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歸56 狐狸媽媽的安危
「對不起,我知道我現在這樣讓你們很擔心,可是……你們不會懂的。」在我的心裡,狐狸媽媽就像是真實存在的,而不僅僅只是一連串的數據就能夠隨意組成的,那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很溫暖,從媽媽離開后,我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溫暖了。
所以,我不想在她身上有任何不幸的事情生,如果是這樣的話,對我而言,就好像十幾年前的那幾乎令人絕望的一天重新來過一樣。
儘管當時我只有5歲,直到現在我還清楚的記得在那一天,我哭得都不知道暈過去幾次……我不想在事隔十幾年之後,再一次的體會到那種感覺。
狐狸媽媽……
慕斐握著我的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輕輕嘆了口氣之後,便把醫生叫了進來替我做了個簡單的身體檢查。
「等到能夠確定究竟生了什麼的時候就立刻下線,好不好?」
「冽風……」
「你上線后別亂走,就在原地等我。」
「但你在魔界……」
「我和夜一樣,轉職后的魔性已經可以自由往返魔界了。」慕斐深深地看著我,「剛剛我說的,你能不能答應?」
「能。」我用力點點頭。
雖然距離那一天已經過去了四,五日,但山洞裡的情形卻是一如之前。只是那攤鮮血已經乾涸了,沒有了當日的那種觸目驚心,但是,我只要一想到狐狸媽媽可能地遭遇,胸口忍不住又是一陣抽搐。
我自嘲地笑笑輕輕嘆了一聲便沿著洞壁坐了下來。
不能再讓他們擔心了,現在只有想辦法讓自己情緒穩定下來才行。
我只當作並沒有看到眼前的一切,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而直到這時心情才算是平復了下來。
冽風說讓我在這裡等他,可是即便他能夠離開魔族,但並沒有到雪狐族的傳送陣啊,他又該怎麼過來呢?
正這麼想著,聯絡器的「嘟嘟」聲響起。我疑惑地接通后,耳邊便傳來冽風的聲音,「我已經到了雪狐族了,很快就過來,乖乖地別亂動。」
我輕輕「嗯」了一聲,就掛斷了聯絡器。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統又經常更新關係,原本像我這樣身無分文的應該無法使用個人聯絡器的……
約莫等了十來分鐘,洞**入口處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我抬頭向那裡望去,只見冽風正翻身下了飛羽。並快步向著我走了過來。
顯然冽風也看到了地上的那攤血漬,他什麼也沒說,直接牽著我手走了出去。當我疑惑地才想問的時候,卻見他指著不遠處的兩隻死亡多時的雪鹿說道:「瓴兒。你上次來的時候,這裡就是這樣?」
我輕輕點了點頭,「山上所有地動物都死了,狐狸媽媽不見蹤影,只留下裡面的那灘血。」
冽風笑笑,安慰著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應該沒問題……狐狸媽媽多半還活著。」
我抬頭向他望去,無論是不是單純的安慰。但他的話卻令我非常的安心。「你…怎麼知道的?」
「瓴兒,你似乎一直都忘了這裡是遊戲
「可是……」
「聽我說。」冽風打斷我的話,「因為是遊戲,所以怪物死亡之後都會在一定時間內刷新,可是從你上次下線到現在已經過了整整五天了,但這些怪物的屍體卻還好好遺留在這裡。那應該只代表一件事。這是一個隱藏任務……所以,狐狸媽媽不會死的。否則如果她死了地話,那任務還如何展開下去呢?」
「沒有刷新……隱藏任務……狐狸媽媽還活著……」
冽風點點頭,「這下可以安心了嗎?」
我仰起頭來沖著他笑了笑,「可是…狐狸媽媽會在哪兒?這個任務要怎麼才能夠展開下去呢?為什麼都沒有系統提示音呢?」
「沒有那麼多問題。」冽風從身後抱著我,「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你答應過我,確認了狐狸媽媽的狀況后就會下線好好休息的。」
我低下頭猶豫了起來,而這時冽風又繼續說道:「不管怎樣,必須得等你身體穩定了……即然是隱藏任務地話,時限應該不會短,我們有足夠的時間。而且,你不會是想夜的身體情況再受到影響吧?」
他的最後一句話對我的衝擊最大,我連忙點點頭,並回到山洞裡快的下了線。
因為心終於定了下來,在之後的幾天治療開始順利了起來,而直到身體情況穩定已經是一周以後的事情。
夜身上地傷也基本上痊癒了,除了幾個大的傷口還會隱隱作痛外,暫時並沒有現有什麼後遺症,而自由行動更是沒有絲毫的問題正是因為如此,他開始如之前一樣只要沒事就成天賴在我身邊,雖然每一次見到慕斐都會想辦法把他給趕得遠遠的,但很顯然慕斐對此根本就無動於衷,這也使得朔夜越來越覺得他不好玩。
就在身體穩定后的第二天,卻來了一個不之客,就是現在正掌控著維氏集團的那個我名義上地監護人維止浩。我以詢問地目光望向慕斐,可他卻什麼也沒有說,似乎是在等我自己做出決定。
「夜又不在,他來找我幹什麼?」我低頭思索了一會兒,這才向慕斐點點頭,又說道:「你會不會陪著我?」
「你說呢?」
「我不想一個人……」
慕斐輕輕拍了拍我的手,向著外面吩咐了一聲,只是很奇怪地。並沒有選擇會客室之類地地方,而是由領著來到我的病房。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安排,但我相信肯定有其用意在裡面。
等了約莫十分鐘,在事隔半年多以後,我終於再次見到了那個人。看起來他的氣色比以前要差一點,除此以外,倒也沒什麼太大的分別,只是很意外的,見到他地時候,我的心情竟然沒有絲毫的變化,依然是那麼的平靜,平靜到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早先。慕斐便已經把我扶著靠在了床背上,見到他進來,我輕輕點了點,「叔叔,好久不見了。」
「你叫我叔叔?」
「以前那個稱呼是因為當時我年紀還小,外公怕我沒人照顧才讓我這麼叫,現在……應該不需要了吧?」
他點點頭,沉聲道:「的確,對你來說,是不需要以這個作為掩飾了。」
不顧他語氣中的嘲諷。我扯動了唇角,微微一笑說道:「不知道叔叔今天特意跑這麼一趟究竟是有什麼事嗎?」
他看了慕斐一眼,也不說話,事實上我也知道他在顧慮著什麼。但我也不著急。依舊只是那麼懶洋洋地依在靠枕上,耐心地等待著。
終於,是他先沉不住氣,向慕斐說道:「麻煩你出去一下,我有些事要和沁瓴談。」
我望向慕斐,生怕他會就這麼答應下來,幸好他只是回以禮節性的笑容說道:「我想應該沒有這個必要。」
「叔叔,無論是什麼事。你就直說好了。」
「你是想說你們之間有著婚約關係,所以並不需要有所避諱。」維止浩用目光在我們兩人身上掃過,以長輩地姿態說道:「可是……你們之間的婚約關係可並沒有得到家族地承認,所以我也可以以監護人的身份宣告你們之間的婚約關係無效……即便從法律上來說你已經年滿十八歲了,可根據遺囑,直到你二十周歲之間。我都將是你的監護人。我想這一點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我的家人只有夜而已,至於其他人說到底和我並沒有什麼關係。他們是否承認又關我什麼事呢?」我撇撇嘴又說道,「至於你所說的遺囑,如果真要按照遺囑來的話,那麼有些方面……你應該清楚我指的是什麼吧……那些方面是不是也應該有所改變吧?」
我望著他的神色,輕輕一笑說道:「既然那些你們並不願意就此放手,那麼關於我地私事,也請不要再用遺囑來加以干涉。」
從臉色上看不明白他此刻心中的喜怒,我只聽到他以平淡的口吻說道:「幾個月不見,沁瓴似乎能說會道得多了……」
「我叫瓴兒,沁瓴這個名字和我沒有關係。」感覺到慕斐一直緊緊地握著我的手,心裡不知不覺得就安定了下來,而且最近我對自己地身體狀態也算是比較關心的,所以我也儘可能地使自己的心情平靜。若是從前,如果聽到有人提及「沁瓴」這個名字的話,恐怕我無法做到像現在這樣。「叔叔,等下就該到我身體檢查時間了,如果這次來有什麼事的話的話,也請您直說。」
「如果我說我只是來看看你的,又如何呢?」
我用手指著自己,「看看我?」
「外界傳言我們之前的關係很糟……」
「原來如此。」我恍然笑道,「放心,現在還不到該很糟地時候……」
維止浩也不掩飾,「你若明白那當然就是最好的。其實…你現在這般又是了什麼呢?原本依照遺囑,你至少可以分得財產的八成,但現在的情況卻是,你將會一無所有。你認為這麼做是不是值得呢?」
依據一直以來的家族族規,遺產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是長子,只有當沒有兒子或兒子無法繼承地前提下,才論到女兒,遺囑也是以此為根據來制定地,原本作為繼承人我可以繼承包括資金,股票,不動產,古董等所有財產的8成,但是現在,作為我地哥哥,夜將取代我成為這第一順位繼續人,若無意外的話將順理成章的繼承這一切,而我……將不得不到任何東西。
他現在在說的,應該就是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