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
海外流波山。
天空中的色彩逐漸濃郁了起來。夔牛現世之時正邪兩派人士紛紛在流波山上紮下營地彼此對峙。
無論晝夜這兩方修真人士一旦相遇便會大打出手;雙方的法寶在空中呼嘯而過帶起陣陣強烈的氣流也將整個天空染得五彩斑斕。
這彩色帶來的是殺伐和死亡。
這一日青雲門、焚香谷、天音寺等正道人士正在空中飛行探查對方情況恰好遇到一股魔教勢力。雙方二話不說已在空中拉開戰團。
殺氣盈天。令人驚恐的是戾氣竟然不僅僅來自那些邪道之人——也從所謂的正道人士心中放射而出。
相逢便在戰亂之時。
柳瀟瀟在那場戰鬥中被人擊落在了海里。正當她徒勞的掙扎揮舞著自己的手臂時那個潔白的身影輕輕落下帶著她逃開了人山人海;而他們的背後是焦急的呼喊著她的名字的焚香谷的弟子。
「怎麼這麼狼狽?」無歡焦急地問著把柳瀟瀟緊緊的抱在懷裡。她已經暈了過去嘴角還再流著鮮血傷勢看來不輕。
無歡落在了一片樹林里立刻運功為柳瀟瀟療傷;但見她的嘴角漸漸的湧出了黑血無歡滲出汗珠的臉上才輕鬆了些許。
「煉血堂的招數嗎?果然陰毒……」無歡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它們也開始微微的黑顯然是受到了毒血的影響。無歡的臉變得慘白因為他看見了柳瀟瀟黑的嘴唇。
「已經中毒這麼深了……」無歡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給自己說明著什麼。
「值得嗎?」他問自己而後腦海里的竟是當初那個女子揪住自己耳朵的畫面。
逆流不是那麼容易掌控的尤其是換血這樣精深的道法。無歡閉上眼睛思考了一瞬就已下定決心。
「對不起母親大人。」他淡淡地說。
陽春三月會下雪嗎?
他抬頭望著天空無數的冰寒隨風而下席捲著這片樹林。漸漸的所有雪花凍結在一起包裹住了他和柳瀟瀟。在寒冷徹底的帶來黑暗之前他(eb用戶請登6)
伸出手握著她的胳膊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記得我。」無歡笑了笑隨即收起了自己的表情。
也許這就是自己最後的一次微笑了。
「無歡烈陽!」
柳瀟瀟醒來的時候眼前是赤身**的無歡:他就那樣一絲不掛地趴在自己的身體上輕輕的打著酣。那毛茸茸的耳朵依舊支愣著時不時的輕輕抖動。
這是哪裡……柳瀟瀟正要開口緊接著現自己竟也是一絲不掛。
恥辱……羞愧……以及那份內心中的憤怒……
正當柳瀟瀟準備砍死眼前這個男子時他的耳朵似曾相識的抖了一下毛茸茸的煞是可愛。這一幕確實似曾相識而這個男子……
莫非這個男人就是當初自己一時心軟放過的那個少年?想到此柳瀟瀟禁不住內心一陣後悔和懊惱怪自己為何當初不一刀殺了他反而留下此等卑鄙的禍害毀了自己的終生!現在只能斬草除根亡羊補牢了!
那一刃插進了無歡的身體;疼痛讓無歡從夢中猛然的驚醒。他驚訝的看著眼睛里燃燒著仇恨的火焰的柳瀟瀟還有她手裡的武器。
地上的是從無歡身體里流出的微微黑的鮮血;而柳瀟瀟迸裂的傷口已經滿是鮮紅。無歡欣慰地嘆了一口氣繼而堅定的看著這個掌握著自己生命的女人。
「你可以殺了我」無歡說道倔強地維持著自己玩世不恭的表情。「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一切都只是巧合罷了;倒是你殺了我就不會有人知道生的一切。」
那一刃距離自己的心臟不足一寸。
而倆人之間的距離彷彿遙隔千年。
鮮血流出的時候無歡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不僅僅是因為那深深的傷口更重要的是那不算湧出的黑血……他看著眼前的女子想笑微微上揚的嘴角剎那間已經染上了顏色。
「你是來報復我的嗎?」柳瀟瀟用自己的衣物掩著身體幾乎要哭了出來:她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何會因那婦人之仁放過了這個年幼的禽獸。
無歡艱難地搖了搖頭現在的他只能緊緊的閉著嘴因為一旦開口洶湧而出的鮮血就再也止不住了。
他的身體漸漸的變小;而他的身後一條漂亮的尾巴耷拉了下來雪白得沒有一絲瑕疵。這不是什麼好兆頭因為無歡的法力漸漸流失很快就連隱藏自己真實的外表都做不到了。
「你是狐狸嗎?」那一聲詢問伴隨著整個黑暗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