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最後一天了,明天就是加冕大典了,他還是沒來帶她去彩波河地,為什麼他連這最後的回憶都不肯給她?他明明答應過她的。

心中的傷痛是如此的深,她不想再枯等了,縱使他會嫌惡她,她也要去找他,他答應過她的。

拋下所有的尊嚴,拾夢決絕的往絕塵的書房走去。來到了門口卻停下了腳步,心中猶疑著她該進去嗎?明天就是加冕大典,他今日一定很忙吧?他肯答應帶她去彩波河地嗎?縱使他不答應她,那麼就當是見他最後一面吧!她是不可能留下來觀禮的,那樣只會令自己傷得更深。

書房的門忽地開了,立在門處的正是拾夢千思萬想的人。

兩人怔怔的對望了片刻。

「哥哥,我……」拾夢痴然的望住眼前令她苦苦神傷之人,竟然難以啟齒。

她該對他說些什麼?說再見嗎?過了今天,從今以後不再相見?好難、好難,她竟然連一句話都說不出。

「拾夢,你來得正好,我才要去找你。」絕塵收回愕然的神色,靜靜的睇住她。

「你找我?」她不敢相信他會主動找她,他對她的疏離,教她以為他不會再理她了。

「我答應過你要帶你去彩波河地的,我現在就是要去找你,帶你到彩波河地。」掙扎了許久,他告訴自己,這是他最後一次單獨與拾夢在一起,等明天以後,他不能再縱容自己對拾夢存有任何一絲不該有的情感。是的,明天以後,他必須把自己所有的心都給雁心,終生忠於雁心,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和拾夢獨處。

「我以為你不會帶我去了。」拾夢動容的低語。

「我答應過你的事,一定會做到。」他招來彩鸞,扶著拾夢一起飛往彩波河地。

兩人無語的飛往彩波河地,下了彩鸞,拾夢忍不住的低聲道:「你別討厭我。」

絕塵驚訝的睇視她。「拾夢,你怎會這麼說?我從沒討厭過你。」

「但是,你這段日子都在避著我,如果你不討厭我,為何要故意的疏離我?」

她難過的道:「我知道是因為我的受傷,令你誤會了雁心姐姐,所以你怪我,但是,我真的不是有心要連累雁心姐姐的。」

「拾夢,我從不曾這麼想過,我從沒怪你的意思,你受傷又不是你自願的,我怎會因此而怪你呢?我只有更心疼你呀!」絕塵忍不住撫著她黯然傷痛的臉龐,什麼時候她竟然如此多愁善感了?拾夢應該是開心無憂,不知什麼叫愁呀!為什麼她此時的黛眉間竟然鎖著濃密的悲慟?就如他當時在海上剛發現她時,眉宇間的那抹悲慟一樣。是為什麼?因為他刻意對她的疏離嗎?

絕塵伸手撫去她眉宇間那抹教他心疼的悲慟。「拾夢,你別胡思亂想,我從沒有討厭過你,你是我最心疼的人,我怎會討厭你?」

「真的!你從沒有討厭我?」拾夢激動的抱住他,投入他的懷中。

「是的,我從沒有討厭你,相反的,我是這麼這麼的心疼你,你知道嗎?」他放縱自己忘情的緊緊擁住她,如果這刻能夠就此停止那有多好!明天永遠不要來臨!

「為什麼你這段日子都不理我?這令我好難過。」拾夢抬眼睇著他,眸光中盈著淚光。他可知道他對她的疏離教她有多心痛。

受傷的第二天,她在睡夢中被人帶回了自己的房裡,自那以後,她日日期盼著他的身影,她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門口,總希望在他一進房,她就能看到他,但是她望眼欲穿的盼了許多天,都不見他的身影出現。她一天一天的在失望中度過,他竟然不來探望她,是他太忙了?還是另有原因?然而她還是敏感的察覺到,他是刻意的在避著她,為什麼?他若不是在生她的氣,為何要避著她?

絕塵震驚的望住拾夢。她的淚光因何而來?她的悲傷為何而生?

「拾夢,你不會明白的,我不理你,我的心比你更難過。」她不懂什麼叫情,她不會知道他的苦。

「是嗎?為什麼?」拾夢驚疑的瞅著他,在他清澈的眸子里,她好象見到了他強抑的深情,是她的錯覺嗎?他對她有情?

「拾夢,你不會懂的,我不能對不起雁心,我認識她在先,我怎能辜負她?」他不期望她會懂得他對她的情,但是,他必須對她說清楚。「拾夢,這是我最後一次帶你出來,以後我不能再帶你出來,不是我討厭你,而是我不能再和你在一起。」趁著今天,把這一切都做個了結吧!

出乎絕塵意料之外,拾夢竟然頷首的道:「我知道,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在一起,以後我不會再要求哥哥帶我來這裡了。」她輕撫著他絕美的容顏,凝出滿足的笑顏,能來這裡再做最後一次的回憶,她已心滿意足,不再有所企求了。最重要的是,她在他的眸光中,見到了他對她的深情,他剛才的話更證明了他對她是有情的!她的愛有了回應,她還能再奢求什麼呢?這已是上天給她最大的慈悲了。她要把自己給他,做為對他深情的回報。

偎向他,她的櫻唇烙印上他的,她將自己對他所有的愛戀完全釋放出來。

絕塵震愕的失去理智,體內的渴望,在剎那間被她點燃,他傾注所有的熱情熱烈的回應她。

兩唇繾綣的火熱纏綿著不肯分離,似想將彼此都化入自己的體內,與自己混為一體。

拾夢只手輕解衣裳,褪去衣物,裸露出香肩,引導著絕塵將唇移到她裸露的香肩,她再褪下遮住酥胸的衣裳,讓絕塵熾熱的唇吻得更深。

他火熱需索的唇,停在她的蓓蕾上,時吻時啄時吮,沉浸於她溫柔的魅惑中,忘記了所有的一切,釋放出他努力壓抑的深情。

在他忘情的吻吮她時,她為他解開衣袍,為他褪去蔽身的衣物,此刻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是多餘的,那隻會阻隔兩人互訴的情意。

情潮如火焰般燃燒著絕塵,他的身、他的心,都如烈焰般火熱的燃著,他的手熾熱的撫著她柔膩的胴體,扶她卧側,將她壓在身下,傾出深藏內心的深情注入她的嬌軀。

嬌喘低吟的聲音溢出拾夢的唇,那是兩請繾綣到最深的時刻,所發出的吟哦。

兩副緊密結合的身軀,訴說著兩人彼此的深情摯愛。

「拾夢、拾夢。」愛的呼喚不住呢喃回蕩在絕塵唇邊。

「哥哥。」對他的深情,她毫無保留的流瀉在嬌軟的回應聲中。

兩顆熾情的心與火熱的軀體緊緊的相契合,濃得化不開的情意蕩漾在兩人之間,貪心的想要索取更多。

絕塵再探入那幽密的深處,同時也把深鎖在心中不敢釋放的深情,全挹注進她體內,只想與她更契合的合為一體。

拾夢毫無猶疑的拱起身,迎向他挹注的深情,在兩人彼此交纏得化不開的深情中,她滿足的再低吟出聲,儘管有種撕裂的痛楚在她身底泛起,但那兩情繾綣纏綿的甜蜜,教她輕易的忽視了那疼痛的存在,忘情專註的投注在情海中。

他倆一個是初嘗人事,羞怯卻又對一切好奇;一個是孕育了滿腔深濃的慾火,只想全數傾瀉於心所愛的人的身上。

在兩人相互適應了彼此存在的感覺后,他開始增加律動,狂烈而深情的想讓她明了他對她的需求。

她從未經歷過如此奇妙歡愉的感受,一波波無法言喻的快感將她送到愉悅的最高峰,久久不能自己……

撫觸帶著柔情蜜意;捏揉帶著濃得化不開的綿綿情意;律動則表達他們兩人饑渴的內心……他們在旺盛的慾火燃燒下,不斷攀爬一波接著一波的高峰……

直到一切嬌喘停息后,理智重回到絕塵心中,他才滿眼愛憐有自責的深睇住拾夢。

「拾夢,我……」

「別說什麼,什麼都不要說。」她伸出食指點住他的唇,可愛的臉龐滿是嬌羞嫵媚的紅潮。「我什麼都不求,我只求靜靜的與你享受這甜美的一刻。」

絕塵緊握住她的手,絕美的容顏滿漲著解放的激情。

「拾夢。」他深深的再吻她一次,為著剛才柔情的繾綣而震撼著,拾夢也懂情,她竟然懂得情!「拾夢,告訴我,你為什麼……」

「因為,」拾夢深深的凝睇他,緩緩的道:「除了愛,不會再有其他的原因,讓一名女子願意委身於一名男子。」

絕塵動容的注視她。「拾夢,我以為你……不懂愛,我教你世事,但是,我從不曾教你什麼是愛,為什麼你……」

她輕笑道:「愛人是一種本能,不需要人教的。」這真是她此生最美的回憶了,她會小心的收藏好,永遠記得此情、此刻。

「拾夢,我……」此生,唯有此時最教他感動與快樂。「拾夢,我決定取消明天的……」

她打斷他的話。「不,別為我做任何事,今天這美麗的回憶,已夠我回味一生了,我不需要你再為我做什麼,此刻我已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樂,我不需要再要求其他。真的,我已滿足了。」

「不,拾夢,我與你已經……明天的事必須取消,我只能選擇辜負雁心,我不能負你。」絕塵堅決的道。下了這個決定,他沉重的心也在霎時得到的紓解,強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此時能得到解脫,真是無比的輕鬆。

拾夢欣慰的偎入他的懷中,喃喃地道:「能得到你真心相待,我真的已很滿足了,但是我不想傷害任何人,別怪我想一人獨自擁有今天的回憶,」她將嬌唇印上他的,想再擷取最後甜美的溫存。

「我不能為你帶來困擾與難堪。」說完不讓絕塵有所回應,她玉手輕輕在他面上一拂,絕塵驀地雙眼獃滯,失神的直視前方。

為他及自己穿妥衣裳,拾夢在他耳邊輕聲道:「哥哥,你招來彩鸞,我們回去吧!」

她說完,絕塵果然依她所言招來了彩鸞,與她飛回宮中。在書房后的花園飛落,拾夢唇邊浮著不舍的眷戀笑容,對雙眼獃滯的絕塵道:「哥哥,你回書房趴在桌上好好的睡一覺吧!」拾夢說完,絕塵果然依言走到桌前坐了下來,立即趴在桌上沉沉的睡去了。

拾夢滿眼不舍的定定注視著沉睡的絕塵許久,才低喃的道:「哥哥,別怪我,我也不想等你醒來,當這場甜美的情景是一場夢吧!我不能讓你因為我而陷入難堪之地,如果你知道我是……只會令你痛苦而已。」戀戀不捨的在瞥了他最後一眼,她才離開他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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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夢月國人,所以她無法招來彩鸞巨鳥,為了不驚擾到任何人,離開這裡唯一的方法便是到幽夢河,乘坐系在河畔的小舟離開。

「邀情姐姐,你半夜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我好睏,有什麼話不能明天再說嗎?」水吟吟睏倦的直揉著眼睛,嘟囔的道。

「水吟吟,我要離開夢月國了,你要跟我一起走嗎?」拾夢揉著水吟吟的頭髮歉然的道。

「你要離開夢月國?現在?」她抬眼懷疑的看了看闃暗的夜空,「現在是半夜呢!明天才是絕塵陛下為新王后的加冕大典,我們都還沒參加,怎麼現在就要走?」她真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就是因為是半夜,我才要走。我不參加絕塵陛下為新王后的加冕大典了,我必須現在就走,水吟吟,你要跟我走嗎?」

「我……」她總算清醒了,她瞪著拾夢,「我們要怎麼離開?現在是半夜,又沒有人引領我們離開夢月國迷漫大霧的內海,我們會迷失在迷霧中的。」

「我有辦法不經內海直接到外海,等我們一到外海,就搭你的船離開,直接到天心國。」

「是嗎?」水吟吟很懷疑她竟然有辦法不經內海直接到外海,「可是,我們不告知夢月國的人我們要離開了嗎?」

拾夢沉吟了片刻,她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帶走水吟吟的,至少要讓她參加完加冕大典。「水吟吟,我在天心國等你。」

「邀情姐姐,為什麼你急著要現在走呢?明天就是絕塵陛下為新王后的加冕典禮,你不急著在這一天半日走吧?」水吟吟不解的問。

「水吟吟,我必須現在走,別再問我什麼事,總之,我會在天心國的上塢渡口等你,一切的事等我們見了面再說,你快回去睡覺了。」

「不,邀情姐姐,我決定跟你一起走。」她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裡,留在這個她沒認識半個人的陌生地方,她會害怕。而且,她更好奇的想知道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不經過夢月國的內海,而直接到外海。

「但是,夢月國的人一定會奇怪你怎麼不見了。」拾夢猶疑的道。

「就讓他們去奇怪好了,我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裡,邀情姐姐,我們快走吧!不用管他們了。」水吟吟的好奇心被她勾引出,心急的只想知道她到底想用什麼方法離開這裡。

「好,上小舟吧!」拾夢走向幽夢河畔,步上系在河岸的小舟,解開了系住小舟的繩索,她滿眼滿足,卻又不舍的回首,再瞥視最後一眼,才將小舟放流而去。

暗處的幽夢亭邊,閃出了一抹身影,奇異的注視著小舟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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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夢?非夢?但是,那情景是那麼的真實,真實到他的撫觸是如此的溫熱、滑膩,怎麼可能只是一場夢?夢裡的情景如此的細膩、溫存,怎會只是一場夢?他又怎麼會在書房趴睡了一夜?他睡了多久啊?

「啊!陛下,您醒來了,您該更衣換裝了,加冕大典就要開始了。」司禮的侍臣手捧著新制的禮服,進來恭敬的道。

昨日的情景清晰的映現在他的心田,他不相信那竟然只是一場夢!

怎麼會呢?他分明是陪著拾夢到彩波河地去了,怎麼會趴睡在書房,做了一場這樣綺麗的夢?

任由侍臣為他換上新制的衣袍,絕塵的心田仍沉浸在那場似夢非夢的情景中。

「陛下,您必須上大殿了。」侍臣提醒道,因為,王的神色似乎還未完全清醒。

「好。」絕塵應道。在眾人驚嘆的聲音中走進大殿。不曾見過他絕世容顏的幾位來祝賀的使者,更是震懾的呆望住他。

一進大殿,絕塵已瞥見盛裝打扮的雁心,他頷首微笑的朝她示意,但是,眼前卻一直浮現出拾夢那張可愛無邪的臉龐,還有那場奇異瑰麗的夢中情景,她滑膩的肌膚是如此溫存細緻。噢,他在想什麼!今日可是他與雁心大婚的加冕大典,他怎能有這種想法!他太可恥了!不過,他的眼眸完全不受他心智的控制,不住的在人群中搜尋拾夢的身影。他梭巡了兩遍兩旁排列整齊的祝賀人群,卻都沒見到他想見的人影。

她沒來祝賀觀禮?為什麼?

在莊嚴的樂聲中,司禮官宣告加冕大典開始。絕塵手持王后的后冠步下階梯要為雁心戴上后冠。縱使他心頭有千萬個想取消加冕的念頭閃過,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絕不能這麼做。拾夢沒來觀禮是對,她若在,只會教他的心更加紊亂難靜。

「大哥,不好了!拾夢走了!」霏林急沖而入,驚急的叫聲,打斷了絕塵為雁心加冕的動作。

絕塵呆怔了片刻,驀地由霏林的話中醒悟。「霏林,你說什麼?拾夢走了?」

「是的,她離開了夢月國。」霏林肯定的道。

「啥——」絕塵的腦中轟然一響的震驚住了。「她離開夢月國了?」

「是呀,她走了,她離開我們夢月國了。她乘著小舟由幽夢河離開的。」

「什麼?!不!我不相信,拾夢不可能會離開!她不會離開我的。」失去她的驚恐深深敲擊著絕塵的心,他想也不想的飛掠出殿外,急奔到她的房中尋找她的身影。空蕩蕩的房中更加深絕塵心中的恐慌,他倏地直接拔高身形飛掠到幽夢河畔。平日若他乘著小舟出海,次日宮中的侍從自會再補上另一艘小舟,這幾日他一直都沒再用小舟,此時悠悠河水急流而去,平日系著小舟的河岸,如今不見小舟,該是侍從還沒有發現小舟不見了。

霏林急跟而來。「大哥,你現在相信拾夢真的是由幽夢河離開了吧!」

一群侍衛與大臣也跟著來到。

「陛下,請您回去繼續進行王后的加冕典禮。」因若諫官鄭重的諫道。

「我沒有辦法繼續為雁心加冕,我要取消這個加冕大典。」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拾夢離開他了!

這個突然的震驚讓他的心亂成一團。他此時只有一個念頭:找回拾夢。

因若一臉的凝重。「陛下,您不能這麼做!請您慎思。」

「取消加冕。」絕塵不顧一切的對侍從道:「立刻命人乘彩鸞到海上尋找拾夢,帶她回來見我。」

「陛下,您不可以這麼做,在各國的使者面前取消加冕,這是非常不智的,而且也會令雁心小姐難堪、傷心,陛下……」

因若還要再勸諫,絕塵斷然的打斷他的話,不顧一切的道:「我知道這麼做很對不起雁心,我知道此時取消加冕,無疑是在各國的使者面前鬧出笑話,但是,我真的無法強迫自己和她相守一生,我知道我不該負了雁心,但是我現在才知道失去了拾夢,這一切對我而言都沒有任何的意義了,我不能失去拾夢。我愛她、我要她,我只要她一個人。任何人都無法取代她,她才是我唯一想要相守一生的人。」

終於逼出大哥深埋在心底的話了,事情往往不是迫在眉睫,就無法產生奇效的。霏林爽朗的揚起笑容。「因若諫官,你聽到大哥說的話了吧?這場加冕大典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霏林說著目光一瞥,見到了呆立在後的雁心,低呼出聲:「雁心。」她震愕的神色令他擔心。

絕塵聞聲回首,歉然的注視著她,暗瘂的道:「雁心,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從不想傷你,但是,我真的……不能失去拾夢,和拾夢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我好快樂,我從不曾這麼快樂過。為了這段不該發生的感情,我曾試著壓抑自己,但那好痛苦,但這些我都可以忍受,可是,如今……我從沒想過拾夢會離開我,我現在才明白我不能沒有她,雁心,請你原諒我,是我對不起你。」

雁心注視了絕塵半晌,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她竟然沒有震怒、沒有悲傷,除了震愕外,她出奇的冷靜道:「塵哥,我不怪你,我想這段時日你壓抑著自己的感情,一定很痛苦,去吧!去把拾夢帶回來。」她早已看出了他對拾夢有情,只是自己仍痴心妄想的自己騙自己,如今他肯坦白他的心,她也豁然覺得解脫了,這些日子以來的郁窒,忽然在這一刻中全消散了。

「雁心。」絕塵感激的睇住她,低聲的道:「謝謝你。」他招來彩鸞疾飛而去。

霏林驚喜莫名的緊盯著雁心。「雁心。」他奔到她身邊歡愉熾烈的睇著她。

雁心笑望他,嬌語的低喃:「霏林,我……剛才塵哥的話把我驚醒了,其實我……我一直都是喜歡與你在一起的。」

「雁心。」霏林無比歡喜的摟抱住她。「我好開心,雁心,我真的好開心哪!」

對這突來的轉變大家都驚住了,沒有人知道在此時該說些什麼。唯一知道的是,夢月國將讓那些來祝賀的友邦使者看一場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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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上找了許久,終於發現了那條小舟,但舟上卻沒拾夢的身影,絕塵心驚的在海面上盤旋了許久,但一無所獲。最後天色讓黑夜吞噬,一片暗沉,絕塵不得不先返回宮中,找來霏林問清楚。

「啊!大哥,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和雁心正在互訴情意時就被大哥急急找來,霏林本來是一臉的不悅,但一聽到絕塵的話,他臉色驀地轉為歉然,陪著笑道:「我是昨夜看到拾夢由幽夢河離開的,我想她們此刻應該已經到了天心國了。」

絕塵一聽,勃然的拍桌怒道:「拾夢是昨夜走的!你為什麼當時不攔下她?今天才來告訴我。」

「我若昨天就告訴大哥,我想大概就逼不出大哥今天早上的告白了,更不會取消今天的加冕了。」霏林正色的道:「大哥,有很多事情我們往往非得要迫在眉睫時,才會願意去面對,所以我才刻意的隱忍了一夜,知道加冕開始才告訴你,我只是希望能逼出大哥真正的心意。」昨夜他在幽夢河畔苦苦思索有何方法能阻止今日的加冕,怎知,卻讓他見到了那一幕。

絕塵錯愕的瞪著他,一時無言以對。

「霏林,你剛才說她們,難道除了拾夢,還有其他人與拾夢一起離開嗎?」雁心心細的發現霏林話中有疑問之處。

「不錯,還有一個人與拾夢一起走,那人應該是吟星國的來使水吟吟。」

這段時日大哥分派他負責招呼友邦的來使,所以他對各友邦的來使都認得。昨夜看那身形,他有九成九確定是吟星國的水吟吟。

「水吟吟?她為什麼會跟拾夢一起走?」絕塵疑惑的問。

「昨夜我離她們太遠,沒聽清楚她們的談話內容,不過,我覺得水吟吟似乎認得拾夢,而且我還依稀聽到她們說要到天心國,至於其他的我就沒聽清楚了。」

「水吟吟認得拾夢?難道她與吟星國人有關嗎?但是,鏡月國的寄月法師為什麼要傷她呢?我聽說鏡月國與吟星國素來交好。」雁心不解的道。

「這倒是,我在天心國的那一個多月里,也發現吟星國人與鏡月國人十分的友好,常有所往來,聽吟星國的人說,這是因為鏡月國的揚佳法師,曾在天心國就過他們族中一位長老,後來兩人變成至交,因此才帶動兩國的人民有所往來。若拾夢是吟星國人,寄月法師更沒有理由殺她,這會造成他們兩國發生無謂的爭端,寄月法師不會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霏林道。

絕塵細想片刻道:「我想我們必須弄清楚拾夢的來歷,否則我們在這揣測也是無濟於事。」

霏林與雁心互望一眼問:「大哥,你打算怎麼做?」

「我要親自到天心國去找拾夢,然後帶她到吟星國求證她的身份。」忽然發現霏林與雁心眉目之間的情意,絕塵微微一愕的問:「霏林,你和雁心……」難道他們兩人……

霏林難為情的笑道:「如大哥與拾夢一樣。」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為什麼要到最後一刻,才告訴我拾夢離開的原因吧?」

絕塵笑道:「我應該早就發現的,是我太疏忽了,結果造成了我們幾人都陷入了痛苦中。」那一個多月,霏林無故跑到天心國,該就是為了這件事,他竟然都沒發覺到,真是太大意了。若能及早察覺到,他們幾人就可以少受一些痛苦了。

「不關大哥的事,大哥你心地光潔,所以不曾懷疑我,是我自己不好,竟然愛上雁心!若非發現大哥也愛上別人,我是不會這麼做的。」霏林赧然的道。

絕塵開懷一笑,望向雁心。「是了,雁心一向喜歡與你在一起,我想雁心也一定發現了自己真正的心意。」

雁心羞怯的垂下頭。「我是被塵哥那一席話驚醒的。」

「太好了,等我找到拾夢,我親自為你們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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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塵拾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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