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少爺的馬鞭

第十回少爺的馬鞭

上海的事情通過報道,早傳到了美國。

報紙上帶著上海一線記者的傾向,一面倒的指責著日本人的所作所為。

英雄堂一夜的建成。

雪夜裡上海市民的作為。還有日本人的暴行。

這些一直在阿力的心頭縈繞著。

美國的生活讓他找不到自己的價值。

那些管理那些企業,林林總總讓他在規矩的壓制下覺得難受。

而上海,比這裡更需要他。也更適合他。

這就是他想離開的原因。

程程無可奈何的走了出去。還有一個人能夠說說阿力,就是聯奎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那麼投緣的。也許就是在之前的日子裡,相互支持著,結下真正的友誼吧?

秦聯奎來了。

程程這樣可愛的小妹子的要求,他不會拒絕的。借著這個機會,他本來就要來和阿力商量商量事情。

「程程叫你來的?」

丁力又不是笨蛋,秦聯奎這樣地人。在自己兄弟面前臉上什麼心裡就是什麼。

秦聯奎沒理會他,自己坐了下去掏出了根香煙。

「你們讀書人就是麻煩。有屁就放。」丁力沒好氣的一把搶過了秦聯奎嘴裡的香煙,撕去了他碰過的過濾嘴。

然後塞了自己嘴巴里。

「你怎麼總像個土匪?」

「老子搶你根煙,你叫個屁!搶你女人的?」丁力瞪著眼睛,罵著卻笑了起來。

秦聯奎連連搖頭,自己再掏出根,然後點上了。

看著丁力:「你要走,也好。」

「啊?」丁力意外的看著他。

「看什麼?」

「程程找你的吧?」

「恩。」

「她要你幫著勸我留下的?」

「恩。」

「你來卻要我走?你想幹嘛?」

秦聯奎吐血了。

杜月笙沒安排什麼計劃。

如今地上海,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出面。去了哪裡,必定那裡有人看到,圍觀,消息會散出去。

做事情不要太明顯就是了。

他緩步走下了汽車。

隨著他一起下來的是永野望。

後面汽車裡下來的是焦文斌。萬墨林,顧嘉裳,馬祥生。

李福全早就到了這裡了。他自己兄弟的事情,他要先來。

因為今天是兄弟們地七七。

他也要代表兄弟們。接受永野望的意思。

77777的拍照在路邊停下,走出的是無人不知地杜月笙。周圍的居民們全一個傳一個的走了出來。

今天英雄堂的香火本來就鼎盛著。

多少地上海市民都趕著來了。

永野望看著人頭,轉了頭來,卻又啞巴了。今天的日子就是他自己定的。杜月笙也告訴他今天是兄弟們地七七之日。

他認為這樣能夠更顯示出自己地誠意來。反正上柱香就走,來去也快。

沒想到地是,今天這麼多人。

尤其是

「走吧。什麼也不說就是了。我們去上香便走。」杜月笙低聲的善解人意道。

永野望心裡一熱。杜月笙真地是當自己朋友的。

他點點頭。

杜月笙嚴肅著臉。帶著人走向了裡面。周圍的居民已經排成了通道。

顧嘉裳暗自對了人群里的兄弟打了眼色。

這一切,連杜月笙都不知道。有很多的事情。是兄弟們自的去做的。多年的安排,已經讓兄弟們的配合非常的默契。

因為這麼多年的準備,就為了一個方向。

杜月笙彎下了身子,把手裡的香火遙遙的對著三個兄弟的位置,拜了拜。然後走上前,插進了香爐。轉身到了一邊回禮的李福全面前。

接過了他手裡的

物件,在火盆里點燃了。再次的合掌,禱告了一番。

下一個是馬祥生,再下一個是顧嘉裳,然後是文斌,墨林。

整個大堂內鴉雀無聲的。

讓大部分上海市民感到陌生的永野望,跟在了杜門的人身後,走到了前面。

「他是日本人?」人群里,一個老太婆忽然叫道。

所有人,臉色大變。

乾的漂亮!

杜月笙在心裡喝彩著。昨天今天沒有一刻他是和永野望分開地。其他的兄弟們也在一起。永野望無法懷疑到自己身上。

這麼長日子來,自己的態度證明了。自己也怕這個麻煩。

隨著這個聲音。

人群爆炸了似的,全齊齊的看了過來。這種壓力,這個地點,永野望手足無措。萬夫所指的感覺可不是好受的。

求助似的,他看向了杜月笙。

杜月笙面無表情的咳嗽了一聲。

奇迹似地,人群把眼神轉到了他的身上。百姓們沒忘記,這個人是跟杜先生來的。死去的可是杜先生地兄弟們。

尤其今天是七七。

出於對杜月笙的信任。他們只是等待著一個說法。

「先上香吧。」杜月笙面沉如水。他的話就是命令。永野望這個時候也不會違背。他巴不得呢。

鴉雀無聲的注視里。

永野望看著鐵板著身材,禮也不回地李福全,想苦笑下卻不敢在這個時候說什麼。只好屈辱的一次次低頭。

心裡只求早點過去這個程序。

而又要壓抑著心裡的焦急。控制著節奏。這個時候

c,他知道,一點點的火星也會讓他非常地難堪。就是杜月笙,也未必壓制的住的。

中國人就是這麼樣地。天大地大。躺下地人為大。

終於結束了。

永野望低著頭,默默地站在了杜月笙等人的背後。隱隱地,他感到周圍的人,包括李福全都有意無意的護住了他。

心裡。微微的好受了點。

杜月笙看著人群:「不錯,他是位日本人。」

人群還是很安靜。

只是呼吸沉重了點。幾個兄弟的家屬壓抑著哭泣,看著杜月笙。

「今天,他是來道歉的。永野先生對上次事件。和我們的兄弟要表示他的歉意。上次的事情,他沒有參加也不在場。但是心裡很是難過。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那些人會那麼做。但是他知道,必須要有個說法。於是他找到了我。請我帶他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給這些兄弟上柱香。」

杜月笙的話。說完了。

說到這裡。夠了。表明了永野望和上次一群日本人的沒有關係,就足夠了。

中國的百姓淳樸的很。從來誰是事主找誰去。

杜月笙又站在這裡。

也沒有人上來衝動著。几絲低低的哭泣。在耳邊縈繞著。靈堂里一片白色,煙火瀰漫。

永野望心裡很壓抑。

他看著周圍的百姓,那無聲無息的氣氛里,那低低的哭泣繩索似的纏繞著他的靈魂。不知道怎麼的。

他從杜月笙的身後走了出來。

走到了幾個烈屬的面前,又是一個深深的鞠躬:「對不起!」

夠了夠了。

。再唱戲下去這成好人了。

杜月笙走了上去:「走吧。」

說著他轉身了。

永野望打死也不敢一個人呆在這地方。頭也不抬的,他忙著跟杜月笙向外走去。

一路無話的走到了汽車裡。

他才放鬆了下來,額頭的汗水都下來了,杜月笙卻在鐵青著臉:「王寶新,下去問問,剛剛那個老太婆怎麼知道永野望的?」

「是。」

「算了,算了。」永野望一把拖住了他:「月生,走吧,走吧,管他這些幹嘛,不是找事情么,今天這個時候又不好辦的。估計我以前常常出來,也有人認識的。你不必多心,哎,今天還虧了你呢。」

「福全不還禮,是頂著場子了,別介意。」

「哪裡話,不會的,月生,走吧。」永野望這裡一刻也不想呆了。

猛地。

英雄堂里一陣叫嚷聲傳來。

「東洋鬼子道歉了!」

永野望氣的頭差點撞到了

,杜月笙苦笑了下:「走,走。別放心上啊。」

「理解,理解。」永野望覺得黃連真苦!

在沒有永野望的時候。

顧嘉裳大聲地告訴百姓,剛剛那個東洋人是被杜先生帶來的。話里的意思。自然是杜月笙壓制著東洋人來的。

百姓能夠不歡呼么?尤其是這個日子裡?

杜月笙的汽車向著杜公館開著,杜月笙要永野望和他一起回去,給他壓壓驚。作為朋友,杜月笙表示非常滿意永野望為他做的。

他很領情呢!

離開那裡越來越遠了,永野望的心情也好多了,陽光透過玻璃灑了他的臉上。他的神情放鬆了很多。

嘎吱!

忽然地王寶新剎車了。

正要火的杜月笙忽然看到了前面站著幾個人。

永野望抬起頭來,心裡只是跳,,盧攸嘉?今天真是惹鬼了么?永野望已經被少爺日的怕了。

天大地大。少爺最大,本能地永野望就要縮頭。

少爺的聲音已經在外邊響起了:「月生哥,幹嘛呢?大早出去?恩?永野?你個在這裡呢?給老子下來。」

「攸嘉,幹嘛呢。「杜月笙走出了車子。

兩個兄弟當街站著。少爺在月生哥面前算規矩。手下人也知道這些。沒人動。永野望一頭的汗,不知道下還是不下。

「他怎麼在?」

「今天兄弟地七七嘛,永野上次和我們在美國的,這個事情不怪他。作為我的朋友,今天他去拜祭下的。做地很好呃。」杜月笙道。

少爺心裡大笑,被你忽悠去的吧?

不配合,怎麼是兄弟呢?

馬鞭一轉。少爺哦了一聲:「真地?這還不錯,永野,永野?幹嘛呢?老子又不吃人地。」

說著篤篤篤地敲打著車窗。

頂到這個場子。就是烏龜也要把頭伸出來了。

永野望擠出了道笑容。看著平生他最最吃不消的人。他下了車:「攸嘉兄,這個事情我真地不曉得。剛剛和月生一起。去和他們道歉賠罪下的,哎。」

嘆息了一聲,永野望道:「我在,肯定不會生這些事情的。」

「算了算了。」

盧攸嘉哼哼了聲:「月生哥在呢,再說,事情是不怪你,少爺又不是神經病。」

你還不是神經病?永野望心裡嘀咕著。

「你怎麼不接話?難道你覺得我是神經病?」

杜月笙實在忍耐不住,轉了頭去笑了起來。永野望也不由的笑了:「什麼話呢,真是的。」

「好,就憑你今天這樣,我當你是兄弟了。「少爺非常滿意的拍著永野望的肩膀:「我先去拜祭兄弟。永野,去月生哥那裡?月生哥,馬上我去吃飯好啊?」

「你別裝了,那裡還不是你家?虛情假意的客氣。」杜月笙哈哈一笑道。

「告辭!」

少爺嘿嘿一笑,對了永野望一抱拳,鞭子有意無意的從永野的下面一帶,壞笑著轉身帶人走了。

永野望看著杜月笙連連搖頭:「真佩服你,吃得住他的。」

「你受不了他?」杜月笙奇怪著。

「是啊,是吃不消啊,做事情沒個譜的,你說這大街上拿個鞭子捅人下身,什麼事情嘛,亂來。」永野望想到那些不堪的回憶,頭就大:「月生,我還是回去吧,不吃飯了。」

杜月笙一把拉住了他,意味深長的道:「攸嘉也很重要的。」

大局啊!

永野望一臉的壯烈,好吧,去吧。去等著被折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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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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