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宋靖韜一到澡間門前,眼看就要破門而入,跟在一旁的篤?趕緊阻止他。「少主,還是讓端兒進去吧!」
「為什……」宋靖韜的話語嘎然停止。沒錯,還是篤?考慮得周到,萬一他闖進去,那姑娘正裸著身,那他……「端兒,快進去瞧瞧。」他口氣躁鬱地說。
篤?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宋靖韜還是第一次情緒如此失常,難道只因為那女孩長得很像觀晴郡主?他不明白。
好不容易經過了一番折騰后,才知道原來煙之棋在澡間睡著了,不過因為早有感冒的現象又在冷水裡浸了許久,因此她開始發起高燒來。
「顏大夫,她不要緊吧?」一直站在床緣邊的宋靖韜,一見到顏大夫診治完畢,連忙關切的問。
「這……」顏大夫的表情有些凝肅。
「怎麼了?」他躊躇的樣子讓宋靖韜更加擔憂。
「我先開些藥方給她,等她醒來我再來診治看看才妥。」顏大夫向宋靖韜交代了一些事後便離去。
宋靖韜聽完大夫的交代后,坐在床緣邊一言不發地盯著她那張因發高燒而微露不正常嫣紅的臉,表情有些氣憤。
「少主,夜深了,你先去休息吧!這裡有端兒在。」篤?見他都不動,提醒道。
「是啊!少爺你去休息吧!我會好好照顧小姐的。」端兒勤快的說。她也是侯府的人,所以認得觀晴郡主,雖然煙之棋的態度冷冰冰的,還是覺得有些親切。
「不用了,你們兩個都下去休息吧!我來照顧她。」宋靖韜說話的同時,還幫煙之棋換掉額頭上已經變熱的布條。
端兒和篤?互看一眼,他們都心照不宣地覺得他們的少主有些不太對勁。
「怎麼還不走?」宋靖韜看他們倆都沒要走的樣子,問。
「端兒,你去休息吧!」篤?下命令,自己卻走到外廳沒有要離去的樣子。
宋靖韜知道他是護主心切,若他沒去休息,篤?自然也不會先去睡,不過他就是放心不下煙之棋。
盯著她那張酷似觀晴的臉,心裡漾著連他都無法解釋的特殊情緒,他知道他會守著她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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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無止無盡的水,像汪洋,又像大海,要是她真的掉下去,肯定會沒命的。她一直後退一直後退,拚命的跑,想逃離這裡。
「哼!死丫頭,還敢跑?」憤怒的聲音一直追著她。
「師父,不要啊!我……我怕水……不要抓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救命啊……」煙之棋拚命的哭喊,不過個頭小小的她怎麼可能會是她師父的對手呢?三兩下就被他像抓小雞般拎了起來。
「哈哈哈……你想逃到哪裡去?」怪傑驚悚的笑聲有如魔音一般,直竄入她的心扉。
「不要,師父,我會乖……我知道,要無情、自私,無情、自私……」她怯懦懦地開始反覆念著那幾個字。
「哼!現在才知道已經太晚了,我要處罰你,我一定要處罰你。哈哈哈……」可怕的笑聲過後,煙之棋整個人像件垃圾般被隨手丟入水中。
「啊!不要,救命啊……我怕水……救命啊……」煙之棋不斷的哭喊著,不過就是沒有人來救她。
「哈哈哈……」她的師父只是在岸邊看著她浮浮沉沉,不伸援手,似乎想任其被水淹沒為止。
「不要……救命啊!我會聽話……救我……」
宋靖韜緊緊抱住她抖瑟的身子,幾乎一夜都不得安寧,每當聽到她的狂喊聲,他就心驚膽跳。不過依稀從她的夢囈中可以知道,她怕水是因為她師父的關係。她師父到底是怎麼樣的人,有這麼可怕嗎?
輕輕拍拍她的肩安撫著她的情緒,直到她暫時安定下來后,宋靖韜才會放下她,不過只要他一放下,她不一會兒又會尖叫做惡夢,他只好不顧外頭篤?奇異的眼神,索性乾脆整夜抱著她,讓她睡在他懷中。
這招果然不錯,在他的懷裡,她總算直到天亮都沒再亂喊了,不過經過這一折騰,就在聽到第一聲雞啼時,他也忍不住倦意,靠在床緣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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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痛好重,彷彿就像被千斤鼎給壓著般……
迷鋼校煙之棋慢慢地睜開了眼,率先映入眼眸里的是宋靖韜那似乎在假寐的樣子,而她竟然在他的懷裡?
「啊——」她輕喊出聲。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裡是哪裡?所有的一切擺設都好陌生,她欲掙脫出他的懷中。
「你醒了?好點了沒?」宋靖韜伸手欲摸摸看她的額頭是否退燒了?不料她卻躲著他。
「宋靖韜,你想做什麼?」她警戒的問。
「我想看看你退燒了沒有?」
「退燒?」難道她發燒了?這怎麼會呢?她記得自己自從進入胭脂門后就不再發生過發燒感冒的事了,這一次怎麼……
「嗯!還好,燒真的退了,比較沒有像昨天那麼嚇人。」他讓她在床上躺好。
「昨天?」啊!她記起來了,這裡應該就是宋靖韜所說的別苑,可她原本不是計劃好在洗完澡后要儘速離開這裡的,怎麼她竟然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問,宋靖韜不得不板起面孔說:「昨天你在澡盆里睡著了,大夫說你是因為勞累過度。」
「我?」勞累大概是一、兩天沒睡吧!不過她以前幾天沒睡還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這回怎麼會無緣無故睡著了?難道是因為受傷還沒完全好或是感冒的關係?總之這不都是現在這男人的傑作嗎?瞧他是什麼表情?簡直把她當成是小娃娃在教訓。「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許你對少主無禮。」篤?走到他們面前,出聲護主。
這個人……煙之棋見過,他是宋靖韜最忠心的侍衛,想不到他也離開侯府跟到這裡來了。
「阿?,你先下去休息吧!」宋靖韜阻止他再繼續說下去。
「這正是我要對少主說的。」篤?恭敬的說:「少主,你已經守著她一夜了,既然她沒事了這裡就交給端兒吧!你快去休息。」他指著剛剛端東西進來的小女僕道。
守了她一夜?宋靖韜——她的死敵居然守了她一夜?是因為害她感冒又發燒,心裡不安的緣故嗎?
「不,我要親自喂她吃完東西。」
喂我吃東西?一聽到宋靖韜這麼說,煙之棋立刻反對。「不用,我不餓。」
宋靖韜接過端兒手上的熱粥,端近煙之棋面前。「顏大夫說你好像很久沒吃東西了,胃裡空空的你還說不餓?」他幫她調了一個舒服的坐姿勢問。
「你不必對我這麼好,我不是你的觀兒。」
「我知道。」宋靖韜看著她的容貌,道:「不過你真的長得跟她很像。」
「我跟她非親非故怎麼會長得很像呢?可笑。」
「好吧!那你就當我說了一個笑話,不過既然是因我而不小心讓你跌入溪水中的,我就有義務要照顧你直到你康復為止。」宋靖韜毫不妥協。
「不必了。」煙之棋冷硬的說。
篤?總算見識到了宋靖韜口中的很冷、難接近是什麼意思了,她的確長得像觀晴郡主,不過看樣子比觀晴還難纏。他的眼神朝愣在一旁的小女僕端兒一瞥,她立刻聰慧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少爺,就由我來吧!你和篤侍衛一夜沒睡了,你們快去休息。」端兒要接過宋靖韜手中的碗,想不到他還是固執己見。
「不,我要親自看她吃完才可以。」宋靖韜舀起一匙熱粥吹涼,方遞到煙之棋面前。
看來她似乎若不吃完,宋靖韜是不會放過她的,眼睛朝他斜睨了一眼,煙之棋只好乖乖的將東西吃下,誰要她現在連抬起手來都有問題。
好不容易吃過東西后,煙之棋又不客氣的下逐客令了。
「這樣你可以走了吧?」
她似乎很討厭他?宋靖韜真難將此刻倔強的她和昨夜一夜被惡夢纏身,受到驚嚇的她聯想在一起。
「還有呢!」宋靖韜笑著說。
「還有什麼?」名堂真多,他昨夜不是沒睡嗎?怎麼還不快滾?
「吃藥,你不會以為你真的會不藥而癒吧?」宋靖韜再度接過端兒端來的葯,放到煙之棋面前。
「葯?」煙之棋瞪大眼睛看著那碗濁黑的苦藥在她眼前晃動,天啊!誰都知道她最厭惡的除了水以外就是葯了,她自進入胭脂門后就沒再吃過這些東西,她拚命搖頭。「我不喝。」
「不喝?這怎麼可以?你的身體還沒好。」
「不要,離我遠一點,我說不喝就不喝。」葯的苦味傳到她鼻子里,害她不由得捏住了鼻子。
一旁的人看見她的樣子都很想笑,怎麼這樣一個冷的女孩居然會怕一碗苦藥?令人匪夷所思。
宋靖韜無奈只好叫人先端來一碗糖水。「好吧!就讓你先喝糖水再喝葯。」
糖水?他當她是小孩子?不過,說實在的煙之棋還真想喝那碗看起來很好喝的糖水。
「好,我就喝那碗糖水。」煙之棋點頭道。
「不行,除非你答應我喝完了糖水后一定要喝這碗葯。」宋靖韜聽出她話中的意含,不過他豈能就這樣中計。
「那……那算了,你走吧!」煙之棋才不可能被一碗糖水給騙了。
「你……如果你希望病快好就答應我。」宋靖韜捺著性子說。
病?是啊!她的身子若不快好怎麼走?她可不想老是待在這裡看到宋靖韜,那會讓她覺得自己很丟臉。
「好吧!喝就喝。」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她無奈的說。
「很好……」
「不過我要先喝那碗糖水。」煙之棋篤定的說。
「好。」宋靖韜也不∷裊⒖倘盟喝了。
哇!好好喝,她太喜歡那糖水的甜味了。不自覺的,她的嘴角往上一揚。
就這輕輕的一個無意的笑容,宋靖韜覺得彷彿心魂都被吸走了,眼睛直盯在她臉上,她實在應該常笑的,她的笑容好甜美。
「看什麼?」煙之棋笑容凝結,不悅的睨著宋靖韜,她很討厭人家盯著她看,也很討厭有人在她身邊。
「呃!沒……沒什麼,你的葯。」宋靖韜找理由掩飾自己的失態。
煙之棋皺著眉頭,深呼吸了幾口,才閉上眼睛說:「我……我喝。」宋靖韜忍住笑意,將葯喂她喝下。
天啊!遇上宋靖韜真是倒霉透頂的事,又是落水又是喝葯,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我還要喝水。」煙之棋苦著臉道。
縱使知道糖水對身體一點好處也沒有,宋靖韜還是願意多讓她喝一點,因為他希望能再看到她的笑容,不過這一回他有些失望,煙之棋沒有笑。
「沒事了吧?你可以走了。」煙之棋讓他扶躺在床上后,對他說。
「好吧!你也好好再睡一覺,等你醒來我再來看你。」
「不必了。」煙之棋冷冷打掉他的一廂情願。
「我說會來就會來。」宋靖韜給她一個從容的微笑后才轉身走出門。
「可惡。」她望著他的背影喃念著,不過出門的他突然又轉過頭來。「你又想做什麼?」
「我想問你的名字?」宋靖韜說。
「我……」煙之棋臉上露出一抹狡詭。「我叫棋兒。」
「棋兒?嗯!那麼,棋兒姑娘我們等會兒見。」話畢,他總算離開了房間。
誰要見他,笑話。煙之棋撇了撇嘴,表情不悅。
「棋兒姑娘,你……」端兒欲言又止。
「你怎麼還在這裡?」煙之棋這才記得還有個人在房裡。
「我……我是想請棋兒姑娘對我家少爺好一點,」端兒認真的說:「其實我家少爺對你真的很好的。」
「那是他心虛,誰要他害我跌入溪水裡?」煙之棋一點不覺得自己這樣對他有什麼不妥。
「可是少爺一定不是故意的。」端兒最崇拜的人就是宋靖韜了,而且不只是她,就是整座平西侯府的人也都崇拜他。
煙之棋懶得跟小丫頭講話,反正等她身體再好一點,或許下次見到宋靖韜又是一場大決鬥,她對他好做什麼?笑話。
不過小丫頭端兒卻不甘寂寞,她告訴了煙之棋許多有關宋靖韜的事,包括他為侯爺解決了不少麻煩;為很多下人爭取福利;甚至還說出了靖韜侯爺是如何受到京城各名門淑媛的歡迎……
直到煙之棋睡著了,她還是自顧自地說個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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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身體好點了嗎?」
煙之棋一醒來,首先映入眼帘的果真又是那挺拔不凡的宋靖韜,他絲毫沒有因為昨夜的一夜沒睡而有所倦容,反而還是一徑的英姿颯爽。
「現在什麼時候了?」
「正午,是不是肚子餓了?」宋靖韜早已吩咐人準備好可口的東西在一旁。「來,嘗嘗溫師傅的手藝。」
「不,我要走了。」煙之棋眼神突如其來有一絲慌張。她失蹤了一天,胭脂傳使一定緊張極了,或許還會驚動胭脂姥姥呢!她可不能讓她如此煩憂。
「這怎麼可以,你的身體還很虛弱,我絕不放你走。」宋靖韜的語氣霸道地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
「我要走還得經過你同意嗎?」煙之棋挑釁的道。這男人以為救了她就可以對她頤指氣使,她可不是一般的小女子。
「當然,別苑裡的事全由我處置,包括現在的你。」他英氣的臉逼近了她那張粉嫩精緻的臉,狂傲地說。這不馴的小女人顯然已引發了他征服的慾望。
當宋靖韜的臉移近她的時候,她沒來由地心多跳了幾下。
「可惡。」她伸手就是想給他一掌,只可惜此時的她全然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反而讓自己的手被他緊握住。
「你打不過我的,乖乖吃飯吧!」宋靖韜有點捨不得放開她那柔弱無骨、細緻滑嫩的小手,但為了兩人的友好他卻一定得放開,而現在他才發覺他真的對這個固執的小妮子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放軟口氣道。
他求她吃飯總可以吧?」
「我不要,我要走。」煙之棋態度依舊強硬。
「好,等你病好了我一定讓你走。」宋靖韜對她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情,而且是打從心底的一股憐愛,雖然她的外表如此倔強,但她知道她的心裡其實是很無措的,這點在她昨夜一連的惡夢中就可以判知。
「我沒事。」這個人也未免吃飽太閑了,管她那麼多。不過她的心卻不可否認地有些波動,誰要以往一徑冰冷的她根本沒人敢靠她太近,自然沒讓人有機會對她好。
「好,那你先吃東西吧!都正午了。」他記得要多喂她一點東西,因為顏大夫的話一直纏繞在他心裡,這小妮子的飲食根本就不正常。不行,他非改變她不可。
「我……好,吃完你就讓我走。」打也打不過人,罵他又罵不動。沒法子了,誰要她到今日才知道原來宋靖韜是個很∴隆⒍且責任感重得離譜的人;誰要她現在「落入」他的手裡?算了,就吃吧!
宋靖韜非常高興地將東西盛到她面前來,不過他可沒答應要讓她走。
「吃吧!溫師傅的手藝真的很好。」
「我自己來。」早上是因為她真的全身虛軟得厲害,現在當然不需要他來喂她了。
「你真行嗎?」不是宋靖韜故意要懷疑,而是他希望有機會再喂她吃東西,這奇怪的行徑連他自己都沒法子解釋。
有沒有搞錯?連吃飯都懷疑她會不會吃?他簡直太看不起人了。懶得理他,拿起了碗,她徑自吃起東西來。
「呵!早上的清粥她吃來就已經覺得很可口了;想不到中午的幾碟小菜更是令她滿意,這大府宅里的廚子果真不一樣,確實有一套。不經意的,她又露出了抹淡淡的笑顏。
他又見到她的笑容了,宋靖韜直覺自己很幸運,他真是愛極了她的笑容,甜甜的,讓她整張原本就純凈靈秀的臉變得更加討喜、可人。
他多希望能將她的笑容留到永恆。
「你……你還沒吃飯嗎?」不經意的抬頭,煙之棋發現到他那來不及收斂的逼視眼神,就像沒吃飽還想多吃一點的貪婪模樣。
「吃了……還沒……呃!先等你吃了我再去吃。」誰知道她竟然會無聲無息的就抬頭起來看他,宋靖韜被她臨時的疑惑眼神給搞得有些失措。
他怎麼突然口吃了呢?表情有點怪,就像小偷失手被抓的樣子,有點糗,煙之棋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樣子,好有意思。還有他支吾那麼久,她才終於明白他竟然還沒有吃飯。
「那你怎麼還不快去吃飯?盯著我就會飽?」她故意說。
他是不餓,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盯著她的緣故。
「你快吃吧!全部都要吃完才可以。」
「啊!」原本她想抗議,但知道這人是很難商量的;煙之棋看著過多的飯菜,有些煩惱。「不如我們一起吃吧!」反正他還沒吃飯,而她又吃不完,各取所需,她可沒多想其他。
宋靖韜就不一樣了,他一聽見煙之棋願意讓他一起吃她盤裡的東西,好驚訝。這麼冷又難以接近的人居然會肯讓他一起吃飯?這讓他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真的可以嗎?」他還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
「真的。你不可以說不。」她也同樣霸道的說。開玩笑,這麼多的飯菜再加上她原本食量就不大,要真吃完會撐死人的。
宋靖韜露出一抹屬於幸福的笑容,他就覺得自己好快樂,而這才認識沒多久的女子竟然像帶有魔力似的,能輕易的控制他的感覺。
以前就算見到他的笑容也是冷酷無情的,可是現在這個笑容——有溫柔、有深情、還有更多的幸福喜悅,宋靖韜是個怎樣的男人啊?真是令煙之棋有些好奇。
一個人吃飯不如兩個人一起吃,很快的他們就將所有的飯菜給解決了,煙之棋甚至還在不知不覺中吃了比以前更多的東西,而且吃完了東西后因氣氛和諧,宋靖韜興緻又那麼濃厚,不知不覺中他們兩個聊起了天,他告訴她許多在侯府發生的趣事,她只是靜靜的聆聽。
但在他的言語中讓她突然興起很想到侯府看看的念頭,看看他口中那對善良溫厚的平西侯夫婦,看看侯府後花園的花團錦簇、奼紫嫣紅,那一切彷彿……彷彿在很久以前她也曾經歷過——
那是來自上輩子的記憶嗎?
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