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郎劫扯住她雙腕,冷著瞳眸看她,沉吟著,忽地開口:
「你是什麼人?」冷冽的口吻使得陸可欣唇邊的媚笑凍結住。
他明顯地感受到她身上所散發出的那股邪惡氣息,比起以往還要來得強烈。
她絕不只是雙重人格那麼單純,雙重人格的人,不會擁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
「說!你到底是誰!?」他眼中已經泛出一層怒意。
陸可欣微愣住。「我?我是可欣呀。你怎麼這麼沒良心,才跟人家燕好了整晚,就把人家給忘了,好沒良心呀!」她又嗔又嗲地偎往他的懷中。
她都還沒破壞「她」的形象,就給他發現了。那怎麼行?她還沒玩夠呢!
「快說,你到底是誰?」郎劫又厲喝一次。
很詭異的情況——他眼前這女子明明是陸可欣,但他卻直覺地認為她不是。
陸可欣的眼神是純真乾淨的清澄,而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女子,有著一雙冶盪的瞳眸。
之前,他只是一逕地認為她是在耍手段挑逗他,才會忽而天真、忽而浪蕩,為的就是要引起他的注意和興趣;直到現在,他肯定了自己的懷疑——她身上有著極為詭異的秘密。
「你……你在胡說什麼?」陸可欣嗔他一眼。「我就是我啊,還會是誰?」還沒破壞夠,她絕不能露出真面目。
郎劫一把捉住她。「不說嗎?」他微勾唇角,冷笑一聲。「看來,我只好到冥界走一趟了。」
「冥……界?」什麼意思?
他笑得極為神秘。「冥王專門掌管人類的靈魂,只要有名字,就能夠查出你的一切。」
「哼!告訴你也無妨!」既然被識破了,就沒有必要再裝傻。她柔美的嬌顏突然轉為陰惻。「我,是這個身體裡面的另一個靈魂。」
郎劫蹙起眉。
兩個靈魂?一個乾淨如赤子,一個放蕩如妖女?
「她呢?」郎劫抓住她的胳臂,惡聲惡氣地逼近她的臉。「你把她怎麼了?」墮落的靈魂蘇醒,純真的魂到哪兒去了?
「她?」柔美嬌顏又是一陣肆笑。
郎劫的俊顏顯得沉肅。
她的狂笑聲止住。「你放心,清純的小百合只是暫時睡著了;等她睡醒,我這個可憐的靈魂又得回到陰暗的角落裡,靜靜等待她下次入眠,我才可以再度出現。」嬌美容顏愈來愈黯沉、陰晦。
郎劫冷冷地瞅住她,忽然開口:「你恨她?」
柔美嬌顏頓時布滿強烈恨意。
「對!我恨她!我恨透了那個佔住這身體十八年的她!」
她朝他走近,神情陰森,眼底凝聚著濃濃恨意。
「憑什麼她可以快快樂樂的驅使肉身,活在父母的呵疼之下,而我就只能待在陰暗角落裡?」氣憤怒火漲滿五臟六腑,雙手緊握成拳。
郎劫挑眉看她。「你的意思是說——你被困了十八年,直到最近才得以出現?」莫非是被人施了法術?
「她太幸福了!」水媚的眼有股濃濃的忿懣不平。「她擁有我所沒有的幸福與溫暖,我要毀了她。我得不到的,她也不許擁有!」美麗容顏滿是煞氣。「哼!如果這個身體只能在她沉睡時供我使用,我永遠也得不到真正的解脫;與其躲在陰暗角落裡不甘心,倒不如將這個肉身給毀了,我和她的靈魂一起從世界上消失,豈不更好。」
「你敢!?」郎劫狠狠地捉住她雙肩,鷙猛的眼幽幽透出妖異的金色光芒。
「我為什麼不敢?」她抬眼挑釁。邪惡是她的本質,毀滅是她的手段;只有死亡,才代表著她的勝利——她要將「她」一起帶走,她才能撫平十八年的痛苦傷痕。
「你休想帶走她。」冷冽低沉的嗓音有股炙烈怒火,熊熊燃燒出危險的氣息。
她嗤笑一聲。「憑什麼?我想帶走她,誰也奈何不了。」她隨時可以了結生命。
不期然地,她的頸側遭一記重擊,嬌柔身軀虛軟滑下——
「可惡——」意識成了一片空白,昏了過去。
他伸出胳臂,將她接住,摟進懷裡。「誰也不能帶走我的人。」他俯下頭,在她純真的面容輕吻了下。
她的純真只能為他所擁有,為他獨佔。
他抱著她走到床畔,將她放在床榻上。
「無言,無緒。」他朝空氣喊道。
「屬下在!」兩條黑影倏地現身,單膝跪地,等待命令。
「暗中看著她。」他伸手撫上她清新純真的睡顏。「若她有任何怪異舉止,立即制住她。」
「是!」
他一揮手,兩條黑影隨即消失。
他必須到冥界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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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府
侍者領著郎劫來到冥王宮殿。一進宮殿,就響起一道冷冽男音——
「你還沒死?」開口的是一名銀髮灰眸的男子,他渾身散發出冰冷氣息,彷彿一靠近他就會凍結一般。
郎劫抬眼與銀髮男子相視,回諷道:「尊駕仍健在,我怎好一人獨行黃泉路?」
墨瞳和銀眸相對上,進擦出細細火花。宮殿之內,瀰漫一股濃濃煙硝味。人人紛紛走避,就怕隨時有場風暴降臨。
「好膽量,竟敢自已送上門來!」冥王菲迪冷冷一喝,走下台階。「休怪我無情了,狼王劫。」
郎劫冷眼瞥他,「我非常樂意奉陪,冥王菲迪·亞克烈特。」
只見大殿上兩道身影疾速騰空躍起。瞬間,兩人已經交手數十回合,仍不分高下。一會兒,兩道身影各自躍開,分別著地站立。
「好能耐,狼王劫。」冥王菲迪微眯起眼。
郎劫微哂,「閣下也不賴。」俊眉微挑起。
「小心了,狼王——」菲迪伸手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瞬間,揚起一線黃色光芒——赫然就是冥王拿手的「沙刃」。沙刃如蛟龍,朝狼王筆直而去!
郎劫一彈指。沙刃末近他的身,就被一道金色光芒給彈開。
「閣下的『沙刃』,似乎有待加強。」郎劫一頓,隨即念出一句咒語。
一記風刀直直往冥王頸際劃去——
冥王往後一躍避開!
兩人又要再度出手,卻教一聲嬌斥攔住:「都給我住手!」一抹白色身影倏然擋在兩人之間。
「你們兩個玩夠了沒!」白衣女子雙手叉腰,各自瞪了兩名男子一眼,然後走向郎劫。
「劫——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冥后芙琳娜給了狼王一個大擁抱,嬌俏臉蛋現出陽光般笑靨。
「好久不見,芙琳娜。」郎劫漾開笑容。
「死小子,別把我老婆摟那麼緊。」冥王臭著俊臉,連忙將冥后拉開。「這麼久沒來我這兒,你在忙什麼?」枉費他們倆是好哥兒們!憋了一肚子悶氣,不好好發泄怎麼對得起自己。
眾人對於冥王和狼王兩人的見面方式,早就見怪不怪了。
只要兩王一見面,大家趕快閃人就對了!待兩王「寒暄」過後,再各自歸回工作崗位就好了。
三人入座之後,冥王先開口:
「無事不登冥王殿。今天來;是為了什麼事?」
冥后瞪他一眼,又轉頭對郎劫一笑。「別理他,他這幾天心情不好。」
事實上,冥王冥后已經吵架鬧彆扭了好些天;她氣不過,乾脆將冥王踢出房,讓他夜夜「孤枕難眠」;也就是說,冥王現在正因欲求不滿而心情盪到谷底!
郎劫淡然一笑,「看在芙琳娜的份上,我不會和這傢伙計較的。」他頓了下,笑臉褪去。「今天來,的確有事。」
「是為了一名女子?」冥后神秘地微笑。
郎劫微微勾唇淡笑,「你何時作了占卜?」冥后未嫁入冥界之前,曾是巫界的超級女巫,她能預知他的目的一點也不奇怪。
但冥后只是搖頭,伸手拈起郎劫肩上一根微卷細發,笑著說:「我只是小小的猜測了下。」她搖搖手上那根微捲髮絲。
郎劫看向冥王,緩緩地說:「冥界的『元生地獄』可有少了一縷幽魂?」無生地獄里皆禁錮住一些妖邪靈魂。
冥王冥后一驚!
「你怎麼知道!?」冥界平白無故少了一縷邪靈之事根本未曾宣揚,狼王如何得知?
「果然如我所想一樣。」郎劫微蹙起眉頭。他看向冥王冥后,沉吟了會兒,才說:「如果,那縷邪靈已經潛藏在一名人界女子體內十八年,還能將它捉得回嗎?」
「人界女子?」冥王沉吟道。
冥后則默然似在思索著事情。「劫,你該知道,靈魂若離開肉身,那肉身必然死亡。」人類和他們是不同的。
「若是那副肉身同時擁有兩個靈魂呢?」他傾身靠向冥王,目光犀利。「你可有辦法將那縷邪靈收回,而不傷及另一魂魄?」這才是他最迫切想知道的。
「恐怕很難。」冥王面色凝重_。「畢竟,人類沒有道行或法術修行,這種勞心傷神的事人類恐怕無法承受。」冥王說出為難之處。
郎劫面色一沉,瞳眸逐漸轉為金色「你非救她不可!」
他強悍之語一出口,冥王和冥后不禁愣住!
「劫,你和那名人界女子……」可能嗎?向來只會嗤笑情愛、視女人為玩物的狼王劫,也懂得愛人了嗎?而且……還是人界的女子?
看出他們的猜臆,郎劫唇畔微微一勾,「她是我的人,誰也不能將她帶走。」
一直沉默的冥后,突然神秘…笑。她眨眨靈魅大眼,開了口:「可曾聽過『黑巫一族』?」她目光落在郎劫臉上。
郎劫和冥王一愕。
「畢德穆勒的黑巫一族?」
冥后吁了口氣,緩緩說道:「那名人界女子極有可能黑巫族人施了最為殘酷的『死咒』?那是黑巫術里最兇殘陰毒的詛咒。」
「該死!」郎劫握拳斥喝一聲。渾身勃發的怒氣,頓時掃倒殿內許多物品。
「死小子,你想毀了我的宮殿啊!」冥王怪叫一聲。真是交友不慎!
郎劫遏住體內澎湃的怒氣,轉過頭,看向冥后。「芙琳娜,你是巫界的超級女巫,一定有辦法解掉咒術,對不對?」金色瞳眸轉為墨黑,熠熠生輝。
冥后思慮了會兒,才開口:「我是知道解咒的咒語啦,可是……」她臉色怪異地看著郎劫。「解咒時,還得有一樣東西。」那「東西」還挺麻煩的。
郎劫一急,上前捉住冥后的手。「什麼東西?」他現在想的,就只有陸可欣!
冥王的臉可臭了。「死小子,別給我動手動腳的!」長臂一伸,把妻子拉了回去。他是標準的「吃醋大丈夫」。
冥后甩開冥王的手,撇嘴瞥他一眼。
冥王只有苦笑的份。
冥後走向郎劫,打量著他,「解咒時,得有那名人界女子所至愛的男人的血才行。」頓了會兒,她又問:「那名女子可有至愛之人?」若沒有,徒有解咒方法也只是枉然。
大殿之上,猶如罩下冷空氣。
「用我的血。」冷凝的聲音自郎劫口中逸出。
冥王冥后臉色略顯怪異,瞪著眼直盯住他看。
「劫。」冥后蹙眉。「你是那名女子所愛之人嗎?倘若不是,那名女子便會……」
郎劫跟底又微微泛出金色光芒。
手一揮,一張檜木桌頓時被他擊裂!
「她只能用我的血解咒,只能用我的血!」…什麼至愛的男人?為她套上戒指的未婚夫嗎?混帳!
她是他的,他絕不允許她心中有別的男人!
她的純真只能為他一人獨佔!
「走。」他看向冥后。「跟我到狼界一趟,芙琳娜。」
「不行!」冥王的臉又黑又臭,活像人搶走心愛的寶貝。
「菲迪!」郎劫的臉色沒比他好多少。這傢伙到底哪根筋不對了?陰陽怪氣的。
「不要理他,我們走。」冥后倒是很乾脆。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你……」郎劫氣得幾乎要衝上去揍人了。
冥后將冥王拉到旁邊,在他耳畔說了句話。沒多久,她便隨著郎劫離開。
只見大殿上,俊帥的冥王兀自傻笑。
太好了!終於不必再抱著枕頭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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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界
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刺入耳膜。
「可欣,你起來了沒?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啊?」
「嗯……小喜?」悠悠轉醒的陸可欣起身著裝。
她打開房門,小喜興匆匆地跑進來。
「哇!」小喜一邊環視,一邊拉住她,「好羨慕你耶!」真好,被王選來當貼身侍女。唉,人長得漂亮就是不一樣。
陸可欣臉頰一陣熱燙,尷尬地垂下頭。
「哎呀!不用不好意思啦,這機會別人求都求不到呢!」搞不好,以後有攀上後座的可能哩。呃……可是,可欣是人界女子耶,王的侍妾又那麼多……哎呀,管他咧!她來又不是為了這事。
小喜神秘兮兮地拉過陸可欣,小小聲地說:「要不要參一腳啊?咱們好久沒玩了!」嘿嘿,王列冥界去了,侍衛都調到邊界巡守,王宮裡面空出許多「死角」可以玩哩!不好好玩個夠怎麼行?
「什麼參一腳?」陸可欣一臉的問號。
小喜撇嘴瞄瞄她,怪裡怪氣的亂叫:「少來了你!上回姊妹們被你削得慘兮兮,人人都想跟你討回來咧!走走走!」二話不說,她拉了人就要走。
「小喜,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她真的一頭霧水。
小喜抓抓頭,上下瞄著她,沒好氣地說:「你上次玩骰子、牌九、四色牌,贏了姊們好多首飾珠寶,人家不甘心,今天逮著機會,想要向你討回去啦!」
陸可欣臉色頓時刷白。
「咦?你怎麼了?」小喜回過頭看見一張慘白嬌顏,嚇了一跳。「你沒事吧?」
「你說我……和你們一起……」
小喜猛點頭。「是啊,我都不知道你那麼神勇呢!早知道,我就拜你做師父了。啊?你沒事吧?」
陸可欣一陣踉蹌,小喜連忙扶住她。她勉強開口:「我不太舒服,想再休息一下。」
「要不要請韋御醫過來?」
她搖頭。「我躺一下就好了。」她只覺全身泛起冷意。
小喜再次確定她沒事才離開。
「不對勁……」陸可欣喃喃低念。「真的不對勁
發生在她身上的異樣,全在這時候串連起來。
打架的痕迹、手上的煙味、全身的酸疼……還有,她突然出現在書房和郎劫……
羅敏兒看見她和人打架,小喜說她和她們玩牌,郎劫說她跑去書房挑逗他……天呀!她到底是怎麼了?誰來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哼哼……
「誰?」又是這個笑聲!「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兩人共同擁有這個身體;十八年,整整十八年了!
柔美嬌顏毫無血色,全身顫抖。「你胡說!這怎麼可能!?」
我有沒有胡說你很清楚!
「不……不可能……」
我被困在黑暗中十八年了,只能在你睡覺時擁有這個肉身,做我想做的事!我抽煙、跳舞、打架、賭博,還勾引你的郎劫呢!如何?這些令你很難堪吧?純真的小百合。哈哈……
「不、不會的,不可能……」
住口!你這個幸福的小百合根本不知道黑暗的冰冷和孤獨!你擁有幸福和溫暖,而我呢?我一無所有!我恨你!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有!
「不……你走、你走,你快離開我的身體,你走!」
哼哼……走?我會走,但是你得跟我一起走,我要殺死你!
「不——」她無法相信自己的手竟然動了起來,掐住自己的脖子!「郎……劫……」腦海里一片空白,她只想到這個名字,斷斷續續低喊出口。
忽然,兩道黑影出現。無言、無緒捉住她掐著脖子的手。
「你們……」她記得他們。
無言和無緒交換個眼色,準備將她打昏,免得她真的殺了自己。
這時,門被打開,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陸可欣踉蹌的撲進郎劫懷裡,淚眼婆娑。
「郎劫……有個女人在……在我身體裡面……」
「別哭。」郎劫將她緊緊摟住。「你會沒事的。」以前也見過她哭泣,卻沒有現在這種不舒服的感覺。「你是我的,沒有人可以把你帶走!」他回頭看向冥后。
冥后芙琳娜走了過來,對郎劫道:「讓她入眠。」
郎劫將手放在陸可欣額上,喃念咒語。
「你不要走開……我好怕……」陸可欣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我會待在你身邊。」他在她唇上輕輕一吻。「睡吧,醒來就沒事了。」她的淚竟讓他心底掀起一片波濤。
「郎劫……」她的身體愈來愈輕飄,思緒愈來愈沉;只記得,郎劫的吻好溫柔、好溫暖……
待她睡去,郎劫回頭看冥后,只道:「來吧。」他拿著短刀,在胳臂劃了一刀,觸目驚心的鮮紅立時淚淚流出。
冥后合眼,念著咒語,劃出許多繁雜手勢,血液成了一道旋渦,重重裹住陸可欣。
這時,陸可欣突然睜開眼,掙紮起來,又踢又吼。
「不!我不要一個人走!她得跟我一起走!」鮮紅血液將她重重包裹,猶如繩索捆住一般,她根本動彈不得。
「孽障!給我乖乖回到『無生地獄』吧!」芙琳娜一聲厲斥,伴隨著咒語,一道白色光芒罩上陸可欣。
「我不要一個人回去——」
尖叫嘶吼戛然終止。
鮮紅血液以及耀眼的白色輝芒逐漸化為輕煙,裊裊散去。
郎劫摟住陸可欣,側過頭問著冥后:「她沒事了?」他心中竟有股前所未有過的忐忑。
芙琳娜拭去~臉的汗,幽幽一笑,「她沒事了。」那女孩竟然真的對郎劫……
「謝了,芙琳娜。」他將懷中人兒抱到床榻。
芙琳娜淡淡笑著,慢慢退了出去。無言和無緒兩人也隨即消失。
郎劫看著陸可欣的睡顏,_不自覺地,唇角微微上揚。「你是我的人,沒有人可以將你從我身邊帶走。」
他不知道,心底那股細細潺流而過的暖流是什麼。只知道,看著她柔美純真的容顏,心裡頭就覺得很舒服、很舒服。