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過來。
「妳彆氣,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嘛!」慕海澄頻頻安撫她,笑容都快掛不住了。
她堂妹人長得美,家世也很好,向來就是眾星拱月的對象。可是這名小公主誰都不愛,卻在她結婚典禮當天,一眼迷上了身為伴郎的翟御,從此老嚷著這輩子非他不嫁!
愛女心切的叔叔、嬸嬸在她婚後的這一年時常打電話給她,為的正是女兒的終身幸福。
一開始他們夫妻倆環遊世界度蜜月,長期未待在瞿庄,後來她又懷了孕,這件牽紅線的美事因此耽擱了下來。
好不容易,她有時間扮演月下老人的角色了,瞿御一趟西班牙之行,卻無情地粉碎了眾人的美夢。
「那女孩長什麼模樣?」咬著編貝般的玉齒,慕海瀅帶著一絲嫉妒地問。
「清秀,可是沒妳一半漂亮。」
「漂亮有什麼用?御二哥喜歡的是她。」說著,她眼淚忍不住掉了出來。
「拜託,妳不要哭啦!」又不是世界末日,哭什麼哭?「她在御樓作客是不爭的事實,至於阿御喜不喜歡她,那就不得而知了。」
「妳的意思是說,我還有希望?」頹喪的美顏燃起一絲亮光。
「我也不是那麼確定,但在阿御還沒有決定把紫水晶項鏈給她以前,應該都算有機會吧!」慕海澄也只能這麼安慰她了。
不過,她實在想不透,小堂妹到底是看上他哪一點?「小瀅,妳確定妳喜歡的人是阿御?」
瞿氏五兄弟當中,倘若單論外表,老五瞿翼最是俊美,她那天會不會是被太陽曬得眼花,認錯人了?
「堂姊!」慕海瀅發出嬌嗔:「我不會連自己思慕的人都搞不清楚是誰!」
「我只是想確定一下。」畢竟阿御不像阿翼那般討喜。
「對了,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御二哥?」她已經等不及要在他面前,展現她所有的美好了。
「今、明兩天,他不過來,我們就……」慕海澄的話未說完,總管阿福便急急忙忙地跑過來通報--
「大少夫人,二少爺來了。」大少爺不在家,他肯過來還真是奇迹。
「御二哥!」慕海瀅率先跳了起來,少女的臉頰呈現出羞人的紅暈。
「堂姊,妳看我這副打扮怎麼樣?我要不要換件更正式的洋裝再下樓?我……」
「得了、得了,妳不管穿什麼都很美。」這絕非溢美之詞,敗倒在她小堂妹石榴裙下的男人,多如過江之鯽,其中更不乏青年才俊、商業大亨。
「堂姊,讓我來扶妳。」
現在記得她這個堂姊懷有八個多月的身孕了?慕海澄苦笑,在她攙扶下緩慢地走下樓梯。
「嗨,大嫂!」一進客廳,華不悔那張活潑俏麗的笑臉便躍入眼底。
是那個女孩?!
慕海瀅原本準備好的動人表情,在接觸到她時,霎時亂了調,變得有些蒼白。
「不悔,妳早啊!」說實話,慕海澄挺喜歡她的。
「哈啰,美女,妳長得好漂亮,好像芭比娃娃喔!」她毫不吝嗇地讚美道。
「謝……謝謝……」慕海瀅僵硬地笑了笑,不著痕迹地打量著對方的容貌。很好!的確不及她的一半。
「阿御,我來跟你介紹一下,她就是我向你提過的小堂妹,你們在我的婚禮上見過一面,但是你可能已經忘記了。」
「你好,御二哥。」綻開絕美的笑容,她怯怯地喊他,將小女人的嬌柔表現得無懈可擊。
御二哥?瞿御的眉頭攪了起來。
「我叫慕海瀅,這段時間要待在瞿庄叨擾了,請你多多關照……」他在看她嗎?他覺得她美嗎?他是否也……
「煩死了!」
「嗄?」是她聽錯了吧?她的御二哥、她的白馬王子,說她--煩死了?
華不悔出手擰了他腰側一記。
「呵呵……海瀅?好美的名字!」美女就是美女,連名字都美得一塌糊塗。
可人家瞿御一點兒都沒感受到美女的電波攻勢,反而譏笑道:「海蠅?那她的兄弟八成是叫海獅、海象了。」
白皙似雪的臉蛋兒浮起一層難堪的粉紅,慕海瀅萬萬沒有想到,他會以這樣的方式羞辱她。
「你可不可以閉嘴?!」華不悔將他推開,抱歉地對她說:「別理他,這傢伙有起床氣!」
「嗯……」苦澀湧上咽喉,她難受得想哭!
見狀,慕海澄當機立斷地轉移話題。「呃……一大早的,你們怎麼有空過來玩?」看這個情形,小堂妹恐怕未戰先敗了,瞿御壓根兒沒有正眼瞧過她!
「我想看花!」華不悔善解人意地配合著慕海澄,嘰嘰咕咕地說了一大串不著邊際的話:「以前在華人城的時候,我最愛到巷口王老爹他老家後面那片山坡上摘花,那裡種滿了紅色的玫瑰花,每年鬥牛祭一到,舞娘們都會叫我幫她們買花送到競技場……」
「哦?」她表演得好投入!慕海澄憋著笑,不得不承認,她比自己小堂妹懂事多了。「我們的花園裡也有種玫瑰花,假使妳喜歡的話,我請園丁剪一束給妳。」
「好呀!」她大方地接受。
慕海瀅哀怨地望著瞿御--那個女孩的聲音沒她溫柔,講話也不夠有條理,甚至過分拗口饒舌,他為什麼不嫌她煩?
「小瀅,我們一起去花園走走。」慕海澄伸出手要她攙扶。
「我忽然覺得有點兒頭痛,妳們去好了。」她轉身就走,完全無視於堂姊僵在半空中的手。
盯著她傷心欲絕的背影,慕海澄只能嘆氣了。
「大嫂,妳的肚子好大了,走起路來一定不舒服吧?」主動地托住她的手腕,華不悔擔心地問:「還是我扶妳回房間休息?」
「沒關係,孕婦散散步是好事。」
「走路小心點,如果要跌倒,記得不要壓到別人。」一直待在她們身旁的瞿御,怪裡怪氣地開口道。
慕海澄睨著他,回嘴說:「放心,除了你以外,我絕對不會壓到任何人!」
「哈哈……」大笑出聲,華不悔好開心有人能夠加入損他的行列!
三人說說笑笑地在花園度過了一上午,徹底地遺忘了慕海瀅這號人物。
算算日子,華不悔已在瞿庄住了十天。
期問,她問過瞿御關於爆炸案的事,但他都含糊帶過,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一天,她接到凌飛打來的電話--
「二姊,妳為什麼還不回來?」他劈頭就問。
「回去?我要怎麼回去?」為什麼他那邊聽起來好像很熱鬧?他和阿姊不是留在城堡嗎?
「坐飛機啊!」他一副她腦筋秀逗的口氣。
「你現在人在哪裡?」華不悔忍不住問。
「家裡。」
「那阿姊呢?」
「正站在家門口招蜂引蝶。」他生氣地咬了一口手中的蘋果,說:「妳趕快回來幫我勸勸她,不要再假賣淫了,我養得起她。」
等他滿二十歲了,他就要娶她。
「你們怎麼可以私自離開城堡?!」華不悔還是沒有搞清楚實際的狀況。「沒有瞿幫的人保護你們,這樣很危險的!」
凌飛明顯一愣。「二姊,妳在胡說什麼啊?各國報紙都登得那麼大了,妳不會到現在還不知道吧?」
換她一愣。「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來到瞿庄以後,她就沒看過報紙、新聞了。
「等等,我翻出報紙念給妳聽喔!」他找了找,然後開始讀報:「在歐洲各地引發多起大爆炸的嫌犯今落網了。
該名嫌犯是德國籍的軍火研發人員,曾在全球第一黑幫--瞿幫的地下軍火廠擔任重要角色。
幾個月前,他研究出一套可以改變導彈系統的Humer程序,卻遭瞿幫主事者以『重大危險』的名義銷毀,他因而懷恨在心,認為這是瞿幫高層想獨吞他的系統……
該名嫌犯自動離職后,以代號『H』,也就是他所設計的程序,集結了一個新的地下組織,專門收購由瞿幫出廠的軍火,在歐洲大肆破壞,目的就是要嫁禍瞿幫,為自己出一口怨氣……」
「夠了!」華不悔打斷他。
原來瞿御早就揪出那名幕後主使者了!他幹嘛不告訴她?這是天大的好消息耶!
「二姊,難道那個瞿幫二少什麼都沒跟妳說?」人是他逮到的,證據也是他移送歐洲各國政府的,他若不知情,還有誰知情?
「那個混蛋!」她眼露凶光。
「嗯,的確。」深有同感。
「我要去殺了他!」華不悔幾乎失去理智。
莫怪她幾次問他,他老是左閃右避,不肯正面回答。起初,她還以為是他抓不到人,怕失了面子,所以不願意多提,結果呢?他根本在耍著她玩!
「二姊,別衝動,說不定他會有什麼好理由。」按照陸曉恬的說法,瞿御是捨不得放她走。
「他最好是有個好理由!」啪地掛斷電話,她找人算帳去!
「華姊姊。」華不悔才剛下樓,慕海瀅那纖細美麗的身子便迎了上去。
一改昨天梢嫌冷淡的態度,她勾著她的手,像個小女孩般撒著嬌。「華姊姊,我正要去找妳,殷總管卻猛攔著我,妳說他可不可惡?」
「妳要找我?」她略顯驚訝。
「是呀!」慕海瀅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地說:「堂姊跟堂姊夫一大早就出門了,我在瞿庄沒有認識別的人,於是想到了妳--」
「那好,妳陪我去找瞿御!」
「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地點點頭,華不悔的提議正中她下懷。
「不悔……」守候在一旁的殷祿此時開口了:「二少爺出去了,中午才會回來。」
「他有沒有說去哪裡?」慕海瀅急切地問。
奇怪地瞄了她一眼,他不是很想搭理她。
「沒關係,我就坐在大廳等他!」華不悔的怒焰高漲,愈生氣,愈覺得頭昏腦脹,還外加手腳無力。
「不悔,妳沒事吧?我看妳臉色不太好,要不要請醫生過來幫妳看看?」殷祿對她倒是細心。
遭到冷落的慕海瀅羞惱得面紅耳赤,卻又不甘心就此離去。
「我還好,你去忙你的,我跟海瀅聊聊天。」華不悔適時解救了她尷尬的危機,替她找了個台階下。
兩個年紀相仿的女孩手挽著手,一塊兒在大廳的沙發椅上落了坐。
「不悔小姐,這是廚房特地為妳做的點心,妳嘗嘗吧!」屁股還沒坐熱,兩名少年男僕就捧著托盤走進來了。
托盤上擺著幾碟精緻的糕餅,每種糕餅多少都帶著紅玫瑰花的顏色及香氣,想必新鮮花瓣正是其中一味原料。
「哇,好吃!」她嘴饞地拿起一塊送進嘴巴,立刻被那甜而不膩,軟中含香的滋味給征服了。
「廚師聽說妳喜歡紅玫瑰,剛才趕著做的哩!」
「幫我謝謝他們!」甜味在口中散了開來,她的頭好像就不那麼暈了。
御樓上上下下待她的好,讓坐在她身邊的楚楚佳人看紅了眼--
「華姊姊,妳真好,御二哥很寵妳呢!」慕海瀅漾開虛偽的笑,心裡頗不是滋味。
從小到大,她都是人人捧著、疼著的天之驕女,怎麼一到了這裡,她的魅力指數就急遽往下降?
這些人的品味大有問題!
「噗--」華不悔亂沒氣質地噴出一口茶,「咳咳……咳咳咳……妳說什麼?瞿御很寵我?」這是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了。
「不是嗎?」她小心翼翼地求證:「堂姊說,妳是他第一個帶回御樓的女人……」
「哎呀!這是有特殊原因的嘛!」
「可以告訴我,是什麼樣的特殊原因嗎?」輕輕撫平裙子上的皺痕,她笑得好柔、好美。
「妳真的想知道?」華不悔正愁沒人可以聊心事,她的話不啻是天籟。「那我就說給妳聽吧……」
她將事情始末源源本本地描述了一遍,當然啦!自動扣掉他們發生關係的那段。
「這麼說來,御二哥只是在利用妳?」慕海瀅露出吃驚的表情。
心頭彷佛被狠狠地扎了一針,華不悔瑟縮了下,佯裝瀟洒地大聲說:「本來就是嘛!我們這叫作互相利用!」
「可是……」她不解地問:「既然整件事情已經落幕了,御二哥為什麼不讓妳回家?我猜妳一定很想念妳的家人。」
字字句句敲到華不悔的心坎里了。
「唉……甭提了,我正打算找他問個明白!」
「華姊姊,恕我冒昧。」慕海瀅的眼神里盈滿無辜,語氣中卻挾著質問。「假如御二哥答應放妳走了,妳真的會離開這裡?」
「不然咧?」她逞強道:「我要留在這裡幹嘛?」
死纏爛打不是她的作風,太低級了!
「我以為……妳有一點點喜歡他……」
「才沒有!」她矢口否認,標準的死鴨子嘴硬。
「那我就放心了,因為我……」嫩嫩的粉頰飄上兩朵紅雲,慕海瀅欲言又止地打住了話。
恁是神經再怎麼大條,華不悔也聽出了一些端倪。「因為妳怎麼樣?」
她害羞地搗著發燙的臉蛋,輕啟朱唇:「因為……我……嗯……喜歡……御二哥……」
像當場被人打了一棍,血色迅速從華不悔臉上抽離,方才的暈眩感再度回籠。
「華姊姊,妳別誤會!」慕海瀅的眼眶泛淚,一番剖白令人聞之鼻酸。「這份感情藏在我心中已久,我本來不想說的,只盼妳和御二哥能夠開花結果,攜手共度美麗人生……但妳卻說……妳不喜歡他……我……」她抽著氣,水眸柔柔訴說著她的愛戀。
「瞿御他……知道嗎?」受到這麼美麗、這麼乖巧的女孩青睞,他應該會很高興吧?
苦澀滋味爬上心頭,華不悔覺得好沮喪!
「御二哥不知道……我也不希望他知道……」她咬著唇,顫抖地說:「或許是我的條件不夠好吧!我配不上他……」
「妳說這是什麼傻話!」擁住她的肩,華不悔強忍著心裡的疼,對她說道:「可能是瞿御還沒發現妳的好,相處久了,他自然會了解……」
「華姊姊,妳真的覺得我配得上御二哥?」眨巴著大眼,慕海瀅急切地向她尋求認同。
「當然。」相形之下,倒像是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那,妳會為我保守秘密吧?」看華不悔點頭,慕海瀅使出最後一擊。「還有,這裡有妳在,我怕御二哥他……」
「別擔心,我很快就會回西班牙去了。」她傻傻地跳進人家的圈套里。
看著失魂落魄的華不悔,弧度優美的櫻唇,淺淺地揚起一抹勝利的微笑。
只要逼走了她,還怕她的御二哥不手到擒來嗎?
神情木然地坐在床上,華不悔抱著自己的膝蓋,不若平日那樣朝氣蓬勃。
心底有道聲音提醒她,也許她該給自己一次機會,給瞿御一次機會,問問他對她究竟有情或無情。
有情,她留;無情,她走。明明白白的,乾脆得多。
然而這種事要如何啟齒?依瞿御的個性,若是她問:「你愛不愛我?」他肯定會瘋狂地取笑她,笑到她鑽個地洞把自己埋下去為止。
既然都猜得到結果了,她哪提得起勇氣問?
唉……
「已經長得夠丑了,還擺出一張苦瓜臉,想嚇誰?」瞿御老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她周圍出沒。
她習慣性地瞪他。「最好可以嚇死你!」
徑自脫下外套、解開襯衫,他不以為意地摸摸她的頭,好像她是一隻正在鬧脾氣的狗。
「拿開你的手啦!」
「打開它。」一個扁而長的方盒遞到她面前。
「這是什麼?」華不悔接過它。
「盒子。」問得有夠沒水準。
她氣得朝床鋪一拍,大吼道,「我當然知道它是一個盒子,我問的是裡面裝了什麼!」
瞿御好心情地掏掏耳朵,說:「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哼!誰曉得你會不會無聊到在裡面放些蟑螂、蜘蛛的來嚇我!」她一邊碎碎念,一邊打開盒子上精緻的白玉鎖。
「哇!」好漂亮的項鏈喔!
那隻紫色菱形水晶晶瑩透徹,毫無雜質,無論從哪個角度看,璀璨的光芒不曾稍減……
華不悔傻傻地看著他撩起她的長發,取出項鏈,親自為她戴上。
他今天是怎麼了?幹嘛突然對她這麼溫柔?害她熊熊產生一種不真實的錯覺,彷佛……彷佛她是他最珍視的寶貝……
「剛剛好。」瞿御滿意地退開了一步。
她的骨架纖細,頸圍比一般女孩子小上一號,為求完美,他全程參與修改鏈子長度的過程,嚇得手工頂級的老師傅差點心臟病發。
「這是要送我的?」會不會太貴重了?
「寵物項圈。」他笑道,但心裡卻因為把項鏈交給了她,而感到萬分愉悅。
瞿家男人素來重承諾,這條項鏈代表的是慎重、是責任,更是--他對她的認定。
從此之後,無論生與死,她都會是他唯一的伴侶。
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她就能體會出他的用意了。
「你的嘴巴遲早會爛掉!」送人家禮物還那麼不正經!
華不悔喜不自勝地摸著水晶墜子,絲絲甜蜜沁人心脾。他送她禮物耶!這是不是意味著翟御待她同樣有心?
心跳如擂鼓,她好想好想問一問他……對了!或許,她可以從那個問題開始找答案!
「喂!」她翻身坐起,假意凝著小臉,嚴肅地問:「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早就抓到那名幕後主使者了?」
翟御的身形一僵,原本要脫鞋上床的動作,不自然地轉為踱步走開。
「若不是凌飛打電話給我,我不就要一直被你蒙在鼓裡了?」她氣呼呼地指責他。
「我忘了。」他敷衍地回答。
「忘了?!瞿二少的記性啥時變得那麼差了?快騎!你快點給我一個好理由!」
她不敢問,所以這他說……說吧……只要他肯說,她就不懷疑……
耙耙發,瞿御拉下臉,不耐煩地開口道:「妳很吵!」
白痴女人!她頸子上都戴著屬於他的印信了,她還要他說什麼?
「你敢說我很吵?!」華不悔憤怒地跳下床,到處找鞋子,頓時覺得自己是在痴心妄想!
這個男人……根本沒有心!
「既然你嫌我吵,我走就是了,反正我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
氣極了的男人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隨便妳,要滾快滾,就算妳想去跳海,我都不管!」
砰!
早先的濃情蜜意,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