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只要有了她這個妻子,就算是華京戰神,也會眷戀著她這份溫情在身邊,開始全心守護流火國的。
而且她嫁給律景鳩羅后,流火國國王就是他了,她就不相信體貼的他會捨得拋棄一整國屬於他的臣民。
這麼一來,她可以擁有律景鳩羅的一切,而他也會一生守護她和流火國,所以這真可說是兩全其美的好主意啊!
呵呵……決定了,就這麼辦!日後律景鳩羅就是她的丈夫、流火國的國王了。
流叶音欣喜滿懷地為自己的靈活腦袋感到得意非凡,卻把律景鳩羅到底對她有意或無意,懷國又是否畏懼流火國而會屈服於和平條約的惱人問題,都給忘得一乾二淨,根本沒考慮……
律景鳩羅猶不知自己已成了流叶音心裡算計的對象,只是專心一意地撥弄著火堆,在確定火夠旺之後,他才轉向流叶音,示意她脫了一身濕衣好烤乾身子和衣裳,免得受寒。
「脫了濕衣后,把衣裳晾這裡。」律景鳩羅將幾根以樹藤纏卷綁起的樹枝架在流叶音身邊,又道。「放心,我不會佔你便宜,在你烤乾衣服穿回去之前,我都會背著你。」
說罷,他當真轉過身去,背對著流叶音開始脫起一身濕衣。
一件件的衣袍被晾在樹枝上,律景鳩羅厚實的背脊與結實的腰身也跟著暴露在流叶音眼前,只是他並不以為意。
反正流叶音若介意,自然不會對他多瞧,再者,北槐子民對這些小細節並不是特別注重,他們可不像傳聞中遙遠的東方君子國,有那種給人瞧了褪去衣物的手腳就是丟臉事的想法。
但是,基於一份尊重,再加上他對流火國民情不熟,而且流叶音一開始又相當在乎他碰觸她、渡氣給她的事情,所以他寧可背對她,也好過見她一臉怒意或尷尬,甚至再度引來不必要的爭執。
只不過……他雖是這麼考量,但他背著流叶音脫衣服的舉動,卻是讓流叶音樂開懷。
呵呵!這可真是好機會,反正她篤定要與律景鳩羅結親了,所以現在正好乘機拉近兩人的距離,培養感情。
流叶音依照律景鳩羅的交代,將濕衣褪下,掛於樹枝上頭,可她沒乖乖地坐回火堆旁烤火,卻是直接走近律景鳩羅,貼著他的背,挨緊了他,跟著一塊兒坐下。
「你……」沒料到身後會突然觸上柔軟而溫暖的體溫,律景鳩羅微驚,差點就要回頭問話。
其實這股肌膚相親而傳遞過來的高溫,已明白地昭示流叶音光裸著身子與他背靠背的事實了,根本不用再多問。
只是,為什麼流叶音會挨在他身邊?她分明就挺恨他的不是?
律景鳩羅的腦海里閃過萬千種思緒,卻遠不及流叶音的異想天開。
她早已私心決定要將自己許給律景鳩羅,因此,也不再避諱兩人裸裎相見或是有親密接觸,反倒希望能多賴在律景鳩羅這副寬厚溫暖,又能給她安心感的身軀旁。
「我現在沒衣服穿,好冷,貼著你比較暖,你不介意吧?」完全把自己視為律景鳩羅之妻的流叶音問得很是大方。
「什麼……」律景鳩羅這下真感到困窘了。
流叶音親昵地問道:「不過這樣只貼著背還是有點冷,不如抱著一塊兒取暖吧?」
反正早晚是律景鳩羅的妻子了,如果能早些拉住他的心也不壞,到時候她連說服他都省了。
律景鳩羅蹙緊了眉,感到有些沒轍。
這女人在幹什麼啊?抱在一起取暖,可是雪地里遇難時不得已的作法,但現在的天氣一點也不冷,甚至有些暖意,若不是因為他們落水,一身濕黏不舒服,而且穿著濕衣也容易染風寒,不然他們根本用不著烤乾衣服。
可現在她卻對著他喊冷?
律景鳩羅在心裡嘆了一聲,他發覺這女人的心思還真教人難捉摸。
先是趾高氣揚地發火,然後又在他身邊哭得浙瀝嘩啦,接下來好不容易平靜了,卻又突然對他親密起來。
搖搖頭,他正想開口拒絕,冷不防地,身後那副嬌軀卻突然一顫,接著便開始打噴嚏。
難不成她真的冷著了?
再怎麼說,她都是斷氣后被他救活的,聽說這樣救回來的人,身子跟大病初癒差不多虛弱,一定得好好休養。
而且她是女人,又嬌小又纖瘦,不如他這個漢子來得強健,所以這天候他雖覺暖意處處,或許她已承受不住……
仔細思量了一下,律景鳩羅把到口的拒絕吞了回去,改口道。「真覺得冷的話,你可以抱著我取暖。」
反正,女人家再怎麼大方,多少還是會顧及一點面子、清譽,不會真的整個人爬到他身上的。
所以,就算流叶音想抱著他取暖,大概也是從身後抱住他罷了。
只要他不回頭,就不算是故意佔她便宜,這樣應當無妨。
律景鳩羅想得正直,腦子裡絲毫沒帶半點歪念頭,哪裡曉得身後這嬌艷任性的女王所貪圖的擁抱取暖,卻是與他所想的,相差不只十萬八千里啊……
律景鳩羅終於明白,何謂禍從口出。
他剛說流叶音可以抱著他取暖,她便大方地起身繞至他面前,然後往他懷裡窩。
她的動作之快,讓沒個防備的律景鳩羅有些震驚,更來不及閉眼以避嫌。
也因此……
能看的、不該看的,他都給看個精光了。
玲瓏腰身、纖柔手臂、渾圓雙峰……那柔嫩色調與觸感極滑的肌膚,在他的眼前一覽無遺。
甚至,就連女人最為隱密的私處,他都瞧見了。
這個流叶音究竟在幹什麼?
這疑惑還沒解開,窩進他懷中的流叶音,已經將雙臂一伸,摟住了他的身軀,酥軟玉乳就這麼直接往他的胸膛貼上來。
律景鳩羅在心裡倒抽了口氣。
這軟綿綿的嬌軀、滑若凝脂的感覺,還有因為受凍而挺立的蓓蕾……她這麼貼在他身上,是把他當成美色當前亦不會心動的聖人?或是壓根兒沒將他視為男人?
眼一閉,律景鳩羅努力地想忽視擅自賴在他懷中取暖的流叶音,可沒料到,流叶音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你閉上眼幹啥啊?」本來她就是希望律景鳩羅能注意到她的好身材,讓她的誘夫計策能夠更快進行,哪曉得律景鳩羅卻像塊木頭似的,動都不動,像個死人一樣沒反應,甚至把眼睛都給閉上了。
怎麼回事啊?她身材有這麼差嗎?讓他不想多看幾眼?
還是說……他只是太守禮教,覺得陌生男女不應裸裎相見?
清清喉嚨,流叶音決定試探一下。
「我說你啊!我是流火國人,又不是打東邊來的行商人口中說的那種啰唆國家,好像是叫君子國來著吧?什麼女人給人看見身子就要嫁的,所以你用不著介意啦!」流叶音仰臉打量了律景鳩羅一回,發覺近距離瞧著他,那輪廓分明的臉龐更顯英氣,讓她不由得雙頰燥熱起來。
呵呵……這男人日後就是她的丈夫了呢!
「如果你真要那麼介意,剛才你渡氣給我時,嘴也對上了,胸也摸過了,現在光是閉眼不看,也沒什麼意義吧?」為了說服律景鳩羅,流叶音又添上幾句。
「即使如此,我也不該盯著瞧,此舉太過無禮。」律景鳩羅依舊是閉著雙眼。
他不是聖人,更不是東方君子國人,懷抱著軟玉溫香,確實教他感到相當不自在,尤其此刻兩人可是光裸著身子貼在一起的。
但流叶音終究不是自己的女人,否則他早大方享受。
畢竟……雖只瞄了一眼,但流叶音的好身材,他可是看得徹底,至於她嫩滑的肌膚,光是這麼貼著他胸膛,他就能清楚感覺得到。
「懷國雖不像君子國,規範眾多,連男人亦不許裸身人前,但我是男人,你不介意讓我欣賞,可我不想接受慾望上的挑戰。」美人在懷,能看不能吞,那可教人忍得辛苦,所以不如眼不見為凈。
「喔!我懂你在說什麼。」流叶音絲毫不心虛地迸開甜音,心裡卻只有征服的快感。
果然律景鳩羅對她還是有意思的,卻不是嫌棄她。
這可好辦了,她就是打定主意要釣他上鉤,希望他可以對自己死心塌地,所以這等於是在告訴她,說她一定可以成功!
流叶音心中大喜,於是又往律景鳩羅身上黏得更緊了些。
她這一貼近,律景鳩羅的身體自然也跟著起了明顯的反應,只是他依舊緊繃著皮膚,雙眼亦未睜開。
「唉!我真不懂你耶!既然你無法忍耐,就不必強忍得這麼辛苦了吧?」
纖指在厚實的肩上來回遊移了幾下,流叶音唇角勾起笑意,嬌聲勸道。「你剛才不也勸過我,刻意將一些情緒或感覺壓抑在心裡不發泄出來的話,會讓心裡不舒服嗎?」
「那是兩回事……」律景鳩羅悶著聲調應道。
怪了,不管他怎麼聽,都覺得流叶音的語里似乎意有所指。
還有她的舉動……他可不覺得她是個年少無知到不懂男女情慾的孩子,像她這樣撫摸男人,她應該很明白引火的下場,最壞有可能變得如何……
「管它是幾回事,反正你既然都對我有意思了,我又不介意這麼點小事,而且咱們親也親過,摸也摸過了,就算現在你抱了我,也沒什麼差別吧?」流叶音見律景鳩羅一再推拖,索性把話講白了。
「什麼?」這回律景鳩羅真依言睜開眼了,但他的視線所打量的,並非流叶音展露在他面前的活色生香,而是直視她的眼眸。
這不對勁,即使流火國的民情再怎麼開放、熱情,就算他們的民風是男女只要情投意合便能自由交歡,他也不覺得身為女王的流叶音會隨便點頭與男人發生關係。
所以,流叶音會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理由,而要一國女王肯委身於他的原因嘛……
臉色一沉,律景鳩羅懂了。
這女人根本不是想取暖才挨近他,而是故意誘惑他。
如果要他說得再正確一點,流叶音八成是以流火國女王的身分,在誘惑他這個懷國領軍大將,其所求……九成九是為了這場戰爭。
這麼一來,就可以說明先前與他針鋒相對,甚至丟石頭攻擊他的火爆女王,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大膽,言詞露骨。
手臂一抬,律景鳩羅沒摟住流叶音的肩,卻是將她推離自己一臂之遙。
「或許流火國的風俗與懷國相仿,對於男女之事並不在意,但我與一般懷國男人不同,我不碰真心納為侍妾以外的女人,所以女王的盛情,我律景鳩羅消受不起。」律景鳩羅斬釘截鐵地應道。
他堅決的態度令流叶音頓時傻眼,在回過神后,她才發覺自己居然被拒絕了!
而且他還拒絕得如此徹底。
「你……不知好歹!」流叶音自地上跳了起來,也不顧自己還赤身裸體的模樣,指著律景鳩羅便大罵出聲,「你這是什麼態度?平時有男人求我、黏我,我都懶得理,今天難得看你順眼,主動示好,你膽敢不領情?」
頭一回有男人這麼冷淡地回拒她的好意,讓她感到極度的挫敗,覺得自尊受辱,一瞬間什麼誘惑大計全給她丟到腦後去,她現在只想叫律景鳩羅立刻低頭道歉!
「我警告你,要是惹火我,我就帶大軍踏平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