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艾克斯在近中午時醒來。

隨著雙眼睜開的剎那,昨夜的點滴突地襲上心頭,她整個人猛地彈跳起來。

眼眸微一流轉——他不在房內!奇異地,濃重的失落感在她心底漫開。

即使是從前,他的離開總是令她覺得落寞,但在她的強抑下,

日子仍可過得麻木、平靜,帶著淡淡寂寥,等待著他。

是因為經過昨夜,她久抑的濃情才如此恣意的泛濫出來嗎?穿起睡袍,她走進浴室——卻被鏡中映出的女子容顏所嚇到!這個眼神迷濛、紅唇瀲灧的女人……真是自己!?想起他昨夜狂烈的熱情,

她知道,他已經在她身上烙下無法磨滅的無形烙印!怔忡了半晌,她換上衣褲,來到餐室。

里奧已經備妥午餐等著她。

「他人呢?」她坐下來,冷靜的問。

「少爺出門去了。」里奧當然明白小姐所指何人。

「到哪裡?」以往她是不會問的。

里奧心虛地低下頭,遞上食物。「不知道。」

「多久會回來?」她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情緒起伏,淡淡的,卻有股山雨欲來之勢。

里奧看了她一眼,他發現小姐和少爺愈來愈像,捉摸不定之中有著危險的氣息。「不知道。」他開始覺得自己恐怕有性命之憂。

該死!他竟又丟下她,不說一句就走!「你為什麼沒有一起走?」

「少爺要我留下來照顧小姐。」

「照顧!?我看是監視吧!」

「呃……小姐太多心了。」

「是嗎?」艾克斯盯著他,不再多說什麼。

她早已習慣羅伊來來去去的日子,他從來不會對她解釋什麼。

只是,經過了昨夜,難道他還是這麼不在乎她嗎?他真的連一點點的愛也無法給她?即使身負殺父之仇,但是她依然如同從前一般,渴望他能愛她。

她騙不了自己!「小姐,萊快冷了,快吃吧!」里奧心疼地道。

他在她美麗的瞳眸中看見和以往一樣、帶著些許哀傷的寂寥。

其實,少爺這一次是到英國去調查有關亞胥黎家族的事。可是,他卻不願意讓小姐知道!真不明白少爺到底在想什麼?原以為他們結婚之後,一切會變好,可是如今看來,一點進展也沒有。

「里奧,告訴我,羅伊從小到大,到底愛過誰?」

「呃……少爺他……他……」

艾克斯接下他的話。「沒有是嗎?」她一點也不意外。

里奧嘆了口氣。「小姐,少爺六歲那年,太太墜馬身亡,從那時開始,少爺似乎就封閉起內心的感情。」

他的跟神多了一抹心疼,「不過,自從小姐來了之後少爺改變很多。」身為老爺的私生於,少爺受的磨難比一般人更多。

「改變什麼?」

「少爺開始懂得照顧人。」

「我倒是第一次聽見把一個人照顧成殺人工具的」

「呃……」關於這一點,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少爺會堅持把小姐訓練成殺手?艾克斯狂笑出聲,但跟中卻無半分笑意。

里奧聽在耳里,十分難受,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幫他們,只有暗暗嘆息。

接下來的日子,艾克斯日子過得很平靜。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沒有人知道她夜夜為惡夢所驚醒。

每一個夜晚,她總是夢見羅伊殺死她父親,而她父親又親手殺死羅伊!現在,她害怕夜晚的來臨,害怕夢魔終會成真。

看著牆上的古董時鐘,凌晨三點整!艾克斯有點昏昏欲睡。

突然,陽台外黑影一閃一她立時警覺到了,半眯著眼,觀察著四周。

不一會兒,落地窗輕輕地被打開,一個高大的黑影朝她而來。

黑暗令她看不清來人的面貌,直到黑影走近她才認出那一雙惡魔般的眼。

羅伊面無表情地注視她好一會兒,驀地,他嘴角漾起一抹淡笑舉起槍,朝她射了過來……「不……」艾克斯尖叫出聲。

下二刻,一雙有力的手臂圈住她,將她緊緊固定在胸前。「噓,別怕,我在這裡。」一個低沉的男音在她耳畔低柔的安撫著她。

艾克斯猛地轉過頭,迎上羅伊的眼睛。

剎那間,她明白自己再次陷入夢魔中。

「這一次,我來真的了!」他綠眸一黯,詭異地笑了笑,一柄匕首無聲無息地刺入她的胸膛……這一次,她連叫都沒來得及叫!「艾克斯,你醒醒……」一個熟悉的聲音飄入她耳里。

她猛地睜開眼,映人眼帘的是一張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俊美臉龐。

艾克斯倏地一個翻身下床,顫抖地直盯著坐在床沿的他,雙拳不自覺地緊緊握著。

「怎麼了?」羅伊濃眉微微聚攏,這小東西怕是做惡夢了吧!艾克斯注視著他,不確定這是否又是另一次夢魔?「過來。」他語氣低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

對峙了半晌,艾克斯緩緩走向他,她終究是敵不過他那雙魔的眼。

即使他真的要她死,她也不在乎了!也許死在他手裡,也算一種幸福。

她在離他一步時,停了下來,眼中帶著警戒。

羅伊嘴角噙著一抹淡笑,長手倏地一伸,艾克斯已被鎖在他如鐵的雙臂之中。她驚喘了下。

「想我嗎?」他撩起她的睡袍,雙手開始在她如絲般滑嫩的叫肆意揉搓。

艾克斯瞅著他,輕吐道:「不想!」身子卻莫名地燥熱起來。

「嗯,不想?」他的手來到她已然挺立的蓓蕾,以手指輕輕撥弄、輕扯著。「真的不想?」他狂肆地低笑,凝睇著她紫眸中燃起的情焰。

艾克斯心神雖迷醉,卻仍執拗地沒有回答。

他綠眸一黯倏地離開她體內,翻過她的身子,讓她直視著他。

「即使你不說,但由你眼中燃起的紫焰,已經清楚的告訴我答案。」他嘴角彎起邪笑。

終於,在一陣強烈的痙攣之後,艾克斯癱軟了下來。

羅伊低吼一聲,猛地抽離她,在她柔嫩的腿間釋放出自己…

當兩人狂飄的心跳逐漸平息后,艾克斯幽幽地開口:「你不希望我懷你的孩子是嗎?」他明顯的舉動令她一顆心隱隱泛疼。

「你還年輕。」他頓了一下,綠眸微黯。「況且,你自問有為人母的心理準備了嗎?」他眸光倏地一閃。

望著他異常炯亮的眼,艾克斯的心瑟縮了一下。她確實沒有資格!在這三個月內,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為父親報仇這件事!見她沉默不語,他拉過她,將她圈在胸前。「睡吧!別想太多。」他在她額心輕啄了一下。

艾克斯靠著他溫熱壯碩的胸膛,內心奇異地升起一股安全感,不久便沉沉睡去。

這一夜,她一覺到天明,不再有夢魔。

米蘭Scala歌劇院包廂內塞西一臉不悅地沖著羅伊開口:「喂,你太不夠意思了,結婚連說也不說一聲。」

羅伊揚起一絲淡笑。「因為是臨時決定的,所以本人相當的抱歉。」他擁著艾克斯,慵懶的語調聽不出一絲歉疚的意味。

「結婚這種事也可以臨時決定?」陳英傑揚了揚眉,有點不以為然。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羅伊的目光飄向一旁的周若彤,淡淡一笑。

「結婚難道不是為了愛嗎?」周若彤注視著艾克斯,她真是自己這輩子見過最美的女人,尤其那一雙熠熠生輝的紫眸,帶著一種不馴的生命力,想必羅伊一定很愛她。

羅伊但笑不語。

艾克斯眼神微黯,強抑住內心椎心的刺痛。

他果真一點也不愛她!娶她,也許是為了讓她這件收藏已久的美麗寶物,永遠留在他身邊吧!有時,她真恨他;當年他是救了她的人,卻讓她失去更重要的心!「寶貝,專心點,歌劇開始了。」羅伊在她耳畔低語,綠眸中有一閃而逝的溫柔。

為什麼不愛她,卻還能如此溫柔?這對她而言,不啻是最殘酷的對待方式!舞台這時暗了下來,打著淡藍色的光,長發的女歌手對著台下的觀眾唱出她如天籟一般的歌聲……艾克斯聽著她哀戚的歌聲與悲涼的詞意,剎那間只覺心口萬般難受。

情字於人,果真比利刃還傷人!一曲結束,艾克斯猶沉浸在濃濃的哀傷之中。

這時,一隻大手突地伸了過來;抹去她頰上的淚。

「不過是戲罷了,值得為它流淚嗎?」羅伊輕問。

「沒有愛過的人根本無法體會這種感覺。」流過淚的紫眸顯得特別清亮,地睜大了眼,一瞬也不瞬地注視著他。

「是嗎?」羅伊狂肆地輕笑起來,貼在她耳畔低問:「那麼你愛過哇?」

艾克斯深深的看他一眼。「不能愛上任何人,不是我們之間的約定嗎?」這個約定鞭答了她十年,多漫長的十年啊!「那麼,我們結婚的那一晚,你所說的又是什麼?」他溫熱的氣息拂過,隨即又在她白嫩的頸子上印下一連串綿密的細吻。

艾克斯勉強收回心神,回道:「那只是一時衝動,忘了吧!」

羅伊雙臂倏坤一緊,綠眸中透著一抹危險的厲光,「收回這些盾!」

「不!」艾克斯無畏地迎視他。

燈光在這時大亮,賓客開始散去。

「該走了。」塞西故意嘆了口氣。「真是服了你們,從開始到結束,沒有片刻分離。」他指的是陳英傑和羅伊兩夫婦。

「下次聚會,你也可以帶女人來啊,誰不知道你的女人以打計算。」陳英傑故意調侃道。

「以打計算有什麼用?怎麼比也比不上你們的老婆漂亮。」他又故意大大地嘆了口氣。

「嘴甜的男人最受女人歡迎。」艾克斯淡淡地瞥了羅伊一眼。

「真的?那麼明晚我請你吃晚飯。」

「不想活的話就試試看!」羅伊上前一步,將艾克斯攬人懷裡,綠眸中有著強烈的警告之意。

塞西聳聳肩,繼而轉向周若彤。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陳莢傑便搶白道:「明晚、後晚,以及往後的每一晚;我們都很忙。」他在若彤頰上一啄,惹得她雙頰泛紅。

「我就這麼惹人嫌嗎?」塞西叫道。

「沒錯!,」羅伊與陳英傑異口同聲的回答。

「你們給我記住,將來我一定娶個大美人來氣死你們!」塞西說完,便丟下他們步出包廂。

大伙兒在歌劇院門口道別之後,羅伊便帶著艾克斯住進飯店。

一關上門,羅伊便,把將她扛在肩上,朝床鋪走去。

「你…你放我下來…」艾克斯並非生氣,在她心底反而有點心慌。

他……生氣了嗎?下一刻;她被拋到床上。

隨即,他壯碩的身軀壓了下來,毫不費力的便將她固定在他身下。

「我的獨佔欲很強,既然你說過愛我,那麼便不能收回!」他綠眸深沉如墨,閃著惡魔一般霸道的邪芒。

「不!」艾克斯身上的叛逆因子再度作祟。

愛人該是發自內心,不是強逼得來,在他沒有愛上她以前,她不會再輕吐愛語!「不!?」他狂肆地笑了。「今晚結束以前,我一定會得到我想要的!」他倏地低下頭覆上她的唇瓣,舌尖長驅直人地在她口中探索,恣意吸吮她口中的甜蜜。

終於,在一次強烈的抽搐中,兩人同時到達至喜至狂的顛峰。

時光飛逝,特別是和羅伊在—起的日子。

每一天,艾克斯的心情都比前一日來得沉重;她變得更加沉默。

只有在夜裡,在羅伊強壯的懷抱與強烈的需索下,她才能暫時忘卻繫於心頭的重擔。

驀地,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氣息,下一刻,她已被鎖在一雙有力的臂膀中,壯碩的男性胸膛緊貼在她背後。

不必回頭,她已經知道是誰。

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與麝香,早已像她身上的一部分。

「在想什麼?可以說給我聽嗎?」羅伊的下顎抵在她臉頰邊輕輕磨蹭著。

「記不記得十九年前,你做過什麼?」艾克斯不自覺地脫口而出心中存著一絲希望。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的語調十分平淡,沒有一絲感情。

「難道沒有什麼事是你印象特別深刻的?」她轉了個身,迎上他深幽邪魅的綠眼。

「為什麼這麼問?你想知道些什麼?」在他的綠眸中有著複雜的幽光。

艾克斯微垂下眼:避開他逼人的注視。「我只是好奇罷了,你從來不曾對我說過從前的事。」

「從前的事對你真的那麼重要?」他的雙眸二瞬也不瞬地緊盯著她那如天使一般的絕色容顏。

「是的!」,她毫不猶豫的回答。

羅伊嘴角輕扯,露出一抹淡極的笑。「我記得十九年前我接了這輩子第一次的暗殺任務。」

那一年,他還只是個十三歲的少年,應該是和同齡朋友一起露營玩樂的年齡,而他卻在父親的指示下,告別青澀的年少時光。

艾克斯身體猛地僵直,以她自己也沒發覺的微顫語調開口

「地點在哪裡?」

「英國。」他語氣平淡得一如在談天氣一般。

「對象是什麼人?」她開始有一種絕望的感覺。

「義父沒告訴我,我只知道地點是一個教堂的大門外,目標是一郎。」

即使是談到他的第一次任務,他的神情依舊是一貫地淡漠,卻深深刺痛著艾克斯的心!他的無情像鞭子一樣,一字一句狠狠地抽著她的心,粉碎了她最後一絲希望。

他果真殺了她的父親!天啊…這是魔鬼的詛咒,她卻偏偏愛上不能愛的人!「這是你想得到的答案嗎?」他收緊雙臂,在她額心烙下一吻。

「我有點累了。」艾克斯別過頭,垂下的濃密長睫遮住眼中的悲傷與仇恨。

「那麼你早點睡吧!」他橫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

「你不睡嗎?」

「我要到書房去打幾通電話,以及處理賽馬賭金的事,你先睡吧!」他頓了一下,綠眸邪光乍現。「除非你認為我有更好的理由可以留下來,有嗎?」他傾身向她,邪美的俊臉逼在她眼前。

艾克斯微怔,臉蛋紅了起來。「沒有。」她努力以最冷淡的語調回答。

縱使她恨他,依然不能改變自己強烈受他吸引的事實。

「那麼就晚安吧!」他邪氣地朝她眨眨眼,低笑著離去。

艾克斯見他離去的身影,心頭竟浮上一層酸楚的感覺。

她極力壓下這份因愛而起的痛苦,告訴自己,要恨他、要恨他,要恨他…不知過了多久,艾克斯突然醒來,流了一身的冷汗……是做了惡夢吧!但,夢見了什麼,她卻一點也想不起來。

也許是夢境太可怕了,她下意識地拒絕想起夢中的一切。

緩緩地,她起身來到露台。

天色介於黑夜與黎明之間,混沌的一片,帶著一點點悲涼。

他在哪裡呢?沒見到他,內心竟隱隱地浮躁起來,甚至有一絲絲的慌亂。

是習慣了他溫熱的擁抱嗎?她身上似乎還存留著他淡淡的麝香。

她決定去找他!到了書房,她一眼便看見他靠在椅背上,似乎熟睡著。

艾克斯像貓一般,無聲無息地來到他身旁。

這張英俊深刻的五官與妖野邪魅的氣息,在昏黃的燈光映照下,即使沉睡依舊魅惑人心。

現在是殺他的好時機!一個聲音自她腦海響起。

彷彿像催眠一般,她拉開一旁的抽屜,輕輕地取出一把手槍。

她一向熟悉他所有的一切!槍口準確無誤地對準他的心口。望著他的臉,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她的手,在這一刻竟顫抖了起了來。

在她成為殺手之後,第十次有下不了手的猶豫!她下不了手,因為她深愛著他!可是—二當年,他究竟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殺了她的父親呢?她的心如火焚燒卜愛的痴與恨的苦,一寸寸地啃蝕著她的心!「為什麼不開槍?」

那是沒有溫度的聲音!艾克斯驟然迎上他的綠眸。

她的心震動了一下,隨即為不馴所取代。

「一個完美的殺手絕不能猶豫!」他半眯著眼,透著一股殘酷的寒意。

「不要逼我!」愛恨的糾纏在她明澈的紫眸中一覽無遺。

「手抖,導這麼厲害,是射不中我的!」在昏黃的燈光下,他黯沉的綠眸顯得更加危險。

艾克斯緩緩地移動手指。

在此同時,另一柄槍已經抵上她的後背。

「小姐,請你把槍放下。」里奧的聲音由她身後傳來。

他實在不願意這麼對小姐啊!唉……艾克斯苦澀一笑,把槍丟在地上。

「你以為我會毫無防備嗎?」直到此刻;他依舊一臉淡漠。

「殺了我吧!」她冷然地開口。

羅伊勾起一抹淡笑,輕輕地搖搖頭。

女克斯太清楚他這種淡漠的笑,像惡魔在噬人前悲憫的笑!她見過太多背叛惡魔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情景。而她絕不願成為其中之一!倏地,她猛然跪下,撿起了地上的槍對準自己……羅伊的動作比她更快,一腳踢開她手上的槍。

「這麼想死嗎?」他瘟地一把將她由。地上拉起,聲音有壓抑的暴

怒。

艾克斯抬起頭,迎上他滿眼的狂暴怒氣,她不由得一征……這麼多

年來,這是他第一次表現出憤怒的情緒,而且是火山快爆發前的那一種!「是的!」若要她殺了他,那麼她寧可死在他手裡。

「難道這世上沒有值得你留戀的?」他用力的捏住她下顎,狂暴的綠眸直望進她眼底。

艾克斯凝視著他,須臾,她才回道:「曾經有!」

「曾經?你是說,現在沒有?」她可真是懂得如何折磨人。

她停了一會兒。「是的,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活下去的理由了。」她的眼裡閃著冰冷的哀傷。

羅伊低低的笑了起來。「我確實成功了,這些年來,我已把你教成一個無情無愛的人了。」

艾克斯未發一語,心裡卻已在淌血。

這—切全都是因為十年前那場不該相遇的命運——「想死是,不?我偏要你活著。」他低下頭在她耳畔陰沉地開口:「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你死!」

「你主宰不了一切!」她冷冷地回道。

「是嗎?那麼我們就先由你的自由開始好了。」他對里奧開口:「把她帶到劍房……還有,不要忘了上鎖。」他綠眸中有著濃重的警示意味。

里奧默默地嘆口氣,帶著艾克斯離去。

此時天色漸漸地亮了,羅伊望著微微的曙色,臉上依舊是一片淡然。

這世上。永遠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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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琢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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