？我覺得整天緊盯著你的那些記者就很討厭，可也沒見過你對哪個記者採取什麼報復的舉動。』賀慕萼存心和她過不去。

「那不一樣……」衛緋緋不願把簡單的仇視問題複雜化。

「哪裡不一樣？」賀慕萼追根究柢的問。

「我……我怎麼知道哪裡不一樣！」賀慕萼的胡攪瞎纏讓她的腦子變得一片混沌，亂七八糟的思緒混雜在一起，教她心緒紊亂。

現在連她都不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

她很清楚嚴浩白的企圖，但她呢？到底她心裡在想什麼？如果她不想接受嚴浩白的追求，又何苦與他糾纏不清？

老天！她需要好好思考這個問題。

「改天等我理出頭緒，再告訴你哪裡不一樣。」衛緋緋匆匆離開咖啡廳，她需要回家好好的想想下一步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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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緋緋心情混亂的回到家，窩在沙發上想著賀慕萼的話，門鈴聲非常不適時的響起，她以為又是嚴浩白，氣呼呼的前去應門。

站在門外的卻不是嚴浩白。

「是你？」是那天晚上在嚴浩白家門口碰見的美女。

「不請我進去嗎？」美女落落大方的說。

「請進。」來者是客，衛緋緋禮貌的讓她進屋。

兩個女人互相對望，氣氛匆然變得凝重。

許久，美女才開口：「我是李梵蓉。」

「幸會。」衛緋緋回了客套話。

「不知道衛小姐的擇偶條件是什麼？」李梵蓉也不管會不會唐突，直截了當的問。

衛緋緋怔愣了一下。

才見第二次面，她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不過她還是很大方的回答：「我對另一半沒什麼特別的條件與要求，只要感覺對了就可以。」

衛緋緋的回答讓李梵蓉皺眉。

「你不覺得這樣的擇偶條件太夢幻、太不切實際了嗎？」她看起來是個務實的女人，怎麼會有這麼夢幻的想法？

「你不覺得夢幻、不實際就是愛情最迷人的地方嗎？就像一見鍾情，沒有經歷過的人，如何體會那種感受？」感情根本不可能接受大腦的控制，不是想愛誰就能愛誰。

「你不擔心這樣的想法會讓你迷失，萬一愛上一個花花公子怎麼辦？」李梵蓉不停的提出問題。

「不知道李小姐認識多少個花心的男人？」因為她的無禮，衛緋緋和她鬥上癮了。

「不多不少，我身邊剛好有一個。」李梵蓉暗示性的回答。

她所說的那個人不會剛好是嚴浩白吧？

「男人花心無所謂，只要知道分寸就無妨。」衛緋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替嚴浩白說話。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忍受自己的男人花心！」李梵蓉不同意她的觀點。

「我可以告訴你，天底下只有兩種男人不會花心。」既然她喜歡辯論，那就來一場辯論大賽。

「哦？哪兩種？」她的話引起李梵蓉的好奇心。

「一種是沒有錢可以花，另外一種是性功能有障礙。」影壇大哥大有了外遇，不也推說他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嗎？可見所有的男人潛意識裡都是花心的。

李梵蓉沒想到衛緋緋是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女人，既然這樣，她只好開門見山的把話挑明。

「你應該是個乾脆的女人，我就不需要拐彎抹角，我希望你不要再接近浩白了。」她終於說出來拜訪的目的。

嗄？衛緋緋有三秒鐘的怔愣。

她說不要接近浩白了是什麼意思？

「你能不能再說得白話一點？」李梵蓉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她最好問清楚她的言下之意，免得鬧笑話。

李梵蓉從皮包里拿出一張照片。「你先看一看，如果還不明白，我可以解釋得更清楚一點。」

衛緋緋將照片拿到眼前端詳一番。

拍這張照片的人攝影技術還不錯，不論是採光、角度或取景都是一流，男的俊俏、女的美麗，尤其是站在中間的小男孩簡直就是一個小帥哥。

「看出什麼了嗎？」李梵蓉見她看了老半天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不耐煩的追問著。

「呃……」衛排緋只顧著欣賞照片中的人，完全不知道李梵蓉的用意。「這大概是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吧！」

「沒錯！所以你不應該當一個第三者，介入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第三者？

這時衛緋緋才認出照片上的男人是嚴浩白，他懷裡擁的正是眼前這一位美女。

「你是他的老婆？」衛緋緋自己推論，而且下了斷言。

「我是為了你好，不希望你被浩白給騙了。」李梵蓉沒有正面回答衛緋緋的問題。

「他騙過很多女人嗎？」瞧李梵蓉像防賊一樣的表情，似乎處理過相當多的案例。

「孩子都已經五歲了，他還是沒改掉愛拈花惹草的習慣，我已經厭煩應付上門討公道的女人，所以希望你在還沒有陷入之前懸崖勒馬。」李梵蓉一臉誠懇。

原來她是可憐的深閨怨婦。

真是不公平！

道德規範女人必須對丈夫忠貞她不反對，但為什麼男人不需要以同樣的道德標準對待自己的妻子？衛排緋忿忿不平的想著。

「他這麼花心，你沒想過要離開他嗎？』老天爺應該對這種人給予懲罰，怎麼還讓他保有幸福美滿的家庭，還有如此善待他的妻子？

「其實他除了花心之外，他是個顧家、愛小孩的好爸爸……」李梵蓉說著說著，眼眶開始泛紅。「我只求你不要招惹他。」

她招惹嚴浩白？真是天大的冤枉！

李梵蓉是不是搞錯了？

說了半天，原來她是登門指責她勾引嚴浩白？

這是哪門子的天方夜譚？

「李小姐，銅板沒有兩個打不響，請你搞清楚，從頭到尾都是嚴浩白招惹我，我從來沒招惹過他！」衛緋緋氣不過的為自己辯白。

「你不必生氣，我只是基於一片善心提醒你，你不領情也無所謂。不過我提醒你，要是你堅持與嚴浩白往來，平常就得多小心自己的安全。」李梵蓉語氣不善的出言恐嚇。

「你威脅我？」很好！她什麼都伯，就是不怕威脅。「從今天起，我會非常小心自己的一舉一動。」衛緋緋擺明接下她的戰帖。

李梵蓉挑了挑眉，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

「看來你不太能接受我的好意，希望你自求多福。」李梵蓉不再逗留，站起身來，在離走前還丟下一句話：「希望你別把我來找你的事情告訴浩白。」

「放心，我不是個多嘴的女人，就算要破壞你的家庭，也不會用下三濫的手段。」其實她也不是那麼愛惹事，只不過李梵蓉的言行太過囂張，讓她咽不下這口氣。

李梵蓉自己無法抓住嚴浩白的心，卻要所有的女人迴避，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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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緋緋作夢也沒想到嚴浩白竟然是個有婦之夫，而他居然還敢明目張胆的追求她；如果她上鉤了，嚴浩白要怎麼善後？

吃干抹凈，然後拍拍屁股走人？還是用更狠的手段騙她一輩子？

依照她多年觀察男人的心得，她認為嚴浩白應該不是這種人，沒想到這一次她自豪的識人能力栽了個大跟頭。

她拿著水管在花園澆水，眼角餘光瞥見嚴浩白的身影，她沒好氣的丟下水管，轉身想進屋。

這種結了婚又愛到處拈花惹草的男人令人不齒！

雖然她不願受李梵蓉威脅，但是對於破壞他人家庭的事情興趣不大，能不沾上就盡量不要沾上。

「緋緋，你還沒吃晚飯吧？」嚴浩白高舉起手上的提籃，「我做了豐盛的法國餐，算你一份。」

嚴浩白非常興奮的招呼著衛緋緋，只可惜衛緋緋看都不看他一眼。

真拽！

沒關係，被追求時擺架子是女人的專利，等他追到手，到時候兩人的位置對調，就換她黏著他不放。

嚴浩白不請自入，拿出預先準備的毯子鋪在草皮上，將食物一一從提籃里拿出來，放置在毯子上。

「走開啦！」他不會回家去陪老婆吃嗎？

衛緋緋真是拽得有夠可惡！他這樣低聲下氣、百般討好，她竟然一點兒也不領情？

「你真不懂禮貌。」嚴浩白氣得自己一個人吃了起來。

「對花心的人不必講禮貌。」糟糕！這麼說不就擺明了此地無銀三百兩嗎？衛緋緋的臉色霎時變得很難看。

「你是不是誤會我什麼？」嚴浩白一頭霧水的看著她。

「你有什麼好讓我誤會的？」她真該用針把自己的嘴巴給縫起來。

「滾啦！」衛緋緋用腳踢翻他的提籃。

還好籃子裡頭的食物已經全都拿出來，不然他辛苦做的料理會浪費掉了。

嚴浩白從來沒在女人面前這麼吃癟過，頓時變成一顆炸彈，不計後果的拿起她去在地上的水管往她身上衝去。

「你真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你竟敢對我動粗！」衛緋緋脫下拖鞋往他身上丟。

「你比我還暴力。」嚴浩白躲過拖鞋的攻擊，滿口嘲諷。

「可惡！」她丟出另一隻拖鞋，可惜依然沒有命中。

「你還沒領教到我可惡的地方。」嚴浩白靠近她，用更大的水柱沖向衛緋緋，害得落居下風的她只能逃回屋子裡。

「你給我記住。」衛緋緋關上門前，還不忘撂下狠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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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當！

門鈐又響了！衛緋緋拿枕頭蒙住耳朵，門鈐的響聲依然清晰無比，逼得她不得不起床開門。

「你又想做什麼？」衛緋緋還在為昨天他拿水管噴得她一身濕答答的事情生氣，沒想到這個白目大王竟然還敢來！

「這麼晚了還在睡？」嚴浩白簡直把這兒當成他家，沒有主人的邀請，直接就走進來。

「要不是我身子骨硬朗，說不定躺在床上三天還起不來咧！」算了，幾次交鋒，她都不是嚴浩白的對手，還是認命一點別惹他。

「我也覺得昨天有點過分，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決定做一頓豐盛的午餐請你吃，以示陪罪。」

衛緋緋總算注意到他手上大包小包的食材。

她帶著懷疑的目光看著他。「你會做菜？」

「當然會！」嚴浩白故意忽視她不信任的目光。「上次我邀請你吃飯，你落跑了，這次我乾脆到你家一展廚藝。我的菜單顧及到均衡的營養，而且色香味俱全，保證你吃了還想再吃，說不定會賴著我養你一輩子。」

真的假的？

她也曾經嘗試過做菜，買了一大堆食譜回家參考，接著開始煮菜，結果是炒菜時糖鹽不分、炸雞塊外熟內生，到最後整個廚房著火……

唉！為了三道菜損失二十幾萬重斬整修廚房，書她從此不敢再動鍋鏟。

「你真的會做菜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尤其是廚房失火這種事情一次就夠了，她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放心，你不知道市面上有食譜這種書嗎？依我冰雪聰明的程度，簡單的三菜一湯難不倒我。」

她就知道！

聽他說話的口氣，分明沒下過廚，竟然想拿她當白老鼠！

食譜這種東西是寫給有基本概念的人看的，對於那種連食材和調味料名稱都搞不清楚的門外漢一點兒用處也沒有。

人家說：口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要是看幾本食譜就會做得一手好菜，世界上就不會有大廚、大師的封號了。

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打電話叫外賣比較保險。

「我家的格局大概和你家差不多，我去梳洗，打扮漂亮一點好盛裝赴宴。」

衛緋緋一溜煙的躲進房間里，來個眼不見為凈，到時候廚房要是燒了，就要他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