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阿貝,我想去游泳,你陪我去嘛!」陳心心的藕臂愛嬌的勾掛在阿貝的臂上,整個人就像沒骨頭似的賴在阿貝身上。
阿貝嫌惡的扳開她的手把她推開。
「我現在不想游泳,要去你自己去。」
她任性的道:「我不管,我要你陪我去游泳池。你不是我爸請來保護我的人嗎?當然有責任負責我的安全。」
「既然阿貝不想去,我陪你去吧!心心。」藍飛立即涎著一張笑臉偎近陳心心。她今天穿著一襲無袖低胸緊身的洋裝,完美的身材曲線畢露。哇!這女人真是波得過火、辣得夠勁!
「我不要,你走開,我就是要阿貝陪我去,只有他才保護得了我。」陳心心厭惡的瞥了藍飛一眼。其實藍飛長得也不錯,如果沒有阿貝的話,或許她還有可能會多看他幾眼,但是有阿貝在,他就沒得比了,畢竟一克拉的鑽石是怎麼也比不過一百克拉鑽石所發出的光芒耀眼。
阿貝懶懶的坐進沙發椅里,睬都不睬陳心心,這種被人寵壞的驕縱女孩他看都懶得多看她一眼。彩兒和方朔出去調查事情不在,所以,這裡由他和藍飛負責保護陳心心,可這真是令他無聊死了。他拿起了一張報紙蓋住臉,打算再小睡片刻。
陳心心不死心,在他旁邊坐下,身子往他身上擠過去,撒嬌的嘟嘖著:「阿貝,你陪我去游泳嘛!難道你忍心看到我有危險嗎?萬一那些想殺我的人突然出現,你叫我怎麼辦呢?藍飛看起來就一副很不濟的樣子,如果是他保護我去,我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怎麼忍心見我死於非命呢?」那日在草原上,她親眼目睹阿貝是怎麼嚇跑那幾頭獅子的,所以她早認定了阿貝的能力。
聽這女人說的是什麼話!她居然說他不濟?保護不了她?藍飛氣得想破口大罵,這女人太沒眼光了,他雖沒阿貝那種爆發力強大的攻擊與破壞的超能力,但是他好歹也擁有超能力,他的雙手可以在瞬間加熱到攝氏一、兩百度,像烙鐵一樣的燙傷人,何況他矯健的身子、健碩的體格也不輸那個睡豬阿貝。他除了臉長得「漂亮」一點外,還有哪一點能跟他比的?
阿貝一動也不動,沉沉的睡著了。
「阿貝!」陳心心無法忍受他對她的漠視,氣得掀掉他蓋住臉孔的報紙。卻見到阿貝居然真的閉著眼,去與周公下棋了。
「阿貝,你太過分了!」她氣得朝他耳旁不顧形象的震天大吼一聲。
藍飛捂住了耳朵,躲開她那聲超高分貝的河東獅吼。
「喂!你不要浪費力氣了,阿貝一旦睡著,是很難叫醒的。」這頭睡豬既不解風情又粗暴,真搞不懂陳心心幹嘛硬是要賴他?
陳心心不信,以為藍飛是在騙她。
不過,她搖了他半天、叫了他半天,喉嚨都快因太用力嘶吼而沙啞,他卻依然像個死人般沒有任何的動靜,緊閉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他該不會是睡『死』了吧?」陳心心懷疑的探了探他的鼻息,咦?有溫暖的氣息,沒死,但怎麼會叫不醒?
藍飛閑閑的倚著牆道:「我都說了叫你別白費力氣了,這個死人一旦睡著了,除非是他自己醒來,否則是很難叫醒的。」
「那我們那兩天在草原上時,盈彩為什麼可以叫得醒他?」
「這頭睡豬,除了是自己甘願醒來外,還有兩個方法可以把他弄醒。其中一個方法就是,聽到盈彩的聲音他會自動醒來。另一個方法是一個咒語,這個咒語只有兩個字,就是盈彩的名字。」
藍飛覷了她一眼,笑嘻嘻的道:「心心,我看你還是對阿貝死心吧!他呀!從小就認定了盈彩,不管你怎麼做,都不可能勾引得了他的,到是我,我還是自由之身,沒有愛人,你大可以使出渾身解數來勾引我,我的反應保證一定讓你滿意。」
「一顆一克拉的鑽石,跟一顆一百克拉的鑽石放在一起,你說我會選哪一顆?」陳心心輕蔑的撇嘴道。
她才不相信叫不醒他,她才不相信自己的致命吸引力居然有人能抵抗得了,她坐上阿貝的腿,用身上最性感的部位貼著他胸前來回摩挲著。
「喂,心心,你想對阿貝做什麼?不會吧?難道你想在這裡和他……這樣我可是會受不了的,你放著個活生生的人不要,卻對一個睡死了的人做這種事,未免太暴殄天物了,喂……不要吧!你這麼做,阿貝也不會有感覺的,太浪費了啦!」這女人,真讓他受不了!
「你們到底在做什麼?!」盈彩驚怒的吼聲突然傳來,她氣煞了臉,不敢置信的瞪著沙發上那對姿勢暖昧、不知廉恥的「狗男女」。
阿貝的耳朵接收到盈彩的聲音,睜開了眼睛。
「彩兒,你回來了?」奇怪,怎麼她的臉色這麼難看,一臉怒氣沖沖的瞅著他呢?嗯,為什麼他腿上好像有個很重的東西,他低垂下那雙迷人勾魂的瞳眸一瞥,「喂,你是怎麼回事呀?幹嘛跑到我腿上來,走開!」他倏地揮手把陳心心推開。
忽地傳來一聲「砰」的聲音,是盈彩用力甩上房門的聲音。
「彩兒她……在生什麼氣呀?」阿貝不解的望住和盈彩一起回來的方朔問。
方朔要笑不笑的聳聳肩、搖搖頭,沒說什麼便走進盈彩的房間。
「沒想到他們居然那麼不要臉,公然的在客廳就……」胸中被漲滿的怒潮填滿,盈彩氣得說不出話。
方朔看她一眼,逕自坐下來,順手拿起擱在旁邊的一本雜誌低頭看著。
「方朔,你怎麼這樣?你也多少說個話呀!」她這麼生氣,方朔居然沒半點表示,還心平氣和的看起雜誌來!這是什麼朋友嘛?虧她們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看她這麼生氣也不會安撫一下?
「你要我說什麼?評論剛才阿貝和陳心心做的事嗎?他們一個男未婚,一個女未嫁,想做什麼事,那是他們兩人的自由,我不覺得旁人有資格說什麼。」方朔說完低頭又專註的看著雜誌。
「什麼他們的自由,阿貝是我的,陳心心她怎麼可以……」說著,盈彩倏地閉上了嘴,尷尬的看著正抬頭盯著她的方朔。
「沒、沒……我是說……我是說,嗯,我去洗手間一下。」她慌忙的逃進房間中的浴室,糗大了!她剛才怎麼會對方朔說出那樣的話?
浴室外方朔的聲音淡淡的傳來。「既然你認為是你的,你就應該好好的守護屬於你的東西,別把他愈推愈遠,除非你打算放棄不要了。」說完她開門走出去。
盈彩一震,獃獃的坐在馬桶上。
不!她從沒說她不要阿貝了。
※※※
藍飛笑得賊兮兮的走進阿貝房間,在他床上半躺著蹺起了腿。
「喂!阿貝,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麼樣?」
「交易?」阿貝剛洗完頭,正在擦頭髮。
「沒錯,我讓你和盈彩複合,你幫我一件事。」
阿貝不信他有這個能耐能勸得了彩兒和他和好如初,質疑的望著他。
「幹嘛?不相信我?」
「沒錯。」
藍飛瞪著他道:「如果是以前我確實沒辦法幫你,但是剛才我有一個新發現,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麼?」
「你要說就說,不說拉倒。」他沒什麼興趣聽他的廢話。
「你不想知道那就算了,原本我是想透露一點有關盈彩的事讓你知道,既然你興趣缺缺那就罷了。」說著,他下床轉身要出去。
阿貝叫住他。「喂,等一下,你說彩兒什麼事?」
藍飛得意的轉過身。
「你剛才不是沒什麼興趣嗎?」他就知道只要提到盈彩,他非得叫住他不可。
「我現在想知道了,你快說。」阿貝不耐的催促。
藍飛笑得很賊。
「你沒發現這幾天盈彩很奇怪嗎?」
「奇怪?她有什麼地方奇怪的?」阿貝不明白的問。
「她很在乎那個陳心心,你沒發覺嗎?」藍飛提示。
阿貝愣了一下,然後緊張的道:「你的意思是彩兒……喜歡陳心心?」
藍飛沒轍的翻翻白眼笑罵道:「你想到哪去了?我可沒說盈彩是同性戀喔!」
阿貝沒好氣的瞪住他。
「那你說她很在乎陳心心,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她很在乎陳心心,把她當成是假想敵了,說白一點,也就是她擔心陳心心把你給搶走了。」
「你的意思是……」阿貝又驚又疑又喜的盯住藍飛。
「盈彩在吃陳心心的醋,她怕陳心心把你拐走了。剛才盈彩和方朔回來時,看到陳心心和你抱在一起,當場醋勁大發,所以才會生氣的甩上房門。」
阿貝驚喜的合不攏嘴。
「你是說彩兒她喜歡我,所以才會吃陳心心的醋?」
「不錯。」
阿貝星眸微垂,然後抬眼望住他。
「你這麼好心告訴我這件事幹嘛?老實說,你有什麼企圖?」他們兩人自小就不合,他不信藍飛會這麼好心的告訴他這件事。
「沒錯,我是沒這麼好心,我是有條件的。我幫你和盈彩複合,但是你也必須幫我一件事。」
「什麼事?」
「反正你也不喜歡陳心心,不用也是浪費,我要你讓她對你徹底死心,然後投入我的懷抱。」
「你喜歡陳心心?」他懷疑的問。
藍飛嘖嘖的搓著雙手,想到她曼妙的身材,口水差點就要流出來。
「她那惹火的身材真讓人受不了,而且還盪得讓人氣血翻騰。」
「你不是喜歡她,只是想跟她上床吧?」
「沒錯,那樣波的女人哪個男人不想上呀?不過你是例外。」在阿貝眼中,他只看得到盈彩,其它的女人就算再努力的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他也視若無睹,唉!可憐!
阿貝鄙夷的瞥他一眼。「你要和誰上床我沒興趣知道,就算你吃了她也不關我的事,不過,你說可以幫我和彩兒重修舊好,要怎麼做?」
他那是什麼眼神嘛?算了,藍飛心想,看在波霸美女的份上,不跟他計較了。
「還不簡單,你只要故意和陳心心接近,盈彩看了一定會受不了而發飄,而你趁著她發飆時,再用甜言蜜語哄她,她一定會屈服的。大部分的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嘴上說不要,其實心裡想得要死;明明哈得半死,卻還硬說討厭。你只要抓到竅門,要哄女人是很容易的。只要你對她說的話夠噁心、夠肉麻,她就愈開心,到時候還怕她不手到擒來嗎?」
「是嗎?可是萬一造成反效果,她反而更生我的氣,不理我怎麼辦?」
「笨蛋,凡是女人都是喜歡人家捧的,只要偶爾給她來幾句甜言蜜語,就算是假的,她們也樂得半死。尤其在她生氣時更要人家哄,這樣一來,收到的效果會更好。你只要對她說說好聽的話,什麼你是我的唯一、我最愛的人就是你、沒有你我活不下去之類的話,保證她感動得舔你的腳趾頭。」
「她本來就是我唯一最愛的人。」
「那不是更好,這樣一來,你可以說的更逼真。不過……」藍飛慎重叮嚀,「別忘了你接近陳心心只是做戲,可別一個受不了,和她做戲做到床上去了。」
「你放心,我才沒興趣碰她。」
「這樣最好。」藍飛已經忍不住開始幻想期待,不久的將來和陳心心春風一度的情形了。
※※※
瞪著坐在沙發椅上親密得有說有笑的兩人,盈彩怒火中燒,眼中噴火的像要活活燒死眼前的兩人。
該死的阿貝,竟然當著她的面和別人眉來眼去、說說笑笑的!他當她是什麼?
可惡!他怎麼可以這樣?
陳心心投給盈彩一個示威的笑容。她伸手膩住阿貝的肩頭,一臉的嬌甜。哼!她就不信有男人抗拒得了她致命的吸引力,看吧!阿貝現在不就開始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憑盈彩那種姿色還想跟她爭,門兒都沒有,她也不惦惦自己有幾兩重。
陳心心身上擦的濃烈香水讓阿貝直想打噴嚏,但是,看到盈彩氣煞的臉龐他不得不繼續忍耐下去。彩兒在生氣,這表示她在吃醋,太好了。
不想再看到讓她生氣的畫面,盈彩扭開大門,想出去透透氣,平息一下心頭不斷冒出的怒焰。
「彩兒,你要去哪?」阿貝連忙丟下陳心心走過來。
「你繼續在這裡好好享受你的艷福,我出去,免得妨礙你們談情說愛。」盈彩冷酸的丟下話,逕自走出大門。
「我跟你去。」
「我也要去。」一聽到阿貝開口,陳心心立即奔過來,挽住阿貝的手臂。
看著陳心心的手吊在阿貝手臂上,盈彩怒火又起。「那你們兩個自己去,我不想去了。」
一早,方朔和藍飛就出去探查村上健一的下落,卻把她跟阿貝留下來保護陳心心,早知道會這麼不開心,她寧願和方朔一起出去,總比待在這裡瞪著他們開心的說說笑笑來得好。
「你不去,我也不去。」阿貝披開弔在他手臂上的那雙玉手,跟著盈彩走回客廳,在她身旁坐下。
「彩兒,你在生氣?」他明知故問,暗暗偷笑在心裡。
「沒有,我幹嘛生氣?吃飽撐著呀?」她口氣惡劣的瞪他一眼。
「還嘴硬說沒有,你看你氣得連眉毛都打結了。」他說的開心,伸手想握住她的手。
盈彩倏地躲開,冷瞅住他。
「我要去睡午覺,你們慢慢談心吧!沒人會再來吵你們了。」她冷綳著一張臉回到房裡。
該死的阿貝、可惡的阿貝,他怎麼可以和陳心心這麼親密呢?愈想盈彩愈火大,他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口口聲聲說只在乎她一個,結果呢,沒多久就受不了狐狸精的媚惑,被人勾了去,這算什麼嘛?
輾轉反側的無法入睡,胸臆漲滿了怒氣,思及前幾日陳心心在陽台上對她撂下的挑戰,盈彩愈想愈不甘心,阿貝是她的,她怎麼可以橫刀奪愛?
不、不!她怎麼可以這樣就認輸,阿貝是她的、她的!她懊惱的捶打床鋪,心頭冒著怒火無法消解,她氣得好想衝出去罵人。
該死的阿貝,他居然這麼容易被人給勾引去,他太過分了,可惡!
「彩兒,你開門,我有話跟你說。」阿貝的聲音響在門外。
盈彩火大的跳下床打開房門。
阿貝笑嘻嘻的進來,她憤怒的眼神讓他暗爽在心頭。
「你不是說有話跟我說,快說!」看他滿面春風的樣子,讓她心裡更氣。
「彩兒,我和陳心心沒有什麼的,看到你在為她吃酯我很開心,這表示你喜歡我對不對?所以才會吃她的醋。」他伸手摟住她,愉快的笑道。
「你發什麼神經,我怎麼可能吃她的醋?你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關我什麼事?」她的手抵著他的胸膛,火藥味很重。
「你別嘴硬不肯承認,你是因為我和陳心心在一起說話,所以才生氣的對不對?」
「不對!」她怎麼也不肯承認自己在吃陳心心的醋,這樣一來,不是顯得自己太小心眼了。
「彩兒,我心裡從頭到尾都只有你一個,我對陳心心一點意思都沒有,剛才和她在一起其實是想氣你的,你不要生氣了,我們和好好不好?像以前一樣開開心心的在一起。」阿貝滿眼熱烈企盼的瞅住她。
他胸無大志,今生唯一的心愿就是和彩兒快快樂樂的在一起,然後和她結婚,過著兩人世界的甜蜜生活。
他熾烈的眼眸令她的心狂跳不已。
「你……和陳心心真的沒有什麼?」
「對,什麼也沒有,我一心一意想的只有你。」
等等,他說他是故意和陳心心在一起氣她的?這麼說,他是故意想耍弄她的,可惡!盈彩用力的一把推他出去。
「你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關我什麼事?出去,我想睡覺了。」推他出去,她立即鎖住房門,不理會阿貝在門外叫喊。
原本就沒什麼睡意了,此時她更加唾不著了,她呆坐在沙發椅上發獃。剛才他說的一心一意想的只有她,對陳心心一點意思都沒有,是真的嗎?
但是,他怎麼可以用這種方法想來測試她的心意?不過,這總比他真的被陳心心勾引了去還能原諒一些。
她支著下巴發怔的想了很久,想到在夢幻學園時的點點滴滴;想到他的鴨霸不準其它的男孩接近她,想到他對她的呵護,盈彩一邊想一邊甜笑出聲。
阿貝一直以來都是她的,既然她從沒想過放棄阿貝,她不能把阿貝愈推愈遠,她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搶走他的。
※※※
「早,阿貝。」盈彩破天荒的主動與他打招呼。
「早,彩兒。」阿貝怔怔的應道,有點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她主動跟他打招呼耶!他受寵若驚的注視著笑得燦爛迷人的彩兒,呵!她有多久沒對他這麼笑了?睡了一覺醒來,怎麼世界好像變得亮麗美好起來了?難道是他的策略奏效了?
「咦?你領子沒弄好。」盈彩走過去,親昵的幫他把身上穿的那件淺黃色條紋襯衫的領子翻好,並將他的手移到他的下巴,摸著他下巴新長出來的青髭。「你要不要把鬍子刮一刮?看起來比較舒爽。」
「呃,好,我現在就去刮。」阿貝興奮的走進浴室,刮乾淨下巴的青髭。
方朔的聲音冷不防的竄進盈彩的耳里,含著幾分戲譫的語氣。
「開始捍衛領土了?」她坐在陽台上看報,不巧把剛才的情形全看進去了。
雖然有點意外方朔竟然在陽台上,不過,盈彩卻沒想掩飾什麼,坦率一笑。
沒錯!她的領域她不許有任何人侵犯。盈彩心想,既然有人向她挑戰,而她又沒打算放棄,那麼她只能選擇應戰捍衛自己的領域。
刮乾淨臉上的胡碴子,阿貝笑得開心的走出來。
「彩兒,我刮好鬍子了。」
盈彩笑盈盈的看著他道:「我們去替方朔他們帶些早餐回來,好不?」
「好。」他開心的用力點頭
瞥見陳心心的身影出現,盈彩立即迎向阿貝,親昵的挽住了阿貝的手臂,示威似的朝著陳心心給她一個笑容,然後離開屋子。她不會再給她任何機會入侵她的領域範圍。
走在開羅熱鬧的大街上,阿貝覺得自己彷彿置身在幸福快樂的天堂里,飄飄然的形容不出心頭不斷冒出的喜悅,他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瞧!彩兒居然含情脈脈的挽著他呢!
見他一直笑得合不攏嘴,盈彩唇角也不由得噙著一抹笑。
「彩兒,你原諒我了?」
凝注他片刻,盈彩微笑的開口:「算了,都過去。不過你以後可不許再那樣。」
「我發誓絕不會了。」他急忙舉起手宣誓。
盈彩忍不住笑出聲,覺得不可思議,她居然就這樣生了他這麼多年的氣!
也真虧阿貝受得了她這些年來的冷漠以對,如果換成別人,恐怕早就另尋新歡了。
阿貝痴望住她的笑靨一臉的迷醉。
「彩兒,呃,我想……想親你可以嗎?就只親臉頰或是手背也好。」
她拉他到小巷子里,然後笑吟吟的閉起眼睛。
阿貝瞪著她嫣紅微啟的小嘴呆了呆,她的意思是……沒有多想,他趕緊湊上乾渴的唇,吮住她柔軟滑嫩的櫻唇。
噢,天!這一刻他等了多久啊——
盈彩唇邊不住溢出笑聲,他生澀的接吻技巧讓她心花朵朵開,這證明他離開學園這兩年裡,都沒碰過其它的任何女子,所以經驗不足,才沒有高明的技巧。
沒關係,以後他們有的是時間可以練習。
「彩兒,你為什麼一直笑?」他緊緊的把她的身子兜攏在自己懷中,痴迷興奮的望著她問。
盈彩含笑伸出手摸著他性感的薄唇,宣示的道:「你這唇是我的,我不許你再碰別的女人。」
「我不只唇是你的,我的整個人、整顆心都是你的。」阿貝亮閃閃神采飛楊的欣喜的凝注著她。「彩兒!我以為還要再等好多年你才可能原諒我,我沒想到會這麼快……彩兒,我好開心,我覺得此時我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人了!」
「那麼,快樂的人,我們去買早點了。」她笑容可掬的挽著他。此時此刻,她也覺得快樂極了,丟掉了背在心上不必要的包袱后,她整個人都輕快得像要飛起來了。她好傻喔!居然就這樣錯失了許多快樂的日子,不過,今後她一定要把以往錯失的快樂一併補償回來。
※※※
「目標物有動靜了。」方朔和藍飛送陳心心去見她老爸,她和阿貝正在一條僻靜的暗巷跟蹤一位可能知道襯上健一行蹤的人,那人剛才走進一間低矮的房子,十分鐘后才又走了出來。
「我們跟上去。」阿貝立即拉著盈彩暗暗的跟上了原先他們跟蹤的那名東方男子。
阿貝心情極好,握著彩兒的手,輕快的跟在那人不遠處。跟了那人約十分鐘,來到一棟大樓,那人走了進去。
「彩兒,你在這裡等我,我進去看看。」
她拉住他的手叮嚀的道:「好,你小心一點。」
阿貝帶著她關心的叮囑,開心的進入大樓。
盈彩噙著一臉笑意的目送阿貝進入大樓。要阿貝開心很容易,只要她對他和顏悅色一點、關心他一點,就可以讓他開心了。
阿貝跟了那個人上了三樓。
三樓是一間一百多坪大的辦公室,不過此時卻暗朦朦的一片,空無一人。那個人對著左邊一面牆壁說了幾句話,那面牆忽然移動了,出現了一個入口,他直接走了進去,入口隨即封閉了起來。
阿貝在那個人走進去那道牆后的密室后,悄悄的掩身進入了辦公室里。梭巡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偌大辦公室后,鼻間突然傳來一股十分刺鼻的血腥味,那味道好像是從那面牆裡傳出的,他走近剛才那人走進去的那面牆,貼上耳朵傾聽著裡面的動靜。
「首腦,這個已經是第八個了,我們只要再找兩個就可以湊成十個了。」一個操著生澀的日語的聲音傳來。
另一個說著純熟日語的低沉男聲響起。「今天晚上我會去墓室的祭台那邊,你們找到人後,一樣放完了全身的血再帶過來,免得到時剖心獻祭時,把祭台給弄髒了。」
安靜了片刻,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那個女孩怎麼樣了?那場飛機爆炸總該炸死她了吧?」
一聲尖細的女聲遲疑的響起。「沒有,她還活著,一個小時前那邊顧守墓室的人傳來消息,說看到她去找她爸爸,就是那個考古學家陳麟。」
「她還沒死?泰力,你們是怎麼辦事的!飛機不是在空中爆炸了嗎?她是怎麼逃過的,難道她沒坐上那班死亡飛機?」
一個誠惶誠恐的聲音急切的響起。「不!我們確認過,她確實搭了那班飛機,至於她是怎麼逃過的,屬下不知道,我會立即派人去查清楚。」
「奇怪?那女孩身上到底擁有什麼奇異的力量?為什麼可以接二連三的躲過我們安裝在她的車裡及屋裡的炸彈,甚至連在飛機上那種不可能有生還機會的空中爆炸,她居然都給躲過了!」另一個聲音疑惑的響起。
「什麼人?」牆內突然傳來一喝。
阿貝隨即跳開,但還來不及找地方掩身,牆壁瞬間移出了一個小門,原本暗朦朦的辦公室燈光陡然亮了起來。
裡面出來了四男一女。其中一個男的就是他剛才跟蹤的,另一個男的阿貝雖沒見過,但他認得,就是他們在找的村上健一。
阿貝趁勢瞥了一眼那小門內的情況,裡面沒點上燈,卻點了數盞蠟燭,燭火幢幢的搖曳著,十分詭異。而且,剛才聞到的那股血腥味也濃烈了起來,他注意到裡面有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人看不出是男是女,但是他沒忽略那人的手臂正汩汩的滴下液體,滴進床下擺著的一個臉盆里。
濃烈的血腥味讓阿貝明白那是血!天!這群人剛才在做什麼?他們殺了床上的那個人!
「你是什麼人?」村上健一眯起眼盯著阿貝,他陡地伸出瘦骨嶙峋的手在身前探測了一下。「你身上有很強的磁場,莫非你也有超能力?」說著,他猝不及防的伸手發出磁力,想把阿貝吸過去。
阿貝機警的閃開,伸手一揮,他面前的幾張桌子飛向了他們。
只見村上健一伸手一擋,那幾張飛向他們的桌子倏地紛紛跌落。
他身旁的四人同時迅速的掏出了四把手槍,瞄準阿貝射齣子彈。
阿貝靈敏的閃開,不過,同時卻也得分神應付村上健一朝他突襲的強烈吸力。這個村上健一擁有的超能力看來似乎不比他弱,但他看起來似乎染了什麼重病似的,臉色慘白得嚇人。衡量一下情勢,因為擔心在樓下等待的彩兒,阿貝決定不與他們纏鬥,先離開這裡。反正以後他們還會再見,想要分個高下不急在這一時。
阿貝隨即用椅子砸爛一扇窗,由大樓的三樓跳下,在他身後急掠過幾十發的子彈。在空中翻了個身,雙腳穩穩的落地后,他不發一語的急急拉著盈彩跳上一輛計程車,飛也似的離開。
「阿貝,發生了什麼事?剛才那些子彈是怎麼回事?」盈彩在計程車裡疑惑的問。他一向少有這麼慌張的神色。
「回去我再告訴你,現在先別問。」阿貝回頭看,注意到他們這輛計程車後面遠遠的跟著幾輛黑色的車子,正快速的朝他們接近。
他不擔心自己,他有自信可以安全脫身,但是彩兒此時在他身邊,他不想讓彩兒有所損傷,急忙用流利的阿拉伯語催促司機。「開快一點,再快一點!算了,我來開好了。」他跳上駕駛座,推開司機,踩緊油門,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沖,把後面急追而來的幾輛車遠遠的拋開。
不過,沒多久那幾輛車也加速跟上。
阿貝一個急轉彎,跟著立即轉進一條巷弄中,緊接著左轉,立即又右轉,在巷弄中繞來轉去的甩掉緊跟著他們的車子。
見後面沒有車子追來,阿貝踩死油門,計程車騰空的飛越了一堵矮牆,落進了一處私人的車庫裡。他掏出了幾張鈔票給被他趕離駕駛座的計程車司機,要他三十分鐘后才可以把車子開出這個車庫,然後拉著盈彩下車火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