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珠二,虹兒的婚禮準備得怎麼樣了?」自從發現慧五娘背叛后,身體便一直不是很好的諶堰,躺在床上問著。
「老爺,你只管放心,我珠二辦事情你清楚,準是妥妥噹噹的。」珠二娘吹噓道。
「是啊!老爺,我還請了咱們城裡最好的綉工,幫虹兒日夜趕工裁縫出最美的嫁衣,配上虹兒那麗質天生的美麗臉蛋,我想這普天之下最美的新嫁娘一定非虹兒莫屬了。」晴四娘笑呵呵地替他按摩著。
「很好,我們就這個女兒,這婚禮一定不能寒酸。」諶堰認真地道。
「放心放心,沒問題的,只是我有點捨不得,畢竟咱們虹兒從小都沒吃過苦,讓她跟了刁凜夜,不知道是對還是錯。」珠二嘆道,雖然平時那丫頭有些難纏,但她畢竟喊了她多年的姨娘了,總是有感情的。
「珠二姊,我想這你別操心了。」晴四娘笑道:「看刁凜夜相貌不凡,又有一身的好本領,將來鐵定有番大作為。」
「但願如你所說……」諶堰話沒說完,門外就傳來腥娘驚慌的叫聲。
「不得了了,老爺,虹兒跟刁凜夜走了,她走了——」她拿著諶隨虹交給奴婢的信嚷道。
「走了?怎麼回事?」諶堰聞言立刻起身要接過那封信,卻差點由床上跌下來。
「老爺,你小心一點。」晴四娘嚇了一跳趕緊將他扶好。
「快將信給我看。」諶堰大喊。
腥娘不敢怠慢地趕緊將信遞過去。
諶堰接手后立刻將信打開來看——
親愛的父親大人:
當您看到信的時候我已與凜夜離開了,雖然我並不知道他說的驚喜是什麼,但我相信他,也希望您能夠相信他並祝福女兒。
至於形式上的婚禮,對我們來說並不重要,沒有來跟您告別是怕離別的愁緒,不過您放心好了,等我安頓下來我一定會回來探望您的。
會時常想念你的不孝女虹兒叩上
「虹兒,虹兒……」諶堰沒想到女兒竟然會不告而別,而且還走得這麼倉促,他一急,氣差點喘不過來而昏厥了過去。
「老爺,老爺……」幾個姨太嚇得大喊,「來人啊!快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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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士融站在烈弈堡的門外徘徊,考慮著該不該學他家少爺也拐個美嬌娘回家去,而那心上人似乎也與他心有靈犀,正當他猶豫不決時,竟然看到她主動的朝他奔來。
「巫士融,謝天謝地,你還沒走。」藍雪氣喘吁吁地道。
「你……你這麼不希望我走嗎?」巫士融在聽到她的話后,心裡如萬馬奔騰般,沒一刻平靜。
「是啊!快告訴我小姐呢?刁少爺究竟將她帶到哪裡去了?」藍雪著急地問。
「啊——」原來……原來她並不是為他而來的,害他高興的差點昏倒。他失望地道:「他們往渡船口的方向去了。」
「渡船口。」藍雪說著便要衝去找人,沒想到卻被人給拉住,「你在做什麼?別拉著我,人命關天呢!」
「人命關天?有這麼嚴重嗎?」
「是啊!老爺在看到小姐的信后就病倒了,直嚷著要見小姐呢!」她急慌道。
「不會吧!前兩天還看到他跟兩個姨太在萼香亭里喝茶呢,怎麼說病就病了呢?」巫士融錯愕的問。
「這……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大夫。」
「可是……可是……」
「我沒時間跟你多說了。」藍雪不待話說完便向前奔去,她非快些找到諶隨虹不可。
在她跑了一小段路后,突然有輛馬車經過她身邊。
「上來吧!我送你一程。」巫士融伸出有力的雙臂迎向她。
「謝過。」藍雪也不再客氣地坐上了馬車。
「別緊張,船明早才會走,他們應該還在附近的客棧里。」巫士融安撫道。
藍雪點點頭,「對了,你那個少爺究竟是何來歷?」
「這……」巫士融遲疑著,不知該不該說。
「我家小姐都已經決定跟刁少爺走了,我想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吧?」
巫士融一聽覺得她的話也有道理,索性將一切講了出來。
「我家少爺是德威王爺的長公子。」
「王爺?原來他是個小王爺。」難怪他身上總有一股難以形容的貴氣,藍雪這下總算明白。「那他為什麼要這麼急著回去呢」」她懷疑地問。
「因為我這個少爺愛玩成性,他已經整整兩年的時間沒踏進家門了,迫得夫人以死相逼,你說他能不走嗎?」
藍雪終於明白刁凜夜會這麼著急的道理,但是老爺那邊也不能不管啊!看來必要時,只好先拆散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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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船口邊的客棧里,刁凜夜和諶隨虹兩人,卿卿我我地站在窗邊欣賞窗外的江邊風景。
「虹兒,渡過這條江后,你就要放棄所擁有的一切了,你會捨不得嗎?」刁凜夜試探地問。
「不會,我說過我跟定你了,不管禍福我都不會後悔。」她堅毅道。
「你真是個勇敢的女子。」他將她攬得更緊。
她幸福地靠在他的懷裡嬌羞道:「我的勇氣可是你給的。」
「我何其幸運,呵呵……」
正當兩人沉醉在這相知的時刻時,門外突然一陣敲門聲——
「少爺,禮物準備妥了,請你來點收看看是否有缺。」
「我馬上來。」刁凜夜對外吩咐道。
「什麼禮物?」她好奇地問。
「討好我娘用的,虹兒,你在房裡等我,別亂跑。」刁凜夜看她點頭,親吻了她一下才離開這房間。
「好玩!」諶隨虹有種即將揭曉謎底的雀躍感,這真是太有趣了。
就在她兀自冥想時,門外又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小姐,小姐快開門!」
「藍雪?」她認出是她的聲音,驚喜交加地打開了門,「藍雪,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決定要跟我走?」
「不是。」藍雪搖搖頭。「小姐,你不能走。」
「藍雪,你捨不得我可以跟我一起走……」
「老爺病倒了。」不等她話說完,藍雪便急匆匆的說。
「什麼?」諶隨虹愣在原地。
「老爺知道你不告而別後病倒了。」藍雪再強調一次,「他一直念著要見小姐。」
諶隨虹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她急慌地道:「那還等什麼?我們快回去吧。」
「好,馬車就在門外等著。」那是巫士融的車。
兩人快速地來到了馬車前,諶隨虹忍不住回頭道:「糟了,我沒跟稟夜說。」
「不要緊的,我已經吩咐過巫士融了,他會幫忙傳達的。」藍雪立刻將他扶上車,往家中賓士。
另一方面——
當刁凜夜回房沒見到諶隨虹時,他幾乎發狂地到處尋人。
「少爺,別找了,她回去了。」巫士融阻止他像只無頭蒼蠅般亂跑。
「回去?回去哪裡?」
「當然是烈弈堡了,聽說諶老爺在看過諶姑娘的留信后就病倒了。」
「病倒?」刁凜夜喃喃道:「怎麼會?這怎麼會?」
巫士融聳聳肩道:「我也不清楚,不過少爺,你可不能想回去找她,別忘了夫人啊!」
就是因為如此他才走不開,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直襲刁凜夜,讓他無法招架。「但願明早之前能夠見到她。」他是如此希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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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覺得身體如何?」從渡船口回來好幾天了,諶堰的病不但沒好轉反而一直惡化,剛剛大夫甚至還宣布了病危的消息,諶隨虹不由地恐懼起來。
「唉!我老了,死不足惜。」諶堰身受病魔摧殘,話說著又猛咳不停。
「爹,你怎麼這樣說?」她跪在他榻前忍不住掉下眼淚。
「是啊!老爺,你這麼說教我們幾個姊妹該怎麼辦才好?」幾個姨太也跟著哭成一團,畢竟他是她們的依靠。
諶堰搖著頭,替女兒和幾個姨太擦了擦眼淚。
「我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不過放下你們幾個女子,我就是不安心。」他已經快七十歲了,生老病死也早已看透,只不過一屋子的女人教他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爹,你別亂說話,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會好起來的。」
「是啊!老爺,求求你別拋下我們。」晴四娘大哭道。
「讓我把話說完。」諶堰擺擺手,阻止她們打斷他的話:「虹兒,爹就你一個孩子,如果我死了,這龐大的家務全都要落在你身上……」
「爹,你別說了,我不想聽這種喪氣的話,我要你好起來,一輩子守護著我們。」她打斷他的話,撲進他懷裡哽咽道。
「乖孩子,爹也捨不得你,但這畢竟是無法躲避的命運。」諶堰也禁不住留下難過的淚,「我有幾件事,希望你能答應我。」
「好,爹請說,無論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做到的。」諶隨虹用力的點頭承諾。
「你也知道這烈弈堡是祖先所留下來的基業,我不奢望你能發揚光大,但無論如何你都要好好守著它,明白嗎?」諶堰慎重道」
「我明白,爹爹請放心。」
「很好。」諶堰點點頭稱許道:「爹相信你的能力,另外我還有一件事放心不下,就是你這些姨娘,爹若走了,你要替爹好好照顧她們。」
幾個姨太聽他這麼吩咐,更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老爺,我們也會好好照顧虹兒的,你放心好了。」她們承諾道。
「很好,有你們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虹兒,爹對不起你,讓你……得承受這麼大的責任,不過我別無他法,原……原諒……我……」諶堰無力地說完,眼睛一闔,便回天乏術了。
「爹……爹——」諶隨虹不敢置信的哭喊著。
「老爺——」
愁雲慘霧籠罩著整座烈弈堡,諶隨虹和她幾個姨娘哭得聲嘶力竭,連堡內的僕役也為之傷心不已,但都無法改變已成定局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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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金陵多日,刁凜夜始終坐立不安,直想插翅立刻飛回諶隨虹身邊,看看她現在究竟怎麼樣了?但無奈母命難違,教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凜兒,怎麼整日都見你愁眉苦臉的?這哪像一個即將成為新郎倌的人呢?」刁夫人進門就訓誡道。
「娘,我說過我另有心上人了,靈兒表妹你就將她另許他人吧!」他已經夠煩躁的了,這件事更是令他心煩。
「心上人?你說的可是那姓諶的姑娘?」刁夫人挑剔地問。
「娘,你怎麼知道虹兒的?」他有些訝異。
刁夫人輕拍著兒子的手,苦笑道:「娘就你這麼個兒子,怎麼能不關心你呢?」
刁凜夜就是受不了她這般親情攻勢,才會乖乖受困於此。
「凜兒呀!雖然事實有些殘酷,但娘捨不得讓你每日都如此憂愁,還是不得不告訴你。」
「娘,什麼事這麼嚴重?」刁凜夜也讓她這慎重的態度給唬住了。
「這……」刁夫人左右為難,輕嘆了口氣道:「諶姑娘不會來了。」
「胡說,我派了士融去接她,我相信她很快就會到的。」刁凜夜露出清朗的笑容道:「她長得十分美麗可愛,相信娘看到她之後一定會喜歡她的。」
「唉,你為什麼不信我呢?」
刁夫人苛刻地道:「你忘了,那位姓諶的姑娘並不知道你的身份來歷,她只知道你是個獵戶而已;而她呢?人家可是個堂堂堡主的掌上明珠啊!你以為像她這樣的身份會去愛上窮酸的你?」
「不,虹兒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我相信她不是那種人。」他連口否定。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自己的身份呢」你這不是在試探她嗎?」
「不,剛開始瞞她是因為沒必要告訴她,但後來……」他滿臉柔情,「但後來我們相愛了,我瞞她全是為了給她一個驚喜。」
「驚喜?是啊!你若早點告訴她自己是小王爺的身份,相信她會很驚喜的,或許現在她人已經到府上了;但是你卻沒有,而她也嫌棄你而沒來找你!」
「娘,你為什麼要這樣貶損她呢?你並沒有見過她,不該這樣仇視她的。」刁凜夜有些生氣了起來。
「我……我仇視她?」刁夫人大聲喊冤道:「就你所說的,我並沒有見過她,我又為什麼要仇視她?兒子啊!你竟然這樣冤枉我,我真不想活了。」刁夫人又氣又惱的叫了起來。
刁凜夜這才發現自己一時情急,竟然將事情說得這麼嚴重,她趕緊賠不是,「娘,對不起,我是無心的,一切都是……」
刁夫人揮揮手委屈地道:「我明白,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個打擊,若你不相信我所說的話,你大可去問你的好手下,看我說的是不是實情。」
在刁夫人說話的同時,門外走進了一個頭低得不能再低的人。
「士融,你終於回來了。」刁凜夜一看見他,立刻開心地上前追問:「怎麼樣?我不是派你去帶虹兒,她人呢?」
巫士融低著頭一直不肯抬起頭,他真怕事情哪天被揭穿后,他會被刁凜夜給五馬分屍。
「士融,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不用怕事情太過殘酷,你只管說,好讓凜兒快些死心。」刁夫人催促道。
「快說啊!士融,虹兒怎麼沒跟你一道回來?」刁凜夜可急死了。
巫士融偷偷張望了刁夫人那如凶神惡煞的臉一眼,而後才吞吞吐吐道:「諶姑娘不會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她不會來?」刁凜夜抓狂似地扯住他的衣領問。
「我……我怎麼知道?」巫士融心虛地走到角落,別過臉后才道:「我一連在烈弈堡外站了好多天,可是……可是始終沒見到諶姑娘的面,後來……」
「後來怎麼樣?」刁凜夜急促地追問。
「後來我看到堡內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的,於是好奇的抓了個人問,才知道原來是堡主要嫁女兒。」他的頭垂得更低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我不相信……」刁凜夜幾乎崩潰,他發狂似地往外跑。「我一定要去找虹兒問個清楚!」
「凜兒,凜兒……」刁夫人一驚趕緊道:「士融,還不快把給少爺攔住。」
費了好大的功夫,巫士融和幾個守在門外的僕役,才將刁凜夜這快發瘋似的人給制止住。
「凜兒,人家已經表現得夠明白了,你還去做什麼!」刁夫人心疼地道。
刁凜夜神情痛苦地道:「娘,虹兒不是那種人,她真的不是那種人,我一定要當面跟她問清楚。」
「你怎麼這麼執迷不悟?」刁夫人生硬嚴肅地道:「好吧!既然這樣,不妨捧著你這小王爺的身份去求她,或許她會因此而回心轉意。」
刁凜夜渾身一顫,被他娘的這句話睹得啞口無言,如果這殘酷的事實是真的,那他又何必去自取其辱呢?
諶隨虹,一個天之驕女,難道她真的會甘心一輩子屈於一個獵戶夫人,隨他四處旅遊、餐風露宿嗎?
「兒子啊!事實是很殘酷的,你不能怪諶姑娘做出這樣的決定,我相信如果她知道你是個小王爺的話,她一定也會很樂於跟你在一起的。」刁夫人好心地安慰道。
「別再說了!娘,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他英挺的臉上全是頹然之色,慢慢地走進了房裡。
背後,刁夫人露出個極度滿意的笑容。
「士融,做得好,我不會忘記你的好處的。」而後,她喜上眉梢地轉身去打理兒子跟侄女兒的婚事了。
巫士融回以苦笑,摸摸自己的脖子,哀悼這顆腦袋恐怕掛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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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盤聲、翻帳冊聲……
從父親過世后,諶隨虹一改以往大小姐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個性,幾乎天天都跟著葛總管學做生意和算帳,每天都忙到三更半夜才休息,隔天一大早又開始起來工作,這情形看在她幾個姨娘眼裡,著實心疼不已。
「夠了,虹兒,休息一下吧!那些帳讓葛總管派人處理就行了。」珠二娘勸道。
自從諶堰過世后,在同病相憐互相的照應下,幾個女人的感情越來越好了,就像親母女一樣。
「是啊!虹兒,你這麼沒日沒夜的工作,若老爺地下有知一定會怪我們沒好好照顧你的,到時候我們怎麼有臉去見老爺?」晴四娘說著說著又哽咽了起來。
「姨娘,你們別為我擔心,我年輕撐得住的,更何況我還有很多事要學,怎麼能休息呢?」諶隨虹刻意回以輕鬆的笑容。
「那三姨娘來幫你,你有什麼事只管吩咐我去做,別事事親力而為,累壞了自己。」腥娘關心地對她說。
「是啊!腥娘識字的,就讓她來幫你吧!」晴四娘附和道。
「不用了,爹臨終前曾吩咐我要好好照顧幾位姨娘,你們就待在樓閣里好好享福吧!」諶隨虹輕拍胸口保證道:「我沒事,你們別太緊張了。」
話說完,她又開始投入工作,多日的勞累以至於蒼白的臉,和一身的素服相映,教幾個姨娘看了都心疼不已。
「怎麼辦?」三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剛走進門的藍雪將一切都看在眼底,她安慰道:「幾位夫人別擔心,交給我吧!」
看到藍雪那堅定的表情,她們稍稍放下了心。「就麻煩你了。」
虹兒的個性恐怕也只有她這個丫環治得了她,幾個姨娘無功而返地走了出門,只有拜託藍雪了。
藍雪目送她們出門后,便二話不說的將諶隨虹正在打的算盤給弄亂。
諶隨虹不明白地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又重新打起算盤,沒想到藍雪還是將它給弄亂了。
「藍雪,別搗蛋了,天色晚了,你先去休息吧!」她吩咐了聲又將算盤重新打起。
這回藍雪更是乾脆的將算盤收到背後去。
「你……」諶隨虹對她的舉動感到莫名。
「小姐,夠了,你這樣折磨自己已經夠了。」藍雪搶白道。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她又上前去搶算盤。
藍雪這次沒堅持的將算盤交給她,「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在這裡每天用一大堆工作逼死自己,我會去找他問個清楚,我會去要個明明白白的交代。」
諶隨虹是將算盤拿回手裡了,但是她的心思因她的話再也無法靜下來,她會如此賣命都是因為藍雪口中的那個「他」。
「小姐,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原因嗎?」藍雪又繼續說道:「還是你根本不敢去探究?」
「別說了——」諶隨虹突然大喝一聲,「出去,我不想聽你講任何話。」
「可是我卻無法坐視你折磨自己而不管。」
諶隨虹不語,她心裡的苦根本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小姐,去吧!去金陵找他吧!是好是壞總是要問個明白,也好做個打算。」她靠近她勸道。
諶隨虹再也忍不住了,她痛哭失聲地趴在她肩上。「藍雪,我怕。」
「別哭,小姐。」她替她擦乾眼淚,「相信自己無窮的魅力,刁凜夜若真的負了你,那是他的損失,你不必再替他留下任何一滴眼淚,但是……也許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呢!我們不去了解反而在這裡作繭自縛,那不是很傻嗎?」
「不得已的苦衷?」諶隨虹聰慧的解讀出她話中的意思,「藍雪,你知道什麼對吧?」
藍雪點點頭,「刁凜夜是金陵德威王爺的長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