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笨蛋的麻煩

「希筱羽，回魂兒啦。」宋曉慧正拖著呆的我往縵熙酒吧走，「佑凝不在身邊，你就這副呆樣招呼我啊？」曉慧吃味的揶揄。

「哎呦，喻楠也算色嗎？」曉慧欲蓋彌彰的掩飾，誰不曉得她的男朋友有多帥。

「啊，看他們在門口呢。」宋曉慧拉起我就跑，一點不顧形象，我差點給前面的路坑絆倒，這傢伙連個話都沒有，直往相喻楠懷裡沖。

佑凝扶了我一把，才不至我當場出醜，縵熙門口的人流量可不是蓋的。我可不想找個地縫永不見人。

「人都到齊了，我們進去吧。」佑凝拉著我先進去，慕訉夏涵在我們身後，曉慧拖著相喻楠去買冰淇淋。

「右區定了位置，你帶夏涵她們先過去，我去跟朋友打個招呼。」慕訉指著吧台邊坐著的一群人，對佑凝說。

「好，」佑凝點頭，拉過夏涵的手。

我們坐在半圓軟沙上，侍者上了好些啤酒果盤。酒吧里嘈雜的音樂，閃動的五彩光束，若隱若現的舞群。營造了一種隔離現實的虛幻，讓人沉迷放鬆。

「給我兩杯果汁，」佑凝對侍者說，知道她是給我和夏涵點的，我攔了一下。

「我要啤酒，」不理佑凝的搖頭，我拿起桌前的瓶裝啤酒打開猛灌了一口，「咳咳，︿︶)o唉，」喝的太猛嗆了一下，「還不錯。」點點頭舔舔唇，啤酒不是那麼難喝。

「那我也……」夏涵被我引誘，也想嘗嘗鮮。

「不可以。」慕訉一臉陰鬱的拒絕。

「我們家希希被我慣壞了。」佑凝一副大姐大風範，揮揮手阻隔慕訉對我的嗔怪。

「誒，我來了，」曉慧一**坐在我和佑凝中間，佑凝只得往旁邊挪。

「怎麼不纏著相喻楠了？」佑凝單眼眯了曉慧一眼。

「我良心現了。」八爪功纏上佑凝，做勢要吻。

「相喻楠，你管不管？」佑凝扒不開曉慧，向我求救無效之後沖相喻楠大吼。

「我不敢違背公主。」相喻楠躲到我身後，像個委屈的小媳婦兒。我們是同一戰線的。

慕訉把果汁遞給夏涵，拿走她面前的啤酒。小傢伙想喝酒的希望完全熄滅。

「好吧，我就喝果汁。」夏涵對慕訉無言的注視徹底投降，不再堅持。

我趁亂大喝啤酒，幸好沒人注意，嘿嘿嘿……

半晌，覺得腦袋暈暈的，說話的聲音好像隔了層膜，才傳到我耳朵里，瓮聲瓮氣的聽不清楚。喝太多啤酒了，我要上廁所。

「豬豬，你去哪裡？」曉慧跟著我站起來，拖了我一下。

「去廁所。」我又沒醉，拉我幹什麼，雖然有一點點頭重腳輕。

『我想走直線，我要走直線，我能走直線。』我在心裡默念，繞開茶几，邁下台階，廁所近在眼前，我就要到了。

「咦？」我揉揉迷濛的眼，「讓開啦。」胖胖的男人不動。我往哪移他就擋在哪，我錯開，他又堵上來。

「小妹妹，我請你喝杯酒撒。」豬頭居然握我的手。

「放開。」我一腳踩在他鋥光瓦亮的皮鞋上。

「媽的，」他抓起我的衣領，作勢要打。肥手半空被相喻楠隔住，一把拖開。拽著我衣領的手一松，我失去重心向後倒。

「希希，「慕訉眼疾手快抱住我，一腳踹在在那男人的肚子上。呼啦一群人圍上來，看來我又招了不該惹的人。

「喝，架勢還不小呢。」相喻楠揉揉手腕，活動筋骨。臉上輕鬆自如，很期待大幹一場。

群人圍著我們的圈子漸漸縮小，慕訉扶緊我，小聲在我耳旁低語，「待會兒，去找佑凝。」

右手一個勾拳，打翻一個小嘍嘍，我從慕訉肩膀的縫隙里，看見一抹身影手一撐翻過高高的吧台，大步跑向我們，看不清長什麼樣子，分不出是敵是友。

來人跳進包圍之中，抓住一個西服男的領子，一拳揮了上去，但見西服男凶神惡煞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去，捂著冒血的嘴角垂低眉。

「少爺。」懼怕的喊了一聲，不敢作聲。

「滾下去。」一群人哄散，我們的危局立解。

哇塞，比警察來了還管事。

不清是誰，我很不爭氣的昏眩，酒精的作用就是大啊。周遭的聲音影像漸漸模糊飄遠，我有些虛浮像飄在水流里，兩隻手亂抓想借點力支撐我軟軟的身子。

「喂，老兄，我還沒打呢，」相喻楠抱怨，好久沒有練手，憋得正難受。

「這麼想挨揍嗎？」磁性低沉的嗓音，震蕩我的耳膜，怎麼這麼熟悉，我揉揉眼想看清誰在說話，卻是徒勞。

「再揉眼睛就要腫了，」慕訉拉下我狠命使勁的手，有些責備我的任性。

個人影照在我面前，晃晃的看不清楚，只有一條繩子直直盪在我面前，我好奇，拚命抓住不肯放手。

「笨蛋，…呃…放手，」慌亂著急的想撤走我手中繩子。

「恩…不要…」為什麼跟我搶，是我先拿到的，就是我的，誰也不許跟我搶。

「快放手，我要給你勒死了。」抻拽的力量加大，「呃，…咳咳…」一陣咳嗽。

「這是什麼狀況？」相喻楠湊過來，一臉莫名的看向慕訉。

「先把他們兩個拉開再說。」慕訉口氣里有了一絲無奈和著急。

我的手臂被一雙大手扼住，哇，看不清的人影多了好多的幫手。

「是我的，不要搶我的…是我先拿到…奇怪，放手…嗯…」我始終不曾鬆開拿在手裡的寶貝。

「呲」的一聲，拉扯的力量消失，「給你好了。」對手無奈放棄，被我打敗。

我握緊手中的寶貝，滿足的闔上眼，嘿嘿，誰也搶不過我，終於可以安心睡覺了。

「唔，好痛……」口乾眼澀，腦袋好痛。我揉著腦袋，猛力睜開眼。

「你醒啦，」曉慧撤走我額頭上的濕毛巾，「豬豬，你昨天真的讓我大開眼界誒。」一雙大眼睛貼在我面前。

「你說什麼啊？」我腦袋一陣疼，疑惑曉慧狡黠的笑。

「咦，這是什麼？」握在我手中的半截黑帶子，直接帶我到雲霧裡。

「你的寶貝啊，」曉慧抑制不住的大笑，「哈哈，你昨天真搞笑……」就差滾到地下了。

「什麼啊？」看著黑帶子，我還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豬豬，醒啦。「佑凝推門進來，手裡端著一杯醒酒茶，「看你還敢逞強，現在知道難受了吧。」佑凝拿走我手裡的黑帶子，「喝了會好受點。」

「遵命。」我乖乖聽令，昨天不該喝那麼多酒，我一定是神經錯亂了。

「司明海手足無措的樣子，蠻有趣的，哈哈。」曉慧笑得花枝亂顫。

「司明海，什麼時候見過？」我怎麼不記得。

「昨天啊，你拉著人家領帶，死都不肯放手。」佑凝平靜的對我說出事實。

「不會吧？！」我有那麼銼嗎？怎麼會……

「這就是證據啊。你還真有趣誒。」曉慧晃晃黑帶子。

「你昨天喝醉了，撞到一個色男人，慕訉打了那個傢伙。」佑凝做到我對面，繼續講昨晚的事，「那個男人是酒吧的股東，場子的圍事自然要算賬。還沒動手，司明海出現喝退了那群狗仗人勢的保安。」

「沒想到縵熙是司明海家的，怪不得他會出現。」曉慧補充道。

「哦，」那個人影原來是司明海，聲音聽起來難怪耳熟。

「司明海差點缺氧暈倒，你拽著他領帶就要回家，真不明白你當時想什麼呢？」佑凝無奈搖頭。

「相喻楠和你，兩個合夥把司明海的臉都氣綠了，一個動手，一個動嘴。」繼續碎碎念。

「管我們家相喻楠什麼事，慕訉也有份的。」曉慧護著男朋友。

「怎麼不關他的事，」佑凝斜曉慧，「說司明海敗在希希手下的不是相喻楠嗎？」

「那慕訉還說司明海想一腳踏兩船，你忘啦？」曉慧不服氣。

「好啦，不要再吵啦，我要死了！！！」實在忍受不了如此高分貝的鬥嘴，我好歹也是宿醉頭痛者，一點不知道體諒，還在這念一些我聽不懂的話。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不想知道了，誰再提昨晚的事，我保證讓她養我一輩子！！」惡狠狠的威脅果然奏效，世界終於恢復平靜。

這次的教訓，我保證以後滴酒不沾，頭疼欲裂不好受啊。

周末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去。

「慕訉和夏涵去哪裡了？」曉慧問佑凝。

「……」佑凝一臉嚴肅，指指後座。

「司明海也不在？」曉慧瞪大眼睛。

「司明海女朋友，打了夏涵一耳光。」佑凝握筆的右手泛白，她現在很生氣。

「什麼？」曉慧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

「我找她算賬。」居然敢打夏涵，佑凝拉住衝動的我。

「他們在教務處解決這件事，那個女生是外校的。」佑凝把我按下，「昨天晚上，那個女生截了夏涵，威脅夏涵離司明海遠點。司明海和慕訉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這件事，司明海說他根本沒有女朋友。」

「那個女生到底是誰？」我驚愕，怎麼會有這樣的事生。

「司明海的愛慕者。」佑凝神情鄙視，「哼，連朋友都不是的同學而已。」

「那現在怎麼辦？」曉慧沒了主意。

「等他們回來。」佑凝恢復平靜。

慕訉拉著夏涵回到班裡，沒見司明海。

「怎麼解決的？」曉慧推慕訉。

「我甩了她一耳光唄。」夏涵沒有淚光，沒有生氣，倒是有些興奮。

「那個女生想教訓小涵，反而吃虧了。」慕訉有些替那個女生可惜，「小涵練過自衛術。」

「夏涵，被打的不是你？」佑凝吃驚。

「怎麼可能是我？」夏涵有些得意。「我比較會演苦情戲。」

「暈。」我和曉慧同舒一口氣，被這丫頭騙慘了。

「司明海呢？」佑凝問慕訉。

「他說還有事情要解決，就走了。」慕訉老實回答。

「嘿，不走也不通知我，我都成*人幹了。」相喻楠斜靠在門框上。「明海呢？」

「你什麼時候跟他變那麼熟了？」我驚愕。

「喝酒的時候唄。」相喻楠一臉高深莫測。

不是我不曉得，是這世界變化快。

這群人和司明海簡直熟的跟打一個娘胎里出來的一樣，為什麼我不知道呢？漫無目的走在操場上，抬頭看看天空，沒看見白雲，只有一架飛機留下的兩條白痕，恍惚間，看見太陽依然刺眼，灼熱的難受。

我需要靜一靜，司明海的闖入，帶來太多疑惑，關於他衍生的問題，想解開只是徒勞。大腦運轉常，讓我負荷不了，果不其然，他是個複雜的人，我應付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