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南部一個小鎮上,晚上九點多,花店的年輕女主人整齊收拾著有點零亂的花朵,準備關門休息。
這是一棟三層樓的透天房子,一樓是店面,二樓是擺放花店的用品及材料,三樓是住家。
餘光瞄到門口站了個小姐,「對不起,小姐,我已經……姐姐?!」黎雪兒抬頭看向門口的人,美眸一瞠,不敢置信地驚喜喊著,「姐姐,真的是你!你什麼時候回台灣的?!」
「雪兒,我……」王薇兒眼眶一紅,霎時說不出話來。
「姐姐,你怎麼了!太高興見到我了嗎!」黎雪兒粲笑地走向姐姐,這才發現她臉上明顯的瘀傷,「姐姐,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的臉都是傷呢?」
除了額上的一塊瘀青外,右臉頰上更是紅腫一片,姐姐不是在日本念書嗎?怎麼會受傷呢?是跌倒,還是……讓人打的?
黎雪兒趕緊帶她進入花店,然後關上門,焦急地問:「姐姐,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和姐姐是一對雙胞胎,姐姐比她早出生十五分鐘,兩個人雖然是雙胞胎,有著一樣的臉孔,但由於姐姐自小讓有錢的舅舅收養,因此個性較乖巧溫柔,而且皮膚也較白皙;反觀在鄉下長大的她,個性開朗活潑,而且皮膚也較為黑了點,一雙大眼少了姐姐的那一份溫馴,看來活靈活現的!
「雪兒,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嗚……」話說了一半,王薇兒便忍不住地嗚咽起來。
她住在單家已經三天了,單燁浚的兒子與其說是難以相處,不如說是根本就不能與人相處,他經常出奇不意地拿著玩具丟她,把她的臉K傷,還有一起用餐的時候,他還會故意將碗里的湯灑向她……那個小男孩根本就是一頭蠻橫的小野獸!
她被K得好痛,同時也感到好無助,內心好難過,她無法再繼續待在那裡,但是她又不能回舅舅家,因為舅舅對她的期望是那麼的高,結不成婚,舅舅和舅媽怎麼辦?而母親的醫藥費又該怎麼辦?
內心的苦無法訴與人知,不知怎麼地,她便搭了火車到南部找妹妹,見到妹妹心頭一酸,讓她忍不住地哭了!
「姐姐,你別哭了,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黎雪兒抱住難過又無助的姐姐,細聲地安撫著。
王薇兒在哭了一場后,稍平撫情緒,即將相親以及住到單家一事一一告訴妹妹。
「單燁浚?你說的單燁浚是那個長得很帥又多金的單氏企業年輕總裁嗎?」黎雪兒問著,她曾經在雜誌上看過有關他的報導。
「嗯,舅舅他們希望我可以嫁給他。」
她知道姐姐以後一定會嫁個有錢的好人家,畢竟舅舅他們都很疼姐姐,還讓姐姐出國留學,受了很好的教育,只是她沒想到姐姐相親的對象居然是全國最紅的金龜婿!
她在好幾本雜誌讀過有關單燁浚的報導,他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年輕有為又長得很帥,家裡又超有錢,姐姐如果可以嫁給他那是好事,堪稱俊男美女,以後姐姐就可以幸福一輩子,只是他有一個兒子呀!
「你說你的傷都是他兒子造成的?」真是一個壞小孩,「難道單燁浚都不管他兒子嗎?任由他用玩具打你?」黎雪兒很生氣,怎麼可以任由小孩打人呢?
「不,單先生他都不知道,因為平日就只有我跟他兒子,而單先生都是早出晚歸,還有一個晚上他是直接睡在辦公室沒有回家,因此他並不知道他兒子打我。」其實就算與單先生見面,也只是匆匆地打個招呼而已,他根本未拿正眼看過她,當然不知道她受傷。
王薇兒斂下眼底那一抹憂傷,不讓妹妹看出什麼異樣,因為她一直讓母親和妹妹以為她在舅舅家過得很快樂,避免她們擔心她,其實她不知道有多麼地羨慕妹妹可以待在母親的身邊。
但如果她真的嫁給單燁浚,那她已經知道未來的日子將如何過,不過不要緊,只要能幫助舅舅的公司渡過難關,讓母親好好的養病,她怎麼樣都無所謂,反正十幾年都這麼過了,也不在乎多過個幾十年。
「姐姐,你剛剛的意思是說,只要那個壞小孩認同你,你就可以嫁進單家是不是?」
「嗯,大概就是這樣,因為之前單先生相親之所以失敗,都是因為他兒子的關係。」
就只不過是個小孩子,擺平他的話,那麼姐姐就可以嫁給單燁浚,是未來單氏企業的女主人,有那麼優秀的姐夫,她真是與榮有焉!
黎雪兒看了眼噙著淚水的姐姐,姐姐向來個性溫婉,不若她大剌刺的個性,雖說是一個小孩,但真是很皮的話,姐姐恐怕很難應付他,端看姐姐臉上的傷就知道了。
她該想個辦法替姐姐解決這個問題!黎雪兒苦思一下,倏地晶眸一亮,俏臉勾起一抹慧黠的笑容。
「姐姐,你不用再難過了,我想到一個如何馴服那個壞小孩的好辦法了!」
「什麼辦法?」王薇兒困惑地看著妹妹。
「我們倆暫時交換身份。」
「交換身份?!王薇兒瞪大眼睛,不知道妹妹所謂的辦法是什麼?
黎雪兒說出她所謂的好辦法,由她去教訓那個臭小子,等她擺平他后,再跟姐姐交換身份回來,反正她們都一個模樣,雖然她的皮膚比較黑了點,但是對方也才見姐姐一、兩次而已,絕對分辨不出她們姐妹倆。
為了姐姐將來的幸福,她一定會擺平那個愛捉弄人的臭小子,然後讓姐姐順利的嫁給單燁浚,一輩子過著快樂幸福的日子。
「這……可以嗎?這樣行得通嗎?我……」面對妹妹所謂的好辦法,王薇兒有點怯步,因為她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是一個好辦法,萬一搞砸了,那豈不是……
「姐姐,你放心,他們又不知道你有一個雙胞胎的妹妹,我一定會讓那個臭小子以後看到你,絕對會畢恭畢敬的!」黎雪兒雙手不自覺的摩拳擦掌,哼,敢欺負她溫柔可愛的姐姐,她絕對會讓那個渾小子付出代價。
「但是我……我……」雖然妹妹這樣的打包票說著,但王薇兒還是覺得不妥,總覺得事情不會像妹妹說得那麼簡單。
「姐姐,事情就這麼決定了,你不用擔心我在單家的日子會被欺負,至於花店你也放心,我會請隔壁的斯寰哥來幫你,反正他現在念研究所,一個星期上不了幾天課,他以前也常常幫我看店,對花店的事很清楚。」
卓斯寰,她認識他,見過幾次面,一個有著陽光般開朗笑容的大哥哥,比她們大三歲,對雪兒很照顧,好像很喜歡雪兒。
晚上,姐妹倆針對交換身份一事討論其細節。
隔天早上,兩姐妹一起去醫院看過母親后,黎雪兒便搭火車北上,成為另一個王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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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當黎雪兒走進那位在東區高級住宅的上百坪豪華公寓時,立刻讓裡面的情景給嚇了一跳。
除了是因為這房子很大以外,屋裡真是亂得可以。姐姐不是說每個星期一、三、五,會有清潔公司的人來打掃嗎?怎麼看起來非常亂?
受不了的她開始著手整理房子,打掃房子她很拿手,因為媽媽經常生病,因此家事都是她一個人做,非常的駕輕就熟,一、兩個小時后,屋裡便非常的整齊。
接著她外出向人問了附近最近的花店,拿出姐姐給她的提款卡,買了一個盆栽和兩束紫羅蘭。她受不了沒有花香的地方。
回到單家后,她悠閑地為自己煮杯咖啡,等著那個小惡魔回來。
傍晚六點左右,姐姐口中那個很恐怖的吉恩終於回來了。
「是你!」吉恩一瞧見昨天讓他給打跑的阿姨居然坐在客廳里,讓他嚇了一跳,生氣地瞪著她,「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已經離開我們家了嗎?怎麼又來了?」
吉恩睇了眼坐在沙發上的阿姨,昨天晚上他明明看見她哭著跑出去,他以為她就像前幾個阿姨一樣讓他給趕跑了,但她怎麼又出現了?而且還變了頭髮。
「我哪有要離開這裡,只不過去把頭髮燙直了。」黎雪兒摸摸自己柔順的長發,「我要煮晚餐了,你要吃什麼?」
黎雪兒挑起眉,看著眼前一臉吃驚的男孩,長得很可愛呀,大大的眼睛,尖尖的鼻子,模樣倒是不太像小惡魔,但剛剛那質問人的語氣,十足地又想把她趕出去的樣子。
「不用了,我自己有買,而且我說過了,不用你煮晚餐給我吃!」吉恩不領情地回著。
「那我就煮我自己一個人吃!」黎雪兒輕笑了聲,隨即走向廚房。
「你等一下,你……」吉恩四處張望著客廳,尋找他故意擺放零亂的玩具,當成用來攻擊她的武器,但他發現客廳里的玩具全不見了。
「如果你是在找你的玩具,我已經全部收好放到你的房間了。」見他著急地找東西,肯定是要拿玩具來對付她。
只見吉恩匆匆地放下書包和手中的便當,立刻跑回房間,不一會兒,抱著一堆玩具出現在客廳。
「誰讓你雞婆動我的東西!告訴你,以後不准你再碰我的東西,你聽懂了嗎?」吉恩一邊罵著,一邊將手中的玩具一一用力擲向討人厭又雞婆的阿姨。
怪不得姐姐會傷痕纍纍,雖說是個小孩,但對人可真兇,完全不跟人親近,黎雪兒一一揮開他扔向她的玩具,開玩笑,以前讀書時她參加的社團可是國術社呢,雖說只練了幾套拳,但是對付這個臭小子,可是綽綽有餘,
「你……」見自己丟的武器全讓她給揮開,吉恩小臉一僵,當場傻眼,因為昨天明明還氣哭的阿姨,今天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變得很強。
黎雪兒撿起掉落在一旁的玩具,然後又一一地丟回給他,速度很快,故意讓他一個也接不著,不過控制好扔擲的力道,避免真的丟傷他。
「你……你做什麼?」她居然學他將玩具丟到他身上。
「將玩具還給你嘍,然後請你再把它們拿回你的房間,我要去煮東西吃,你也趕快吃飯吧!」
吉恩氣紅了臉,雙腳胡亂踢著地上的玩具,弄得更零亂。
黎雪兒不以為意,反倒投以一個勝利的微笑,因為第一回合她贏了,她轉身走向廚房。
突然,有東西丟到她的背上,勝利的笑容頓時有點僵住,看來她有點小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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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燁浚回到家時,已經深夜快十二點了。
今晚他不是留在公司加班,而是與客戶去應酬,微帶著酒意回來,在玄關處的鞋櫃里看見一雙女鞋,讓他頓生困惑。
早上出門時吉恩不是才在跟他炫耀王薇兒昨晚已經讓他給嚇得跑走了嗎?那麼此刻這雙女鞋又是誰的呢?
黑眸一沉的走進客廳,開了燈,意外發現客廳非常的整齊,別說地上,就連沙發、桌上應有的玩具也都不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然後他聞到一股幽然花香,瞟見客廳里竟擺著花瓶,上面還有紫羅蘭,這……他經過吉恩的房間,開門探望,發現他已經睡著了,又輕輕地將門給帶上,此時隔壁的客房有聲音。
是誰呢?難道王薇兒又跑回來了?但這有可能嗎?之前讓吉恩捉弄走掉的女人沒有一個肯再進到他們家。
單燁浚走到客房門口,舉起手正打算敲門時房門突然開啟,接著是一聲尖叫:
「啊——」
準備上床睡覺的黎雪兒感到口渴想去廚房裡倒杯水喝,沒想到房門一開啟,一個高大身影筆直地站立在她的房門口,讓她嚇得驚叫一聲。
在看清楚房門口那高大男人的面孔后,黎雪兒這才吁了口氣,剛剛真是嚇死她了。
單燁浚也讓她剛剛那一聲尖叫嚇了一跳,「王薇兒?你不是……走了嗎?」
「走?我、我哪有走,只不過是去燙了個直發,然後因為太晚了,先回家睡覺,今天又來了。」黎雪兒有點驚魂未定地深吸口氣。
單燁浚深眸冷凝她一眼,對,難怪他總覺得她哪裡怪,原來是她的髮型變了,原本鬈燙的頭髮,如今成了一頭烏黑的直發。
黎雪兒迎向那一雙炯然有神,卻夾雜著冷凜的黑眸,她意外發現他很高,她一百五十八公分的身高僅及他的肩部,而且他本人比雜誌上還要帥,不,簡直英俊得要人命,性感迷人,她沒想到單燁浚本人是這樣好看,芳心猛地亂撞著!
那雙冷然的黑眸也正在看著她,他在看什麼呢?是看出了什麼,還是在懷疑什麼嗎?
內心有著微微危險的感覺,她故作鎮定地問道:「有什麼問題嗎?單先生。」
「沒有。」單燁浚淡漠的簡潔回著,睿智犀利的黑眸仍緊瞅著她。
是髮型變了的關係嗎?讓她漂亮的俏臉看起來更有活力的感覺,而且那一雙盈盈水眸不若之前給人無神柔弱的感覺,變得非常靈活有神,是錯覺嗎?他怎麼覺得眼前的王薇兒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看來為了要嫁進單家,她可是下了一番工夫,單燁俊眼底竄過一抹鄙視,對她們這種養尊處優的千金而言,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有錢對象,就是她們的目的,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他聞到自她房間里傳出的花香,瞄到她房間里的小桌子上也擺著一束紫羅蘭。
「單先生?」黎雪兒讓他盯得全身都感到不對勁,過於冷峻的表情讓她完全猜不出他到底想要做什麼,或在想什麼?而且不知道怎麼了,他這樣猛瞧著她,讓她口渴的喉嚨更感到緊澀了。「我有點口渴,想去廚房倒水喝。」
「嗯。」單燁浚移動高大的身軀,讓出房門口。
「謝謝!」
直到走進廚房,黎雪兒彷彿還能感受到自背後傳來的緊迫盯人輝芒,讓她緊張得一顆心怦怦然地狂跳著。
黎雪兒用手輕拍著胸前,安撫混亂的情緒,別自亂陣腳,和姐姐長得很相像,除非她們兩人站在一起,用膚色和髮型來分辨,否則一般人很難分辨她和姐姐。
細手握成拳,猛地敲著自己的腦袋,真是沒用,又不是沒見過俊男,而且他只是長得比較好看一點而已,她幹什麼這麼緊張?
她可是答應過姐姐,絕對不會將事情給搞砸,怎麼讓他一猛瞧,就差點全盤亂了緒,失了分寸呢!
她想到剛剛那張有點冷酷的俊臉,沒想到不只是兒子不想跟人親近,連單燁浚也是一副冷漠態度,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對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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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黎雪兒一連做了五天的早餐以及五天的晚餐,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吃了。
「我說過了,不吃你做的東西。」
「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
可惡,這兩個父子說話都很討人厭,她可是一早就起來弄早餐呢!
不過,她發現這對父子除了昨天之外,幾乎可說完全碰不到面,因為單燁浚晚上回來的時候,吉恩早睡了。
以為前幾天是休假日,父子可以好好的相處,但就連休假日,單燁浚也都很忙,怎麼,他都沒有假日嗎?幸好有她在這個家,否則吉恩不就得一個人在家,雖然他很皮,但讓八歲的小孩一個人孤獨地守在家裡,這是很可憐的一件事,雖然他仍舊跟她是敵對的,但她卻對他有著一絲的憐憫。
她以為吉恩便是那個臭小子的名字,但看了他書包上的名字后,才知道原來他還有個中文名字叫單逸康,挺斯文的名字。
一直到現在,住在單家已經一個星期了,吉恩仍不斷地找她麻煩,像是故意惡整她,將房子弄得亂七八糟;拿筆畫她的衣服;搗毀她剛換好的美麗花朵,讓她不得不將花瓶擺在高柜子上;拔光她剛買的盆栽上的樹葉,讓她拚命的加以施肥……看來他是想逼她離開這裡,難道他真的那麼討厭他爸爸再婚嗎?所以一再地捉弄每個住到他們家的女人。
突然砰的一聲,那個視她為仇人的吉恩回來了。
「回來了?我有做果凍喔,你要不要……咦,你的衣服怎麼了?還有你的手臂怎麼流血了?!」瞄到他上衣有點零亂,而且右手臂上有一道明顯的擦傷,還滲出血來,黎雪兒驚訝地問。
吉恩將鴨舌帽戴得很低,「不用你管!」語畢直接就想走回房間。
「不用我管,你就會死翹翹了!」黎雪兒抓住他沒有受傷的左手,硬拖著他走到她的房間里,她有隨身攜帶小藥箱。
「你放開我,不用你管!」
「不幫你消毒傷口,你知道你的手會怎麼樣嗎?有可能會因為破傷風而整隻手都爛掉,你知不知道以後你就會沒有右手了!」真是不可愛的小孩,傷口那麼大肯定很痛,卻還是一直在逞強,讓她不得不說出一些恐怖、威脅的話來騙他。
「會爛掉?!」吉恩有點感到害怕,他在書上讀過,知道破傷風有可能會死,但他的手會爛掉嗎?
她這招威嚇作用果真奏效,瞧他一臉害怕的樣子,雖然她也不願這樣嚇他,但若不這樣說,他肯定不會好好地讓她幫他消毒傷口。
「可能會有點疼,你是個男孩子,要忍著點,不能哭喔!」黎雪兒拿出碘酒,替他擦拭傷口。
「你放心,我才不會哭呢!唔……」吉恩小臉微皺著。
黎雪兒很有耐心地幫他包紮傷口,「你是不是跟同學打架?」因為看到他上衣有點零亂,再加上這傷口是擦傷,他會跟同學打架她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因為這孩子的脾氣太不可愛了。
「哼!」吉恩撇撇嘴角,眼睛瞄向一旁。
沒錯,剛剛在安親班放學時,一位男同學笑他沒有媽媽,他生氣地和那個男同學打架,不過,就算同學說他沒有媽媽,他也不需要新媽媽。
見他不回答,黎雪兒也不再問下去,因為她瞥見他眼睛里那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看來他是不想要別人同情他,「好了,晚上洗完澡后,我再幫你塗藥就行了。」
吉恩扭著頭,轉身就想走出去。
「喂,我幫你清理傷口,你至少應該跟我說聲謝謝吧!」
「是你自己雞婆要弄的,我才不會跟你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